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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穆憐 「寒兒,你是真的在擔心我?」 靖如寒用力的點點頭,「公子,寒兒好擔心你。」 「可是你不懂武功,你要怎麼保護我?」笑意爬上了他的唇畔,融去他臉上的厲氣。 「寒兒會用身體保護你。」她堅定的說,眼底迸射出毅然的執拗。 她真摯的語氣及那雙令人動容的烏瞳,讓冷知硯不自覺地卸下渾身的警戒,「你不需要用你的身體保護我,不過,你倒是第一個說要保護我的人。」 乍見他流露出落寞的神情,她陡地握住他的大手,想要安慰他,「公子,你是寒兒唯一的親人,你會保護寒兒,相對的,寒兒也要保護你。」 「親人是嗎?我們是親人……」和煦溫柔的笑意自他嘴角散開,「你真是傻氣得可愛。」 「公子……」靖如寒因他臉上露出罕見迷人的笑靨而紅了臉,不知不覺的看他看得入迷。 倏地,一個異物畫破空氣朝他們襲來。 「小心!」冷知硯警戒心乍起,將嬌柔的她拉入懷中,側身一轉,高揚的手接住那個異物。 夾在指間的是一片狀似柳葉的輕薄小刀,短薄的刀面上還刻了一片柳葉,他當下擰緊了眉,譴責的目光朝向他舉步走來的男子一掃,「你的玩笑開大了。」 他一個輕輕投擲,柳葉小刀便回到了男子的手裡。 「對不住,真是對不住,我剛才看見一個可怕的景象,以為自己一時眼花,所以力道就不小心偏了。」男子打哈哈的道。 「公子。」靖如寒在冷知硯的懷中輕喚,雙頰如著火似的躁紅。 他連忙將她放開,「對不起。」 她紅著小臉,輕輕搖頭,「沒關係,我知道公子是為了保護我……」話未說完,眼前突然多了一雙探測的眼,讓她嚇得瞠大雙瞳,「啊!」 「聶磐石,你在幹什麼?」冷知硯將她拉到身後,以杜絕他好奇打量的眼神。 「嗯……」聶磐石百般不解的撫弄著下巴,「真是奇了,你身邊怎麼會突然蹦出一個嬌滴滴的俏姑娘?」 「干你啥事?」他一記利眼殺過去,臉色陰沉。 「嘖嘖嘖,真是要不得喔!」聶磐石一臉歎氣惋惜狀,「對著這位俏姑娘你就會展現難得一見的笑顏,可是對我……」他曖昧的對著冷知硯擠擠眼,故意唉聲嗲氣的說:「公子,你怎麼不給我一個笑呢?你要多笑,這樣才惹人愛嘛!」 「聶磐石!」他冷淡的音調中多了份凝重,「你很無聊。」 然而對方未將他的斥喝看在眼裡,逕自一臉高傲的抬起下巴,「冷知硯,你很不夠義氣喔!為什麼不對我這個兄弟笑笑?偏偏對著小姑娘就會咧開嘴溫柔的微笑。不公平,真是不公平啊!」 「公子。」靖如寒悄悄地拉拉冷知硯的衣袖,小聲的問:「這位公子是你的朋友嗎?」 她第一次看到有人敢這麼唱作俱佳的在一臉嚴肅的公子面前胡鬧,更不可思議的是公子除了表露出不耐之外,並未有其他的冷言回應。 「小姑娘,你這話問得真好。」不等冷知硯回答,聶磐石不客氣地搶話,「我跟你口中這位公子……」他邊說邊把手臂攬上冷知硯的肩胛,「是好兄弟。我姓聶,名磐石,你叫我聶大哥就行了。」 冷知硯橫了他一眼,淡漠的表達出濃濃的不悅之情,「聶磐石,你還真是隨便。」 聶磐石重重地拍了他幾下,扯出極為親切和善的笑顏糾正道:「拜託,我這叫隨和好不好?」 「隨和?」冷知硯從鼻中冒出一聲細嗤。 「是呀!」聶磐石抽回手,轉向靖如寒問:「小姑娘,你說我這樣是不是隨和?絕對不是他說的隨便吧。」 「聶磐石,你的手在幹什麼?」冷知硯陰冷的目光瞪視著他欲勾上她細肩的祿山之爪。 聶磐石斯文俊秀的臉上儘是不正經的調笑,「我在做什麼?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我正在做伸展手臂的活動。」 冷知硯上前一步,將靖如寒從他的惡勢力範圍中救出,「我警告你,以後少對寒兒玩這種無聊的把戲。」 「兄弟,你說這話就不對了,我哪是在玩什麼無聊的把戲?我只不過是在跟寒兒姑娘建立良好的關係啊!」 「你為什麼不去向你未過門的未婚妻建立良好的關係?」 聶磐石一向靈巧,可此刻卻像吞了顆鹵蛋似的說不出話來,只能用含怨的眼神直盯著他不放,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你滿意了嗎?你非得一再地提醒我那樁不堪的婚事嗎?你果然跟師父一樣都是魔頭心腸,你們盡會欺侮弱小,冷知硯,我從這一刻起徹底看輕你!」 他孩子氣的惱話惹得在一旁的靖如寒噗詠一聲,銀鈴般的輕笑聲自小嘴間逸出。 冷知硯沒好氣的看他一眼,「聶磐石,你玩夠了吧?」 這種只會調笑、玩鬧的傢伙竟然是天大第一富莊未來的主子,聶氏一門的未來堪憂啊! 聶磐石的眼中盛滿了靖如寒巧笑倩兮的嬌柔模樣,哪還聽得進他說的話,「小姑娘,你笑起來真好看,尤其站在這塊冰塊的旁邊,更能顯現出你的美麗動人。」 聽他對著她說花言巧語,冷知硯感到心頭不是滋味地一把揪住他的衣領,「聶磐石,你玩夠了嗎?」 他身上那團駭人的寒氣直襲向自己的心,讓聶磐石不斷地點頭,「玩夠了,該辦正經事了。」 「很好。」冷知硯這才放開他的手,轉而走向靖如寒,「寒兒,這位聶磐石是我的師弟,你喜歡叫他聶痞子或是敗家子都可以。」 她一臉為難的蹙起居,「公子,這樣的稱呼好像不是很恰當。」 聶磐石聽著他們的對話,不禁訝異的高揚起眉。與冷知硯那個不近人情的冰塊做師兄弟二十年了,他第一次聽見他在人前正式介紹他是他師弟,以往他總是避嫌避得緊,哪會親口承認兩人之間的關係。 更令他嚇得咋舌的是,原來他的冰塊師兄也會說笑話,與他相處這麼多年,他還是第一次聽見,這……這更是太不可思議了。 他驚奇的眸光悄悄地移向冷知硯身旁那位柔美佳人,從剛才他所見到他的溫柔笑顏到這差點嚇死他的玩笑看來,他該不會是對人家有意思吧? 「嗯哼哼哼……」得意於自己的發現,聶磐石不自覺的發出怪聲。 「公子,聶公子他怎麼了?」聽聞他突地發出的悶哼聲,靖如寒有點心慌的看向身旁的冷知硯。 冷知硯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我看他八成發瘋了。別理他,我們先走吧!」 等聶磐石回過神來,卻瞧見他們漸遠的身影,趕緊拔足追趕上前,「師兄、俏姑娘,等等我啊!」 *** 鷹山位於西南邊境,是眾多高山林嶺環伺之下其中一座高山,因為山頂終年都有鷹群來此築巢繁衍後代,故名鷹山。 「浮雲莊」是位於鷹山山腳下的大莊院,隸屬天大第一富莊聶家的產業,亦是專屬於聶磐石的莊院。 而冷知硯便偕同靖如寒來到這裡作客。 此時,涼亭之中端坐著一黑一白的男子,身著黑色裝束的是臉上依舊無任何表情變化的冷知硯,而身著白色襦衣的便是一臉笑嘻嘻的聶磐石。 「師兄,」路上辛苦你了。」聶磐石一臉討好,主動為他的杯子斟倒酒液。 「你把我找來就是為了這檔事?」在冰寒的天氣中吹風喝酒,這種折磨人的招待方式也只有聶磐石做得出來。 「這檔事可是很重要的。寶劍呢?」聶磐石扯著一貫的溫文笑意,向他伸手索討。 「拿去。」冷知硯將一路上背負在身後的銀亮寶劍遞給他,「我可是交到你手上了,完璧歸趙。」 接過寶劍的那一刻,聶磐石的眼底閃過一抹釋懷,指尖戀戀不捨的在劍鞘的花紋上頭來回撫摸,「一年多了,師父的遺物終於回到我手上,這下子我對師父也有交代了。」 「你的師父不也是我的師父嗎?」這傢伙分明就是拐著彎罵他。 「是沒錯,但是師父臨終要求保管遺物的人又不是你,結果你不但把劍給借走,還讓這把劍掉人萬丈深淵一年多,你不知道這一年多來我睡得有多不安穩?每次做夢都夢到師父指責我的不是,罵我是不肖徒弟……」 冷知硯將酒杯往桌上一擱,「夠了。」 「你別以為你凶我就會怕你,要不是一年多前你……」 冷知硯蹙了下眉,「磐石,你似乎以跟我作對為樂是嗎?」 聶磐石也不隱瞞的點頭,舉杯啜了口酒,「是這樣沒錯。」 他知道冷知硯討厭他一再提起關於一年多前的往事,可他就偏愛與他作對,總愛瞧瞧他臉上何時才會有一絲人性化的表情出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