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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頁 慕子琪 「斯文?天啊,剛才是誰說的?他是才從哪個監獄出來的嗎?」一名學生向旁邊的人說。「我看是剛從荒島漂流回來的,看看他的鬍子,跟魯賓遜差不多吧。」有人提出自己的看法。 「天啊!他是個外國人耶!」 竊竊私語聲從段維凡進門後就沒停過,但他並不以為忤,一點也不在乎別人對他的看法,他就是他。而且,他終於又見到她了。 她依然美麗動人,她的美牽動了他的心弦,這三天,他仔細考慮過絲琳所說的話,他不知這自己是不是懂得真正的愛。 但是自從他在機場遇見她開始,她的身影就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就像九年前她那嬌小可愛的身影自然而然地進駐他的心裡。 這些天,他只是遠遠地看著她,她的一舉一動很輕易就牽動了他的心,讓他手中的筆不自覺地追尋著她的倩影,將之留在素描本上,這是愛嗎?如果不是愛,那會是什麼?他從來沒有交過女朋友,所以他也不知道。 「各位同學大家好,我是新來的老師,我叫段維凡。」雖然他現在的外表令人退避三舍,又是一個外國人,但不可否認的,他的聲音相當好聽,國語也相當標準,大家終止了對他的私下討論。 咦!怎麼會是他?他不是項大哥的朋友嗎?怎麼會來當老師呢?羽萱感到奇怪,而且,為什麼他常用奇怪的眼神觀察她?這三天,她隱約發現他在遠處看著她,他應該不會對她有什麼不良企圖吧! 「今天是我第一次上課,既然是有關藝術的課程,那麼我想瞭解一下,大家喜歡哪些藝術家。」從來沒教過學生的他也不知道要上什麼,就先和他們聊聊吧。 「我喜歡畢加索。」一位男生自動發言。 「為什麼你喜歡畢加索呢?」段維凡問。 「因為他的畫我都看不懂,這樣才叫作藝術嘛。」他玩笑地回答。 「畢加索的畫只是運用一些幾何圖形組合,如果這位同學把幾何圖形學好的話,或許也能跟他一樣。」段維凡幽默地回答。大家都笑了,新老師似乎沒有想像中那麼糟。 他走到台下,一面詢問著同學,一面往他的「目標」前進。 「這位同學,妳最喜歡的藝術家是誰?」段維凡停在羽萱的身旁,很自然的問。 「我喜歡藍斯·烈特。」羽萱據實以答。 「藍斯·烈特?!」雖然君傑和絲琳都這麼告訴他,但親耳聽到時,他心中的感受就是不同。 「老師,他是近代有名的天才畫家,難這你沒聽過?」有人插嘴。 「我當然聽過,可是我並不覺得他有名啊!他是個怪脾氣的傢伙,好像一個小偷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躲起來,根本就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裡。」段維凡說起自己的壞話,這感覺還滿新鮮的。 「那是神秘感,也許他並不希望任何人打擾他的私生活,想保有自己的隱私,所以把自己藏起來,這離塵世專心作畫。其實他的內心是空虛的。」羽萱為崇拜的畫家辯解。 她的話說中他的內心,她怎麼會知這?段維凡驚愕。 「妳又不是他,怎麼會知道他是想保有自己的隱私?還有,妳怎麼斷定他的內心是空虛的?說不定是他人格有問題。」他好奇的想知道,她是如何瞭解他的。 你這個歐吉桑人格才有問題哩!居然當著我的面罵我最崇拜的畫家,你這個大變態、無聊男子……羽萱在心中不悅的大罵。 「老師,從一位作家的作品不難看出這位作家的人生觀,相同的,用心去看一位畫家的畫就可以感覺出他內心的一部分,藍斯·烈特的畫雖然帶有磅礡的氣勢,但莫名的就是會給我一種空虛感。」她盡可能和顏悅色的道出自己的想法。 段維凡心中有絲安慰,她竟然能看穿他的心,可見她是瞭解他的。 「話不能這麼說,看畫是一件很主觀的事,妳認為他的畫帶有空虛,那是妳的感覺,也許是妳自己覺得內心空虛才會把自己的感覺投射其中,也或許是妳的錯覺。」 「老師,那你也很主觀,你怎麼知道我是把個人的感覺投射其中呢?你又不是我,怎麼會明白我在想什麼?」這個可惡的歐吉桑,藍斯·烈特跟他無冤無仇,他幹嘛沒事看他不順眼,瞧他這副強盜模樣,搞不好連拿畫筆都不會。 「妳也不是我,怎麼會知道我是很主觀?我是很客觀的。」 大多數的同學都抱著看戲的心態看他們兩個你來我往。 他分明是故意想找碴嘛! 羽萱站了起來,深呼吸一口氣,穩住自己的情緒後,甜甜的問:「老師,我想你一定不曾看過藍斯·烈特的畫,我建議你應該去看看,自然就會明白我說的了。」 這只自大的豬。 「我當然看過他的畫了,每幅都看過,所以我才敢這麼說。妳看過他全部的畫作嗎?」段維凡問道。他是不是看錯了,怎麼她的雙眸中跳出許多火花呢?她不是一個嬌柔文靜的女孩嗎?那天他撞上她害她摔得那麼慘,她也沒生氣啊,怎麼為了一個素未謀面的畫家會如此生氣?突然間,他有點嫉妒自己的另一個身份。 她當然見過藍斯·烈特所有的畫,只是她不能老實說,因為有些畫為收藏家所珍藏,一般人不容易見得到,但憑她的身手,進出那些地方可謂易如反掌,就像走進自己的房間那樣容易。 「沒有!」她只好扯謊,心中卻嘔死了,他分明給她難看嘛! 「這就是了,我的看法比妳客觀多了。」他說贏她卻一點快感也沒有,因為說來說去,被譭謗的人還是他自己,而且好像惹得羽萱有些討厭他,他到底是要追求她,還是要讓她討厭他啊! 氣死我了!羽萱真的快要氣炸了,這個不知死活的歐吉桑似乎不瞭解惹她生氣的下場。 她的身子一癱軟,直向他靠去,就不信她的「美人倒」靠不到他。 這麼多年了,他的心中始終只有她一個人,對其他女人早已失去興趣,所以他從來不曾花時間去這女孩子,因為他想要的女人只有一個,以往都是女人主動對他投懷送抱。換句話說,他毫無追求女孩子的實戰經驗,倒是常聽那個自命風流的好友項君傑提過不少,也許可以向他請教。 由於他又過度沉溺於自己的思緒,以至於羽萱向他倒過來,他一點也沒發覺到她的異樣,直到她已經倒在他的腳邊他才回過神來。 「羽萱?」天啊!她怎麼突然昏倒了。 「老師,快送她去保健室休息,她的身子向來不好,很容易昏倒。」一位同學提醒他。 「同學們自習,我送她去保健室。」他抱起地上的羽萱快速走出教室。 包淑萍不解地望著新老師的背影,不過是一個女同學昏倒,他怎麼擔心成那個樣子?好像昏倒的是他的愛人,難不成這個新老師對她……咦!他都還沒點過名,怎麼會知道柳羽萱的名字?層層的疑雲使得包淑萍興奮起來,也許其中有什麼驚人的內幕。身為記者的第六感這麼告訴她。 ※※※ ※※※ ※※※ 段維凡慌亂的抱著羽萱走出教室,這一切都是他害的,早知這就不說那些話了,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知這她到底有多喜歡藍斯·烈特,聽她一直為「他」說話,他心中真不是滋味,雖然他們是同一個人,但他就是嫉妒另一身份的「他」。 忍著痛的羽萱不敢出聲,他是木頭嗎?為什麼又沒接住她?難道她的「美人倒」真的沒用了嗎?前些天在他面前栽了一個大觔斗,害她被大姊笑了好幾天,想不到今天又栽在他手上,他是不是運動神經特別遲鈍啊? 走了一小段路,段維凡才想到一件事,他忘了問學生保健室在哪裡。 幸好上帝是眷顧他的,他才想著,迎面就走來了熟人。 「老師好。」絲琳愉快地和他打招呼。 老師好?原來大姊早就知道他要來當老師,為什麼沒有告訴她?羽萱小心的用眼角偷瞄絲琳,等等……大姊的教室離這兒最少有二十分鐘的路程,她沒事跑來這兒做什麼? 「保健室在哪裡?」他著急地問。 「羽萱又昏倒了啊?」她望向他懷中的小妹,很驚訝的說著,還刻意強調「又」字,好像她常犯這種毛病。 「又?她身體不好嗎?」 「是不好。她心臟有毛病,又貧血,經常動不動就昏倒,不過去保健室休息一下應該很快就會醒了。」她看起來一點也不擔心,那是因為她知道小妹「又」裝病了,沒想到羽萱的「美人倒」居然又栽了個大觔斗。 「保健室到底在哪裡?」 「哦!差點忘了說,仔細聽清楚了,你下了一樓後直走,看到綠園左轉,接著看到圓形花鐘石鐘,就會看到一棟白色建築物,那是商學院,沿著它一直走下去看到桂冠餐廳右轉,再一直走,到體育館右轉,然後經過工學館和松竹梅書院及圖書館,就會在學生大樓看到保健室,不難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