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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慕子琪 「我的老天!你看你,傷口真的裂開了。」她拖著他離開水中,「我得先幫你包紮傷口,再找個地方把我們這一身衣服換掉。」從這裡回家,少說也要開上一個半小時的車程,只好先找地方休息。 「接下來,我要你好好解釋,你到底是誰?」今天,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問出個答案,因為她看到他的白襯衫底下有一條與她相似的雙晶紫晶項鏈。 看來,再也瞞不了她了,段維凡有了心理準備。 ※※※ ※※※ ※※※ 天公似乎也不作美,說下雨就下雨,不過他們已經很濕了,不怕再被淋濕。沒多久,他們在附近找到一家小旅館。 「為什麼你會有這條項鏈?」羽萱一面替他包紮,一面發問。 段維凡裸著上身讓她替他包紮。雖說他長得很像歐吉桑,身體卻是百分之百的年輕男人,她的手所觸到的肌膚光滑、有彈性,並不是那種骨瘦如柴的體格,第一次接觸異性的肌膚,使得她的心不由自主地加快跳動速度。 「妳都忘了嗎?」他抬頭迎向她的眼神,又用那種深情的目光看她。 「忘了什麼?」被他熱切地注視著,她覺得有些呼吸困難。 「忘了和項鏈有關的事。」他取下脖子上的項鏈。 「沒有,我從來沒有忘掉那個送我項鏈的人,他對我是個很重要的人。」羽萱把自己的項鏈也取下來。平常她都是放在衣服裡,鮮少讓人看到,因為那是她的護身符,以及一段回憶。 原來,君傑和絲琳所說的那個重要的人,還是指他自己。 段維凡將兩條項鏈放在一起,意外的,它們竟結合成為一條,難道他…… 「是你?」她有些傻住了,他就是那個愛哭的少年? 「嗯!」段維凡點點頭,她並沒有忘了他。 「可是你的樣子……改變太大了。」她印象中那個愛哭的少年長得相當俊美,現在怎麼……變成未老先衰的模樣?! 「妳忘了妳說過的話?妳說希望我以後長得醜一點。」她說過的話,他一句也沒忘,但他無法改變原有的面貌,只好蓄起鬍子來,看起來是醜了點。 嗯!這果然像是她會說的話,她向來不能忍受人家長得出她美,不管男女都一樣。 「這對雙晶紫晶項鏈是我奶奶留給我的遺物,我在九年前的一個晚上,送給了一個闖進我悲慘世界的女孩,她把我救出悲憤漩渦,讓我振作起來,她還為我擋了一顆子彈。但在她動完手術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她,她甚至不曾留下名字。」他失望的歎口氣,天知道他這九年來有多麼掛念她。 「沒想到她就這樣在我的心房發了芽,生了根,連我自己都感到不可置信,但當我難過或沮喪之時,只要想著那個女孩,就可以使我的心靈得到寧靜。她可人的笑容,充滿活力的語氣,深深刻畫在我心底,伴我走過無數孤獨的日子,我戀了妳九年,羽萱!」 她的心,因為他的話而悸動,他愛了她九年,難怪他願意替她擋子彈,並在海邊奮不顧身地去救她。怎麼會有人如此癡情對她呢? 「當妳動完手術後,人就消失了。我找妳找得好心急,可是怎麼也找不著妳,妳平空消失,而我瘋狂地找,得到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他訴說著往事。 「你在找我?」那時他們並沒有留下對方任何的線索,連個名字都沒有,只是他孤獨的樣子,一直印在她的心底,有時她會想到他,他過得好不好?是不是又哭了? 「是的,我一直在找妳。我能認出妳的唯一信物就是雙晶紫晶項鏈,天下之大,僅此一對,所以當君傑告訴我他曾在某個女孩身上看到一模一樣的項鏈時,我真是太高興了。我們注定今生有緣,才會讓我在九年後又見到妳,我愛妳,羽萱!」他執起她的手,這九年的思念、愛慕,總算可以親口告訴她了,但是她對他呢? 「你有沒有想過,萬一我根本不愛你,你豈不是白白浪費九年的時間?你真是天底下少見的笨男人。」她的淚水奪眶而出,為了他這份深情而感動。 「是的,我寧可當笨男人,不管妳愛不愛我。」段維凡把她抱在懷裡,為她拭去一顆顆淚珠,唉!她的眼淚真是他的剋星。 「笨死了!笨死了!你為了我還去擋那顆要命的子彈。」她不希望他為她而死。 「妳還不是為我擋了一次,這一次輪到我來保護妳,因為我愛妳。」 「我不知道我愛不愛你,現在的我無法回答你。」她哽咽地說著。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真正去愛一個人,因為她身邊沒有一個男人足以令她動心,但現在,出現一個對她一往情深的男人了。 「我沒有笑妳的意思,但我知道妳一定會愛我的。」他肯定地說。 「你少臭美了。」聞言,羽萱破涕為笑,「誰會愛上一個大鬍子!」她用力扯扯他的鬍子,痛得他哇哇叫。 「妳好狠的心,這樣欺負一個病人。」他抱怨。 「你是手痛,又不是鬍子痛。」 「好啊!我決定要處罰妳,把妳一輩子都拴在我身邊,讓妳什麼地方都去不了。」段維凡緊緊圈住她,讓她插翅也難飛。 「你這個大鬍子、大色狼、臭蟑螂、死變態,快放開我。」她在他懷裡掙扎不已。 「啊!妳不要再打了,否則妳剛包紮好的傷口又要裂開了。」他提醒她,才使得羽萱的動作停下來,乖乖地不再亂動。 「傷口沒裂開吧?」她關心的問。 「沒有。妳討厭我這樣抱著妳嗎?」他問。如果她真的不喜歡,他會放開她的。 除了她爸爸之外,她好像沒有被第二個男人抱過。以前那些想接近她,對她心懷不就的男人,一個個吃到排頭,而他,是第一個不會讓她感到噁心難受的男人,他的懷抱給了她安全感。 他心上的大石頭落了下來,羽萱並不討厭他,而且還記得他。 段維凡安靜又滿足的抱著她。她既然不說話,就表示默許,她整治色狼的事跡雖然不若她二姊玉霜那麼多,他也聽了不少,她不排斥他,就代表有可能會喜歡他,他猜想自己應該是第一個抱她的男人,這一點大進步讓他更有信心,更有把握攻陷她的芳心。 窗外的雨淅瀝嘩啦的下,房間中的兩人心裡清楚,回去之後,他們的關係將會有所改變。 第七章 「一般所說的巴洛克,本來是西班牙珍珠細工方面的術語,因為工人常把大而畸形的變色珍珠稱為巴洛克,Baroque,此後巴洛克一語便流傳開來,到了今天,這句話變成建築學上的用語──」段維凡停了下來,下課的鐘聲迴盪校園各處,許多學生們早就想吃飯了。 「那今天的課就上到這邊,下回我們再繼續談巴洛克藝術,下課。」 「老師再見。」同學們紛紛離開了教室,只剩下慢條斯理在收東西的羽萱,還有擦黑板的段維凡,以及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不速之客──甄連仁。 「羽萱,下課啦。」他走進教室。 廢話,鐘聲響遍了校園,他當她耳背嗎? 「我請你吃飯。」他撥弄自己的頭髮,以為很帥氣。 「對不起,我和老師有約,改天好了。」在學校,她仍足那個纖纖動人、性情溫婉的柳羽萱,臉上始終帶有一朵迷人的甜笑。羽萱委婉地拒絕他,誰要跟這個「真黏人」去吃飯啊。 「不會吧!妳要和那個歐吉桑一起?」甄連仁小聲的問道,眼裡滿是不屑。姑且不論家勢如何,光比美貌,那個歐吉桑豈會是他的對手:他們兩個站在一起,簡直是天壤之別啊! 「老師不是歐吉桑,他今年只有二十五歲,比你大一點而已。」羽萱笑笑地說,心中卻很不悅,這只煩死人的蒼蠅竟敢這樣批評維凡,人家懂的比他這個大草包多上數萬倍! 「他會不會謊報年齡啊?聽說他已經三十好幾了。」 「也許吧。」她差點忘了,大姊幫他捏這「身世」,年齡、經歷都是假的。 「真的不和我去?妳想吃什麼我都可以請你哦!」他是有錢人家的少爺,當然要找與自己的身份地位相配的用餐地點。 「真是謝謝你的好意,下一次吧。」她已經很明顯的拒絕了,有人就是比豬還笨,一點都聽不懂。 「妳覺得日本料理怎麼樣?」甄連仁不識相地問。 「柳同學,我們可以走了嗎?」段維凡很有耐心的等待,無奈這個傢伙好像不懂什麼叫作拒絕。 「好的,老師。對不起,下次吧!」她歉然地對他一笑,然後和段維凡一同走出去。 「還有法國料理、牛排可以選耶!怎麼就走了。」甄連仁很有鍥而不捨的精神,只是他用錯對像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