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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慕子琪 「當然,我只會好好愛你。」 棉被底下的絲琳聞言,眼裡惡作劇的光彩正為即將開鑼的好戲喝采。 嘿嘿!等他見識到她的「廬山真面目」,絕對讓他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驚艷她的「美貌」。 隨著棉被慢慢被掀開,項君傑體內的慾火迅速地往上竄升,俊朗的臉上綻著笑靨,蠢蠢欲動的嘴唇迎向她的—— 「親愛的。」絲琳嗲死人的聲音令人雞皮疙瘩掉滿地。 「你你你……」項君傑的嘴唇在半空中緊急踩煞車,笑容在乍見她的臉時倏然冰封雪鎖,身子僵如頑石,慾火在瞬間被她澆熄了。 這一定是一場夢魘,他這麼告訴自己,因為天底下絕不會有這等「美女」。 「親愛的,你怎麼啦?被我這舉世無雙的大美女迷住了嗎?」她妖裡妖氣地靠向他,對他露齒一笑。 「舉世無雙的大美女?」他失聲大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所接收到的訊息。 一雙一大一小的眼睛,一個過大而下塌的鼻子,滿臉凹凸不平的肉瘤,一張有些歪斜的嘴巴中缺了好幾顆牙,有這等尊容的女人頂著一頭稀疏的頭髮,如果還能稱之為美女,那麼鐘樓怪人也可以被叫作帥哥了! 她果然是舉世無雙,不過,幸好「無雙」,否則不知道有多少人會以為大白天鬧鬼了。 「良宵苦短,讓我們珍惜此刻吧。」她如一頭飢餓的野狼,撲向一動也不動的小紅帽,牢牢地把他固定在身下,垂涎的口水淌到他臉上。 他不是不肯動,而是被她驚人的容貌嚇住了,一時間動彈不得。面對這等「無雙」的女人,他沒被嚇死就很「佳在」了,哪裡還敢玩啊? 「你在做什麼?」他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的手正在解開他的扣子。 「當然是做——愛做的事砮!」她嘴角掛著邪邪的笑容,透露出她即將對他做的「好事」。 她柳絲琳這一生從未向任何一個男人投懷送抱,更甭說替男人寬衣解帶,她把這項榮譽賞給萬中選一的他,他該跪下來叩謝她的臨幸才是。 媽呀!她真的打算「強姦」他嗎? 「住手!」意識到自己的「貞操」有危險,項君傑立刻用力的推開她,以最快的速度下床,與她保持安全距離。 「怎麼啦!你不喜歡我嗎?你不是說今晚要定我了嗎?還說沒有任何力量可以粉碎你的意志力。」她妖嬈地對他擠眉弄眼,可是怎麼看都像是張破碎的臉,慘不忍睹。 「我有說過嗎?」他的臉色開始發青。 「你還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他說的是牡丹花啊,又不是仙人掌。 「MyGod!」他的臉色由青轉黑。 呵呵!大快人心,看他一臉見鬼的模樣,就不枉費她特地為了他「裝扮」那麼久,女為悅己者容嘛!這種超級醜女的面模可不好做,如今一切都值得了。 「來吧!你說過要給我個銷魂的天堂,我在等著呢。」她朝他勾勾手指拋媚眼,這輩子她還不曾如此放蕩地勾引男人哩! 開什麼玩笑,他就算是死也要保住自己的貞操。 項君傑一臉堅決的搖搖頭。 「我已經等不及了,如果你再不上來,那我只好自己過去砮。」她眼裡的惡作劇光彩越來越濃。 這是個什麼情況,為何會變成這樣?他是來找冒牌的愛咪夫人相好,怎麼會無故跑出一個醜女來?等等,他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怎麼可以被一個醜女耍著玩,雖然他的剋星是醜女,尤其是這種「無雙」的醜女。一定是剛才乍見她的尊容時被驚嚇到,一時亂了方寸,才會居於弱方,現在他得重新掌握情勢。 「你是誰?」面對她,他問出早該問的問題。 「不就是你答應要共度良宵的人嗎?」看來他已經恢復神智,不受她的容貌影響。 「愛咪夫人呢?」 「不是就在你眼前嗎?」 「你?」 「沒錯,就是我。」 「你認為我會相信嗎?我看起來像笨蛋嗎?」 「你是很像笨蛋啊!」她充滿嘲弄地說。 項君傑極力忍下節節高昇的怒氣,惡狠狠地問:「你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當然是你砮!你不是答應我的邀請要陪我過一晚的嗎?」她邪惡的雙眸上下打量著他健美的體格,曖昧地再次對他勾勾手指。 陪她過夜?他瘋了才會這麼做,先前被那個假愛咪夫人挑起的慾火,早就被她嚇得蕩然無存,她根本是慾求不滿想「霸王硬上弓」嘛!他可是無福消受「美」人恩。 「是誰派你來的?」 「這不重要,既然你不肯與我燕好,那我先回去睡覺了。」她無聊地朝他揮揮手,不理會他,逕自走向門邊。 呵呵,反正已經整到他臉色大變,也算出了一口氣,而任務又已達成,她該離開了。 「等一等。」項君傑在她走過他身邊時擒住她一隻手,不讓她走。他問的問題一個答案都沒得到,她就想走啊?沒那麼容易。 嗯?!怎麼她的手如此細滑,和那個冒牌的愛咪夫人一樣柔軟?假使她可以易裝成愛咪夫人,那麼這等千年難得一見的醜女也是她所喬扮的砮。 都怪他被她的外表嚇笨了,現在才發現到,這女人果然不簡單。 「怎麼,改變主意了嗎?」她就是算準了他對醜女沒「性」趣,才敢大膽的勾引他。 「沒錯,我是改變主意了。」如今,他是真的重新掌握局勢。 「什麼?」這回驚訝的人輪到她了。 「我想……我正好需要一個女人發洩,既然你是女人,就借我用一下吧。」那抹邪氣的笑容又回到他臉上。 這個男人當她是東西啊!借他用,哼!門兒都沒有。 「你不是不想要嗎?我不會勉強你的。」她得趕快走,這男人開始變得危險了。 「誰說我不想要?」他順手把她帶進懷中,表明自己的決心。沒錯,就是這副教他慾火難耐的嬌軟身子。 「你這個長髮變態,色狼、色豬、淫魔……」絲琳口不擇言地罵了他一串,覺得罵不過癮,又用各種語言交替著罵,直罵到她覺得爽為止。 項君傑只是笑著,等她罵完了,才好心地建議道:「你口不渴啊!先喝杯茶好不好?否則等會上床還有得你叫的。」 「你不會是說真的吧,你不是對醜女沒『性』趣?」絲琳有些慌了。 「我是對醜女沒『性』趣,不過你例外。只要燈一關,所有的女人還不都是一樣,我不看你的臉就行了,你有一副好身材,別白白地浪費掉了。」他的手不規矩地在她腰上游移著,盈盈腰肢令他愛不釋手,其他地方的滋味可想而知了。 「你這個變態!」絲琳想也不想,一腳毫不留情地踢向他男性最雄壯威武,也最脆弱的地方。 這一踢,放在她腰上的手鬆開了,項君傑痛得彎下腰。 「啊……你……」她跟他有什麼血海深仇嗎?她竟狠到要他絕子絕孫。 「哼!這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不要看到女人就想上,並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會屈服於你的淫威之下,種馬。」瞧他那張疼得扭曲的臉,她就有說不出的快活。 事實上他並不是看到女人就想上,他的口味向來高尚,今天卻鬼迷心竅地對這個凶殘的女人產生「性」趣,最後落得吃了一記結結實實的閉門羹。 「你到底是誰?」這個梁子他和她結下了。 「好吧!就留張名片給你做紀念。」絲琳丟給他一張名片後就消失了。 「怪盜花精靈藍鳶尾」,項君傑恍然大悟地彈彈名片,難怪他今天會在船上看到葛森。 他一生從未對任何一個女人動粗,但此刻,他是真的想勒死這隻小野貓,她居然敢整他,此仇不報非君子,他和她這個仇是結定了。不過,在勒死她之前,他會好好的感化她,讓她在他懷裡呻吟,迷失在他的魅力下,懲罰她無視於他的魅力。 「藍鳶尾,你將會是我下個目標。」項君傑露出自信的笑容。對女人,他的字典裡找不到「失敗」這兩個字。「你等著接招吧。」 *** 「你來了。」當項君傑一腳踏進這間三十多坪大的畫室時,背對著他的男人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連頭也沒回,仍坐在窗邊繼續作畫,不因他的出現而分心。 「你的耳朵很靈嘛。」項君傑笑了笑,徐步走到他身邊。 通常這間畫室的門是鎖著的,屋子裡所有的僕人在他作畫時均不敢打擾他,只要這門沒開,就代表他拒絕會客。而有膽子敢直闖的人,恐怕就只有項君傑了。 段維凡帥氣地把散落在前襟的長髮往後撥,手優閒地插在口袋,而項君傑佇立在他身後,看到畫後,不由得輕笑出聲。 「你又在畫她了。都畫了那麼多年,你還畫不煩啊!」項君傑的笑聲裡含有一絲揶揄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