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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頁 慕雲曦 「當我沒說。」藺少儀立刻機靈的以雙手捂嘴,只剩那一對圓滾滾的杏眼直盯著衛子雲瞧。 全城敢這麼「瞪」著他看的,大概除了他爹衛剛外,就只剩藺少儀這不知死活的小姐了。 衛子雲用食指揉著眉心,想擦掉自己的怒氣,最後,只得長歎一口氣。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長進點,腦子不再鈍得少根筋,才會瞭解…… 唉!不說也罷。」說了,也一定是現在這號表情一一不解。 什麼意思嘛!什麼鈍?她在她爹的心目中,可是全城最聰明的學生,可以舉一反三呢! 「你根本就是拐個彎在罵我來,對不對?你就是這個意思。」藺少儀激動的朝他逼近,根本忘了腳踝上繫著繩子,步伐必須踩得比平常小,這一衝,便失去了重心,在她揮著兩隻手才哇哇「大叫後—— 剛剛好,不偏不倚的趴到衛子雲懷中。 「你這丫頭……真是的!」 衛於雲順勢摟著她,享受她難得展現女性的嬌柔。正巧微風徐徐吹來,吹起藺少儀的髮絲隨風飄揚。 事實上,他愛煞她的秀髮,雖不若書中所述那般烏黑亮麗,但紅褐色的髮絲輕柔的隨風飄揚著,宛若上千隻小小的蝴蝶爭相飛往寬廣的天際般,真美! 「怎麼了?」衛子雲察覺她的不對勁。若是以往,她絕不會賴在他懷中不起來,絕對會像碰到火熱的烙鐵般急速將他推開,至少保持三公尺距離,以策安全。 藺少儀緊抿住下唇,晶瑩的淚滴在眼眶裡轉呀轉的,最後淌入他的衣袖中。 「是不是扭傷了腳?」他的聲音柔了幾分。 她點了點頭,吸吸鼻於。「好痛……」一副可伶兮兮的模樣。 衛子雲無奈的歎口氣,抱她坐在石椅上,輕柔的抬起她的腳丫子一看,不禁皺起眉頭。 「好端端的,幹嘛綁著自己的腳?難怪會跌倒了,真是無端找罪受。 「娘吩咐的。娘老說我走路沒一個女孩子樣,像個十三、四歲不正經的小伙子。」 的確很像。衛子雲頗有同感。 解下繩子,脫下鞋襪,他這才發現,商少儀的腳踝腫了一大塊。唉!能將腳扭成這副德行,衛子雲也只能佩服她了。 「盡快嫁過來好了,我不會束縛你的。」瞧她淚漣漣的,他真是心疼極了。 「我才不要廠她回答得又快又急。 衛子雲皺眉,「為什麼?」 我才不要多個爹來管我。她在心裡回答。不過,她可沒勇氣說出口。 藺少儀紅著臉,扭過頭去,拒絕回答。 也罷!他不知被打了多少次回票。 「你這傷得上藥水推拿一番才可以。」他彎身欲抱起她,卻教她一隻小手擋著。他只好再歎道:「你要自己走?你不怕還沒走到內苑就已疼死了!告訴你真話,扭到這地方一一很、疼、的。」 迫於情勢,藺少儀只好點頭妥協了。 衛子雲才將她抱起,她立刻嚷著:「我告訴你——」 「我知道。」衛子雲立刻無奈的接下去,「你只是因為腳傷的關係,才會委屈讓我抱你回內苑療傷,我們之間,沒半點曖昧關係。」 「知道就好。」藺少儀鬆了一口氣,拍拍胸脯,轉而警告道:「你可不能同我爹亂嚼舌根,讓他老人家誤會。」前一個誤會已經夠深了,可別再火上加油。 有未婚妻如此,他又能如何呢?衛子雲呀衛子雲,你真的只有歎氣搖頭的份了。 *** 「夫人,老爺回府了。」女婢阿銀來報。 「真的?爹回來了?」 最關心的就屬藺少儀了。只見她從繡房的椅子彈起,興奮的嚷著。 「坐下!沒將這幅鴛鴦圖繡完,不准離開繡房。」藺夫人也就是王芸芸,她冷靜的說著,雖然丈夫回來她亦是喜上眉梢,但自小教育即是立不搖裙、笑不露齒。儘管再興奮,她也只是唇角微揚。 況且,她這做母親的,可是打心底知道自己女兒的習性,只要老爺一回來,少儀眼中便沒了王法。 「噢——」 藺少儀萬般不情願的將俏臀挪回椅子坐好,盯著自己繡的枕頭,真是三分不像鴛鴦、七分倒像長壞的醜鴨子,真是醜斃了! 再瞧瞧娘繡的,瞧這鳳凰和翔龍栩栩如生,彷彿活脫脫就在她跟前飛翔翻騰著,真是美呆了! 「別瞧了。」藺夫人斥道:「你呀!還不快練習。這等粗劣的繡功,將來要如何端到子雲面前讓他瞧,真是的!一想到這,娘就擔心死了。」真要拿出去,只有四個字可以形容——丟人現眼。 「誰要給他瞧!」她嘀咕著。 「什麼?」藺夫人耳尖聽到了。 「沒…沒有啦!」藺少儀打著哈哈,忽地念頭一轉,道:「不如這麼辦吧!娘,你幫我繡吧!如此一來,娘不必為我感到丟人,而我嘛……則少受些皮肉之痛。你瞧,兩全其美,多好!」 「好——才怪!」商夫人瞪她一眼,心中則想:自己怎會生了個思想怪異的女兒!「別說了,我見你爹爹去。你好好在這磨練你的繡功。阿銀,找人來看著小姐,沒繡完,不准離去。」 ˍ藺少儀忿忿地哼一口氣。繡就繡,誰怕誰?她乾脆繡兩隻大烏龜給衛子雲好了! 藺夫人在正廳上見著正在飲茶休息的丈夫——師神藺少秉是也。 「芸芸,咱們那小丫頭呢?」藺少秉是個怪人,心中有話便直說,毫不扭捏,是以在眾人面前,仍愛喚妻子的小名。 商夫人端正的坐下,飲下一口茶,潤潤喉才道:「她呀!在繡房裡。」 「繡房!」藺少秉相當訝異,依寶貝女兒的性子,這不要了她的命才怪。她苦肯安安靜靜坐上一位香時間,天肯定要塌下來了。 「你別想去救她出來。」 妻子認真的神情,讓藺少秉當下打消念頭。 藺夫人歎道:「當初應了少儀的要求,十九歲才讓她出閣,一方面是因為我想趁這不到兩年的時刻將她調教一番,才答應的。沒想到,一年過去了,這丫頭的性子半點也沒長進,依舊活潑好動。難道……我真的沒有能耐教出一個溫柔嫻淑、人見人誇的好女兒?」 藺少秉本想當場回答她——你呀!別妄想了 可是,怕傷及愛妻的自尊,他婉言道:「別操這個心了!人各有命,宮貴在天。瞧咱們這寶貝女兒雖好動了點,倒也挑到了一門好親事,不是嗎?」 不講還好,這一講,商夫人更是憂心。 「就憑子雲長得一表人才又是鷹揚府的鷹揚郎將,是多少名門閨秀暗戀的對象。再說,去年子雲領兵出番時,落青公主不是對他挺有意思的!我是怕啊!這公主若硬要求皇上賜婚,咱們少儀往哪邊站?」 說到這,憂心如焚的藺夫人已紅了眼眶。 藺少秉只得拍拍她的背,功道:「你呀!是擔心過了頭,再說,咱們女兒可是長得如花似玉,還怕沒人要嗎?子雲這小子的個性我瞭解,他的一顆心讓咱們寶貝女兒拴得緊緊的,只怕踹都踹不走啊!」說完,他仰頭哈哈大笑。 藺夫人這才破涕為笑。「老爺,你,咱們女兒真的長得如花似玉嗎?」 藺少秉一愣,不解道:「為何這麼問?」 「我是覺得奇怪。」藺夫人望了一下四周,見四下無人,才悄悄說道: 「咱們女兒雖許配給衛家了,但……一般人家的女兒在及笄後,便有人上門求親,為何……從來沒有媒婆踏上咱們藺府一步?」 聞言,商少秉仔細推想著,不免也覺得奇怪,甚至有些惱怒,道:「確實奇怪,怎麼從沒有人上門求親過呢?莫非洛陽的青年眼睛全瞎了不成,竟見不到少儀的美好。」 「不可能呀廠商夫人搖頭道。」少儀一個月內會去進香四次,沒理由見不著呀……「 商氏夫婦想得人神,完全沒察覺原本端來茶點的小喜此刻已往回走,慌忙轉交給一個新進的丫鬟送去後,便忙奔向繡房。 完了,夫人已感到事情有點不對勁了!要是讓人知道每次衛、藺、幕府三家千金一塊去進香均是由丫羹假扮的,那還得了!更甭說三位小姐女扮男裝跑去逛大沖,拆人私塾,學一般莊稼男於玩鬥雞、挎蒲等遊戲,就只差沒進窯子看妓女。 一奔到繡房外,小喜看見小姐因繡得不耐煩,已整個人趴到桌上。看她弧形優美的屁股翹得高高的,小嘴頻頻打著呵欠,小手晃呀晃的就知道 小姐又去會周公了。 第二章 說來藺少儀與衛子雲定下這門親事一一是一則笑話,至少藺少儀是如此認為的。 事情起因於一年前的秋季,藺少儀和衛書嫻與慕紫纓相邀扮男裝逛大街,在熱鬧的市集中,有兩、三個混混欺凌一名寡婦及五歲稚兒,而少儀一時正義感大起,上前管了這檔子事。 無奈。對方可是耍刀掄棍的混混,而藺少儀正義感發酵的結果,是她被人在左胸前劃了一刀丟進河裡,雖然衛書嫻會一些拳腳功夫及吹箭,也是無濟於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