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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慕雲曦 敖燁武功那麼高,力氣那麼大,脾氣那麼壞,看起來那麼恐怖,要接近他,可不是 那麼容易。 雖然早上慧靜師太離去前,當著敖燁、玉奴的面前向她保證,下個月十五會再來看 她。相信憑慧靜師太的身份地位,這一個月之內沒有人敢動她分毫,但一個月之後呢? 好煩喔!她到底要怎麼做才好呢?這個恐怖的地方她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她不禁歎了一口氣。 身後傳來嘎吱的聲響,伴隨著幽怨的聲調道:『夫人。』 『哇──』過於專心的她嚇了一大跳,從椅子上彈起來,才看到玉奴那張飽含怒氣 的臉。 她拍拍胸脯,破口大罵,『下次麻煩你大聲點好嗎?我膽子很小,你想嚇死我呀! 』 不一樣,真的不一樣了! 以前的戲情不敢對玉奴大呼小叫,她只會縮起身子,躲在一旁偷偷的哭泣。 玉奴的眼迸射出怨毒的光芒,但礙於身份問題,她不得不低聲下氣道:『宮主請夫 人移駕薜齋苑。』 什麼?叫她去薜齋苑,他想幹嘛?殺了她不成嗎?不,不對,她有慧靜師太這道保 命符護身,不怕、不怕,她相信敖燁目前不敢對她怎麼樣。 抬頭挺胸,她目光如炬的道:『玉奴,帶路。』口氣彷若是當家主母般威風。 玉奴拚命咬住牙齒才吞下這口窩囊氣。『請夫人跟我來。』 總有一天,她會把戲情趕出齋鷹宮,出這一口鳥氣! 相對於遺世居的冷清,薜齋苑到了夜裡仍是燈火通明,好些個奴婢守在屋外等候吩 咐,戲情經過眾人,個個向她彎腰行禮,口裡整齊畫一的喊著:『夫人好。』 戲情嚇了一跳,第一次感覺到當敖燁的妻子也是一件十分威風的事。 進了屋,玉奴等一干奴婢在屋外守候,沒看見敖燁那雙冷得凍死人的眸子,戲情放 大膽子在屋內搜尋,直到走進臥房,也沒見到半個人,她覺得奇怪,肩上猛然遭人輕拍 一記,膽小的她又立刻尖叫。 『哇──』拔腿就往大床的方向跑,直到無路可跑時,她這才旋過身子,驚惶的大 眼一看到他,她的尖叫聲才停止。 她拍拍胸脯,指著他破口大罵,『你沒事找事做,出現也不會出個聲,要嚇死人是 不是?』 這是誰的地盤啊?敖燁感到哭笑不得,不過可以確定的是,他以前的妻子沒有這份 精力與活力。 敖燁嘴角噙著耐人尋味的笑容,似狐狸般狡詐,又彷若魔鬼般陰狠。 『現在你可以說,你到底是誰了吧!』 『我?我是你的妻子呀!名字叫戲情,你忘了嗎?』哈哈哈!她真聰明,早料想到 他會再問這個問題,於是她臉不紅氣不喘的回答。 『哦!』他挑挑眉,那表情看不出來是開心或是生氣。 她用力的點點頭,為自己的回答感到滿意。 『那麼……那天早上你為何見著了我卻問你是不是敖燁?』這點真是太令人匪夷所 思了。 戲情當場傻了眼,完了,真是自掘墳墓,笨哪! 『怎麼不說話?嗯?』 面對他的節節逼近,戲情跌坐在床上,慌忙中,下意識的開了口──『我忘了!』 『忘了?什麼叫做你忘了?』 戲情害怕的瞇起眼,敖燁的斥責聽來像是野獸的咆哮,要將她生吞活剝一般。 『說呀!』 他粗魯的拽起她的雙肩,她脆弱得宛如一隻待宰的羔羊,他的十指緊緊嵌入她細嫩 的肩胛中,她痛得低叫了聲,兩顆淚迅速奪眶而出。 『放開我……好痛……』她疼得緊縮身子。 『你──』他縱有再強烈的怒火在看到她落下的淚水時,一瞬間消失了大半,他松 開手臂,她又跌回床上,他的口氣中竟有幾分不捨。『說!忘了是什麼意思?』 戲情猛吸了一口氣,氣惱的瞪著他。 『我就是忘了嘛!打數天前我醒來後,全身上下疼得要死,我不知道自己是誰,也 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我只記得兩個字,就是敖燁!』 敖燁一聽如遭到雷殛一般,他瞇起厲眼,審視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 『你是說……你失去記憶?』這就是她為何性情大變的原因嗎? 為了保住小命,戲情忙不迭地猛點頭,這一急,嗆著了氣,不停的咳嗽,身子抖得 猶如風中的落葉。 『你還好吧?』他冷淡的問。 好不容易止住咳,卻聽到敖燁這不痛不癢的話語,戲情差點氣結。『放心,死不了 。』她惱怒的回嘴。 很好!還會反過來罵他,看來她比自己想像中的有精神多了。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腦海,那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又浮上他的嘴角。『你知道我們兩人 是夫妻嗎?』 『知道啊!』她沒好氣的回答。 『非常好。』敖燁帶著笑往前一站,如座山般聳立在她面前,『現在我要就寢了, 替我更衣。』他一副理所當然的說。 『什麼意思?』她呆呆的問。 『你是故意裝迷糊嗎?娘子,替我換衣服,我們該休息了。』他笑說,銳利的眸子 卻沒有絲毫笑意。 戲情的反應是呆了好一會兒,才放聲尖叫:『我才不要!』然後跳到床上去,手裡 抱著那條大棉被當作是捍衛自己的武器。 『是什麼意思?』她的反應讓敖燁開了眼界,同時有一股啼笑皆非的感受。 『我……你……呀!』她說得支支吾吾。『我、我不要留在這兒,我要回遺世居休 息。』那兒雖然冰冷,但總比跟魔鬼窩在一塊兒好太多了。 『若我說不行呢?』他的眉頭擰了起來。 『我……我還是要回去。』丟下這句話,她馬上跳下床,但才跑了兩步就讓他給拎 了回來。 她在尖叫聲中發現自己落在他的懷裡,兩隻鐵臂分別鉗制住她的腰際和兩隻不安分 的手,她抬起頭,就看到他那雙盛怒的眼,嚇得差點窒息。 老天,她說錯了什麼嗎?他們這一對夫妻不是一向分別睡在不同的地方嗎? 『從來沒有人敢公然反抗我的命令,你是第一個!』他的話由齒縫中迸出來。很顯 然的,她是真的惹他生氣了。 『我……不是的……』在他憤怒的厲眸逼視下,她根本答不出話來,害怕的淚水又 在眼眶中打轉。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像魔鬼一樣冷血無情、殺人不眨眼的男人,例 如眼前這一個,天哪!誰來救救她? 她急著想抽身,掙扎中,她的手輕輕抵上他的胸膛,一瞬間,他左胸傳來的溫熱感 讓她詫異得停止了掙扎。 令牌,令牌在他身上啊! 『怎麼不反抗了?』他輕蔑的笑道,以為她在使用欲拒還迎的爛招數。 『我……』她說不出話來,只記得──將令牌拿回來。 她咽口口水,試著把恐懼和著口水吞下去。 『放開我好不好?你……抓得我好痛喔!』戲情努力裝出可憐兮兮的表情,美眸中 蓄著淚水。『你……不要生氣,我替你更衣就是了。』 他直覺眼前的她並不是那種唯命是從的小女人,他倒想要看看她在搞什麼把戲。 他鬆了手,立刻看到她像逃離瘟疫似的往後退了兩大步,一邊揉著發疼的雙手,一 邊用戒備的眼光瞄著他。 很好,娶她近一年,他第一次發現她是如此好玩。 『過來。』他趾高氣昂的喊著,獨自坐在一張椅子上,靜待他可愛的小妻子服伺他 。 戲情暗自咬了咬牙,心不甘情不願的應道:『好……啦!』 更衣?那還不簡單,就是把衣服扒了嘛! 戲情氣吁吁的要替敖燁脫衣服,但她搞不懂要如何脫他的衣服,只好使出全身的蠻 力去扯去垃,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終於將敖燁身上的衣裳扯掉,露出他結實黝黑的胸 膛。 沒有! 『怎麼會沒有?』她忘情的低叫出來,見他光裸的身子沒有佩帶任何飾物,她激動 得都快昏倒了。 這怎麼可能呢?她明明感應到令牌在他身上啊! 戲情不相信親眼所見,兩隻小手立刻在他胸膛上滑動,想要摸個清楚。 敖燁乃是個熱血男人,怎堪戲情如此的『騷擾』。瞬間,他呼吸急促,全身緊繃起 來。 直到戲情的眸光鎖定在他左胸膛上一殷紅的火麒麟狀紋身,莫非這就是……她探出 小手覆上去,立刻感應到一股能量源源不絕的自火麒麟中釋出。 是令牌!可是,令牌怎麼會在他身體裡面呢? 一道蠻力襲向她的腰,她照例尖叫,沒發覺自己跌坐在他大腿上。 她驚魂甫定,小手依然覆在他的胸膛上。 第四章 『這是什麼?』她沒忘了重要使命,急忙問,卻意外看到他那雙佈滿血絲的眼。 『胎記。』他瘖啞著聲音回答,粗喘的氣息噴在她彈指可破的小臉上。『我沒想到 ……你居然會如此的大膽。』居然敢誘惑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