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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慕雲曦 月兒實在不明白呀!她為什麼不能跟他在一起了呢?這六年來,他一直都在她身邊,教她吃、教她說話、教她寫字,教她一切的一切,她的生活中隨時都有他! 如果,他不在她身邊,讓她覺得很不習慣,好難受呀! 皇阿瑪為何要賜拱月樓給她呢?她一點兒也不喜歡拱月樓,這兒沒有他的味道。 喝完了參湯,珍珠和寶玉伺候著月兒上床睡覺。 「格格,時候不早了,你快睡吧!我和珍珠會在前廳那兒,如果你睡不著,便叫我們,但就是不許再偷偷溜到六阿哥那兒,六阿哥是男兒身,格格你貴為千金體,男女有別,是不能常在一塊兒了。」寶玉以慈愛的口吻叮嚀道。 男女有別!她討厭這句話。 「我……要睡了。」月兒將被子高高的拉起,整個人窩在被子裡,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 珍珠和寶玉只好無奈的退到前廳去。 室內恢復一片寧靜,躲在棉被內的月兒卻沒有睡著,她睜著眼、皺著鼻子,小嘴嘟得老高,一會兒,眼睛酸酸的——紅了。 「一天、兩天、三天……」她伸出手指頭扳著,直到扳完了十隻手指頭。「十天了……」 好久喔!她已經有整整十天沒見到宣奕了,她抓緊被子嗅了嗅,這被子上他的味道也淡了,現在滿屋子只剩下蘭花香味——討厭!討厭!她討厭現在的一切。 「宣奕!」她低低喚著,心底有千萬個不明白,為什麼視她如己出的皇上會禁止她再去祟陽宮?她好喜歡那兒呀!習慣那兒的一切,這兒……她一點都不喜歡! 為什麼她不能像以前一樣,跟在宣奕的身邊呢? 她吸吸鼻子,從被子裡偷偷的探出頭來,窗外已有一絲曙光,天……就快要亮了吧? 月兒悄悄的下了床。 她來到前廳,看見了在椅子上沉睡的珍珠和寶王。 她悄聲道:「對不起喔……我去一下就回來……而且會小心不再跌倒了。」 說完,她躡手躡腳的離開拱月樓。 ☆ ☆ ☆ ☆ ☆ ☆ ☆ ☆ ☆ ☆ ☆ ☆ ☆ ☆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宣奕從床上彈起來,驚慌失措的大吼著。他瞪大眼,呼吸變得沉重而濃烈,不敢相信的看著縮在他大腿旁睡著的月兒。 她又溜進來了!才短短的十天哪! 「起來、起來!」他大吼著,而且毫不留情的搖晃著月兒的身子。 剛睡著的月兒被這劇烈的震動給驚醒了。她揉揉眼睛,迷濛中,看到一張比閻王還可怕的臭臉,嚇得她瞌睡蟲全一溜煙的消失無蹤,馬上清醒過來。 「宣奕,我……對不起,我又睡著了。」 他那駭人的表情,好像又要痛斥她一頓,月兒心底一慌,急著道歉又急著爬起來,一不小心,卻跌落到地上。 「啊——」糟了!她的腳又扭到了。 「來——」宣奕氣沖沖的正要喊人,眼角瞄到她皺眉吃疼的表情,話又吞回肚子裡。 他瞇起眼,直盯著她。「腳怎麼了?」 「不……沒有……沒事……」月兒慌亂的搖著手。她哪敢說呀!那個高高的花盆底鞋,她老是穿不習慣,才會在黑夜中絆到石子,跌傷了腳。 從開始學習穿花盆底鞋到今天,快兩年了,她跌的次數可以以百次計,夠丟人了。 「什麼叫沒有、沒事?是不是又傷了腳?」宣奕大吼,語氣是肯定的。 月兒身子一縮。「不是、不是。」 「是不是?我瞧一眼便知道了。」 宣奕下床,大掌一抓,就像老鷹抓小雞一般,不費吹灰之力便將月兒拎起重新扔回床上。 此時的宣奕,跟在六年前與月兒在樹林中大打出手的他有了天壤之別,他的身子拔高、長壯,肌肉結實得可與勇士相比擬,皮膚曬得黝黑,聲音變得低沉,眼神變得更銳利,就連那股駭人的威勢,也往上飆漲好幾百倍。 反觀月兒,除了一樣的纖瘦、嬌小外,唯一稱得上改變的,便是那張愈來愈出落得標緻的芙蓉臉蛋了。 宣奕毫不客氣的抓起她的腳踝審視著,力氣之大,讓月兒吃痛又不敢哼出聲。 「珍珠和寶玉替你上過藥了?」腳踝傳來淡淡的藥油味,宣奕皺起眉,這味道真不好聞。 「嗯!」 「這藥油是之前上的,表示你之前摔過一次,什麼時候?」宣奕瞇起眼。 瞞不過他,月兒只好一臉委屈的照實回答。「三……三更的時候……」 「而現在是五更……你一個晚上溜出來兩次?」 「我……」月兒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 「月兒,我說過不准你再來祟陽宮。」 「可是……可是……」月兒抬頭一看到宣奕那張憤怒的臉,她連忙將頭垂得更低。「我只是……習慣待在這兒。」 「這是不行的!」宣奕煩躁的低吼著:「月兒,你仔細聽好,我們都已經長大,有許多習慣必須改變,也一定要改!」 為什麼要改?她並不想改呀?nbsp; ?br /> 為什麼所有的人全要她改呢?她不習慣呀! 月兒茫然的看著他。她該怎麼做呢? 「怎樣你才會明白?我連之前睡的棉被、墊褥都送到你寢宮去了,你還不習慣,那要怎麼做你才會習慣?」總不能要他連衣褲都送她穿吧!這豈不是太荒唐可笑了。 「你的味道……沒了……」月兒低喃著。 宣奕簡直快抓狂了。什麼味道、什麼習慣,他受夠了這些說辭。 「算了!你先回去吧!來人呀!」 門外立刻有兩名女婢奔進來。「奴婢在。」 「到拱月樓去,把服侍格格的兩個丫頭給我叫來。」他非好好的教訓她們一頓不可,實在太粗心大意了。 「這……」 「怎麼?去不得?」宣奕雙眸進出兩道利刀,聲音冷得像冰窖。 「奴婢該死!奴婢不敢!六阿哥饒命!」兩名奴婢雙雙跪落地,不住的磕頭。「是……昭妃娘娘帶著珍珠、寶玉兩個丫頭在大廳等候一會兒了,吩咐奴婢們不准吵醒你,不許通報。」 「下去。」宣奕冷冷的斥道,轉而面對月兒輕笑道:「你倒有兩個機靈的丫頭,曉得在這時候去找靠山。呵!」 月兒眨了眨眼,不太曉得他的意思。 這時宣奕已穿好了衣裳,對她挑眉一笑,伸出了雙臂,「走吧!」 月兒卻有些畏縮。沒錯,她是習慣依賴在他身邊啦!可是,現在的他,卻令她有些害怕。 「我……自己走。」 「別在這時候逞強了,乖順一點才可愛。」 月兒才剛要下床,便被他大掌一抄抱起,他動作敏捷迅速得教她連「不」也來不及說,轉眼間已被他抱到廳上。 途中,宣奕眉眼間曾閃過一絲陰鬱,但月兒沒察覺到。 「起來啦?」 昭妃娘娘就坐在廳上,悠閒的喝著茶。身後的珍珠寶玉一瞧見,連忙跪下請安。 「六阿哥吉祥,格格吉祥。」 宣奕將月兒抱至椅子上坐妥,這才躬身請安。 「額娘,這麼一大清早來孩兒這兒,是什麼大事驚動你千金之軀?」 他不慍不火的語調問著,不帶笑的眼卻掃向了珍珠和寶玉,嚇得珍珠和寶玉一動也不敢動。 昭妃娘娘溫柔的笑著,「一大早便聽見珍珠和寶玉哭哭啼啼的向本宮訴苦,說格格又不見了,十成十又是上你這兒來了,只好上你這兒來要人了。」 「喔!」宣奕聲音淡淡的。 「好啦!月兒來你這兒也打擾太久了,雖有親戚關係,但總得避著點好。」昭妃娘娘吩咐道,「珍珠、寶玉。」 「奴婢在。」 「還跪在那兒做什麼?起來啦!還不快把格格送回寢宮去梳洗打扮。」 「是。」 珍珠和寶玉如蒙大赦,趕緊上前扶起了月兒,一邊一個,像火燒屁股般逃離崇陽宮。 宣奕卻氣炸了一張臉,臉色臭得可以。 「幹嘛一張臉這麼臭?」昭妃娘娘還是笑吟吟的。「這事從頭到尾還是得怪你。」 「為什麼?」 「別把帳算到珍珠和寶玉頭上去!過去這幾年來,你堅持月兒不論做什麼都得跟你在一起,不管是吃飯、說話、大大小小的事全由你一手包辦,難怪月兒會這般黏著你。你說,除了如廁這事是由嬤嬤教的之外,這幾年來,月兒的成長哪一項你不是全程參與?」 「額娘,你要說什麼?」宣奕眼神變得深邃。 「我說,你就別氣了,月兒搬去拱月樓不過一年,她還不習慣,你總要耐心點,慢慢的,她就會改過來了。」她笑了笑,像個慈母。「我說……月兒雖已十六,但性子上,還只不過是個小孩子罷了!」 「不是。」宣奕低喃。 「什麼不是?」』 「她已經不是個孩子了。」宣奕歎道,心湖起伏不定。方纔他抱起月兒時,隔著柔軟的衣料,他的胸膛明顯感受到那一股柔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