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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慕蓉 感覺到她緊盯的目光,沐殷睜開眼睛,不論表情還是聲音,都溫文得讓人氣惱。 「我沒事。」他不是在安慰自己,是在安慰她,「適才冒犯了你……」他還不忘道歉。 「冒犯?失禮?你滿腦子只裝這些廢物嗎?」 寒音失常的提高音量,連冷靜的沐殷都驚訝得不知如何反應。 「你別生氣……」他沾血的手想要抬起,被她驀然截住。 她真的想不透,他到底是個怎麼樣的人?而她更加不懂,她為何每每一見到他,心底就有好多、好多的困惑。 「如果他要殺我,那就殺吧!你身份尊貴,犯不著為我冒險!」 「貴賤之分,不在於身份。」沐殷微微一笑。眼見她面色青紅不定,他忍住自己的痛,關心地問,「你受傷了嗎?」 這時,寒音才知覺,她靠他靠得好近,只要抬頭,她的眼便直勾勾對上他的。 他有一雙英氣十足的劍眉,那使得這張俊美的臉龐一點都沒有脂粉氣;他的黑眸總是輕易就能勾動她的心弦;他的鼻樑挺直,性感的唇正一開一合對她說話,而她竟然盯著那唇而口乾舌燥起來…… 好奇怪的感受,她是怎麼了? 天地之間,似要因兩人突兀的沉默而靜止。 沐殷察覺到她的異狀,清澈的眸轉為深邃,有若萬丈深淵,將她不經意的回眸掠奪、席捲。 「你……」而她動彈不得。 沐殷的手突然貼住她的腰際,她不由自主將身子偎進他懷裡。 「你流著血……」她的手摸到濕熱的液體,她一向冷酷無情的臉蛋破天荒地出現一絲害怕,她催動靈能,再度為他封住傷口。 他聽不見,感覺不到。 他的眸如此深沉的探索著,渴望接近她的靈魂深處。她迷惑、無助、不知所措,完全無法應對他這時流露出的、只屬於深沉的男性侵略。 「唉!」他歎息。 她無法克制地戰溧起來,但她知道那不是因為恐懼。她雙手扣緊自己能抓到的衣襟,她呼吸不順到必須借由張嘴幫助吸氣。 她吸進一口氣,她的唇即被他封住,她圓睜著太過驚愕而不明所以的美眸。 瞬時,心會跳動的事實變得好明顯,她抖得差點發出呻吟。 沐殷在此時則感覺到她原本冰涼的臉頰與粉唇居然有了熱度,懷中的她柔軟、顫抖,那僅僅緊貼著他的唇,僵硬也不敢動作。 聞到她身上獨特如梅般輕淡的香味,他的理智頓失,忍不住微啟唇瓣,輕輕含住她的下唇,摩擦著,吹氣、吐氣。 寒音原以為兩唇相貼是她想得出來最大膽的舉動,卻想不到男女之間竟有這般細膩又大膽的挑弄,她不再能夠戴上冰冷的面具與催使任何可逼退千軍萬馬的咒術,他輕而易舉便教她虛軟無力、棄械投降。 沐殷放開她的下唇,轉而密密輕柔的觸吻,撫弄她雙唇的每一個角落。他每個舉動都使她無能為力抗拒,她甚至不知何時已經將雙臂環住他的頸項,此時她全身酸痛無力,雙手垂放至他的胸口緊緊揪住衣襟。 感覺到她的虛軟,他加重手臂的力量密實無礙地環住她,那溫柔又霸道的佔有在在說明他對她同樣沒有抵抗力。 寒音的嬌軀漸漸變熱,也抖得更為劇烈,沐殷的唇移到她的臉、她的頰、她的眉、她的眼,最後以牙齒輕咬住她粉嫩的下唇,強烈的刺激使她發出低吟,也喚回他的理智。 沐殷拉開兩人的距離,期望清涼的空氣稍稍恢復不受控制的熱力。 寒音雙眸無神,微腫的粉唇變得艷紅,是他適才肆虐過的證據,她無助又不知所措的神情嬌艷動人,就算聖人也要招架不住。 「你……」 驚覺自己的聲音沙啞,富有一種自己也不知為何會知道的挑逗,寒音趕緊收聲,不敢看他。 見到她的神情,一向面對事情皆能泰然自若的沐殷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他十分自責。 「對不住……我……我又……」然而一句話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又什麼? 冒犯? 失禮? 「住口!是我冒犯你才對,我們剛好誰也不欠誰!」他最好別再說出這幾個令她發狂的字句。 用這種方式表示互不相欠? 真是奇女子。 沐殷失笑。 終於,力氣回到身上,寒音冷不防的推開他,以冷漠的字句,試圖撫平蠢蠢欲動的心悸。 「我死我的,不指望誰的保護,你聽好,我不希罕你捨命相護,再沒有下次!你聽到了沒?」 寒音迴避他的專注,惡狠狠地出聲。 「若我說,只要我活著,便要護你呢?」沐殷的手線上她冰冷的頰,這一次,她茫然,無從拒絕。 「那又如何?今日若是別的姑娘,你也一樣會捨命相護的。」寒音倔強地說,摒去墜在心頭的震撼。 「是嗎?」沐殷微微一笑。 倘若他對哪個女子都能說這樣的話,那麼,還是不說的好…… 寒音閉上眼,想要逼迫自己忘記這番話,但她卻動搖了。 他怎麼能說得這樣堅定、無悔? 她的心陷落在某些不知名的角落,劇烈顫動……終於墜入無邊無底的深淵。 第五章 沐國王宮 燈火通明,奢華夜宴,只為迎接嬌客到來。 宮殿裡來來去去的宮婢,停不下腳步的忙碌,歇不下眼神的繁忙。 自二公子迎回北方聖巫女後,男子見了她的容貌莫不屏氣凝神、歎在心底,迷醉於她絕世的姿容。 年輕一輩的官婢們也心不在焉,忍不住在歇腳時刻與旁人竊竊私語,這一切,皆因懾於北方聖巫女舉世無雙的絕美臉龐與冰冷氣質。 寒音是美麗的,一般人的驚艷並不奇怪,怪的是老一輩的宮女一見到她,猶如見鬼,少了羨歎,甚至露出一股令人不解的驚愕。 素未謀面,何來驚愕?這就是令人不解之處。 寒音與世絕俗,從來不在意旁人對她的看法,此時坐在席上,也是默不吭聲。 然而,沐殷不同,他已將老宮女們的反應留心注意。 「君上駕到!」 沐華君偕君夫人走進高雅的殿內,接受眾臣的行禮,雙雙在正中前頭的彩墊坐定。 「子樞,你回來了,路上平安嗎?」 「啟稟君父,兒臣已請來聖巫女。」 「好!好!君父知道你一定能完成使命,這次辛苦你了。」 沐華君溫和的轉向遠來的貴客,他心知二子這回定是吃足苦頭了,但最後總算是苦盡甘來,這一切都有了代價。 沐華君總算放下心頭大石,他朗聲大笑,為長子即將病癒開懷。 「聖巫女芳駕……」沐華君將目光轉向北方聖巫女冷若冰霜的容顏,想要表達感謝之意,但在見到寒音的那一瞬間,他竟然臉色大變,手指著她,氣息不穩的說:「你……你……」 君夫人見一向注重儀容表態的丈夫如此失常,也轉向寒音,不料她的臉色更是蒼白,發出又驚又慌的叫聲,「呀!你……是你……」 場中大臣有的表情莫名,有的神色古怪,大家面面相覷,不敢私下交談。 寒音皺起眉頭,對於自己成為眾人的焦點感到不悅,她將眼光移向沐殷,自然而然地求助於他。 「君父?母親?」沐殷出聲,提醒兩人的失態。 君夫人深吸口氣,又歎息,牢牢將寒音看著,「不,不是你……你太年輕……而我們都……老了……」 「不……絕不可能……絕不可能不是……」沐華君受到極大的震驚,久久不能回神。 「君上……」君夫人又歎一氣,挽住丈夫,向眾人說:「君上身體不適,改日再為貴客洗塵吧!聖巫女……望你海涵。」 眾人驚疑不定,跪下行禮,說了一番「恭請君上恭安」之類的話,唯有殿上的北方聖巫女昂然而立,目光如冰,目視兩人離去。 最後,寒音與沐殷相視,兩人存在同樣的疑慮——「她」,到底是誰? *************** 「聖巫女,君夫人已經讓奴婢們準備好內殿,服侍您休息。」 宴散之後,寒音的眼不由得追隨著沐殷的身影。 只見人群湧入,她與他的身邊突然包圍了許多宮婢、侍衛,將兩人的距離愈推愈遠。 沐殷遠遠對上她的眸,眸色平和,竟似在安撫著她頓起焦躁的心,然後被眾人簇擁而去。 他就這樣走了? 兩人臨去的相望,好像自此之後命運將是全然不同的轉捩點。 荒謬!一直以來,她都想要擺脫這人,怎麼可能會有失去什麼東西的惆悵? 「聖巫女?」侍婢還戰戰兢兢的等她回應。 「太子現在在哪裡?」 「殿下正在太子殿休養。」 「去通知沐華君與君夫人,我現在要去替太子療傷。」她要速戰速決,華美的宮殿與人群的雜思都不適合她。 「可是……」 群婢面有難色,君夫人命令她們必須即刻送北方聖巫女入殿,不能讓聖巫女與沐殷有機會見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