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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牧芯 魚澹然以她慣用的語氣坦然以對。 「柴兄,恭喜,恭喜,你果然『厲害』,一夕之間就擄走了我表妹的芳心。」 瞧魚澹然那副神情,很難不教人多作聯想,於是,朱瞻垣把「有色」眼光轉向柴毅,對柴毅刮目相看。 「表哥,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和娉……柴毅只是……」 這下子換魚澹然羞得無地自容,她又惱又怒,急於釐清這種曖昧關係,但……教她從何說起?她百口莫辯呀。 「是啊,是啊,『金屋妝成嬌侍夜,玉樓宴罷醉如春』,七殿下,此樂何極,得妻如斯,此生又有何求?哈哈哈……」 柴毅為了避免魚澹然羞怒之餘洩漏了秘密,連忙佯裝—副陶醉、幸福的「新郎倌」模樣,甚至不惜語帶輕狂以敷衍。 魚澹然見柴毅裝出那一副輕佻、好色之相,硬是把「他們」的關係愈描愈黑,她恨得牙癢癢的,忍不住狠狠瞪了她一眼。 「哈哈哈……柴兄,我的好妹婿,為兄算是服了你。」 朱瞻垣見他們小倆口眉來眼去,好一副恩愛模樣,他只有衷心祝福他們嘍。 *************** 「臣柴毅拜見嫻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柴賢婿,不必拘禮。」 嫻德宮中,嫻妃召見柴毅,一方面關心魚澹然嫁入柴家後,生活各方面的適應情形,一方面她倒想好好瞧瞧這個她寶貝侄女自己挑選的侄女婿。 柴毅一聽嫻妃召見,心裡忐忑不安,比皇上召見還緊張哩。 沒辦法,誰教嫻妃是她心儀男子的親生母親。而面對皇上,大可以君臣之禮相待,以己身之真才實學,獲得賞識。 「聽七殿下說,你們小倆口十分恩愛,如膠似漆,這倒使本宮寬心了不少。柴賢婿,你知道的,咱們家澹兒自幼飽讀詩書,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通,只是……閨訓教養,稍嫌不足,這點希望你多包涵。才女嘛,自當有別於一般閨女,不拘泥一些既有的閨訓教條。」 「娘娘教誨的是,柴毅當謹記在心。」 柴毅見嫻妃這般維護魚澹然,不禁心生幻想,若是有朝一日,自己成了七殿下之妻,嫻妃之媳,真希望亦能被嫻妃疼愛如斯、賞識如斯。 「柴賢婿,改天可不可以讓澹兒進宮來?讓我們姑侄倆好好聚一聚,聊聊貼心話。」 「可以,可以,澹然能蒙娘娘這般寵愛,是她之福氣也,柴毅感同身受。」 柴毅見嫻妃如此慈愛、和藹,使她忍不住想起遠在故居的高堂母親,不知她老人家是否健康?是否快樂?一切生活起居都還能適應嗎? 此時,柴毅不禁渴望早日完成父親遺忘,好恢復女兒之身,速速歸回故里,侍奉母親大人於堂前。 「澹兒她任性,有幾分恃才傲物,常常口出妄語,目中無人,有時不免顯得無法無天,像個小暴君似的。但多往好處想,她胸無城府、坦率自然,亦是個不可多得的女孩兒。」 「這臣知道,臣會處處讓她,時時以她為念,疼她、愛她,寵她。請娘娘寬心。」 一個下午,嫻妃和柴毅的話題都圍繞在魚澹然身上打轉,相談甚歡。 第五章 早朝之後,各部大臣紛紛退出金鑾殿,柴毅和魚鬆齡打個招呼,翁婿之間閒聊幾句,正準備打道回府…… 「柴大人,請留步。」 七殿下朱瞻垣出面邀請柴毅至仰德宮中洽談公事,小敘一番。 「柴大人,沒料到你竟會選擇到禮部來,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來,乾一杯。」 「七殿下,不然你以為下官會接受哪一份差事?」 「吏部嘍,你老丈人在那兒。」 「下官早有耳聞前禮部侍郎趙崇石那樁失物案,不瞞你說,下官對此案備感興趣,若有機會,還真想深入瞭解。」 柴毅開門見山地向朱瞻垣表明心跡。 「好說,好說。禮部尚書乃本宮之啟蒙師傅,本宮正跟隨紀尚書學習掌管禮部之各門事務。前些時候,父皇為了測試本宮能力,早已將此事交由本宮全權處理了。」 朱瞻垣和柴毅一面飲酒作樂,一面暢談公事,兩人志同道合,能力相當,彼此喜逢知音,聊得格外愉快。 「奸啊,好啊,本宮今後得卿之相助,如虎添翼,必能為國家盡棉薄之力,為父皇分憂解勞。」 「蒙殿下不棄之恩,臣當效犬馬之勞。」 表面上,他們君臣彼此賞識,相談甚歡,實際上,趙娉婷只有對朱瞻垣更加傾心。她女扮男裝潛伏在他身邊,或許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想對自己心儀的男子多所瞭解,在封建禮教之下,和他共事,和他談天,和他交朋友…… *************** 「相公,你回來了,人家讀了一整天書,無聊死了!你陪人家說說話。」 魚澹然見柴毅回來,欣喜萬分,裝出一副「嬌妻」模樣,摟著「丈夫」撒嬌道。 「夫人,別這樣,我是回來拿文件的,馬上得走。」 柴毅匆匆走進書房裡,取了所要的東西,回頭又要出門去。 「相公,相公……」 「對了,夫人,晚上我和七殿下有要事商量,不回來陪你吃飯了。」 柴毅邊跨出門去,邊交代道。 「哼,七殿下,七殿下,你心裡就只有你的七殿下,真是一個見色忘友、不仁不義的賤傢伙!」 魚澹然不甘受冷漠,心生不滿,嘀嘀咕咕道。 「小姐,早跟你說了,嫁給太子殿下不是更好嗎?當上太子妃,多神氣呀!而且太子殿下是個懂得憐香惜玉之人,才不像姑爺,成天往外跑,只會忙他的公事,時常惹你生氣。」 綠兒跑到魚澹然面前揚風點火道。 「綠兒,你這張嘴喲,就是吐不出一顆象牙!你家小姐已經嫁給我家少爺了,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懂不懂呀?還在那邊胡說八道,你存心陷你家小姐於下義,讓人恥笑她不守婦道嗎?」 柴文忠心護主,責備綠兒道。 「小姐,小姐,你看柴文啦!柴家的狗奴才,居然敢欺負你的貼身丫鬟,簡直沒把你放在眼裡嘛!我不管……我不管……你得替人家作作主!」 綠兒在魚澹然身邊久了,什麼都沒學會,獨獨撒野、任性的功夫,倒學得十分精湛。 「夫人,我……」 「奸了,別吵了,統統給我下去。柴文,待會兒幫我熬碗蓮子湯,送到書房來。」 魚澹然是打從心底地喜歡「嬋娟」,誰教她聰明、伶俐,又有一雙巧手呢?這回可以讓她好好伺候一下,至於綠兒那個有心眼、又傻又笨的婢女,只有打入冷宮的分了。 但綠兒仍傻呼呼地以為柴文只是個普通的書僮,魚澹然—定會站在自己這邊,替她出口氣,於是更加有恃無恐、膽大妄為…… *************** 柴毅至仰德宮中找朱瞻垣商討關於皇太后華誕事宜,由於她與朱瞻垣走得近,宮裡的侍衛們人人認得她,不須經過通報就放她進去…… 「啟稟柴大人,七殿下在書齋裡,請跟小的來。」 一名當差的小太監見柴毅來了,連忙引路。 柴毅到了書齋,門沒關,她便自個兒進去了。 此時,朱瞻垣正坐在案前,對著一疊信箋發呆,也不知他心裡想什麼,想得那麼出神,連柴毅進門來,他—點感覺也沒有。 「七殿下。」 柴毅探頭探腦地企圖偷窺朱瞻垣的信箋,走近一看,她不禁心裡甜蜜蜜的,索性拍了一下朱瞻垣。 「哎喲,柴兄,你存心嚇死我呀!神出鬼沒的,你是幽靈嗎?」 朱瞻垣被柴毅這麼一拍,嚇得魂飛魄散,不禁埋怨道。 「殿下,我來了好一會兒了,是你自己心不在焉,這怎麼能怪我呢?」柴毅無辜道。 於是,朱瞻垣把他的寶貝信箋拿給柴毅看,並向柴毅訴說這每一隻信箋之中的一段記憶、一種情懷、兩地相思…… 「哦,這位姑娘想必是個才貌雙全的大家閨秀嘍。」柴毅是明知故問。 「當然,當然,她乃前禮部侍郎趙崇石之女,閨名喚娉婷。」 朱膽垣向柴轂介紹他的趙娉婷,瞧他那副眉飛色舞、津津樂道模樣,柴毅看莊眼裡,是暗喜在心底。 「看來也沒什麼嘛,七殿下,我看你是情人眼中出西施,論這位趙姑娘的才氣,還不及我家娘子千分之一哩。」 柴毅原意是自謙,但看在朱瞻垣眼中,卻成了自大。 「非也,非也。我倒覺得柴兄你才是情人眼中出西施。你家娘子固然才氣奔放,但她的好處是看得見的;而我的趙家小姐,她內斂、有深度,有涵養,她的好處是隱而不見的,唯有相處久了,才會漸漸有所發覺。」 他們兩個大男人提及自己心愛的女子,免不了各自吹噓一番。 柴毅對於朱瞻垣談及趙娉婷時的那般神情,不禁陶醉萬分;拜男裝之賜,不然她一輩子都見不到如此動人的一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