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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默亞 「能不能請你出去?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她似乎又忘了這不是她的房間,不過對方也沒提醒她,只是瞭解的點點頭,走時不忘體貼的關上房門。 思琪懊惱的掀開被下床,煩躁的開始來回踱步。 「我到底做了什麼?我怎麼一點都想不起來?」喔! 她根本就不該放縱自己喝酒,她又不是不清楚自己酒醉後的慘狀,據說絕對是理性全失,開放瘋狂得難以控制。 天!看她把自己陷入什麼樣的麻煩。想到這,思琪突然停下腳步,狐疑的皺起眉頭,他剛剛說「新婚之夜」,究竟是什麼意思? 不行!她最好找他問清楚。思琪快步的走向房門,突然像是想起什麼的又急煞住腳步,她總不能穿著這身衣服見人吧! 四下遍尋不到她的衣服,最後總算在衣櫃內找到一件白色的大浴袍,她沮喪的瞪著手中的浴袍歎氣,她大概不可能比現在更倒楣了。遲疑了一會兒,她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套上浴袍,將腰際的帶子繫緊,再將過長的袖子捲起來,深深的吸口氣,藉以平緩緊張的情緒,盡可能冷靜的走出房門。 出了房門,入眼的是一間豪華、歐洲風味十足的起居室,客廳通向陽台的玻璃門敞開著,他背著她倚著欄杆,漆黑的頭髮在陽光下閃耀著,即使是漫不經心的佇立,她仍能感覺到他身上所蘊藏的力量,彷彿下一秒鐘他便可以爆發出驚人的行動力,他讓她聯想到原野上蓄勢待發的豹。 對方像是感受到身後的目光,緩緩的轉過身朝她走過來,思琪費了好大的力量,才克制住想掉頭衝出房間的念頭,她杵在原地迎視著他,這一刻,她突然十分慶幸身上這件過大的浴袍遮住了她微顫的雙腿。 克勳微笑的牽引著她來到餐桌前,紳士的替她拉開座椅,讓她坐下後才走至對面坐下,並對她露出那種足以融化冰雪的熱情笑容。思琪有些承受不了的將目光移向桌上盛的餐點。「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所以都叫了份。」他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桌面,笑著解釋。 思琪不自在的挪動一下,清清自己乾澀的喉嚨。「先生……我!」 「叫我克勳。」他愉快的打斷她的話。 她尷尬的回他一笑。「克勳,我想。」 「來,先吃點東西吧,這可是你在賭城所能吃到最好的牛角麵包。」克勳再度打斷她的話,將一盤看來松酥金黃的麵包往她面前一推。 「謝謝,我不餓。」她現在哪有心情吃東西,可是他當是沒看見似的,熱心的將另一個小碟子挪到她面前。 「不然試試法國吐司也不錯,或者你喜歡中式的粥?」 說著,他將一碗粥端近她。 海鮮粥的香味頓時撲鼻而來,肚子配合的發出咕嚕聲,思琪這才發現自己早已是飢腸轆轆,她簡直餓得可以吃下一頭牛,雖然這似乎不是大快朵頤的時候,但她顧不了這麼多了,拿起湯了,拿起湯匙,進攻美味的粥。 克勳的目光在思琪蒼白的臉上仔細搜尋,淡淡的黑眼圈使她細緻的臉龐顯得更加脆弱,她肯定有好一陣子沒好好的吃,好好的睡了。 吃到八分飽時,思琪才注意到除了咖啡,他幾乎沒有動過任何食物。「你不餓嗎?」 他看了一下手錶,「我兩個小時前才吃過午餐。」 「喔!」思琪的臉微微一紅,侷促不安的動了下。「先生……克勳,我想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什麼事……」 克勳沉吟了半晌,考慮著該怎麼回答,他不想太過刺激她。 他的沉默讓思琪更加憂慮,難不成會比她上回大跳脫衣舞更糟糕?天!雖然她不記得了,不過只怕她是出盡了洋相,他才會不好意思開口。 「這麼說吧!昨夜你喝得醉醺醺的,意外闖入貴賓室裡。不知為何,在全身上下都找不出一塊錢,你仍決定以『人』為賭注,堅持和我賭一局。」 「老天!然後呢?我輸了?」她吞口口水,胃部開始不舒服的翻絞。 他似笑非笑的搖搖頭。「不,你贏了,是我輸了。」 「就這樣?」嚇死她了,她先以為自己賭輸了。思琪才準備放鬆的吁口氣,怎知對方垮下臉搖著頭。 「不只這樣?」思琪這下子又慌張起來。 「在我賭輸之後,你十分堅持我是你的人,必須娶你,因為你說你該死的要結婚,所以我們就結婚了。」 這……她杏眸圓瞪,好半天說不出話。她這輩子從來沒有聽見過這麼荒唐的事,彷彿過了一世紀之久,她才囁嚅的擠出聲音。「你在開玩笑吧?」 「我像在開玩笑嗎?」他雙手一攤。 不!他看起來倒像是要哭! 思琪搖搖頭。「可是你根本不用理會我啊!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喝醉了?還是你也醉了?」 他微微一笑,目光變得十分溫柔。「也可以這麼說。重要的是……你哭了。」 「我哭了?」思琪不可思議的張著嘴。虧他還笑得出來,他難道不知道婚姻意味著一生的誓言嗎?她真是不明白,就算是她哭了,他又何必在意一個陌生女子的眼淚?她更不明白內心突然湧起的暖流是什麼? 「該不會我們真的在教堂結婚了吧?」思琪希望他回答沒有。 只見他從口袋掏出一張紙遞給她,思琪狐疑的低頭一看,隨即倒抽一口氣,那張紙上的字跡顯然有些歪斜,不過確實是她的簽名。 「這……這真是太荒唐了!那麼我們之間是不是真的……」她實在問不出口。 她通紅的嬌容寫滿了擔憂,克勳不忍再逗她。 「你放心,什麼事也沒發生。」他露出淡淡的笑意,簡單的回答,刻意不提她酒醉後的熱情模樣,天知道昨晚他花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沒有佔有她。 好險!思琪憋著的一口氣終於吁了出來,但在看見手中的那張結婚證書時,俏臉又垮了下來,這擺在眼前的總是事實,她得想個方法解決。 她側著頭打量他,既然雙方都是在非理智的狀況下結婚,那自然就可以……眼前突然一亮,思琪露出了難得的笑容。這麼簡單的事,虧她還傷腦筋了半天。 「可以離婚啊!反正離婚這種事在美國是思空見慣,更何我們還是在賭城,方便得比吃飯還容易呢!」 那知克勳居然皺著眉,看著她的眼神好像剛剛她說了什麼不道德的話。「對不起,我不能離婚,我的宗教和道德感都不允許我這麼做!」 「啊?!」思琪頓時又呆住了。 克勳板起臉孔,嚴肅的說:「婚姻對我而言,是相當神聖的,不管是在什麼狀況之下,我能不能不經努力隨意放棄,再別提是在一天之內,那太過罪惡,我可不想下地獄!」 他輕責的口吻聽在思琪耳裡,倒像她是那罪惡之人了。 在美國南部住了多年,她知道有一些天主教的支派對婚姻有著嚴謹的態度,對那些虔誠的教徒而言,教條有時比法律更具有約束力,她當然不會無故的去冒犯對方的信仰。 「對不起。」好淒然的歎口氣。「我實在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們必須維持婚姻關係,努力的去接納對方。」他一副理所當然的說。 思琪直覺的反應是想罵他瘋了,還好即時住口,吐了口氣,試圖冷靜解釋。「克勳,我實在不以為這是個好方法,除了知道彼此的名字外,我們甚至不認識對方,更別提感情……」她停了下來,不由得想起沈傑,心兒再度抽痛。 克勳若有所思的研究著她黯然的神情。「時間會讓我們認識彼此,而感情是可以培養的。」 思琪苦笑的搖搖頭,她不以為自己還有多餘的心力去談感情,一次就已經讓她傷得體無完膚,傷口又重又深。 「你不去試永遠不會知道,而我從不輕言放棄。」他溫柔的說道。「況且這可是你欠我的,你總不會希望我下地獄吧?」他的口氣半是揶揄半認真。 思琪被他的話逗得有些啼笑皆非。「這簡直是一場鬧劇!」她無奈的抱怨,不過她又能怪誰?自己可是這場鬧劇的罪魁禍首。「好吧!我會負責,不過我們若培養不出感情時又該怎麼辦?」她十分確定結果會是如此。 「那麼,至少不能說我沒努力過,我想上帝會原諒我的。」他憋住笑意,一臉嚴肅的說道。 為什麼她覺得他的聲音裡含著笑意?思琪懷疑的打量他。「或許我們該請個律師或者見證人之類的。」 「喔?那你打算怎麼告訴他呢?」 思琪想想,也不覺的失聲笑了出來,一掃連日來的愁雲慘霧。 半響後,她才意識到他膠凝在她臉上的目光,頓時感到不知所措。她希望他不要這麼看著她,他的目光猶如酒精,總會在她體內掀起一股奇異的發酵作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