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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默亞 「你是我花了更甚於千千萬萬價錢娶來的老婆,我看不出這中間有什麼不同。」 「你!」維亞寒著臉,憤恨的板起眼。「你沒有權力這麼侮辱我!」 「你心裡清楚得很,我有沒有侮辱你,我還沒有笨到不知道你的企圖,現在我再說一次,唸書!」 維亞因他話中冰冷的暗示畏縮了一下。該死的老頭!她暗咒一聲,臉上卻是一副冶野的笑容。「我念就是了,別生氣嘛!」 她拿起書本,瞄了一眼封面,心中不覺冷笑一聲,這老頭居然看起羅曼史?哼!想來是想做卻心有餘而力不足的只好「望梅止渴」了。她翻開書一頁一頁的念著,念四十多頁,老頭突然揮手喊停。 喬治像是疲倦了似的揮揮手,遣退她。「好了,今天就念到這裡,你可以出去了,順便叫亞伯進來。」 維亞憤恨的瞪了他一眼,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扭腰擺臀離開。不一會兒,老管家走了進來。 「亞伯,去把錄音帶拿出來。」他簡潔的命令。 老管家走向五斗櫃,將上面擺著一張相片移開,拿出一台小型的錄音機,取出其中的錄音帶交給喬治。 喬治看了一眼又遞還給他。「將這卷帶子拿去給亞東。」 思琪坐在車裡,雙手緊張的撫著裙擺,一面整理自己慌亂的情緒。隔了好半晌,她才從車裡出來,走向那幢令人望而卻步的巨宅。 她舉起手準備敲門之際,大門突然自動打開了,思琪不期然的嚇了一跳。 「請進,先生已經等候多時了。」一名面容冷傲的管家道。 他評判的眼光似乎帶著不贊同的輕視意味,不過對在美國居住了幾年的思琪而言,早已不是第一回,她倒是揚高下顎,冷冷的回視他,對付這種有種族歧視的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比他更驕傲。 「在你們先生這麼突然的『召見』我時,他就該有准要等候!他不會以為只要隨手一招,世界就會跟著他轉吧?」她知道自己說得有些尖銳,可是只要想起他對待克勳的態度,就讓她憤怒不已! 對方則像是聽到什麼大膽的言辭似的,愕然的瞪著她。 「你大概不想讓他等得更久吧?」 經思琪一提醒,亞伯這才回過神,「你跟我來,先生在房裡。」這回他的態度明顯的恭敬許多。 思琪沉默的跟在他身後,穿過了客廳,由一扇玻璃門走向室外一大片寬廣的草坪,大約五分鐘之後,才看見一座透明玻璃所建造的巨大花房。 亞伯領著她走進滿是綠意的花房,轉一個彎,就見到喬治柱著枴杖背向她站著,他高大的身軀雖然有些僵淒,但散發著令人不容忽視的權貴力量。 「先生,人來了!」 喬治聞聲緩緩的轉過身,一張和克勳酷似的英俊面孔,並沒有因歲月而失去魅力。 他沉默的掃視思琪,最後目光停在她的臉上。「亞伯,你先下去!」管家離開後,他才露出一抹令思琪渾身不自在的冷酷笑意。「你就是讓維亞氣得暴跳如雷的女人?」 思琪不明白他譏諷的語氣意味著什麼,只是沉默的看著他。 「看來你並不明白自己踏進什麼樣的地方吧?」他微側著頭,表情深奧難測。「不過也難怪,克勳就和我一樣,很少有女人能敵得過這種魅力,你是女人,當然也不例外!」 思琪不由得想起克勳的母親。「我猜你一向將女人為獵物般的獵取,恣意玩弄於手掌心吧!」她意有所指的諷刺道。 喬治眼眸一瞇,隨即又鬆開,泰然自若的聳聳肩。「女人本來就是用來消遣的玩物,只有愚笨軟弱的男人才會認真。」 他滿不在乎的口吻,讓恿琪一把怒火燃上心頭。「我猜你忘了提及,女人不過是你用來生育子女的工具吧!」 「可以這麼說。」 他居然還大言不慚!思琪簡直不敢相信的瞪視著他世上怎麼會有這種冷血無情的人?他居然還對自己的行為沾沾自喜。「我真替克勳的母親感到可憐,更替克勳有這種父親感到悲哀。」 「是克勳告訴你的?」他身體一僵,失去了先前的冷靜,目光閃過一絲憤怒和不信。該死!他居然會告訴她! 「誰告訴我並不重要。你知道嗎?你不但可憐,而且可悲!」 可憐又可悲?他動怒的低吼一聲,他這輩子還沒人敢這麼批評他,「我有錢有權,要什麼有什麼,有什麼好可憐可悲?」 「那只是表面上而已,實際上的你,只是守著一座冰冷又華貴的空宅,擁有一堆花錢雇來的僕人,但卻毫無親情,這樣還不算可憐嗎?你既不懂愛,也不能愛,又沒有人真心愛你,這難道不是天底下最可悲的人?」 喬治突然大聲狂笑了起來。」愛情?哈!又一個愛作夢愛幻想的女人,你說的這些又算得了什麼?」他的言辭雖然激烈,但語氣卻帶有難掩的蒼涼。 看著他扭曲的笑容,思琪心頭的憤怒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隨之而起的無端的沉重,她真的替他感到悲哀,「你和唯一的兒子形同陌路,難道你一點都不覺得寂寞?」 思琪感慨的歎口氣,對這樣的人,只怕說什麼都是多餘,她現在才明白克勳為什麼寂寞?他眼神一黯。「或許吧,你老了上年紀也跟變得軟弱。」他有些自嘲:「但我不後悔,即使讓我再重來一次,我也不會做不同的選擇!」 自己這一趟是白來了,原本她還抱著一絲期望,希望能挽回他們父子倆的關係,現在看來,這只怕是永遠的奢望了。 「我要走了。」思琪平靜的看他一眼,心中再次為他感到難過。 喬治以充滿憎恨的眼神瞪著她好一會兒,他恨透了她眼中的憐憫,他從不需要別人的同情,尤其是女人! 「不問我為什麼接你來?」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怪異的神色,嘴角揚起一抹笑容,他要擊垮她,就像他擊垮所有阻礙他的敵人一樣,而她正是他計畫中的最大阻礙。 「我不想知道!」思琪有些遲疑的搖搖頭,她真的不想知道有關他的任何事! 「你的口氣聽起來似乎不是那麼確定啊!」他帶著嘲弄意味的挑挑眉。「你看起來並不愚笨,不可能看不出來克勳有多像我。」 思琪心頭一震,隨即冷靜的反駁,「他或許外表像你,不過內心卻像他母親。」 喬治冷哼一聲,「這也是我心頭最大的遺憾:克勳太軟弱。」 「我想你的意思是他不夠冷酷吧!」思琪不以為然的說。 「隨你怎麼說!」他不屑的睨她一眼。「總之,他對感情像極了他母親的執著和盲目,這也是為什麼我會娶維亞的原因。」 「維亞!克勳的繼母?」思琪困惑的看著喬治,娶維亞關克勳什麼事? 他不等思琪開口,又接著說:「要是你還算聰明,就趁早離開,免得落得和克勳母親同樣的下場;克勳不會永遠留在你身邊的,一但我死了,他就會離開你,我話說到這裡;你自已去斟酌。」說完,他緩緩的朝她走來,越過她直步向門外。 思琪滿頭霧水的怔在原地,呆瞪著他離去的背影,想了好半天才氣憤靜咬著唇罵自己,她真的笨透了才會在這裡聽他胡扯,她明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他說的話怎麼能相信呢? 思琪一甩頭,決定將他的話拋諸腦後,不打算對克勳提起今天會面的事。 喬治在書桌前的皮沙皮上,面向著半掩的窗簾,一手下意識撫摸著扶手,兩眼直視著窗外的庭院,房內除了亞伯撥電話的聲音之外,一片靜悄悄的,就像這一棟令人厭惡的屋子,空洞寂靜得像座墓園。房子為什麼突然之間變得這麼安靜?還是它一直都是如此?使他變得難以忍受這種沉靜? 他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那些曾經令他感到無比自豪的財富、權勢、力量和似乎不再具有吸引力,那些曾經令他快樂的東西,想起來為什麼變得令他憎恨?他到底是怎麼了?喬治不悅的皺起眉,臉上的皺紋顯得更深了。 「先生,史東先生在線上。」 他回過神,遲疑的瞪著亞伯手中的電話好一會兒,第一次,他的心開始有些動搖,不確定自己所做的事是否正確。 亞伯奇怪的看著他。「先生,怎麼了?」 是啊,他是怎麼了? 他在胡思亂想些什麼?難不成他也變得軟弱感傷起來!?這太可笑了!喬治抿抿嘴,不再猶豫的伸手接過電話,連招呼也省略了直接問道:「我要你辦的事怎麼樣?」 「沒問題了,我們的人前幾天假扮清潔工,在他辦公室裝了竊聽器,已經錄到了足夠的對話,最遲今晚就可以剪輯合成的帶子交給您了。」 「好極了,我等你。」他掛上電話,轉向亞伯。「替人接大衛。」幾分鐘後,管家就將電話筒再次轉給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