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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默亞 但她並不完全如她表現出來的冷漠,如果他不是如此深切的看著她,他不會窺視到她眼底的痛苦和吶喊。 如果他先前還對她的動機存有疑慮,那麼這一刻他完全明白了,谷正凡感到胸口有一股深沉的怒火。 「你們不覺得可笑嗎?」他的話一出,成功的令眾人噤聲側目。 谷正凡諷刺的撇撇嘴。「你們不覺得累,我都覺得厭煩!雖然我很感激你們不吝於在我面前表現出一家人的「親匿」,不過這種親匿,我還是敬謝不敏。」 程朗驚愕的瞪著他。「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從今以後,你們可以不必邀請我和若塵,同樣的戲碼,我從來不看第二次。」 「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讓若塵回家?雖然她是你的妻子,但我是她父親,你沒有權利不讓她見我。」 「你確定若塵想見你嗎?像你這樣殘忍又無能的人,也配當人家父親嗎?」 「你說什麼鬼話?」程朗震怒的拍打桌子。 谷正凡只是輕蔑的揚起眉。「我說錯了嗎?像你這種人,即使把別人的心撕成碎片也毫不在乎,別人的悲痛和淚水,你也不當一回事,為了自己的野心,不惜破壞別人的人生,這不是殘忍是什麼?即使你心生悔意,卻無力彌補,甚至讓傷害延及下一代,讓她們在這種仇恨的環境中成長、受苦,這不是無能是什麼?」 程朗羞愧得面紅耳赤,卻無力反駁。李老太太之前還滿心贊同,可是他說到最後一句時,她不由得一怔。 「仇恨的環境?我們家何時變成仇恨的環境了?若塵自小在我的呵護中成長,我愛她勝於一切,她就像我的命根子一樣,她怎麼會受苦?」 對眼前這個被仇恨蒙蔽的老人,他的同情遠不如對若塵的。「你愛若塵嗎?你是真的愛她嗎?我很難相信一個滿心充滿仇恨痛苦、尖酸苛刻的人還有能力去愛,就算有,那也是種扭曲的愛!你將自己的恨和痛,強加在若塵的身上,讓她背負你們上一代的恩怨,在你的咒罵和阿姨的淚水中成長的若塵能感受到什麼?除了痛苦之外,什麼也沒有!這就是你所謂的愛嗎?」 淚水盈滿了她的眼眶。為什麼……為什麼他會知道她心中最真切的痛?若塵咬緊牙根,不讓淚水滑落。 「我……」李老太太驚愕得說不出話。 「如果是的話,那麼我只好請你們放手,若塵是我的妻子,我不容許任何人傷害她!」他強硬的氣勢嚇得眾人噤聲。 「簡直太帥了!」曼琳忍不住直呼過癮,居然罵得那個老巫婆和她老爸無力招架,她簡直要崇拜他了。 對於她的激賞,谷正凡只是淡淡的扯動嘴角,回她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下一秒鐘,若塵的手突然被緊緊的握住,谷正凡拉著她起身往外走。 月色伴隨著他們的車子從台中直接殺回台北,坐在車上的若塵,既感受不到月光的溫柔,也感受不到他關懷的目光,只是沉浸在自己的傷痛中。 多少年了,她從來沒有如此鮮明的去觸碰自己的傷口,但今晚,他卻硬生生的將她一直以來努力埋藏的傷口割開了,那些她一直不敢說的話,和那些一直不願去回想的童年記憶。 她還記得,那些炎炎夏日的午後,大姊和曼琳總是在後院的大樹下玩耍,因為在這裡外婆不會聽見她們的嬉鬧聲,而她總是站在窗邊看著,等待著,等著外婆的叫罵聲和阿姨的哭聲。 當罵聲結束後,阿姨會走出屋外,找尋她們,然後緊緊的擁抱她們,緊緊的擁抱著。她常想那是什麼感覺……被緊緊的擁抱著會是什麼樣的滋味…… 她無心的低喃讓他的心口一陣揪痛。 「從來沒有人擁抱過你嗎?」他輕聲的問道,輕得不讓自己的心痛流露出來。 若塵不知道自己無意識的低喃出聲,也不知道車子早已停在家門口,直到他出聲,她才恍然瞭解到自己早已洩漏的心事。 她驚慌的推開車門,逃回家。 他以同樣敏捷的速度追進來,在她來得及武裝自己之前擁她入懷,他以不容抗拒的力量,將她緊緊的、密實的包裹在自己堅實的胸懷裡。 她明明是那麼脆弱,卻又強裝堅強,用強度比強化玻璃更強的殼,將自己那一碰就碎的心緊緊的包裹起來。 「在我面前不要掩飾自己,更不需要強顏歡笑。」他溫柔的低語直直的敲進她脆弱的心靈,他擁抱住了她的痛苦,她不記得自己曾經被這麼緊緊的擁抱過,而他緊擁住她的手臂的溫暖,逐漸的滲入了她冰凍的心。 若塵不知道自己哭了,淚水從她水霧的眸中直直落下,她心中某個冰封的角落也正在崩坍,一如她潰堤的淚水。 她的身體輕輕的顫動,一向高傲的若塵第一次在他面前落淚,那淚水讓他整顆心都痛了起來,她是那麼的脆弱、敏感、纖細而孤單啊。 「別哭。」他的低語像歎息似的讓空氣都為之震動起來。 若塵淚眼矇矓地抬起頭,他捧住她小小的臉蛋,用唇抹去她的淚水,用目光緊緊的纏繞著她。 「沒有他們,你會過得更好。」他安慰似的輕撫她的纖背,將無數溫柔的吻落在她的發間。 不要用那麼溫柔的吻親吻她,不要用那種彷彿可以看進她靈魂深處痛苦的眼神看她。 若塵體內深處捲起一陣感情的漩渦,她可以感覺得到那鬱積了多年的感情正尋求解放。 而眼前這個男人握有解放之鑰。 不!若塵慌亂的推開他。 感覺到她的排拒,他緩緩的鬆開手臂,但仍拒絕放開她,不想讓她輕易的逃回自己的殼。 他不由分說的攔腰抱起她,不顧她微弱的抗拒,直到溫柔的將她放在床上。 若塵立即想起身逃開,但他的速度更快,整個身體瞬間覆蓋上她的。 他們是如此的接近,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輕拂著她的發,他低下頭,若塵想要呼喊出聲,想要拒絕體內驅使她的那股奇異的渴望,但她沒有開口,更沒有逃開,在她體內蠢蠢欲動的慾望已經沉睡太多年了,如果她對自己誠實,它唯一騷動的一次是在她和這個男人初次會面的那一天。 「你逃不了,你注定是我的人。」他抵著她的層沙啞地低喃。 「不……我們不該……」她微弱的掙扎道,整顆心卻無法遏止的狂烈躍動。 他的舌靈活的再次覆住了她,他需要品嚐她,現在就要,他深入她口中,充盈了她口腔,一如他想充滿她的身體。 狂野的深吻瓦解了她的抗拒,模糊了她的思慮,任由他帶領她沉淪。 她低吟出聲,一雙手不知何時環上他的肩,任由他的唇恣意地在她臉上、頸上落下細密的吻,他的右手沿著她微微敞開的領口往下游移,當他撫上她渾圓的胸脯時,兩人同時喘氣。 如絲綢般的柔軟觸感讓他讚歎,他的唇很快的取代了手,將誘人的粉色花蕊含入他灼熱潮濕的口中。 若塵一震,感覺得到他強烈的熱度和力量,還有那頂著她小腹的勃起,她想拉開他肆無忌憚入侵裙內的手,然而全身無力,只能咬著唇,阻止自己呻吟出聲。 在最後一絲理智消失之前,她設法用雙臂在他們之間拉出距離。「不……」她不該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她半合著眼,嬌紅的臉滿是羞赧和激情,看著美得如此驚人的她,他的血液好似沸騰起來,他從來沒有如此強烈的想要一個女人,渴望來得如此迅速,他只想將她整個人揉進自己體內,永遠的佔有。 「我要你。」他發出沙啞的呻吟。 當一雙深邃得連子夜也為之失色的黑眸,如此深情的凝視著她時,若塵早已迷失得忘了抗拒,她感覺得到他的心臟抵著她的胸脯劇烈地跳動,一股強猛的火焰自他們相連的唇射向她的腳趾,使她再也無法控制她的意識。 隨著衣服的褪盡,彼此的熱情早已讓她忘記這場婚姻不過是個交易,忘記他們之間根本沒有愛,忘記週遭的一切,只能專注在自己奔騰而熾熱的血液和顫抖的飢渴之中。 在無意識的狀況下,她已看不清他的臉,也忘記了一切,只想沉溺在這溫柔的手指、嘴唇、肌膚和言語之間,她已經陷入了迷亂的境界。 她從來沒有失去理性的經驗,在那瞬間,她突然發現自己已經沒辦法再漠視他的存在。 或許從第一次見面起,他就已經深入她的心底,只是她不願意承認,而現在,她再也沒無法否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