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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默亞    


  用心?什麼意思?他幹嘛要對她用心?「我喜歡什麼關你什麼事?你為什麼要遷就我?」

  「也許我只是想取悅你。」

  他又露出那種令人起雞皮疙瘩的曖昧笑容,若塵實在難以忍受他強烈的注視,不得不撇開臉,冷冷地回道:「我們只是因為交易而成為夫妻,你何必浪費時間和金錢來取悅我?」

  「那又有什麼關係?我多得是金錢可以揮霍,只要是我感興趣的,不管花多少時間、多少金錢,費多少心血,我都要得到手。」

  他當她是什麼?一件物品嗎?「得手之後呢?你又怎麼處理?」

  他輕佻的笑道:「保留或者丟棄,就看能吸引我多久了。」

  哼,他倒是挺誠實的。「我勸你還是丟棄得好,省得佔用你太多寶貴的時間,這世上有趣的東西實在太多,你若是一一保留,恐怕你會分身乏術。」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這世上有趣的東西雖然不少,但能吸引我的卻不多。」

  天啊,若塵發現自己恐怕又要縮短几天壽命了,她不再理會的轉身走向房間,隨即愣在門口。這間是書房,那不就表示只有一間臥室?

  哦,這個該死的男人,說什麼為了取悅她,根本是睜眼說瞎話,他恐怕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

  只有一間臥室,那不是擺明了讓她連睡另一間房的機會都沒有了?

  這下怎麼辦?她總不能一直站在門口吧?

  她好像已經感覺到背後那道嘲弄的目光了,睡地板的念頭在她腦中一閃而過,但又立即被否決了,要是她真的睡地上,肯定會被他狠狠的嘲笑一番,那豈不是尊嚴掃地?

  真是可惡極了!

  若塵一咬牙,忿忿的走進臥室,然後用力的摔上門,隨即又是一愣,為什麼房門上連鎖都沒有?

  一定又是他!哼,要是他膽敢闖進來,她就尖叫到他耳朵聾掉!

  若塵憤然的打開衣櫃,整排的衣服,從內衣到套裝一應俱全,看來他秘書的品味倒是不差,誇張的是居然沒有一件是她慣穿的保守套裝,不過她已經累得沒力生氣了,每次和他見面都搞得她筋疲力竭,像跑了幾百公里一樣。

  唉,至少廁所還有鎖,他總算還沒喪盡天良!

  若塵匆匆的洗了個澡,隨即窩到客廳看電視,還好他不在客廳,看來他也是一個工作狂,感謝老天,最好讓他的公司再出點問題,那他就沒有時閒來煩她了。

  過了一個小時,聽見他從書房走了出來,若塵全身的寒毛立即豎立,整個人進入備戰狀態,意外的是,他居然沒吵她的直接走進臥室,她不由得鬆了口氣的繼續看電視,但仍豎起耳朵,仔細聆聽房裡的動靜。

  片刻後,她聽見浴室水龍頭關掉的聲音,知道他洗完澡了。

  雖然她很想就這樣坐在客廳看一整夜的電視,但她知道這一點用處也沒有,他不是那種會讓她輕易逃避的人,依他強硬的作風看來,搞不好會捉住她的頭髮將她拖上床,想到那一幕,若塵突然神經質的笑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老是把他想成原始的野蠻人,或許是因為她完全不知道如何去應付他的緣故吧!

  若塵歎了口氣,與其坐在這裡等著他「請架」,還不如有尊嚴的自己走進去。

  一進臥室,入眼所見讓她不由得倒抽口氣,一個半裸的男人……她是不是該慶幸他至少還懂得穿上睡褲?

  他半裸的坐在床邊,皺著眉研究手中的藥罐。「那是我的。」若塵手足無措的站在門口。她真笨,幹嘛拿出來放在床頭櫃?可是那是她多年來的習慣啊。

  他不發一語的起身走進浴室,若塵怔了一下,隨即追進去,等她擠進浴室正好看見他將藥倒進馬桶沖掉,隨手將空瓶子丟進圾垃桶,轉身看她。

  「你不需要這種東西。」

  若塵驚愕的瞪著馬桶,好半天才擠出話,「你憑什麼告訴我需要什麼,不需要什麼?你以為你是誰?」

  「你的記性不會這麼差吧?「老婆」。」

  要不是她修養夠好,早就一巴掌打掉他臉上的戲謔表情。「你以為你活在十八世紀嗎?不管你是不是我「老公」,你都沒有權利支配我的行為!」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講出那兩個字。

  但他一點也不為她的怒氣所動,反而彎身向前靠近。「你打算站在廁所和我爭論這麼「嚴重」的議題嗎?」

  若塵這才驚覺在這狹小的空閒裡,兩人的距離有多近,她立即轉身走出浴室,他也跟著走出,往床上一躺。

  「你在做什麼?」

  他悠閒的雙手枕頭,好笑的盯著她漲紅的臉孔。「你好像常問我這個問題,我在做什麼你看不出來嗎?」

  簡直是不可理喻,徹頭徹尾的山頂洞人!若塵咬緊牙關,阻止自己尖叫的衝動,她霍然轉身離開。

  同一時間,他從床上彈起拉住她。「你去哪裡?」

  「出去!」若塵反諷道:「難道你看不出來嗎?」

  「已經一點了,該睡了。」

  「要睡你自己睡!」

  「親愛的老婆,你老公的神經很衰弱,只要聽見一點聲音我就無法入睡。」他可憐兮兮道。

  鬼才相信!就算是真的,那也是活該。「那可真抱歉了,沒有藥我是無法入睡的。」

  「不試試怎麼知道?」他用力一拉將她拉至床上,躺在他身邊。

  若塵氣急敗壞的想掙扎起身,但他卻緊緊的扣住她,一腳重重的壓在她身上。

  「你想要我這樣壓著你一整夜嗎?雖然我一點也不介意。」

  「你一向這麼野蠻嗎?」她的眼睛燃著熊熊怒焰。

  他忍不住微笑。「視人而定了,甜心,你似乎很能激起我的動物本能。」

  這隻豬!居然還笑得出來?即使她氣得牙癢癢卻又莫可奈何,只好賭氣的閉上眼睛,不再理會他。

  見她乖乖躺著不動,他滿意的伸長手關燈。

  靜靜地躺在黑暗中的若塵,可以感覺到床在震動。

  不是地震,也不是按摩床,而是她全身發抖所引起的。

  天啊,此刻的她嚇得全身僵硬如石板,而且還是塊抖動的石板,要是他「壓」上來,她很可能會應聲斷裂。

  要不是他忍功一流,他真會笑到不行,他彷彿可以聽見她神經繃緊的卡嚓聲,唉,看來要她放鬆恐怕真得灌醉她了,就像那一晚……

  他的思緒不禁飄到新婚那一夜,她毫不保留的熱情……哦,要是再想下去,他恐怕就要慾火焚身了,他趕緊懸崖勒馬。

  閉著眼的若塵仍是戒慎恐懼,深恐他隨時可能伸出祿山之爪,十分鐘過去,半個小時過去,當他平穩的呼吸聲傳來時,她還是不敢大意。

  一個小時過去,天啊,一定是上蒼聽見她的禱告了,他居然乖乖的夢周公去了,若塵幾乎要感激得痛哭流涕。

  或許她可以乘機溜下床……

  但她很快的就打消念頭,要是他半夜起身發現她不在床上,天知道他又會做出什麼驚人的舉動,她最好還是不要刺激他體內低等的動物基因。

  若塵小心的翻個身,幾分鐘後,又翻個身,但不管她怎麼翻,就是感覺得到他的氣息。

  為什麼這張床該死的這麼小?他就不能買張超大的雙人床嗎?

  雖然她懷疑這房間是否塞得下,不過這也是他的錯!為什麼這整個房子該死的這麼小?

  難不成他和她一樣討厭巨大的空間?

  若塵煩躁的歎口氣,她從來不曾和人同床共眠過,再加上沒有藥,看來今晚她是別想睡了。

  就在她第N次轉身之後,他突然伸出手臂一把捉過她,霸道的將她摟在懷裡,他的動作引來若塵一聲驚叫。

  「睡覺,還是你想做睡覺以外的事?」

  「不,我要睡覺了,你「千萬」不要吵醒我。」她惶恐的趕緊聲明。

  她驚恐的語氣害他差點忍俊不住。「你確定嗎?」他故意以充滿情色的語調曖昧道。

  「確定,非常確定!」就算用棒子打,她也得在一個小時之內「睡死」過去。

  也不知道是他的威脅發揮了作用,還是折騰了一天她真的累了,又或者是包圍著自己的溫暖讓她昏昏欲睡,她的眼皮好像真的越來越重了,最後,若塵連自己怎麼睡著了都不知道。

  看著懷中沉睡的人兒,那嬌柔的模樣看起來好像要碎掉一樣脆弱,一種前所未有的情感溢滿了他的胸口,他試著分析那股陌生的情愫。

  從第一眼見到她,他就被她奇異的美麗震懾住了。

  甚至不惜付出自由,也要擁有她的那股慾望,強烈得令他自己都感到驚訝。

  他的眉峰一皺,對於女人從不執著,也不願有所牽扯的他,在她面前,所有的原則和理智統統都不見了,他既不可能和她保持距離,也不願和她單純的做愛,然後若無其事的走開,她不是一個夜晚時供他發洩性慾的女人,她是他的妻子,而且她並不僅僅只是這樣。

  她是他生命中的真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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