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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墨菲    


  比起喜愛玩刀弄劍的妹妹雨脈,雪脈也較為活潑,時常對他噓寒問暖、撒嬌嬉笑的,頗討人喜歡。

  老實說,嫁出這個女兒,往後日子恐怕會冷清不少,唉……他還真捨不得哩。

  福總管以為宋原德此時的沉思是在考慮,忙又道:「宋老,您放心,咱們家少爺生得風流倜儻……」

  「不、不,福總管,你誤會了,我是在想我那尚未出閣的兩個女兒,哪一個比較適合你們家少爺。」

  「喔,是這樣。」福總管這才放心地點點頭。

  「我看這樣吧,論排行,理應是老四先出閣,再論性格……嗯……嗯……呃……呃……這個老四雪脈的個性和你家少爺也較為相配。雪脈向來活潑,這兩人一正一反,恰巧互補,你家少爺本就少話,若是婚配妻子也是個冷性子,這兩人往後恐怕就真得相敬如『冰』了。」

  掙扎到最後,幾經思量下,宋原德還是沒有將女兒古怪的性格全盤托出。

  「嗯、嗯,宋老說的是、說的極是。」福總管撫著下巴猛點頭。

  「只是你家少爺不知是怎麼看待這樁親事的?要是他心裡還有那月瓊姑娘的影子,這我家女兒若嫁了過去,不就……」宋原德拉長了語音,表示不希望女兒受到冷落。

  見宋原德似已有將女兒許配之意,福總管忙又道:「這是當然的,宋老您放心,我家少爺讓我來替他求親,就表示早已不將那月瓊姑娘放在心上了,您想想,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還留戀什麼?」

  「我看這事我還得再琢磨琢磨,讓我考慮個一日吧。」

  雖然他急著嫁女兒,但也不能隨便將女兒嫁給早已有心上人的男人,若因此婚後遭受了冷落,他可會心疼死的。

  「這樣吧,我們一行人今夜落腳在市集上的福來酒館,就靜待明日宋老您的答案。」

  「這樣也好,就先如此辦吧。」

  第二章

  清閒無事的溫暖午後,清風微送,蟬鳴盈盈,一座小巧別緻的院落內斷斷續續地傳來輕聲笑語。

  一群男男女女正圍著一隻小碗,數顆黑色頭顱全兜成一團,不曉得是否正在商議著某事,或是正在進行著某種秘密集會。

  說是秘密集會也不為過,仔細一聽,就可以聽見笑聲軟語中間雜著清脆的敲擊聲響,還有……

  「小姐,你才擲五點,很危險喔。」一名有著圓臉的女婢手上兜著骰子,興奮地紅著臉,抬首朝她正前方的主子道。

  「你到底要不要擲啊!還不快擲,少廢話!」身著一襲淡粉色薄衫的女子薄怒地朝她瞪去一眼。

  說話的人便是宋家四女,名喚雪脈,她的容貌可是人如其名,冰膚賽雪、脈脈含情。

  她天生一張姣好容顏,瓜子臉、杏腮、朱唇、如星子般的燦眸,再加上白裡透紅的剔透玉膚和一頭烏亮的秀髮,可以說是十足的美人胚子。

  而另一名說話的人便是她的貼身侍女之一,名叫春花。

  「呵呵,贏定了、贏定了。」手中骰子還未丟出,春花便已一副贏定了的姿態放肆大笑,這當然惹來她主子的不快。

  「喂,春花,別傻笑了,都還沒擲哩,現在得意不嫌太早?」宋雪脈氣悶地瞪著春花,身邊其餘僕婢們見狀全都不敢吭聲。

  「怎麼會嫌太早?春花這可是為小姐您著想哩,嘻嘻,先讓小姐您有心理準備……」她悶悶地笑了一聲,才又道:「準備付銀子呵!」

  其餘眾人也跟著悶笑出聲。

  宋雪脈不悅地瞪了眾人一眼。

  「你們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哼,她不過是今天運氣背了些,就算輸了些銀兩,改明兒個再賭上一局,連本帶利地贏日來不就得了?

  「沒有、沒有,沒什麼好笑的。」

  眾人在接觸到主子那飽含警告意味的眼神後,無不乾咳兩聲,假裝沒事地別過臉去。

  「沒什麼好笑的,那你們還不叫春花快點?」

  沒吭聲的大伙其實心裡早就傾向春花那頭了。

  他們這四小姐,女紅、琴棋書畫與她樣樣絕緣,惟有沾上「賭」字,精神才會特別好。

  聽說城裡其他大富人家的小姐,無不知書達理,針線活兒更是樣樣精通,而她們家這四小姐手也巧,不過巧的不在針線活兒方面,而是在擲骰子時,兩隻玉臂像是靈蛇一般,動作快速並且令人眼花撩亂。

  不僅是宋家四小姐有這特殊的怪癖,就連其餘四位小姐也都有些奇怪的地方。

  那個大小姐宋水脈為了躲避成親,竟然想夥同來攔轎打劫的男人一同跑了,這年頭哪家小姐的婚事不是父母作的主?這大小姐的行為也未免太驚世駭俗了些。

  那二小姐宋星脈就更不得了了,學得一身武功,就喜歡「買東西」,只要她看上眼的,也不管原本的擁有人知不知道,銀子一丟,就大大方方地把東西給帶走了,這樣也算是「銀貨兩訖」?

  那三小姐宋旭脈則整天不講話,同個啞巴似的,讓人傷透腦筋。

  那五小姐,人長得是挺美的,卻整天在兵器堆裡打轉。

  唉……也難怪老爺會這麼急著要把這四個麻煩的女兒給嫁出去了。

  「好啦,春花,你就快點吧。」坐在春花身旁另一名身材較為清瘦的女婢轉頭以手肘推了她一把。

  「好啦、好啦,夏荷,別催了,我這不就擲了。」春花模樣誇張地捲起袖子,一副江湖兒女的豪氣模樣。

  「春花,快擲吧,你別耍花招了,好不?」冬梅受不了地翻了白眼,她等這把等得快急死了。

  「是咩,人家真想看看小姐輸個一次,呃……不是啦……我是說看咱們贏個一次……嘿嘿……」秋菊不用轉頭都可以感受到主子那兩道犀利的眸光,彷彿想將她碎屍萬段似的。

  雙眼睨了眾人一眼,賊笑一聲,春花意氣風發地將骰子擲入碗中。

  骰子一落入碗中,一陣清脆的聲音響起,眾人屏著氣息,幾雙眼睛全緊緊瞅著在碗裡滾個不停的三顆小小骰子瞧。

  突然間……

  「不好了,快收!」有人發出了警報。

  眾人先是一驚,互看了一眼,立刻動作利落地收起散落一地的碎銀和賭博用具。

  這種情況他們早已應付自如。

  但惟有春花著急地護著還未落點的大碗,大叫道:「不能收、不能收,還不知道幾點哩,不能收呀!」

  「拿來!」宋雪脈霸道地搶過春花護住的那只瓷碗,得意地揚起唇角。

  「嗚……」春花心痛地嗚嗚嗚叫。「我的碗呀……我的骰子呀……我的銀兩呀……」

  「想贏本小姐?哈哈……門都沒有,呵呵……連老天爺都幫我哩!」宋雪脈得意地奸笑道。

  「老爺已經到迴廊!」警報聲再一次傳來。

  這時宋雪脈已顧不得得意,朝正一臉哀痛的春花踢了兩腳。

  「還不快起來,等會要是穿幫了,有你受的!」

  「嗚……」春花這才不甘不願地站起身。

  「秋菊,這東西快拿去藏起來。」

  「喔,是。」秋菊忙接過「證據」,因為時間迫在眉睫,只能隨意地塞入房裡的床底。

  只聽到這時又有人來報——

  「快呀……老爺就在轉角了。」

  宋雪脈動作迅速地坐上八仙桌旁的椅子,秋菊立刻遞來針線,冬梅也遞上一隻未完成的繡帕,其餘各人手上也都拿了一項針活,乍看之下,不知情的人還以為眾人正做著針線活兒,忙得不得了呢。

  「老爺到!」在房門敞開的剎那,小廝高唱著這句。

  「阿林,你每次隨我來到這雪院,都得這麼大聲嚷嚷嗎?」宋原德掏掏受虐的耳朵,雙眉全擰成一團。

  阿林是在他手下辦事的一名小廝,年約十五,當初他見阿林長得也算清秀,辦事還算利落,於是就讓他跟在身邊伺候。

  只是不知怎地,每次一隨他來到這雪院,阿林的嗓門都特別大。

  「嘿嘿……」阿林一臉無辜地搔搔後腦勺,轉過頭,背著老爺,暗暗朝四小姐宋雪脈使了個眼色。

  宋雪脈豈會不知這眼神的含義?

  她瞭然地使回眼神,表示感謝。

  呵呵!這阿林可是她安排在爹身邊的暗樁,專門給她通風報信用的,否則要是被她老爹抓到她在自家宅院裡聚賭,那還得了?

  記得幾年前就曾被爹抓到一次,那時她還被關進柴房裡反省了整整三日。

  那恐怖滋味至今猶存,她可不想再來一次。

  「爹,……您來啦?」宋雪脈親暱地迎上前,嬌滴滴地喊了一聲。

  她這嬌柔可人的模樣與先前聚賭時那世故霸道的模樣,簡直是大相逕庭。

  見女兒正乖巧地學習著女紅,宋原德滿意地摟住女兒肩頭,踱向八仙桌旁坐下。

  秋菊、冬梅,立刻捧上香茗與茶點。

  「雪脈呀,爹知道姐妹中,你最乖了……」宋原德有感而發的道。一想起其他四個女兒的「怪癖」,他就傷透了腦筋。

  唉……還好,這四女雪脈雖然手拙,不識針黹,倒還努力學習,所以就算成績不理想,也沒關係,他已經很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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