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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頁     莫憂    


  不是說她的五官多突出,柳兒甚至沒看見她的另一大半臉容顏,但她便不禁為她征服性的魅力所深深折服。

  「凌姐姐,我是上官翩翩,或許我該叫你一聲大嫂了!」上官翩翩淘氣地笑著。

  凌柳兒見她這麼天真爛漫,平易可親便不禁暗鬆一口氣,暗笑自己在胡思亂想什麼。

  她一見到上官翩翩的第一個反應是紅顏薄命。

  她的美令人聯想到從古至今以悲劇畫下生命句點的絕世美女,上官翩翩美得太過火,光芒外露,莫怪,她要以面紗遮臉!

  不會的,宛露微微一笑,她一定像她的笑聲般,是個快樂無憂的少女。

  「這裡是哪裡?翩翩妹妹!」

  「這裡是上官家,是二哥把你救了回來!」

  「他是不是叫上官翊?」柳兒的記憶開始清朗起來。

  「嗯!有兩個迷魂大盜想加害於你,正好鷹俠經過,不但救你一命,還把你交給二哥!」

  「怪盜鷹俠?」柳兒驚呼。

  她聽凌振宇提過這個人,她劫富濟貧,亦正亦邪,做事不按常理行徑,但憑個人喜好,來去如風,沒有人見過他的廬山真面目,只聽說他和「神偷」曲曲兒是生死至交,每次,他不論做了好事還是壞事,他總是留下一枚銀製的鷹鏢。

  「是啊,真是謝謝他!不然,可要耽誤你和大哥明天的婚事,爹和大娘本來就憂心不已,喜貼已廣發給天下英雄豪檔,世家望族,要是沒有及時把你救回找回,可就糟了。

  「明天的婚事?「

  「凌姐姐,明天就是十五啦。是你和大哥拜堂的黃道吉日,這下可真的花好月圓了!「上官翩翩打趣她笑著拍手。

  「我……「柳兒雙頰酡紅,喜不自勝,她作夢也沒有想到,已過了這麼多的曲曲折折,她竟明天就要成為上官翱的妻子。

  她跟著上官翱由原而杭南北奔波,險在開封遇害,沒想到繞了這麼多遠路,她竟在不知不覺中又回到凌柳兒的身份。

  「爺人呢?」凌柳兒大喜過望之下脫口而出!

  「爺?」上官翩翩迷惑地偏著頭回睨她。

  「就是……就是……」她驀地臉更紅,支吾起來。

  「喔,我知道,你是問大哥,對不對?」上官翩翩一臉促狹的笑容:「他已從開封趕了回來,明天好做新郎官!」

  「他……」柳兒怔仲不語,心裡溢滿了的感受。

  明天新婚之夜,她要以哪一種面目面對他呢?

  不愧是上官家下一你繼承人的婚禮,果然風光得很,聲勢驚人!

  『聽說洛陽王爺也是座上賓客之一的人!」

  「王爺?」

  「有什麼好驚訝,上官家的人對朝延功名不感興趣,但結識的王公貴族可多了!」

  「要是我是凌家六千金,就算只能活一日,我也甘願。」

  「嫁入天下第一流豪門,嫁的是天下第一流人物,有的是天下第一流婚禮賓客,收的是天下第一流奇珍異寶的賀禮,你還捨得死嗎?」

  「唉,為什麼我不是凌柳兒?」

  「回去怪你媽媽為什麼不嫁給凌振宇?」

  就在眾人驚歎聲和妒羨聲中,婚禮順利的進行,上官翱在前廳應酬賓客,柳兒則被扶回房裡先行歇著。

  上官翱表面上強顏歡笑,掛著新郎官上官翱六個字的招牌,他再怎麼心不甘情不願,他也不能洩漏心情的萬分之一,他給眾人的是意氣風發,喜上眉梢的上官翱。

  「江邦!」趁著空閒,他走向他:「宛露好嗎?有沒有鬧脾氣?」

  「沒有!」江邦心虛地說。

  對於宛露失蹤的事,他半點口風也不敢漏,他倒不是怕上官翱剝了他的皮,而是怕今天婚禮的新郎官也跟著失蹤。

  他知道,上官翱一知道宛露失蹤,一定會不顧一切拋下婚禮不管,去尋宛露的下落,所以,他絕不能說。

  天知道,江邦歎了口氣,幾乎要將洛陽地翻盡,找得自己頭髮發白,就是沒有宛露的蹤影,有幾個人告訴他看見一個像宛露的人騎馬前往開封。

  江邦心想那個傻瓜一定是去開封找爺去了,他打算等上官翱洞房花燭之後,自己就立刻啟程前往開封,要是找不回宛露,他自己也不用回上官家了。

  「有沒有把我的信交給他?」上官翱欲言又止地問!

  『有,她只說她知道了!」江邦硬著頭皮說謊:「就把我給趕出來,說她要靜一靜。」

  「那就好了!」上官翱歎了口氣,轉身要走。

  「爺,酒別喝那麼多!」

  「江邦,酒是個好東西,至少今晚是!」上官翱揚聲大笑,豪氣干雲。

  只有江邦聽得出笑聲底所隱藏的傷感,他唉聲歎氣地離開門庭若市,熱鬧非凡的前廳,隨意地走著,竟不知不覺來到偏旁的馬房,一陣嘶嘶嗚聲傳進他的耳裡。

  「這叫聲可真像雪影,宛露,你在哪裡,我可被你給害慘了!」江邦的眼睛突然一亮,奔進馬房。

  在那裡低頭吃草,渾身雪的小牝馬不是雪影還有誰,一定是宛露回來了,江邦興匆匆地喚著馬伕的名字。

  只見馬伕醉醺醺地咬得雞腿出來應聲,今天是上官翱大喜之日,所有僕人都加菜領賞。

  「什麼?你說這是凌家小姐的坐騎?跟著二爺一起回來的?」江邦睜大了一雙眼露了個怎麼可能的表情!

  他回頭不住地端詳雪影。

  馬伕則看著怪異的他。

  「大哥,小心,就叫你別喝得這麼醉!」

  上官翊和上官翔扶著半醉的上官翱回到新房,兩兄弟賊眉賊眼的對笑,不知是想什麼主意來鬧房!

  「誰說我醉了?」上官翱掙開兩個弟弟腳步有些虛浮,但依舊站定了:「是你們硬架著我回來。」

  「誰想架你來著?」上官翔壞壞一笑:「我是來拜見我嫂子的!」

  「我也是!」上官翊也是一臉促狹。

  上官翊想上前掀起新娘蓋頭時,一個老媽子擋了出來。

  「二少爺!」老人家嚴峻地搖頭著。

  「奶媽!」上官翊一臉驚訝:「大哥,我先走了,春宵一刻值千金!」

  「我也要走了!」上官翔也忙著偷溜。

  因為他們都曉得給奶媽逮著的下場,她會告訴你她的祖先有幾代在上官家當奶媽的,到她竟哺育出兩位如此頑劣的少爺,她還不如死了算了,不然怎麼對得起上官家列祖列宗對她家的恩惠。

  她不止會說一個時辰,而是一整晚,所以上官翊和上官翔只好忍痛割捨鬧洞房的主意,先溜為妙!

  上官翱在眾人走後,在一片靜寂中,他反而感到難以言喻的失落。

  他歎了口氣,眼前坐著待他的是他將結髮一輩子的凌柳兒,不是柳樹精,更不可能是宛露,他要自己別再胡思亂想,既然娶她為妻,他就不能忘了自己的責任。

  他自能讓她衣食無缺,可是丈夫對妻子的纏綿愛意,細心呵護……

  「爺?」新娘子驀然喚了聲。

  上官翱由怔仲中驚醒過來,那一聲爺的喚法橡極了宛露,如黃鶯出谷般的嗓聲卻是柳樹精的嬌柔女聲。

  他兩個跨步向前,一把扯下新娘的紅巾,那張深情款款、絕美的容顏不正是女裝的宛露嗎?

  他醉了嗎?他的妻子凌柳兒竟有宛露的臉龐和柳樹精的嗓音,他醉了嗎?

  他跌坐在新婚妻子的身旁,訝異地不能說話。

  他連眼也不敢眨,就怕在眨眼之間,妻子的臉龐就會換個樣子,他怕她消失似在緊捉住眼前佳人的手腕。

  「你弄痛我了!」她揚起一雙含情的明眸睇著他。

  「你叫什麼名字?」他沒鬆手。

  「凌柳兒!」她巧笑嫣然地說著,有些狡黠。

  她覺得捉弄上官翱挺好玩的,他臉上的表情正如她預定般一樣迷惑,難以置信。

  他突然伸手撕裂她的新娘嫁裳,有些粗暴地扯開她胸前的衣襟,露出她在內袍底下的紅色肚兜,一抹酥胸若隱若現。

  「你做什麼?」她失聲驚呼,得意盡失。

  「你是女的?」上官翱詫異地問出口。

  「難不成你上官翱娶的是個男人?」她強忍住笑的念頭,抬頭望著他,渾然忘了遮掩自己。

  上官翱沒有答話,他的眼睛完全被眼前衣衫不整的佳人所吸引,眼瞳的顏色深了起來,酒精在他的血液沸騰騷動。

  「你在看什麼?」等她明白他的眼神落在那裡時,她的嬌軀已動彈不得的落入他的懷中。

  他給她一個令她窒息的長吻,把她吻得全身軟綿無力,沒有任何推拒的力量,軟弱的像朵風中哆嗦的花絮緊攀在上官翱這棵大樹身上!

  她只覺自己像是騰空了起來,飄飄欲仙卻又強烈意識上官翱的強力擁抱,他的吻他的人。

  她的腦子裡只有上官翱,滿滿的都是,容不下其他,明明,他已全然護住她,她卻仍想要需要索更多的他!她是怎麼了?她不是早已準備好將整個自己獻給上官翱嗎?她卻不自禁地戰慄心跳起來。

  她不曉得自己是不是在害怕,如果害怕,又是在怕些什麼呢?

  「我不會傷害你的」他撤去她不能遮體的衣裳時。輕柔地在她耳邊低喘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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