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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頁     莫可人    


  湘君氣定神閒喝了口茶,閉上眼品了品才道:「果然是好茶,不澀不焦,香氣自然,入喉熟潤。」

  榮妃讚賞看著湘君:「湘君,妳果然聰慧,連一杯茶都能說得如此剔透。」

  湘君微笑,兩人又喝了口茶,琴聲悠揚,榮妃又道:「湘君,妳來找我有什麼事?總不會就只是專程陪我品茗吧。」

  湘君笑道:「此番晉見娘娘,有二件事情,一是辭行……」

  榮妃略疑:「辭行?」

  湘君補充解釋道:「袁伯父與家父已議定了婚嫁之期,按禮法,湘君不該再待在袁府,況且,湘君也該回去準備一些婚嫁事宜。」

  榮妃笑道:「這倒是……不過,妳這丫頭向來處事與眾不同,這次居然如此循規蹈炬,倒讓我驚訝。」

  湘君聞言笑了笑。

  榮妃續問道:「好吧,這是第一件,那第二件事呢?」

  湘君:「這第二件事……」湘君突然跪了下去,正色行了大禮。

  湘君出現少見的嚴肅神情道:「請娘娘恕罪!」

  榮妃略驚:「湘君丫頭,妳幹什麼?怎麼行這麼大禮呢?」

  湘君正色看著榮妃:「湘君想求娘娘恕罪。」

  榮妃急,起身,走下想扶湘君,她膝下無女,從以前心裡就把湘君當女兒看待,見湘君如此隆重行禮,榮妃急道:「要說什麼先起來再說,湘君妳好歹也是個郡主,要是六王爺見了,又說我不疼妳了。」

  湘君堅持道:「不,湘君想先請娘娘恕罪,娘娘答應了,湘君才起來。」

  榮妃心疼:「好好好,我答應,我什麼都答應,我知道妳這孩子的性子,妳能做什麼大錯事呢,什麼罪我都恕,妳起來說吧。」

  湘君喜:「謝謝娘娘!」

  湘君起身。榮妃略鬆了口氣問道:「好,要我恕什麼罪,可以說了吧?」

  湘君又笑而不語。

  榮妃:「妳這孩子是怎麼啦,這會子叫妳說,妳又不說了?」

  湘君笑:「天機不可洩漏,娘娘,時候到了,您就會瞭解了,到時務必請娘娘恕罪就是。」

  榮妃聞言,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湘君,這小女娃從小聰慧過人,行事也不同世俗,這下子竟連她這個皇妃都被擺弄了,也罷,認真說起來,這皇宮上上下下也沒幾個人像湘君一般,可以與她論政品茗,況且,料想湘君也一向有分寸,自不會荒唐到哪兒。

  思及至此,榮妃不禁又笑道:「妳這丫頭,我才誇妳難得循規蹈矩,這下子可又擺弄了我一次。」

  湘君笑:「娘娘,暫請您體諒湘君難處,時候到了,真相自然大白。」

  湘君氣定閒的又喝了口茶,榮妃無奈搖搖頭的笑看湘君。

  *********

  天宗拿著酒壺,邊走邊喝,天宗無意走到貴美房前,看到貴美空蕩蕩的房間,更覺淒惘,又拿起酒壺大灌一口。

  天宗一口才喝一半,酒壺突然讓人給奪了下來,天宗一看,竟是天俊。天宗奪回酒壺:「天俊,你幹什麼,再過七天,就是你的婚期了,新婚之時,你大可喝個痛快,現在就不能讓大哥先喝一點嗎?」

  天俊想奪回天宗手中酒壺,天宗避過,不讓天俊拿。天俊氣:「大哥,你懂什麼?如果上天讓我選,我寧可不要什麼駙馬,我只想身為一介平民,能夠不管什麼門第、什麼階級,能夠自由自在的和喜歡的人在一起,算了,你怎麼會懂我的苦?」

  天宗苦笑:「我不懂?不懂你即將貴為六王爺駙馬的心情?你不知道我多麼希望能夠娶六王爺的女兒。」

  天俊激動道:「真巧,我也和大哥一樣,我多希望是大哥你去當駙馬,而不是我……」

  天宗淒然一笑:「天俊,你也醉了嗎?」

  天俊越說越心酸,突然一把搶過酒壺仰頭大喝了一口:「我也希望我醉了……最好能這樣醉一輩子吧……」

  天宗神情慘然拍了拍天俊的肩:「天俊,喝吧,讓我們痛痛快快醉一場吧,大哥希望你以能後好好的對待湘君,知道嗎?」

  天宗連著喝了三大口,神情苦澀,天俊看著天宗慘笑不語,兩兄弟就這樣各懷心思一口又一口喝著,沒多久,酒量較差的天俊早已不支倒地,天宗苦笑繼續喝著,此時袁平拿著一封信突然跑來,見狀大驚失色:「大少爺,大少爺,您在這兒啊?找死袁平了。」

  袁平話還未說完突然看到倒在一旁的天俊更是張大嘴巴驚道:「哎呀,二少爺啊,您怎麼也喝得這麼多,被老爺看到就不得了!」

  天宗醉眼看袁平:「什麼事呀?」

  天宗一問袁平才回神過來,忙道:「有一封給大少爺的信。」

  天宗奇:「信?」

  天宗拿過信,拆開信一看,信上寫著:「明日申時,請來太白酒樓玉字房一敘。」

  信末署名「醉生夢死」,天宗看到信末署名,當場大笑叫好:「好啊,這信來得好,醉生夢死……醉生夢死……正合我意!」

  天宗笑不可抑,袁平難過的看著天宗兄弟二人無語歎氣。

  ******

  天宗走進太白酒樓,酒樓內空無一人,小二看到天宗,立刻上前招呼。

  小二:「您是袁大公子吧?」

  天宗點了點頭,看了看空無一人的酒樓,覺得奇怪,小二道:「這裡已經都被包下了,只會有大公子和我們主子。」

  小二迎著天宗:「來,大公子,請樓上玉字房內入坐,已經給您備妥上好酒菜了。」

  天宗疑問:「你家主子是誰?」

  小二笑而不語:「大公子,您先進房入座,主子馬上就到,您就知道了。」天宗仍然想不出來是誰,只好跟著小二上樓。

  樓上房間佈置清雅,桌上早已都是酒菜。

  小二招呼,天宗坐了下來:「大公子,您可以先喝點酒,吃些菜,主子稍後就到。」

  小二立刻為天宗斟上一杯酒,天宗拿起酒杯,突然笑了出來:「難不成我現在大將軍的名未有人知,反而是酒名遠播了?!」

  天宗笑,一飲而盡。小二又倒上一杯,天宗接過,又是一飲而盡。

  一女聲突然出現:「袁大公子這陣子的失意,果然將酒量練得很好!」

  湘君拿著一醰酒,走進房內,天宗見是湘君,訝然,猛的站了起身:「是妳!」

  湘君微笑不語。小二帽子一摘,放下秀髮,竟是探兒,天宗有些被人愚弄之感,依戀和憤怒的情緒在心中衝撞著,天宗立刻向外大步走出:「幸會了!」

  天宗與湘君擦身而過,正欲拂袖而去,湘君突拉住天宗:「大公子,曾幾何時,我們連杯酒也不能喝了?」

  湘君微加重了力,天宗感受到湘君溫熱的手,轉過身,神情慘然看著湘君:「湘君小姐,妳即將在五天後成為我的弟妹,此時卻約我在這酒樓相見,若被人撞見,怕要被人說上閒話了。」

  湘君淺笑:「閒話?沒錯,達官貴人一向最怕就是這二字,但是嘴長在別人身上,心卻在自己胸口,愛怎麼說,隨他們去,但要怎麼想,可是全憑己意,不是嗎?」

  天宗奇怪的看著湘君,湘君將手上的酒拿了起來:「大公子,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能與人言無二三,你現在是如此,我曾經也如此,所以,我特地為大公子帶來了一醰佳釀,叫『醉生夢死』。」

  天宗像想到什麼似的看著酒突驚道:「醉生夢死?!」

  湘君:「我還以為你已經忘了,當時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在我母親面前所祭之酒,便是這個名字。」

  天宗深深的看著湘君:「我怎麼可能會忘?只不過我一直以為那只是個名字。」

  湘君看著天宗的神情又笑了笑:「那的確只是個名字,就像我倆都是棋盤上的棋子,應對進退,無不都是聽命奉旨,既然棋子沒有決定該如何走的權利,那麼『醉生夢死』豈不是就是身為棋子最好的寫照嗎?」

  天宗淒苦地笑著:「那今天這場酒,就是我們最後一次,以袁天宗跟司馬湘君的名義在一起喝的酒吧,那我們盡興的喝吧!」

  天宗拿起桌上的酒仰頭就要喝,卻被湘君伸手阻止:「既然要盡興乾杯,這些個濁物,就放在一邊吧,來,喝這一醰『醉生夢死』吧!」

  天宗點了點頭,湘君將酒拿給探兒,也坐了下來,探兒將酒開封,為湘君及天宗各倒上一杯,湘君舉起酒杯:「大公子,請!」

  天宗看著湘君許久突道:「湘君,既然是最後一次,既然是醉生夢死,就讓我叫著妳的名字,妳叫著我的名字,好嗎?」

  湘君看著天宗,點了點頭:「天宗,我敬你一杯。」

  天宗聽到湘君緩緩吐出他的名字,就像二記重槌往心上敲,喜悲交加,天宗強忍住心頭酸痛,看著湘君笑道:「湘君,我祝妳永遠幸福。」

  天宗仰頭乾杯,喝得又急又快,湘君心下一陣苦楚也喝下一杯,天宗看著湘君像是要填滿心內痛楚般的一杯又一杯喝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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