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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莫凡 眼見羅御擎正要轉身—— 「等一下!」都還沒談到正事呢,羅尚熹忙不迭的叫住他。 「大老爺是對今天的帳目有疑問嗎?還是我哪裡算錯了?」 「誰在跟你說那些了。我拜託你,回家的時候不要把工作也帶回來,一整天都工作,你不嫌煩,我看得都快煩死了。偶爾也要調劑身心,放鬆心情,不要整天緊繃著,小心累出病來,那時我又要替你操心了。」 羅尚熹像個老媽子似的耳提面命,難怪會被羅御閻戲稱為老頭子,真是一點也不冤枉。 「不是這事?那大老爺找我到底有什麼事?」他皺著眉,精銳的眸子射出不解。 「我是想要你去替我將龔玉訣這個人請來咱們『御心宅』作客幾天嘛!」他輕描淡寫的帶過,沒說出真正的目的。「請人這件事不是可以叫雷和月去辦嗎?」他不是拒絕,只是奇怪雷和月跑到哪裡去了。 「哼,我叫他們要禮貌的將人請回來。結果,不但人沒給我請來,還一臉狼狽樣的爬回來,辦事不牢,被我罰去掃廁所一個禮拜。」他極度不滿的咕噥,平時訓練的成效到哪兒去了,連將人帶回來這麼簡單的事也做不好,真是丟盡他的臉。 不過,由此也可以知道他的身手不凡,而且腦袋瓜子轉得很快,一眼就瞧出他們兩個的身份,不愧是他從很久以前就看上的人,羅尚熹沾沾自喜的思忖。 愈想愈覺得這計劃的可行性非常高,他不禁得意的笑出聲來。 「大老爺應跟這個龔玉訣有什麼關係嗎?不可能是商場上的朋友,所以不可能有什麼利益上的往來。那就是大老爺心裡在算計什麼,而且是與這個人有莫大關係。」羅御擎犀利的眼神幾乎要看透其養父心中的如意算盤。 霎時,羅尚熹原本扯開得意奸笑的嘴角不自然的僵住,心虛的垂下頭。「平常腦筋是頑固得要命,卻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轉得快。」他喃喃嘀咕道。 他隨即理直氣壯的說:「真是的,難道我做什麼事都一定懷有目的的嗎?龔玉訣是我以前一位世交的小兒子,找他來只是想跟他敘敘舊罷了。」他沒說謊,這可是實話。 「那雷與月怎麼會受傷回來?」羅御擎言下之意就是養父是強迫人家來家中作客,而不顧對方意願,所以雷和月才會受傷回來。 「這……」發覺自己快圓不了謊,羅尚熹有些支支吾吾。幸虧他腦子動得快,立即想到一套說辭。「那是因為他只有在很小的時候見過我一面,大概不記得我是誰。突然就派人去找他,讓他以為是什麼壞人。尤其雷和月他們兩人長得一臉兇惡,他們又沒有對人家交代清楚,就莫名其妙的要帶他來,換成是我,也會被他們嚇跑。 所以我才叫你去辦,你長得人模人樣,至少不會在第一眼就嚇跑人家。你只要告訴他,我『送』給他的戒指,不知道他有沒有好好保存,這樣他就會跟你來了。」自己說得真是太好了,一半真話一半假話,讓人懷疑不出有破綻。 「嗯。」他輕頷首,算是相信了養父的話。「我明天立刻去辦。」 「還有一件事,你等一下打電話給那個流連在外的浪蕩子,叫他從明天起馬上給我滾回家裡住。要是敢給老子拒絕的話,我要把他那些記著風花雪月的電話記事本全都給燒得一乾二淨,看他會不會心疼死,」說完,他還不忘從鼻孔發出重重的悶哼聲,一臉氣極。 ************** 龔玉訣躡手躡腳的走到門口,右手都還沒摸到門把,立即被人像小雞般的拎起。 仿若羅剎的低沉而嚇人的嗓音嘲諷道:「今天一早起來就遇到好事。你這個沒到火燒屁股打死不從床上爬起來的人,竟然清晨六點半就出門了。原來我昨晚右眼皮直跳,今天就發現自己的小弟終於懂事,終於不用人家三催四請才起床了,我真是高興得說不出話了!」龔克齊咬牙切齒出聲。 不用轉頭也知道身後那張臉此時會有多可怕,他可不會傻得拿自己脆弱的心臟開玩笑。但,後面那隻大手勒他可勒得緊啊! 龔玉訣靈活的雙眼骨碌碌的轉了幾下,他挺直背脊,緩緩轉過身,試探性的扳開龔克齊的那隻鬼手。然後,他滿臉無辜的瞅著眼前這個比平常再溫和不過的神情、炯炯有神的鷹眼斜睨著他,唇角微抿的龔克齊。 「哎呀,大哥你不用太稱讚我,我面皮薄會不好意思的。人家就在昨晚,突然頓悟自己老大不小了,還老是讓大哥和二哥擔心,真是過意不去。所以才立誓要發奮圖強,一這麼想,原來迷惑的心思立即清明,整個人變得振奮不已。人家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又說一日之計在於晨,要有好的人生當然是從一天的早晨開始。 你看,我這不就自動自發的去上班了,對於你的喜悅小弟我很關心,只是上班時間快到了,大哥昨晚不是很晚睡嗎?應該再去補補眠的,就不用送我出門了。」他說了一大堆,就像順口溜,中間全沒停歇,不但沒有被自己的口水淹住,更遑論咬到舌頭。 「一大早就奮發圖強,很好呀。」他邊若無其事的捉回欲脫逃的小雞,邊發出哼聲。 「當然很好呀!」順著話尾,龔玉訣揚著笑。「既然如此,大哥就鬆開手,讓我趕去上班。聽說捷運在修護當中,想必今天的交通絕對會比前幾天更擁擠,還是早點出門比較保險。」 「廢話都說完了?沒別的了?」龔克齊瞪了他一眼,彷彿看透了他的心思。「說完的話,就給我過來。」 不等龔玉訣反應過來,龔克齊強扯著他的衣領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屁股地坐上對面沙發,一副「敢逃跑就要你好看」的嚇人眼神看著他。 「昨晚是故意讓你搪塞過去的,可別以為今天又會讓你這麼順利逃過。說!除了那班下三濫的人,還有誰找你麻煩的?一個字一個字說明白,我耳朵正掏得乾淨等著聽你說。」他不苟言笑的嚴肅態度,說明此事非同小可。 「幹什麼把律師那一套搬回家裡,又不是在審問犯人。」他雖是不滿的小聲咕噥,卻清楚的傳入他大哥的耳裡。 「你再 唆下去,就不要怪我翻臉不認人、不顧兄弟情義。」瞠目、狠戾的眼神變本加厲,他迅雷不及掩耳的掄起拳頭,橫過桌面,果真毫不留情的賞給小弟一記轟天雷。 「天呀!威脅、恐嚇加上暴力,大哥真是個……」龔玉訣扭曲著臉,直摸著頭上腫起來的大包,卻在被人作勢又要賞他幾拳的態勢下,倏地噤口。「好啦、好啦,真搞不懂你幹嘛這麼擔心,我說就是。」 其實,大哥可以說是非常的疼他。噓寒問暖不說,而且也都盡量隨他自己的心意去做他想做的事,極少干預他。但只要扯上有關他的安全問題,大哥就會將他當成三歲的小孩子一般,以為自己絲毫沒有自保的能力,忘了自小就是大哥他自己教他武術。直到三年前,才無緣無故的停止教授,甚至嚴格禁止他涉及任何危險的場所、危險的活動。不過,即使如此百密仍有一疏。他還是能趁著學校下課後,以在校幫教授修改作業為由,私自偷跑到有名的武術館,學習各種防身的功夫。雖不敢自誇,但他可以保證,普通人絕對是不可能對他怎樣;就算那人手上持有槍枝,只要抓准機會靠上前,在近身搏擊時仍是可以使用擒拿術將那人的槍枝奪下來。 何況,大哥以前不也稱讚過他身手了得,才答應讓他單獨做那件事的嗎?他不是成功的幫他找到證據了?現在卻反而大驚小怪的質問起自己的安全,這其中必有緣由。可惜的是,想要從大哥那個緊得像蛤蜊的律師嘴裡套出什麼,簡直是不可能! 再說,他都已經遵照他的命令,遇見任何打鬥場面,只能閃;碰見欺負弱小的情形,也只能閃,到底他還要把他當小孩子當到什麼時候? 人家說狗急跳牆,雖然他不是狗,也不想跳牆,但要是再這樣被逼得喘不過氣來,他可是會……會…… 哎喲,他認了行不行?誰叫他是個聽話的弟弟,想起昨晚回到家時,大哥那瞬間放心的神情教他感動。凝睇著眼前平時銳利的雙眸盛著對自己滿滿的關心,縱有抱怨也消失殆盡。 「昨天只有那班人找我的麻煩,不過,都被我修理得清潔溜溜,晚回來是因為我繞到別的地方買東西而已。」他扯了些謊,是不想讓大哥再多擔心。 「是嗎?」龔克齊半信半疑的瞅著小弟,猜測他話中的真實性有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