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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莫凡    


  一時搞不清楚他的意思,繼而閃過剛才的畫面,他才知道他在說什麼,一時之間,齊籐紀不禁感到啞然失笑。「無聊!」他掙扎著想要擺脫那人的鉗制,無奈他的手如鷹爪般牢固。

  側過頭,齊籐紀這才瞧仔細了那人的容貌。如同黑潭般深幽的眼眸、濃黑有個性的眉毛、堅挺直立的鼻樑、稜角分明的下顎,以及那微微揚起的薄唇,宛若在嘲笑他似的……

  齊籐紀猛地回過神來,柳眉擰起,「請把你的手從我身上移開!」

  良久,身上的力道仍是沒有消失,只見那人正好整以暇的隔著薄薄的襯衫,修長的手指不斷摩擦著他。

  屈辱的感覺霎時湧了上來,然而自幼接受的禮儀,卻又讓他努力壓下高張的怒火,微微的暗自調息,不讓自己平靜的音調透露太多情緒。「請你放開我!」

  這次,肩上的大掌聽話的離開,轉而執起他的手。再也忍無可忍的齊籐紀,高昂的音調將怒氣表露無遺:「你做什麼?快點放開我!」而空著的另一手,想也不想的便揚起,欲往那人臉上揮去,卻在半空中被他攔截下來,手腕處緊緊地被擒住。

  只見他深沉的眼眸迸出一道異樣的精光,將齊籐紀受困的雙手高高舉起,分置在頭頂的兩側。

  對於那人的步步逼近,齊籐紀毫無辦法地只有拚命往後退,直到背部碰上一道冰冷的牆壁為止。一直處於弱勢迫使齊籐紀極力想掙脫,腦中的警鈴大作,催促著要他趕快離開此人,愈遠愈好!

  相較於齊籐紀力持冷靜的神情,邵傑卻是一派優閒狀,改用一手制住他的雙手,而另一手則攫住他的下巴,讓兩人四目相對。

  如同暗夜般的黑眸閃過一絲促狹,魔魅般的男低音終於開口:「別這麼緊張,我只是想跟你做個朋友,我叫邵傑,你呢?」像是為了安撫齊籐紀,邵傑的手極溫柔的觸摸他的下巴,與他全身散發出來的霸氣完全不同。

  緊咬著下唇,齊籐紀不願臣服在邵傑無形的壓迫下,那會顯得自己太懦弱了!但是,不習慣的親密接觸卻又使他的呼吸開始紊亂起來,為了證明自己不受他的影響,齊籐紀故作冷靜地嘲諷道:「你都是這樣交朋友的嗎?把人壓在牆上,用脅迫的手段逼人家?這樣的話,恕我這個凡夫俗子不能苟同,我沒那個榮幸和你做朋友,請、你、放、開、我、的、手!」最後幾句,齊籐紀是由齒縫中迸出來的。

  「快別這麼說,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呢!」邵傑邊說邊欺近齊籐紀,近到齊籐紀可以聽到邵傑的呼吸聲,近到他可以感覺邵傑所傳來的熱意,近到屬於邵傑的男性麝香縈繞在他的鼻息間……

  有一瞬間失神的齊籐紀,只能呆愣的微張小嘴。冷不防地,邵傑俯下頭,將唇輕抵在齊籐紀白皙優美的頸項上,灼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頸項,讓他回過神。他極力想掙脫邵傑的控制,反而不小心讓自己的身子與邵傑健碩的身軀摩擦,他忍不住地再次沉聲低喝:「我叫你放開我,你聽到了沒?快點放開我!我不會告訴你我的名字。」

  然而抓著他的大手絲毫不放鬆,只是用身體貼近他,將他鎖在牆壁以及他熾熱的身軀中間,「沒想到看來斯文的你,也會有這麼倔強的一面。看在你我有緣的份上,這樣好了,你若告訴我名字,我就放了你。」

  這種曖昧不明的姿勢讓齊籐紀心慌,再也無法忍受如此親暱的接觸,因此而有些失控,「那真是我的榮幸了!現在,我再說最後一遍,放開我,不然我就要翻臉了!」

  過了幾秒,邵傑宛如沒聽到齊籐紀的警告,依舊是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模樣。

  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無禮又霸道的男人,而又那麼正好讓他碰上?

  齊籐紀想要不動聲色地抬起腿將邵傑踢開,但受限於距離太近,加上邵傑比他快一步地用腳壓住他的腳,硬是將右腿擠入他的雙腿間,制止他下一步的舉動,這樣一來,兩人的身軀可說是緊密貼合,毫無空隙。

  「日本人都是這樣對待朋友的嗎?既然如此,我也應該禮尚往來的示範中國人的待客之道才不為過,你說是吧?」他那副模樣看得齊籐紀握緊了拳頭,直想一拳揮下。

  「我才不……啊,你做什麼?」

  就著齊籐紀的頸項,邵傑的雙唇襲上那片白雪,輕輕的、柔柔的,帶有挑逗性地劃過。然後抬起頭,扳起齊籐紀的臉,挑著眉,唇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隨即又低下頭,準備再一次的掠奪。

  就在邵傑快逼上齊籐紀的頸邊時,只見他咬著牙,憤恨地別開臉,「齊籐紀。」

  霎時,邵傑遵守信諾的移開他的手及身子。

  「齊籐紀?很好聽的名字,是為了紀念什麼嗎?」精光畢露的雙眸像要看透齊籐紀似的,毫不掩飾地直盯著他。

  得到自由的齊籐紀快速地抄起桌上的背包,心中訝異邵傑竟能一語道破他名字的來由。沒錯!他的「紀」字是爸爸為了紀念那天他成為養子所取的,沒想到一個外人輕易就看出。為掩飾被說中的不安,齊籐紀面無表情地傾著身子越過邵傑,欲往門口走去。

  就在齊籐紀離開之際,一隻大手從後面輕輕掬起他飛揚的髮絲,再任它由指縫中滑過,低沉渾厚的嗓音倏地響起:「齊籐紀,你引起我的興趣了,期待明天以及未來與你相見的日子。」幽黑的眸子閃著壞壞的深沉,隱含深意的淺笑、唇角微微地上揚,不可一世的霸氣宛若天生,讓人無法小覷。

  冷著臉沉著氣,齊籐紀迅速地平復自己的情緒,沒為邵傑的話有一絲動搖。他只想趕快遠離他,不想再讓邵傑牽動他的心;他也下定決心,從此不再讓任何人如此地攪亂他原本淡漠的心緒,沒有人可以!

  不理身後灼熱的視線是如何打探他,齊籐紀挺直身子,一步一步踏出邵傑掌控的範圍。

  寂靜無聲的教室裡,忽地揚起一道小小的笑聲。邵傑將手靠近鼻間輕嗅,上頭還留有齊籐紀的淡淡髮香,就如同本人般淡雅,卻又散發著疏離的冷漠感,高傲不可攀。從沒有仟何人能全他心上留下深刻的印象,惟獨他一人;也從沒有任何人能挑起他的興趣,惟獨他一人;更沒有任何人勾起他心底潛藏的狩獵之心,只有齊籐紀一人!

  他笑了,笑得令人身子發顫!

  在他冰冷的面具之下,是怎樣的風情?邵傑逕自猜想齊籐紀更多不同的面貌,因此,更激發他想要馴服齊籐紀的慾望。

  若齊籐紀是一頭完美的獵物,那他就是手執獵槍的獵人,放下追捕器,等著獵物落網!

  ******************

  過了通學及上班的巔峰時段,街道上顯得冷清,只剩三三兩兩的行人。看了手錶一眼,齊籐紀加快腳步往學校方向而去,錯過了上學時的班車,必須再等三十分鐘後才再有一班,情急之下,只有以飛奔的速度盡快趕上第一堂課。

  在日本從沒遲到過的他,無論前天多晚睡,隔天他依然能準時的照常上課,但,來到台灣以後,一切都不對勁了!

  昨晚原本預定要做的事全被耽擱了下來,也許是因為水土不服,身子有一點著涼,想到這裡,齊籐紀不禁泛起一抹苦笑,告訴自己別再自欺欺人了!其實,真正的原因是那個人,只是他一味的逃避,不願承認罷了。

  原是平靜無波的心湖,自從遇見了他,一池春水就此被攪亂,直到現在,手腕處似乎還殘留著邵傑熾熱的體溫,忽地,手指不經意的撫上頸項,想起邵傑輕佻的輕吻。他的宣示猶如熱鐵般烙印在他心上,宛如他已是他的囊中物,逃也逃不掉了。

  他太危險了,像一團烈火似的,那樣熾熱、那樣令人難耐、那樣的燙人,一不小心就會把自己灼傷,一不小心就能輕易的奪去他的理智,甚至是靈魂,彷彿要將他整個人焚燒殆盡。

  他那俊逸非凡的面孔、漆黑深幽的眼瞳,唇角不經意地揚起攝人心魄的魅笑……思及此,齊籐紀心臟猛跳,鼓噪的心情難以平靜,身體瞬間都燥熱了起來,思忖自己為何如此容易受他影響?

  一陣疾馳聲打斷他的沉思,將他喚回現實,齊籐紀下意識的將身子移往人行道的裡側,以策安全。一輛囂張的重型機車從他身旁飆過,快得嚇人,驀地,在前方三百公尺處緊急煞車兼來個一百八十度大回轉,逆向行駛往他疾馳而來,不消片刻已橫擋在他面前。機車騎士摘下安全帽,露出一張叛逆有個性的面孔,就是邵傑!

  他一手環抱著安全帽,一手輕鬆的擱在機車把手上,頎長的身驅半坐在機車上,瘦長的雙腿交疊著,似笑非笑的唇角斜勾起,增添一分獨特的性感,再加上輪廓鮮明的五官,只要是少女見著他莫不拜倒他腳下,拿他當希臘神般膜拜,可惜他不是女生,否則事情就單純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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