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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莫凡 難道他喜歡上他的吻?但他們兩個都是男人,難道是有問題?可是只要一想到他可能也這樣吻過其他人,他的心就突然揪緊抽痛,這又是什麼樣的情愫呢? 驀地,歡霄移開身子,在他耳邊小聲地說道:「有人來了!趕快裝作大夫在替我診治的樣子。」 一聽到有人來了,羅立即佯裝替歡霄把脈。 來人推開門,心急地走了進來,後面還跟著一位背著藥箱的人,看那模樣應該也是位大夫。 「二堂主,小的一聽聞您受了傷,立即馬不停蹄地趕過來。」說話的人正是江益坤。「這位是?」江益坤疑慮的目光落在一旁的羅身上。 「這位是我請來的大夫,名叫羅。」 江益坤一臉懷疑地瞪著羅,大聲說道:「二堂主,怎麼可以讓一個鄉間野夫治您的傷,我找了城裡最有名的大夫,連宮中都曾召他入宮為皇上看過病,可見他的醫術之高明,絕對會治好您。」說完,他即把後頭的人推向前。 「不用了,我相信他的醫術。」 「但……」 「難道你不相信我識人的眼光?」歡霄質疑地反問。 「不,小的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太掛念二堂主的傷勢,既然二堂主堅持,小的不敢再多說。」 「這幾天,水龍幫就要勞你多費心,一些分行的帳冊希望你整理對照;還有跟別的船行交易的事還沒談好,這些都要請你多擔待。」 「這些都是小的該做的事,不用二堂主吩咐,小的也會盡心盡力去做,就別說什麼費心。我好歹也是水龍幫的總管,現在二堂主受傷,我定會義不容辭地為水龍幫付出心力。」 「那我就放心。我累了想休息,你可以先退下。」 「那就請二堂主專心養病,小的告退。」說完,江益坤必恭必敬地退出房,將門關上。 「就是他嗎?外表還算憨厚正直,實在看不出是那樣的人。」羅一臉不可置信。 「凡事不能光看外表,也有很多人是面惡心善,不是嗎?所以你看人時千萬要小心,別不知不覺就被人騙了。」歡霄像是夫子似的對著羅諄諄教誨。 「你還不是……」倏地,他摀住小嘴,把要說的話吞了下去。 「我怎樣呢?說下去呀!」挑著眉,歡霄輕佻地問。 「沒……沒什麼。」他猛搖頭,極力否認。 你自己還不是,看起來像正人君子,私底下竟是一個大變態!礙於他是主人,羅只能在心中暗忖,不敢說出來。 「既然沒事……」大手一拉,歡霄將羅帶到床上,將他安置在自己懷中,對著他說:「睡覺。」 「為什麼我要跟你一起睡?這裡應該還有其他客房,你可以安排我到別間。兩個人一起睡多怪,我不習慣啦!」羅欲掙脫他的懷抱,卻是徒費力氣,只好放棄。 「第一,你是大夫,當然要隨侍在我身側;第二,我現在等於是病人一個,若是有敵人來襲,你要暗中保護我。還有問題嗎?」 「但是我不習慣呀,而且很奇怪。」羅一臉委屈地回答。 「兩個男人一起睡有啥奇怪!況且這裡只有一張床,你怎麼像一個娘兒們別彆扭扭,還是你有不可告人的隱疾?」 酡紅了雙頰,羅大聲反駁:「我才沒有,一起睡就一起睡,不過你不能靠我太近。」 歡霄忍住笑,他的小兒怎麼那麼單純可愛,簡直讓他想一口吞進去,在他身邊永遠不會覺得無聊,他期待日後小兒所帶給他的歡樂,那一定非常有趣。 ☆ ☆ ☆ 佳人近在眼前,卻只能抱著他,在天人交戰之下,歡霄只好睜眼到天亮,一夜無眠! 相反的,羅卻是一夜好眠到天亮,感謝有個歡霄讓他當抱枕。 其實羅根本不曉得歡霄是到天快亮時才入眠的,看他還沒清醒,不禁仔細端詳起他的容貌。 高挺的鼻樑、桀驁不羈的劍眉,逐漸往下看去,形狀優美的唇、堅毅卓絕的下巴。哼!想必他是一個流連花叢的浪蕩子,才會對他做那種下三流的事。 「好看嗎?」一道低沉瘖啞的嗓音響起。 原來歡霄早已醒來,正用一種曖昧不明的眼光看著他。 好像偷偷摸摸做了見不得人的事當場被人逮到似的,那種尷尬的感覺讓羅不自然地撇過頭。 「你還沒回答我,好看嗎?」執意得到答案,歡霄不死心地追問。 昧著良心,羅賭氣地回答:「不好看,一點也不好看,這樣你滿意了嗎?」說完隨即越過他下床。 「你要去哪裡?」 「我要去哪裡不關你的事,也用不著你過問,我答應幫你,不表示你可以干涉我的自由。」 「我現在是病人,你要服侍我更衣呀!」歡霄眨著無百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羅。 「那種事叫下人做就行了。」想拿我當你的奴隸,一句話——甭想。 歡霄仍舊拿那死人眼看他,好像他真的虛弱到不堪一擊。 羅恨恨地咒罵一聲,心不甘情不願地服侍歡霄。 歡霄乘機虛軟地靠在羅身上,吐出的氣息落在他敏感的耳垂;羅忽地全身一陣酥麻,膝蓋發軟,整個人差點癱軟下去。 歡霄扶住羅,嘴唇幾乎貼著他的耳朵,輕聲細語地說:「外頭有人在監視,小心行事。」隨後輕嚙著他小巧的耳垂,舌尖時而輕咬、時而輕舔,從耳後順著雪白的頸子而下。放在腰際的手加重力道將他拉近,使兩人的身軀緊緊地密合,胸抵著胸、腹貼著腹,完全沒有多餘的空間;更令人臉紅的是,歡霄的右腿橫在他的雙腿中間。 羅是又氣又惱,耳朵如火燒般的燥熱。 掙不開他那驚人的力氣,羅卻在怒氣中感到之前怪異的心悸,從沒和人如此親近過,更遑論是男人;但歡霄清爽獨特的氣息直衝他腦門,包覆他整個人,而他竟覺得這男人的胸膛舒服得讓人想賴著不放,想一輩子就這樣…… 一輩子? 猛地,羅被這念頭嚇得清醒過來,猶如被潑了一頭的冷水,霎時理智完全拉回。不要!他不想要這樣的自己,他害怕這樣的自己,他想要遠遠地逃離這危險人物,都是他害得自己變成這樣,都是他! 握緊拳頭用力朝他的肚子一揮,把腳往上那麼一踢。 措手不及的一拳兼一踢讓歡霄刷白了臉,本能地一縮,好狠的小兒啊! 「既是『病人』就要多休息,來,我扶你到床上。」用力將歡霄往床上重重的一放,橫了他一眼,直直地走向房門。大力將木門甩開,然後慢慢地轉過頭,幸災樂禍地看著他痛不欲生的模樣,他的心中有無限暢快,咧開嘴吐舌做了個鬼臉。 ☆ ☆ ☆ 哼!痛死他最好了,最好讓他一輩子都不能人道……誰教他要那樣,才不管他的死活,隨他被人下毒、被人刺殺,他都不會再回頭找他。可是,師父交代的事怎麼辦?總不能就這樣走人,不成,倘若他真的出了意外,自己豈不是要被人說背恩忘義!算了,他大刀慈悲再原諒他一次。 突地,一個大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由後面劈向羅的項頸。羅全身一軟,那人立即托住他往下掉的身軀,往不知名的地方飛奔而去。 那人將羅帶到一個宅院,在裡頭繞了好久,推開其中一個房門,把他放在床上,將門從外頭上了鎖便離開。 確定房內沒人,羅這才安心地坐起身子。剛剛那一掌並未將他擊昏,他只是想知道那人到底要作啥。 話雖是這麼說,還是非常的痛。羅一邊轉轉脖子,一邊走到房門前蹲下,發現木門與門檻之間有一個極小的空隙,他由懷中抓出小夢,只見小夢猶自安安穩穩地蜷著身子睡覺。 這愛睡的小東西!「起來了!起來了!」輕彈它那圓滾滾的鼻尖幾下,才看它一副終於清醒過來的模樣。 「去把鎖咬斷,知道嗎?」羅對小夢的眼睛示意。「去吧!」一聲令下,只見小夢靈活地鑽過小縫,跳上房門,張大嘴巴,一口利牙閃亮,沒兩下子就將鎖咬斷。 羅輕聲地將門推開,對著小夢伸出手。「過來!」 小夢一躍攀上羅的手臂,然後一溜煙地鑽到主人的懷中繼續睡覺。 羅躡手躡腳地往前增,一路上不見半個人影,突然聽到有人在竊竊私語,他循聲來到一處懸掛著「恨天亭」的亭子,小心地藏身在一旁的花叢中,豎起耳朵仔細聽他們在說什麼。 亭子內有兩名男子,均背對著他,不過誰是主、誰是仆倒是能清楚地分辨,前頭那名男子所散發出來的不凡氣質,讓人覺得他不是皇親國戚就是達官貴人,而立在他身後的另外一名男子,則彎著身子恭敬地向他報告事情。 「我已經把東西拿到手,希望您也能遵守約定。」說完,那男子由懷中拿出一包東西,雙手將東西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