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茉曦 > 殘情狂君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16頁 茉曦 言曦呆望著他的笑,她眼底的防備似乎被輕輕吹了開。「有沒有人說過你的笑很好看?」一說完,她差點懊惱得當場咬唇自盡。樊言曦,妳犯花癡嗎?毫無顧忌的望著他,又不知廉恥的胡言亂語。 「有。」他霸氣的紅眼帶笑,定定地望著她。 聞言,言曦卻覺得一股尖銳的酸意刺來,她移開了眼,不想見他帶著刺探和霸氣的紅眼。他在示威嗎?她突然生起了氣,轉身想走。 「別走。」他拉住她的手。 「放開!」她昂起不馴的小臉,瞪著他。 官剎沒有動,臉龐上是一種奇特的柔和。「忘了嗎?那個人就是妳。」 你應該常笑的,你的五官很深很漂亮,如果不要冷冰冰的,會讓天上的星月都黯然失色…… 不論是五年前老繞在他身邊的言曦,或是五年後口口聲聲要殺他的言曦,都是他所愛的人啊! 言曦揮開他的手,她害怕!沒錯,是害怕,她怕心裡頭正掙扎著要響應他的騷動,她怕管不住自己的心。「不要再提醒我忘了什麼,我不記得,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她退了一步,躲開他焚燒的眼、炙熱的情。 聞言,他熾熱的臉龐黯淡下來,只剩落寞的餘燼。 她不忍地看著他轉過身,內心深處有個小小的聲音要她喚住他,喚住他── 「我的記憶喪失了,我記不得以前的事!」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解釋,但說出口的話,卻讓她的心不再撕扯,給了她解脫。 官剎沒有回頭。「我知道。」他的話讓言曦驚訝得挑起了眉。 那一天兩人不歡而散後,他便派人去查,查到了她其實墜了崖,查到了她喪失了記憶,不管是因為受撞擊還是下意識的想忘了一切。但他不讓她逃避,試著勾起她的回憶,但得到的結果,卻是一次又一次的挫敗。 「妳忘了我,我無話可說,但試著不要再抗拒我,好嗎?」 他的話讓她的心口彷彿一碰就痛,言曦的腳像生了根,呆站在原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久久無法自己。 「官剎,是你嗎?」躺臥在床上的半裸男子瞇起眼,望向晨曦乍現的窗外。 他伸出手將大床另一邊的女子攬近,一張邪肆的俊臉埋在她的頸際。「有事嗎?」幽暗的眼半瞇,指尖在女子如瀑的黑髮間穿梭。 「好,我起來了,你可別衝進來,嚇著我的愛妾。」男子從床上坐起,親暱地在女子唇上烙下吻痕後,才慵懶地套上外衫。 十四王爺走到前方的廳堂,便看見一臉不善的官剎。 「怎麼,天才剛亮,就有人惹你不快?」王爺逕自坐到桌旁,倒了杯茶喝。 「為什麼這麼做?」 十四王爺笑歎一聲。「唉,還是教你給發現了,在看到言曦出現時,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可沒想到會這麼快。」 「說清楚。」他冷酷的臉龐,聚著巨大的殺氣。 「弱點,她是你的弱點,一個人只要有了弱點,就無法成為最強的強者,你無法下定決心,所以我插手了。我替你剷除了唯一的弱點,讓你成為這天底下最強的人。」 「湖邊的屍體也是你安排的?」 「我派人假扮成亂黨抓走言曦,本想將她幽禁個幾年,再假傳她的死訊,讓你替她報仇,消滅所有的亂黨,沒想到言曦為了不想成為你的包袱,竟然乘機跳下山崖,這下子弄假成真,她真被亂黨捉去,我也只好找個女屍來頂替,繼續完成計劃。」事到如今,他可不容許功虧一簣。 「沒想到,我當了這麼多年獵人的角色,將每個人都逼入絕境,卻也只是你的獵物,全在你的掌控之中。」他臉上的怒意勃發,痛恨被人玩弄在股掌間。 「別生氣,現在言曦不是回到你身旁了嗎?故事到最後,依然是個圓滿的結局啊!」幸而言曦沒死,否則他真的一輩子都對不起官剎了。 「這五年來我發狠的殺人,如果那一天沒看見言曦的臉,我差點一掌將她打死,你所謂的圓滿結局,恐怕就得換成我找你索命了!」五年來,他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為她報仇,沒想到這一切竟都操控在另一個人的手上,他實在愚不可及。 「我可不敢和你這個『紅眼羅剎』作對。」他只是順水推舟,利用他來完成自己的大業而已。 「是嗎?你何時又要拔除我的『弱點』了?」 十四王爺搖搖頭,笑道:「我可不想自己的後半輩子都遭到你的追殺。」 「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 「不,你不會。」十四王爺的劍眉微挑,窺透官剎的情緒變化。 官剎冷笑。「沒錯,殺一個不怕死的人太無趣,我會找到你的弱點,毫不猶豫捏碎,就像你對我一樣。」說完,他仰天大笑,轉身離去,渾厚的笑聲隨著強勁的內力直衝雲霄。 翌日,王府內一陣驚天動地的慌亂,言曦不見了! 是被人帶走,還是自行離開,沒有人知道,官剎的臉可怖至極,情緒暴烈而殘酷,再度化身為凶殘的索命羅剎。 所有人戰戰兢兢的尋找,但過了五天了,還是沒有一點兒消息,繃緊的神經像根拉緊的弦,隨時會繃斷。 他手上的人命廉價得令人不值,找不到她,屍橫遍野又算得了什麼? 「官剎大人,在西山的山腳下,有人發現了一位極似樊姑娘的人。」 官剎聞言,紅眼燒灼著瘋狂的焦急,他一閃身,便消失在那名目瞪口呆的屬下眼前。 ※※※ 日暮時分,昏淡的夕光中更顯冬色的荒淒。 山腳下,稻草搭成的小茶棚像個穿不暖的孩子,瑟縮著身子在寒風中搖擺。 坐在桌子後頭的老茶郎,啜了口酒,暖暖身子,他抬頭看看雲霧縹緲的峰頂,又看看空蕩蕩的桌椅,歎了口氣。唉,從早上到太陽下山,就只見到剛剛才坐下的那一名男子,本想和那戴著笠帽的客人說些話解悶,可莫名地卻不敢上前,心中有一股畏意。 這年頭,生意不好做,到處打打殺殺的,朝廷似乎鐵了心,不將那些亂黨趕盡殺絕誓不罷休,連帶的影響他們這些小老百姓的生意不說,人心惶惶倒是最大的民怨。 再喝了一口酒,遠遠地,他好像看見有人走了過來,老茶郎精神一振,趕忙放下酒,起身招呼。 「客倌,請坐。」老茶郎熱絡地撣撣椅子,上頭覆著一層的風沙呢! 「客倌,您要酒還是熱茶?」老茶郎的眼都笑瞇了起來,這可是他今天的第二位客人。 「熱茶。」 「是,馬上來。」老茶郎應了聲,轉身忙去。 不一會兒,熱騰騰的茶水端上了桌,老茶郎對著面貌清靈的姑娘說道:「客倌慢喝,小心燙。」 年輕姑娘點頭,輕啜了口熱茶,揮手要老茶郎自己忙去。 默默地坐在一旁的男子,目光始終鎖著那名女子。在西山山腳下,他不知繞了幾圈,最後還是讓他找到她了。 這會兒,又來了兩名大漢,老茶郎忙堆起笑,趕忙招呼去。但一看清來人的模樣,卻嚇得退了好大一步。 「想要命就將身上的銀兩全交出來!」兩個蒙面強盜逼近,手裡的尖刀霍霍向著那姑娘和另一旁戴著笠帽的客人。 姑娘氣定神閒地啜了口茶,剔透的黑眼折射著夕光,一閃一閃地像在嘲弄人。「荒郊野嶺,還蒙著臉不敢示人,定是作賊心虛。」 兩人一愣,互視對方一眼,眼底有著狼狽。「少廢話,將身上的金子全交出來,就饒妳不死。」穿著黑衣的男人凶狠地說道。 「這兒人煙罕至,是個殺人滅跡的好地方,你確定要饒我不死?」她笑談生死的模樣,可把在一旁的老茶郎看呆了。 「還嘴硬!」 黑衣人陰森地一笑,手起,卻是同時揮向戴著笠帽的男人。 刀落,預期的鮮血沒從頸子噴出,只有冷酷的笑聲迴盪在小小的茶棚內,擠壓著眾人的耳膜。 笠帽被掀了開,老茶郎順著黑衣人的視線望去,在抬頭看到那男人的眼珠時,駭得倒抽口氣,連退三步。 黑衣人扯下了蒙面的布巾,全神戒備,而一旁的老茶郎看得嚇軟腳。那男的到底是人,是妖?為什麼他有一雙妖異的紅眼?為什麼他殺人時,眼眨也不眨? 輕易地閃過了凌厲的殺招,男人陰沈下臉,才一出掌,便結束了兩人的性命。 「妳竟聯合別人要殺我?!」他攫住那女子的手,怒吼出聲,像只發狂的野獸,恨不得撕碎她。 「回答我!」他拚命地搖晃她,胸口的煩躁全化為殘暴的意念,忽然有股衝動想傷害她,讓她也感受那痛楚。 「是,沒錯。」她倔強的眼凝視著他,沒有人知道她的心正被絞痛著;那夜,她回房後,茫然失措,尋不到心底真正的出路,這時,她的師父來接她,她能怎樣,當然是默默地跟著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