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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茉曦    


  這一夜,泡沫般的插曲正如夏夜的涼風,只吹拂一下,帶來溫熱的氣息,便消逝無蹤了……

  澤原拓北在暖烘烘的陽光下悠然醒來,暈眩的頭仍殘存昨夜宿醉的刺痛。

  他甩甩頭,柔密的黑亮髮絲垂落在他額上,俊美不羈的臉龐寫滿慵懶。

  清脆的敲門聲響起,他優雅俊臉上的眉睫依舊緊閉,像個霸氣的帝王般盤踞在床上,高大的身軀未曾移動,不耐地應哼聲,在昭示門外的人,不要去驚醒他。

  站在門外的冷卻悠聽到他的悶吼聲,猶豫了一下,將唇附在門板上。「司機已經在飯店樓下等了,請你……」她的話還沒說完,即被澤原拓北低沉的嗓音給切斷。

  「進來。」不容拂逆的聲音響起。

  任何人聽到這獅吼般的命令,必定驚懼、惶然萬分,但冷卻悠卻只是秀眉微擰,毫無懼意。

  她旋開門,踏進滿是陽光的暖室,刺眼的光線讓她的眼睛瞇了一下,再睜開眼時,正對上他審視的黑眸。

  「昨夜,我何時回來?」他只記得醉酒後,便迷迷糊糊地坐上車回到飯店。

  「十點鐘左右。」她的眼睛逐漸適應房內刺眼的光線。

  盯著她絕美冰顏上柔馥的紅唇,他幾乎想合印合上去,而這慣性的衝動,喚醒了他殘缺不全的記憶。

  「昨夜,我是不是有去你的房裡過?」澤原拓北的眼疑惑地看著她臉龐迅速掠過的一絲紅暈。

  陽光充足的房內,冷卻悠覺得冷汗一顆顆地滑落,他!該不會記起昨夜兩人間的親暱吧!

  「有沒有?」狂傲的聲音駕凌她的思想。

  她咬牙地點點頭,眉間跳動著緊張。

  他仰睨著她,嘴角邪惡地上揚。「我記得我的唇好像碰到了香香軟軟的『東西』,你知道是什麼嗎?味道真是教人迷醉的香甜,如果能再讓我嘗一遍,教我死也甘願。」他像只戲耍老鼠的貓,玩著欲擒故縱的遊戲。

  她急切地搖頭,手下意識地摀住嘴唇,慌亂的眼心虛地迴避他灼熱的視線。

  「哦,你不知道?!那真是太可惜了。」他支起臂,托著臉頰,被單從他赤裸的身上滑落至腰際。

  冷卻悠驚呼一聲,迅速轉過身去,熱氣薰得她滿臉通紅。

  逗弄她的火苗熊熊燃起,他極度渴望能在她身上看到屬於女人的羞怯柔弱。「對了,我還記得我好像有一團軟馥的『東西』拚命地偎緊我,要我給他溫暖……」他放出引線,就等獵物上勾。

  「你胡說!」她氣惱地回過頭,忿怒的火焰在眼中跳動,他怎可曲解事實,是他拖著她倒下的,不是她主動偎近的。

  「道歉。」冷卻悠得握緊拳頭,才不會衝上前去掌摑那自負的眉眼。

  道歉?澤原拓北從未說過這兩個字,以前沒有、現在及未來也不會有。他輕蔑地直笑。

  由她激烈的反應,澤原拓北敏銳地嗅出自己胡謅的話,真有幾分猜中。其實,他的記憶早在倒在地上時,便戛然而止,無論他怎麼努力,後面的記憶仍像斷線的風箏飄逝無蹤。

  「事實就是事實,何必否認?」他的薄稱逸出嘲笑的彎度。

  他的諷言狠狠地刺進她的心扉,她臉色蒼白地移向門口,柔馥的嘴唇以被牙齒咬出些微的血跡。

  「站住,你去哪裡?」她受傷的臉龐像只手深深揪緊他的心,他不願就此讓她離去。

  她的腳步停頓了一下,依舊沒有回頭。

  「是不是去向姓傅的哭訴!」難以控制的嫉妒湧上他的血液。

  她的手停留在門把上,慢慢地回過身,冷冽的瞳孔凝住他。「如果必須藉著傷害我才能滿足你可笑的狂妄,那我真替你感到可憐!」她丟下話後,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澤原拓北的眼忿忿地瞪著那扇關起的門,奔騰的怒意使他俊美的容顏扭曲成狂野的殘暴。

  傷害你來滿足可笑的狂妄,屁話!未遇見你之前,我澤原拓北就是狂囂的人,何必要去傷害你才能滿足,你未免把自己看得太重了吧!

  彷彿藉著不斷地貶低她,他的心才能舒服些,澤原拓北抗拒內心的愧疚,再一次讓傲氣掌管一切。

  梳洗完畢,他施施然地下樓,在看到已坐進黑色轎車的冷卻悠時,他的眼燃起一絲歡欣,他怕她一氣之下真的去找那個姓傅的。

  他一坐進來,空氣中全是他跋扈的氣息,她漠然地望想窗外,好像一隻已不知自由滋味的囚鳥。

  第五章

  第二天的會議,比眾人預期的還順利,冷卻悠手中的記錄本,已經換了一本,隨著決策一條條地擬訂,正慢慢地增厚。

  下午三點,在一片掌聲的歡呼下,澤原拓北和樓展漠交握著雙手,圓滿地完成會議,這次的決議,預估會為台灣及日本在經濟風暴的陰影下,撥開一道亮麗的奇跡。

  會議結束後,澤原拓北極力婉拒樓展漠的邀約,表明他們想搭乘晚上的班機回到日本,這才得以脫身。

  黑色大轎車來到飯店的門口,車身還未完全停止,冷卻悠就打開車門,急著起身離開。

  澤原拓北一把拉住她。「你想找死呀?」隱藏在凶狠目光下的是倏忽停止的心跳。

  車子此刻已完全靜止下來了,冷卻悠揮開他的手,迅速地下車。

  澤原拓北盯著她走進飯店的背影,太陽穴抽動不已,剛才在樓碩總部大樓時,她也是選擇靠近樓展漠,也不願接近他,活像他的身上撒了毒,一接近他,身子就會腐爛般。

  他用力地甩上車門,臉上佈滿陰鬱,也許是他臉上的狂暴使得人們震懾得自動讓出一條路,他在電梯前喚住她。

  「打手機叫司回來,我們搭今晚的飛機回日本。」

  電梯門在這時打開了,澤原拓北走進電梯後,冷卻悠卻依然站在外面。

  「進來!」他瞧著她細緻的臉龐,登時明白她的意圖,他用低沉但不容蔑視的口吻喚她進來,他絕不會讓她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內。

  冷卻悠的眼的他的互相瞪視,誰也不肯讓步,電梯門由於時間控制,又將緩緩地合上——

  他修長的手突然伸出,阻隔了電梯門的合併,他握住她的手臂,用力地把她拽進電梯內。

  「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去找那姓傅的!」澤原拓北在她耳旁惡狠狠地低語後,隨即嫌惡地甩開她的手。

  斑紅的指痕浮現在她白皙的手臂,她身子痛,但心更痛,他的手只能傷害這外在的皮相,但他的話卻可刺進皮膚,直到心臟。

  為什麼他對其他女人總是舉止優雅、態度尊貴,而面對自己時,卻像個刺蝟,總要狠狠地傷過她才作罷,她並沒有去招惹他,為何他就不能放過她。

  澤原拓北在瞧見冷卻悠手臂上的紅痕時,神情僵硬,他怔怔地看著自己的手,愧疚的劍弩戳刺著他的每個細胞。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不願見到你對著別的男人微笑,你的笑只能屬於我。突然之間,他全身如遭電殛,血管裡的血液由心臟奔流到四肢百骸。

  他屏氣凝神地望著她,提內的每一根神經都在拚命震動,停駐在她臉上的視線,久到她疑惑地回視他。

  他的兩眼亮著熱切難解的亮光,耳邊如雷的巨響是他胸膛深處發出的呼嘯,電梯內,不,應該說是天地間只剩下兩個人,一個是他,而另一個是她。

  時間的齒輪停頓了,他緩緩地走向她,黑亮的眸子從未如此柔和。

  她防備地看著他走向自己,無形的壓力籠罩著她,她的世界彷彿馬上要遭逢巨變。

  他的接近讓她踉蹌地退後,一直到她的背抵上冰涼的門角。

  他的手臂伸向她!

  清脆的鈴聲響起,電梯門開啟,停在他們的樓層。

  澤原拓北帶著冷卻悠走出電梯,看到她臉上的緊張時,他微微一笑。

  「悠,快打電話給司,叫他回來,機票由我來訂,我等不及要回日本了。」回日本後,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向她坦誠愛意,無論是冷漠的悠,或忿怒的悠,只要是悠,他都會用整個生命去愛她。

  回到房內,冷卻悠打通高木司的手機,要他立即回來,俐落地整理著她帶來的行李。

  她靜靜地躺在整理完畢的床上,回想起澤原拓北灼熱的目光,她不懂前一刻才嫌惡甩開她的人,下一秒竟可以用著熱切無辜的眼神望著自己,難道他又想捉弄她了,她實在不相信那個狂妄自負的男人。

  隔房的澤原拓北急切地收拾衣物,咧開的嘴角讓他的臉顯得稚氣,他壓抑下想跑到悠面前,宣洩愛意的衝動,修長的腿在房內不停來回走動著,從小步到大步,甚至到最後的跑步,都無法比得上他心臟的跳動。

  原來,承認愛上一個人是如此美好的事,恨不得能跑到愛人的面前,大聲地告訴她。

  從最初兩人之間的敵意、她的冷意、忿意,著實令自己像一隻狂暴的獅子,他是那麼的在乎她,以至於他無法忍受她的漠視,拚命用狂烈的言詞回敬她,傷了她也傷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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