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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頁     茉菲    


  逐漸高張的情慾,將白諶腦中僅存的最後一絲理智,完全焚燒殆盡。此時的他,只是一個渴望愛情撫慰的男人。

  他扯下俞若憫的外衣,將手伸進她粉藍色的蕾絲胸衣內,撫摸那高聳尖挺的蓓蕾。

  他的人醉了,心也醉了,此時的他不願回顧過去,也不想思考未來,他所要、所求的,只有這一刻。

  俞若憫輕喘著氣,柔順地跟隨著他,任由他一件件褪下她的衣物。

  「憫……給我……」

  他褪下她最後一件貼身衣物,分開她雪白勻稱的腿,輕輕地撫摸游移,突然毫無預警地向前,用力將自己推入她體內,突破她多年的防守。

  尖銳的刺痛向她襲來,她痛得咬緊下唇,不敢發出一絲疼痛的呼喊聲,怕他因此退卻。

  昏醉的白諶全然沒發現她的痛楚,只沉迷地合上眼,遵循生物的本能,在她體內猛力律動,製造那一波波向他們襲來一種陌生而新奇的快感。

  他喝醉了,動作稱不上溫柔體貼,初嘗情慾的兩人,自然也沒有高明過人的技巧,然而她還是深深被這種陌生的親暱關係打動了。

  因為唯有此時此刻,他們的呼吸和心跳,才是一致的。

  高潮的一刻來臨,白諶將情慾盡數渲洩後,立即翻身沉沉睡去。

  俞若憫忍著身上隱隱的痛楚,坐起身,輕撫他孩子似的睡容。

  呵!

  他的眉頭,似乎鬆了許多呢!

  第五章

  「這是怎麼回事?」

  冷冽似冰的聲音,將俞若憫由甜美的夢中驚醒。

  她掀開濃密的長睫毛,映入她眼簾的是白諶那張冰冷鐵青的面孔。

  「諶,你醒了?」

  她揉著眼皮坐起來,不忘拉起棉被,遮掩自己赤裸的身體。

  「我問你,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你會在我的床上?」白諶冷然質問。

  他一覺醒來,只覺得頭痛欲裂,接著就發現她躺在身邊,而且他們都一絲不掛。

  「我……你喝醉了,我送你回來,然後你就……」俞若憫嬌俏的臉蛋紅得像十二月的聖誕紅,羞得再也說不下去。

  「我強迫你?」他不太記得昨晚的事,只隱約記得肉體交歡的快感。

  俞若憫停頓了一下,隨即搖搖頭。

  「沒有,我是心甘情願的。」

  「你心甘情願?」

  「是的,我——」

  「你為什麼不躲?!」白諶突然狂吼一聲,嚇壞了俞若憫。「我……」

  「我喝醉了,我失去理智,可是你沒有!你為什麼不躲?為什麼要放縱我,任由我鑄成大錯?」

  她不懂嗎?這麼一來,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他佔有了她,教他以後如何再冷漠待她?當有一天他們倆必須分離時,又教他如何割捨?

  「大錯?」她茫然的眼中,有著難以言喻的悲痛。

  昨晚的一切對他來說,只是難以彌補的大錯?

  「如果你真的懂我,就該知道我的心有多難受,為什麼你還要用心機、耍手段,來增加我的痛苦?」

  「我沒有……」她從來就不曾對他用心機、耍手段,她愛他、憐他,又怎麼捨得算計他呢?她急得猛搖頭,淚如雨下,但他卻不想聽她解釋。

  白諶握緊雙拳,憤怒地轉過頭,不去看那張梨花帶雨的臉龐。

  望著他憤怒而僵硬的背影,俞若憫驀然懂了。

  他不需要她,他從來就不需要她!

  是她高估了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她不自量力,以為自己終究能撫平他心底的創傷,是她太天真了!

  「你放心,我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昨晚的事,就當作沒發生吧!」她掀開棉被下床,拾起散落一地的衣服,一件件穿上。穿好衣服之後,她沉默地走出大門,這期間,不曾再多看他一眼。

  當大門合起的沉重聲響傳來,白諶瘋狂地失聲大吼,他抓起手邊所能碰觸到的任何物品,瘋狂地砸向牆壁。

  當床上再也不剩任何遮蔽物時,他清楚地看見白色床單上那塊暗紅色的污漬。

  這是她屬於他的證據……他顫抖地伸出手,輕撫那道幹掉的血痕。

  她何其無辜,要遭受他如此的對待?只因為她太愛他了?還是因為他太怯懦,不敢坦承心中的渴望?

  他強忍心頭的愧疚與憐惜,告訴自己這是了斷這段感情最好的辦法,他絕不能心軟!

  與其將來彼此痛苦,不如趁現在結束這段沒有未來的感情,讓她有機會去接受別人完整的愛,而不是跟著沒有愛人能力的他,一輩子在擺盪不定的感情裡飄流。

  他告訴自己:這樣對大家都好!

  ***************

  「雷貫,告訴我,我是不是活見鬼了?」

  夏承宇站在酒吧門口,拉拉站在他身旁的魁梧大漢,要他證明他的眼睛沒問題。

  坐在那裡的人,真是他們特勤組外號「冰山」的同事白諶?

  一隻蒲扇大掌倏然伸到他的面前晃了晃,「你看我有幾隻手指?」

  夏承宇轉頭白他一眼,「你當我是白癡呀?這種問題我還沒上幼稚園就會了。」

  「那就表示你的眼睛沒問題,坐在那邊那個落魄的男人,真的是白諶那個大冰塊!」

  「可是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夏承宇簡直不敢相信,才幾天沒見,向來心高氣傲的白諶居然變成現在這副德行?簡直比公園裡的流浪漢還糟。

  他整個人瘦了一圈,不知幾天沒刮的胡碴佈滿下巴,臉色蒼白得像鬼,眼窩處還有著淡青色的陰影。

  他獨坐在角落,一口口啜飲著沒加冰塊的伏特加,夏承宇敢打賭,這幾天他就是拿這玩意兒當飯吃的。

  白諶又端起透明的酒杯,正欲送進口中,卻被人阻止了。「夠了,別再喝了!」夏承宇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杯。再這麼喝下去,他就要掛了!

  「對呀,有什麼苦悶不能解決,非要酗酒才行?」雷貫氣得想一拳打醒他。

  「把酒還給我!」白諶看見這兩塊討厭的牛皮糖,神情不耐煩地伸出手。

  「不能再喝了。白諶,身體要緊,何苦這樣糟蹋自己?」夏承宇苦口婆心地勸道。

  「少管閒事,快把酒還給我!」

  「能在這裡遇到你,表示這是老天爺的旨意,他要我來阻止你繼續酗酒。」

  「老天爺?」白諶冷嗤一聲。這世上真有老天爺嗎?

  若是真有老天爺,怎麼會讓他家遭受祝融之災,一家四口命喪黃泉?若是真有老天爺,又怎會讓他的心在想愛與不該愛的掙扎中痛苦,無法解脫?

  世上根本沒有老天爺—!

  「白諶,有什麼苦悶就說出來嘛,說出來總比一個人悶在心裡好。」

  「我沒有苦悶。」相反的,他很高興!就是因為太高興了,才會在這裡連喝三天三夜的酒,連家都不想回去。

  「何必嘴硬呢?多說幾句話舌頭會爛掉嗎?」雷貫不悅地嘀咕。

  「雷貫,少說兩句吧。」夏承宇一屁股在白諶身旁的空位坐下,打算繼續勸導他。「白諶,你——」

  「算帳!」白諶倏然起身,結清帳款後,看也不看身旁的人一眼,逕自轉身離去。

  「這傢伙——」夏承宇又羞又惱,他幾時受過這種待遇了?

  真是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簡直自討無趣嘛!

  可是當他看見白諶搖晃的步伐和孤獨頹喪的背影時,一股憐憫之情油然而生。

  算了,就當他犯賤吧!

  「雷貫,走!」

  「去哪裡?」雷貫傻住了,他才剛坐下,連點酒單都還沒打開呢。

  「跟著白諶。」

  「什麼?我不要!」雷貫大吼。

  他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那麼冰冷的人,能跟這種大冰山相處的,大概只有北極熊!他又不是北極熊,跟著他幹嘛?

  「少婆婆媽媽的,走吧!」

  夏承宇硬拉著雷貫,半拖半拉地將他拖出酒吧。

  ***************

  俞若憫曲膝坐在淺綠色的紙籐椅上,尖瘦的下巴放在膝蓋上,呆望著窗外漸沉的暮色發怔。

  又是一天過去了!

  這已經是第三十二個沒有白諶的日子。

  自她從白諶的住處一路哭著回來,轉眼已經過了一個月,雖然她的作息完全正常,每天照樣去上班、照樣吃飯、照樣睡覺,卻還是一天天消瘦下來。

  她知道自己的心正在逐漸枯竭、死亡。

  她輕喟一聲,放下酸麻的腳,走到玻璃窗前,凝望著遠處逐漸亮起的燈光。

  她所租的這間小套房位於五樓,前面有個小公園,視野還算不錯,若是能和知心的伴侶一同對酌賞景,將會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只可惜,她找不到這個肯與她共度晨昏的伴侶。

  尖銳的門鈴聲響起,她卻絲毫不想移動腳步,不論來人是誰,她都不想開門。

  與白諶分手一個星期後,她就對他回頭要求復合的美夢不再奢想了。他的冰冷、絕情,她比誰都清楚呀!

  門鈴一聲聲持續地響著,她無奈地歎了口氣,轉身去開門。

  無論來的是收報費的收費員或是煩人的推銷員,顯然她不開門,這個人絕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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