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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茉菲 「你認為偷偷生下孩子這件事,小憫該負全責嗎?」他憤然質問。 「難道她不該負全責嗎?你要搞清楚,是她一聲不響的走了,是她先離開我的!」白諶累積了四年的怒氣,終於完全爆發了。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是——」 「對!你不是故意的,你只是蓄意拆散我們父子!」他冰冷地指控。 「不……不是這樣的!」她驚慌地搖頭否認,「事情絕對不是這樣的!我也想過要告訴你,可是我沒有勇氣,我……不敢說!」 「為什麼不敢說?我是吃人的老虎,會吞掉我的親生子嗎?」 許敏山看了看他們——一個憤怒狂嘯、一個低鳴悲泣,兩人都令人覺得同情。 這件事真要說對,兩個人都算對;可是如果說錯,兩人都有錯。 「現在最重要的事,不是追究誰是誰非,而是未來該怎麼辦。小子,我問你,目前你有什麼打算?」 「很簡單!小辰需要一個父親,而若憫需要一個丈夫,等我一安排妥當,我和她立刻去公證結婚。」白諶的語調中充滿了怒火與不耐煩。 這件事本來可以熱熱鬧鬧、歡歡喜喜的收場,是她讓事情變得不可收拾。 俞若憫聽了他煩躁不耐煩的話,臉色倏然刷白,她最不希望看見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她從不想勉強他娶她,這樣強求而來的婚姻,從來不是她想要的。 她要的是一個感性的婚禮和一個真心愛她的好老公,而不是一個公式化的典禮和一個不情願的丈夫。 她心底的委屈,誰能明白? 小辰大概累了,窩在父親寬大的懷抱裡猛打呵欠。 「媽媽……」他朝母親伸出小手。他平常不是個粘人的孩子,但是一困就想找媽媽。 許敏山憐惜地看著俞若憫蒼白的臉色,柔聲說:「小憫,你一定累了,先帶小辰上樓去休息一下,有什麼事等醒來再說。」 俞若憫點點頭,默默從白諶懷中接過兒子,抱著他上樓睡覺。 她知道白諶正在氣頭上,暫時讓他先冷靜一下也好。 第十章 俞若憫離去後,白諶挑眉注視許敏山。 「如果我沒猜錯,你有話對我說?」 「沒錯,你很聰明,我還沒開口,你就知道我有話要說。」許敏山讚許地瞄他一眼,隨即神情嚴肅地問:「關於結婚的事,你真的打算公證了事?」 「沒錯,這麼做,有什麼不對嗎?」白諶傲慢地問。 「當然不對!婚禮的事,我絕不允許你隨隨便便辦個手續、敷衍了事。小憫是個好女人,我不准你這樣待她!」 「她隱瞞孩子的事,我還沒原諒她,肯和她公證結婚,已經算厚道了。」白諶憤怒地撇撇嘴角。 「你只知道一味地責怪小憫隱瞞事實,你有沒有檢討過,她為什麼要隱瞞事實?」 「什麼意思?」 「你想過沒有?為什麼小憫懷了你的孩子,卻不敢告訴你?她會有這麼多顧忌,難道不是你的錯嗎?或許她以為你不想要孩子,所以才刻意隱瞞這件事,所以根本不能怪她。」 「她以為我是什麼?滿手血腥的劊子手?還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我是說過不想要孩子,但是已經形成的小生命,我是怎麼也不可能扼殺掉的!」 「問題是,你告訴過她嗎?」 這句話令白諶霎時愣住。 他回想起當年若憫離開前夕,曾經問過他想不想結婚?要不要孩子? 而他的回答是不! 「你說過愛她?也愛你們的孩子嗎?」 白諶又愣了愣,搖頭說:「沒有,可是她應該知道——」 「誰應該知道?你不說,有誰知道?如果小憫從不曾說過她愛你,你會知道嗎?」 經他這麼這一點醒,白諶突然醒悟。 原來這件事自己真的有錯,而且還錯得不少。她不是不想告訴他孩子的事,而是不敢說呀! 他口口聲聲不要婚姻、不要孩子,已經懷有身孕的她又該如何? 拿掉孩子? 不! 想起天真無邪的小辰,被冰冷無情的器具扼殺掉,他便嚇出一身冷汗。 謝天謝地,她選擇留下孩子! 白諶奇異地發現,心底對她的怨怪已經完全消失了。 當初他怎麼會那麼頑固,吝於給她一句誓言和保證呢? 如果當初他肯多給她一點信心,或許她就不會輕易離去了,相信這四年的離別,她和他一樣痛苦,他不該將自己的過錯遷怒給可憐的她。 更何況她都為他生了一個那麼可愛的兒子,他沒有理由恨她,她理應得到一個盛大的婚禮。 「我會用我最大的真心和誠意,給她一個隆重的婚禮。」這是他的保證。 「很好!」許敏山得意的笑了,「總算沒枉費我一片苦心,畢竟我費盡心思讓你們重逢,可不是為了讓你虧待她喔!」 費盡心思? 他不提,白諶還忘了他謊報寶石失竊、將他們耍得團團轉的事,想到自己像個白癡似的任人耍弄,他便有滿腹怒氣。 「你這樣胡亂謊報,你不怕我將你移送法辦嗎?」白諶從沒見過這種撒了謊還得意洋洋、沾沾自喜的人。 「喂!小子,你就打算用這種方法回報你的恩人?你想想看,如果不是我自編自導這齣戲,你找得到小憫和你流落在外的兒子嗎?所以別怪我把你耍得團團轉,比起你的收穫,這只是一小部分損失而已。」許敏山根本不知反省。 「你——」白諶氣炸了,想開口罵人,可是許敏山的話又不無道理。即使他再怎麼不願承認,也不能改變許敏山對他有恩的事實。 咬牙片刻,他不情不願的從嘴裡吐出一句感謝,「謝謝你替我照顧若憫和小辰。」 「什麼?你說大聲一點,我老了、耳朵不好,聽不清楚啦!」許敏山裝模作樣的將手放在耳邊。 白諶閉上眼,忍住破口大罵的衝動,再次捺下性子說:「我說謝謝你!謝謝你幫我找到若憫和小辰,也謝謝你照顧他們那麼久。」這一點,他永遠感激。 許敏山得了便宜還賣乖,誇張地嚷道:「喲!不把我移送法辦啦?既然如此,那我可要走了。乾女兒要結婚,我可得去選些好禮才行,沒空陪你唱戲啦。」 許敏山帶著痞子似的笑容,大搖大擺走出門外,毫不意外聽到裡面傳來桌椅的碰撞聲和連天的詛咒聲。 呵呵,這個小子的壞脾氣,完全被他挑起來了,像一座毫無變化的死火山,變成時時爆發的活火山。有意思,真有意思! 他打開小折扇,笑呵呵地走遠了。 氣死人了! 白諶在屋裡氣得猛踢桌腳洩憤。和這個狡猾的老頭打交道,他總有一天會被活活氣死! *************** 這是夢嗎? 俞若憫坐在梳妝台前,茫然環視房裡的擺設。 這間精緻的高級套房,是飯店所附贈的蜜月套房,也是她和白諶的臨時新房,因為白諶選在這間飯店宴請他們倆的同事和好友。 她望著鏡子裡自己佈滿紅暈的臉龐,和一身米色典雅的婚紗,忽然有種不切實際的感覺。 這是怎麼回事?一切怎麼會發生得如此迅速?在她還弄不清楚怎麼回事之前,就嫁給了白諶,成了白太太。 而且最令她驚訝的是,這場婚禮和她之前所想的,完全不一樣! 她記得白諶說過,隨便去公證結婚就好,所以她從沒想過,自己竟會有個如此盛大隆重的婚禮。 不但送喜餅、發喜貼、宴請賓客這些繁俗冗節,他一樣沒少,就連拍結婚照這種她想都不敢想的事,他居然也安排了。她不明白,他原本不是只打算草草了事嗎?後來為何又這麼做? 難道是乾爹暗地裡給了他什麼壓力,逼他將婚禮辦得風光體面嗎? 不!她瞭解他,他不是那種輕易被左右的人,就算乾爹用權勢來壓迫他,他也不會就範的。 那麼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他改變主意的呢?她實在想不透。 看看時間,鬧洞房的賓客應該快走了,他也應該快回房了,她得盡快梳洗完畢才行。 她將卸妝油倒在化妝棉上,輕柔地卸去臉上的彩妝。卸完妝,她解下紮了一天的髮髻,脫下貼身的禮服,走進浴室沐浴。 她洗了澡、也洗了頭,尤其頭髮被化妝師噴上厚重的發膠,像顆塑膠球似的頂在頭上,她一連清洗了三遍,才感覺頭髮恢復往日的蓬鬆與柔軟。 俞若憫洗完澡踏出浴室,白諶正好回房。 「你的同事呢?都走了?」她有些不好意思,抓緊浴袍低露的領口。 「都走了。」那群企圖鬧洞房取樂的傢伙,全被他踢出去了。「小辰呢?」 白諶四處看了看,沒看到兒子。 「小辰被乾爹帶回去了。乾爹說他送了十二天的歐洲蜜月之旅給我們,做為結婚禮物,手續都辦好了,明天下午出發,所以要我們先把小辰留在他那兒,等我們從歐洲回來,再把他帶回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