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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名秀 他厲聲道:「叫我全名。」 她被他嚴厲的口吻嚇著了,然後睜著雙眸,抿緊唇,再也說不出一句話。為了見他,天知道她花了多少力氣說服自己,而他……柔情似水的眸子裡,委屈的眼淚呼之欲出。 而他不為所動。他可沒有忘記曾經受的傷害。 「你到底有什麼事!?」 「徹——」她抬頭,深情地看他一眼,然後從貼身皮包抽出一張紙,欣喜地對他說:「我終於和張衍離婚了。」 他望著那張證書,突然覺得她千里迢迢跑來告訴他這件事相當可笑。「呵,恭喜你。」 她抓住他的手臂,有些激動地說:「徹,我們可以——」 「我結婚了。」 她驚惶張大了眼。「你……」 「哼!這麼大的消息你不知道嗎?」 不!她不知道。這陣子她忙於和張衍談判,完全不知道外界的事。若知道他已經結婚,她怎可能還會興高采烈地上門來? 「我以為方纔那個女人只是——」 「只是我花錢找來的?不,她是我妻子,不過——」他殘酷道。「就算我沒結婚,也不會撿『回頭草』吃!」他諷刺道。當初的愛,全成了恨。 忍住淚水,她沙啞地說:「你不必這樣羞辱我,這些年我也不好過——」 「是嗎?我很遺憾,不過那可是你選擇的。」 「不——」她反駁。「是我媽逼的!」 「但你可以堅持,是你軟弱,你心底也覺得和我在一起沒有未來,不是嗎?」 「我們一定要重提這些嗎?」她覺得很難堪。「我這些年始終忘不了你,徹,隨你怎麼罵我,我愛你,一直愛著你。」 這句話似利箭,刺進了他的胸膛。 她怎麼可以如此輕易就擾亂了他的心?她怎敢如此放肆!? 他握緊拳頭,顫抖地咬牙道:「滾!你給我滾得遠遠的。你為什麼不去死?為什麼要來煩我?滾——」他咆哮道。 美琳再也克制不住滿眶的淚水,她狼狽地奪門離去。 他終於報復了,終於狠狠地罵了她一頓。 可是——為何他沒有任何快樂的感覺? 步出會客室,對面房間隨即傳來一陣巨大的聲響。他迅速進房,只見房內一片混亂,床罩被扯下,整張床幾乎被掀了起來,衣櫃敞開著,裡頭的東西全被掏出來丟在地上,和被撕毀的信件堆在一起。 這簡直是一場浩劫。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爬上書桌,繼續將東西往窗外扔。 他看傻眼了。「老天!你在幹什麼!?」 芬淇聽見他的聲音,怔了怔,回頭看他一眼,又繼續丟光懷裡的東西,然後跳下書桌,拾起枕頭往窗外一扔,跟著是床單—— 他上前抓住床單一角。「你到底在幹什麼?」 她唇一抿,忿忿地瞪著他,然後用力一扯,當他的面將床單摔出窗外。 賴徹氣得要抓她,但她用力推開他。 「這房子全是她的影子!」她大吼。 「你偷看我的東西?」 她迴避問題,拾起地上的信件繼續扔出窗外。這裡全是那女人的東西,連空氣都充滿她的味道,令她窒息。 賴徹走到窗口,看見庭院裡的東西已經堆得似座小山的。 他突地問她。「你打算怎麼處理?」他用下巴指指那堆被丟棄的物品。 她喘著氣,顯然扔得累了。「燒掉!」奇怪,他怎麼不生氣?反而和她一起瞪著窗外。 「還有沒有什麼漏掉沒扔的?」他溫柔地問她。 「這得問你呀?我怎麼知道她還用過什麼、留了什麼?」 他哈哈大笑。「廚房的碗是她買的。」 她立刻轉身去拿。 他又喊了一句。「喔,別忘了那只藍色的骨瓷杯!還有電話也是她送的,另外客廳有張茶几也是——」身後一點動靜也沒有。他納悶地轉頭,看見她蹲在門邊。 他眉一挑,邊問道:「怎麼?還不去拿!?」 「我累了。」她瞥他一眼,背貼上牆,屈膝躬背坐下。 他聽了,忍不住笑出來。 她氣得撇過臉去不理他。笑吧!盡量嘲笑她好了。他哪懂得她的難受?臭男人!她倔強地將臉枕在膝上,心情壞極了。 他走了過來,在她身旁蹲下,突然輕輕問她。「芬淇,你在怕什麼?」 她轉過臉面對著他。 他的臉上看不見任何嘲笑或一絲慍意,只有一對溫柔的雙眸正凝視著她。 她咬著唇,不回他的話。沒錯,她的確在害怕。 賴徹低低訴說。「淇,你要丟光所有和美琳有關的東西嗎?那你恐怕還得把我的腦袋砍下來,因為裡頭有她的回憶——淇——你是怕我再去愛她嗎?傻瓜,對我而言,她已經過去了,現在你才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怎麼可能丟下你!?你根本用不著去嫉妒她,我在乎的只有你呀!我答應再也不見她,這樣你放心了吧?」 她睜著眼,靜靜聽他說完。然後埋首,不發一語。 他輕搖她的肩膀。「喂,這樣你還生氣啊?」 不——他猜錯了,她已經不氣了。只是,她哭了,而且是放肆地大哭了起來。她藏起臉,不好意思教他看見,而啜泣的聲音和顫動的肩膀卻逃不過他的眼睛。 她嗚咽一句。「我只是……只是想要一個完全屬於我的東西。」她所指的是賴徹。 他笑了,心疼地抱緊她。「我不是『東西』,笨蛋!」 在他寬闊的胸膛裡,她卸下所有的偽裝、倔強,還有故作的堅強。她終於坦誠她軟弱的一面,對他舉起白旗。 那夜,她哭了好久好久,像個三歲小孩。 他幾乎要懷疑那淚水是積了多久?她流個不停哪—— 整個世界好似都被她哭濕了。 她哭得癱倒在他的懷裡,於是他只好抱她上床休息。 他一夜未眠地摟著她、哄著她、安撫她。 今夜,他更加明白自己對她是何等重要。這令他加倍地想保護她、守護她。他暗中立誓永遠也不要再惹她傷心。 ******************** 程芬淇終於畢業了。 畢業典禮當天,許多家長皆趕來參加。這種需要親人的場合,程芬淇總是孤單地坐在一隅,並且領受「被同情」、「被議論」的待遇。 然而,這次不同。 坐在禮堂的位子,穿著鵝黃色小禮服的她,不時回頭瞄著身後家長區的某處。 台上校長、教官、主任說些什麼,她都聽不見,眼裡只看見穿著西裝的賴徹。 他帶著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深情望著她,手裡捧著近百朵的紅薔薇。 他不和任何人招呼,亦不理會任何人。 他坐在那裡,真是帥斃了。她開心地在心底讚歎著,和周圍的人比起來,他是那麼獨特、亮眼。 她真捨不得將視線離開,可是老師兇惡的目光已經掃射到她身上了。 嚴厲的聲音警告著。「程芬淇,就剩不到幾分鐘了。你就不能安份點,少看你先生幾眼嗎?」 一旁的同學忍不住偷笑起來。 女魔頭!芬淇吐吐舌,好在只要再忍她一天,她就自由了。程芬淇不捨地移回目光,乖乖坐好。 好不容易才開始發畢業證書。當司儀終於宣佈典禮結束時,程芬淇立刻提著禮服,揮著手裡的畢業證書往賴徹的方向奔去,在眾目睽睽之下撲進他的懷抱。 她的行為立刻引起一陣騷動和驚呼聲。 賴徹目中無人地將她攔腰抱起。「終於畢業了,嗯——」 他抱著她直往停於外頭的跑車踱去。儘管周圍議論紛紛,批評聲不斷,他們眼中卻只有彼此,毫不理會旁人的評價。 賴徹將笑得燦爛如花的她丟上車,然後開車呼嘯離去。 ******************** 天氣晴朗,風呼呼地吹。芬淇開心地站在掀開頂蓋的車上,長髮被風吹成一道黑的絲緞。終於擺脫掉那些人了!她興奮地大吼大叫,然後她抱住他,順勢一仰,躺在他的腿上。 他一邊駕車,一邊問她。「想到怎麼慶祝了嗎?」她柔柔的發不時隨風撲上他的唇。 她搖頭,望著天空的雲,看得出神。「哇!我從來不知道可以這樣看天空。」 他埋怨。「我就沒辦法享受這種樂趣,得開車載你哪!」 「喂!」她坐下來抗議。「說得那麼委屈,我也想開開車哪!多過癮。」 「喔?」他看她,突然放開方向盤。「那換你開——」 她大叫,趕緊捉住方向盤,試圖穩住方向。「喂,你過來開,我不會呀!」她緊張得大吼。他卻老神在在。「放心,我的腳控制得很好,你只要讓車保持直行就行了。」 她仍是一邊硬著頭皮開,一邊罵他。「不行了,你過來開。」她嚇出一身冷汗,他卻硬逼她開足三分鐘。 她交出方向盤,臉色慘白,硬是捶了他好幾下。「一點都不好玩!」她快嚇死了。 「是嗎?」他睨著她。 她瞪他一眼。「是——」然後禁不住笑出來。這個經驗太刺激、太可怕了,但是,挺有趣的。可是她才不會承認,免得他太過得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