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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頁 迷蝶 他不滿意地嗯哼一聲,琬瑩這種蜻蜓點水似的小吻哪能過癮?在眾目睽睽之下,他給她一記纏綿悱惻的長吻,兩人翩翩然物我皆忘,沉浸在只屬於彼此的一方天地中。 周圍響起一陣噓聲,旁觀群眾又羨又妒地望著渾然忘我的情侶,那名攝影記者連忙又拿起相機「卡擦」一聲,為兩人的愛情留下最美麗的見證。 第八章 灰濛濛的內室瀰漫一股鼻的煙味,窒息的煙霧漫向四面八方,站在電視前的老者手上拈著一根煙斗,昏暗的光線在他身後拉出微駝的背影,「說!到底怎麼一回事?她怎麼會到了台灣?」 老者身後站了四位面無表情的男子,其中一人答道:「雷老不知道我方的救援會在最後一刻趕到,為了避免全軍覆沒,他把從毒梟手上搶來的晶片放入義女的金鎖鏈中,將她推下海去。」 另一名撲克臉孔男子接著說:「我們追查到女孩被台灣籍漁船『勝利號』救起,在基隆港登陸後失去她的行蹤。直到兩天前,情治單位在偶然的機會下,看到台灣記者報導一家麥當勞週年慶辦活動盛況,發現鏡頭中的女孩,竟然是雷老的義女!」 他狂吸幾口煙,噴出一圈圈白霧,閉目不語。 「她目前跟一名律師同居,我們是不是該去帶她回來?」 老者回過頭來,一雙濃眉緊緊皺著,臉上神色奇怪,似是氣惱,又似懊悔,但更多的還是憐憫與不捨,「如果她還活著,為什麼不把晶片交回來?」 分不清誰是誰的撲克臉孔男子回答,「根據種種跡象研判,何琬瑩喪失了記憶,忘了自己曾是『冠羽畫眉』的一分子。」 老者默然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又是一陣香煙吐霧,好半晌才開口問:「這孩子目前在台灣過得幸福嗎?」 從門口數來第四個撲克臉男子不料他有此一問,呆了兩秒才回答:「應該很幸福吧,她已和同居人公證結婚了。」他猛然張眼,雙目精光四射,自有一股懾人之勢,登時把屬下嚇得幾乎尿褲子。「她沒有台灣的戶籍,如何能夠公證結婚?」 凝神一想,他才會意過來,「虎父無犬女,身為何敬軒的女兒、雷老的義女,竄改戶政資料想必難不倒她。」 「我們是不是該把她帶回來?晶片還在她身上。」撲克男子提議道。 老者歎了口氣,搖搖頭。「她父母為組織捨了性命,她義父雖然保住一口氣,卻半身癱瘓,米契被火紋身,威廉更淒慘,雙目竟然盲了。『冠羽畫眉』乃不祥之地,如果這孩子過得不錯,就不必叫她回來了。」 「那晶片怎麼辦?」 老者吩咐道:「你們去台灣把晶片偷回來,要偷偷摸摸的幹,能不驚動她的話最好,別再多生事端,更不准傷害她。」 四人正準備出去辦事,他突然又叫住他們,「她還活著這件事,別讓『冠羽畫眉』的人知道。」 四人不約而同地問:「局長,為何不能讓他們知道?」 原來這位樸實無華,每天都能在大街上碰上一打的老煙槍,竟是全世界最神秘的組織中情局的頭子! 他在煙斗中塞進一些煙絲,點著了火,悠悠道:「米契雖然一張臉燒得不成人形,命倒還在,如果他知道未婚妻在台灣和別人公證結婚了,他心裡是什麼滋味?你們很想看好戲嗎?國家訓練你們來製造複雜的三角關係嗎?」 四人喔了一聲,表示瞭解,不多逗留,便匆匆離開。 靜俟走廊上的腳步雜沓聲漸漸遠去後,老者來到電腦前,叫出何敬軒一家三口的檔案,良久良久,他按下「Delete」鍵。 是該讓這只畫眉鳥自由的時候了。 ********** 「子恩,我們來拜菩薩好不好?」 大安公園內莊嚴慈悲的觀音塑像令何琬瑩大開眼界,自從展冷翡給了她一尊水晶雕成的白衣大士後,她對佛教的興趣與日俱增。 「想生兒子又何必拜菩薩?有我不就成了嗎?」 林子恩不燒香、不祈禱,更不信鬼神,在觀音菩薩眼前照樣瘋言瘋語地調笑,也不怕日後下拔舌地獄。 趁著週末假日,他帶何琬瑩出外踏青,本想帶她去貓空喝茶,小妮子卻反而央求他帶她來大安公園,這附近有很多流浪犬,她想餵它們。 何琬瑩雙頰飛紅,嬌嗔道:「我才不想生兒子呢!再說這也不是送子觀音,子恩的嘴巴最壞了,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哎呀呀!小妞兒罵人哪!在他的耳濡目染之下,善良的天使竟蛻變成罵街的潑婦。「你的象嘴裡如果能吐得出狗牙來,我倒也很佩服。」 何琬瑩兩道不描而翠的眉顰著,氣呼呼快步疾行,卻不接腔。她有自知之明,想和子恩鬥嘴,她再牙尖齒利百倍、千倍都不夠。 林子恩伸出大掌包住她的柔荑,她用力一掙,哪掙脫得開,只好任由他握著,卻仍是寒著俏顏不理人。 小妞兒生氣的模樣也挺美的,他樂此不疲地繼續逗弄她,「你不想生兒子,那麼咱們生女兒好了。」 何琬瑩又糗又惱,急得連連跺腳、捶胸,「我也不是那個意思,你每次都曲解人家的話,你欺負人!」 林子恩爽朗地大笑,摟著小妻子柔情款款的說:「我只欺負你,你不想剛結婚就和尿布、奶瓶奮戰,晚幾年再生孩子也無妨。」 她踩了他的腳一下,埋怨道:「生孩子的事在菩薩面前講它做什麼?你們男人就是色迷迷的不正經!」 是嗎?林子恩環顧左右,他才區區調笑兩句,琬瑩就說他色迷迷的不正經,那草叢間、大樹下衣衫盡褪的情侶該當何罪? 何琬瑩又指責道:「男人逮著了機會就愛吃女孩子豆腐,除了口頭上佔些便宜以外,還喜歡說些不三不四的黃色笑話!」 林子恩心中一凜,他從來沒有說過黃色笑話給琬瑩聽,展令討她歡心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開黃腔?那麼會是誰講黃色笑話給她聽呢? 他裝作不經意地隨口問她,「什麼樣的黃色笑話?講來聽聽。」 何琬瑩臊紅了臉,「才不要,講出來會污了我的嘴。」林子恩當然不至於無聊到想聽黃色笑話,但他懷疑這跟她過去的記憶有關,所以才誘她說來聽聽。 「你是講不出來吧?說謊的壞女孩鼻子會變長哦!」 見她害羞不語,他改弦易轍,用激將法誘她開口。 何琬瑩心思單純,禁不得激,嗔道:「我才沒有說謊,講就講。」 她羞澀地轉述不知打哪兒聽來的有色笑話,輕聲道:「小鎮裡住著一個窮酒鬼,有一天他打從酒店經過,看到店門上貼了一張告示,上面寫只要有人能完成以下三件事,酒店就讓他免費喝一年的酒。 「窮酒鬼興奮地跑進去問酒店老闆是哪三件事?老闆說第一件事是喝乾桌上加滿胡椒粉的龍舌蘭酒,第二件事是去幫後院河馬拔牙,第三件事是……」 何琬瑩臉紅得一塌糊塗,她已不是昔日對性愛全然無知的少女,她和林子恩不但有夫妻之名,也有夫妻之實,當然瞭解男人令女人「滿足」所指為何。 擇日不如撞日,那天兩人在麥當勞前互訴心曲後,他立刻帶她到法院登記要公證結婚,經過簡單隆重的儀式,兩人正式結為夫妻。 林子恩問道:「別吊人胃口,第三件事到底是什麼。」何琬瑩被喚回魂來,聲若蚊蚋地說:「老闆又說對街住了個寡婦,自從死了丈夫後,她很久沒有滿足了,若酒鬼能讓她滿足,就算達成第三件事。」 林子恩忍住笑意。 她一口氣不停接著說:「酒鬼聽了之後,將龍舌蘭酒一飲而盡,覺得下腹好像有把火在燒,他馬上衝去後院,只聽見後院傳來河馬瘋狂的尖叫聲,接著他衝出來問老闆:『快說,那個牙痛的女兒住在什麼地方?』……」 聽到這裡,林子恩再也按捺不住,哄然大笑,好可憐的河馬,被頭腦不清的酒鬼當成慾求不滿的寡婦來「滿足」了。 何琬瑩兀自未會意過來,她雖然記得這個笑話,卻一直不懂其中的含意,子恩笑得連眼淚都流出來了,她卻宛若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有這麼好笑嗎? 林子恩見她一臉茫然的神情,更加笑個不停,揉揉她烏黑柔亮的秀髮,「這笑話是誰告訴你的?」 她以手支額,思索了半天,用不太肯定的語氣回答,「每回我做法國料理的時候,就想起它,好像是教我做菜的那個男人告訴我的。」 他心中打了個突,隱隱感到不安,她的廚藝居然是男人教她的!那個男人和她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教她做菜? 她會煮的菜很多,刀工更是一極棒,那決計不是短短三、五年就能學成的功夫,若說她的廚藝師傅只有一個,這男人與她的交情必定不尋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