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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頁 孟芷 「每天都守在門外,卻不肯進去看看他?」巫糖香歎笑。 羽柔是深愛著聶靖天的。當聶靖天在手術房與死神搏鬥時,她的身影總悄悄地躲在一角,不曾遠離。一臉傲然不在乎,但來回的碎步聲卻洩漏出她的焦急。 得知聶靖天脫離危險期後,她仍駐守在病房外,卻不曾進病房探望一眼。 「聶很幸運。」巫糖香坐上椅子。 羽柔悲恨地瞪向她。「不必跟我炫耀。」 「我沒有炫耀。」巫糖香主動拉著她強迫落坐身旁,「坐下,我們聊聊。」 「別以為靖天為了你背離主子,你就囂張的不可一世。」羽柔打掉她的手,修飾完美的指甲不小心劃破巫糖香的肌膚。 巫糖香傻傻看著手上的血痕。「我不知道他背叛組織會有這下場……若知道的話,我不會……」 「不會怎樣?若你早知道逼迫他做決定的下場就是死路一條,那你該選擇親生大姐還是親密愛人?」 羽柔的咄咄逼問,讓她啞口無言。 是啊,兩者只能選其一,就算她知道了,又能如何? 「他寧可拚死一搏離開組織,就怕主子逼他殺了巫蝶衣,你會恨他一輩子。你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他拼了生命,就怕你傷心難過。」 羽柔緊盯著她打量,平凡的臉蛋、發育不良的身材,還有一顆幼稚的腦袋。為什麼她會輸給這樣一個丫頭? 巫糖香聳聳肩,淚珠奪眶滴落掌心。「我也不知道……」 她的心脹熱發燙,憐惜與感動交撞,擊得她好疼好疼…… 「我愛了他十年,居然會比不上你與他短短相處的時間。真不明白他瞎了哪只眼才會愛上你。」長睫快速地掀 ,企圖眨去眼眶中泛起的水霧。 巫糖香不語,視線落在掌心的剔透淚珠上。 羽柔不屑地輕哼,起身打算離開。 「聶很幸運。」巫糖香抬頭微笑,鹹濕淚水滑入唇裡。「有你這麼愛他,他真的很幸運。」 但他只深愛你巫糖香一個人!羽柔輕輕丟下一句。「好好愛他。」 「你要去哪?」吸吸鼻子,巫糖香哽著聲音問。 「去一個沒有你們兩人的地方。」主子已對她下了誅殺令,為她的性命劃下截止句點。過了今夜,她再無機會乞求他的真心了…… 羽柔闊步離開,緊瞇暈紅的眼,克制住將崩潰的淚水。 一切,這麼結束了。 但她仍不悔深愛上不該愛的男人…… 「眼睛那麼紅,她欺負你?」一張嬌顏猛地湊上巫糖香面前。 「我有你當靠山,她哪敢欺負我。」巫糖香皺皺俏鼻。 「你少接近她,小心丟了性命。瞧你笨頭笨腦的,別說做姐姐的沒提醒你。」巫艷兒捏上她鼻翼。「羽柔人是孤傲了點,其實她心地還蠻好的。」 「好個頭,她人好會綁架大姐?」一個爆栗敲上巫糖香頭頂。 「那是她的任務,情有可原。」 巫艷兒瞇起冷眸。「那她和聶靖天的曖昧關係怎麼說?」 「其實她待在聶身邊近十幾年,會愛戀上聶也很正常。」巫糖香蹙眉,是啊,這樣看來她算不算成為聶與羽柔之間的第三者? 「那你把聶靖天還給她算了。」巫艷兒氣壞,伸手揉捏她粉臉。 「開什麼玩笑!」巫糖香一臉怪異。 「算你還正常。」巫艷兒拍拍她臉蛋,滿意地點頭。 「喔,對了,姦夫清醒了,進去看看他吧。」 巫艷兒看著眼前急速消失的身影,感慨地撇嘴。「女大不中留哪。」 「你終於醒了?!」巫糖香激動地跑進病房內。 「是啊,再不醒,怕你會棄我而去。」聶靖天慵懶地彎笑。 巫蝶衣帶著笑容退出病房,留給他們私人空間。 「你差點嚇死我。」巫糖香輕聲抱怨,坐到他身旁,牢牢緊握熟悉的大掌。 「對不起,不會有下次了。」聶靖天牽起玉手輕啄。 聽見他低啞的嗓音,巫糖香眼底忍不住浮上霧氣。 「聶,對不起……我不知道逼你離開組織的下場,會是……會是……我一直以為只要你願意離開就沒事了,沒想到……」她低泣著。 「都要當媽媽的人,還那麼愛哭。」聶靖天溫柔地幫她拭去淚水,「我還活著,別擔心。」 淚水卻止不住的越掉越凶,巫糖香將臉理進他頸邊,熟悉、眷戀的男性氣息躥入鼻翼。 「噓,別哭。小心到時生出一個愛哭鬼。」聶靖天輕轉下頜,在她髮絲烙上思念。 「聶,我好愛好愛你。」稚氣聲繞上綿綿情意。 「我知道,我也很愛你。」聶靖天輕笑,伸指抹乾她滿臉的涕淚。 想到差點失去他,心頭緊束,無法呼吸,巫糖香輕綿似鴻羽的吻悄悄落上。 「你們家主子那麼壞,如果他知道你沒死,他會不會再對你下手?」 濃眉緊蹙,他緩緩說道:「我並不覺得徹真想置我於死地,否則他不會故意把子彈射偏,讓我有僥倖存活的機會。」 「他不想殺你?!那為什麼他……」她疑惑。 「他身為組織首領,若任意輕饒叛徒,往後又該如何帶領那群手下?」他相信撤並非全然無情的人,否則不會顧念他們多年相處衍生的情誼,讓他有倖存活。 「不過,徹不殺我,不代表他會放棄『鈦魔晶』。」聶靖天擔憂地補充道。 「聶……」她輕聲喚他。「不論如何,往後的難關我們一起闖,你一定不能丟下我,自己面對,知道嗎?」 他黑眸閃過柔情。「好。」 巫糖香深情地望著他,眷戀不捨的細吻再度印上。 嫌她動作太清淡,聶靖天抓回主控權,炙熱、激情地宣洩想念。 「啊……」 太衝動的後果就是巫糖香壓疼他的傷口。 「對不起,有沒有怎樣?」巫糖香慌亂地查看。 「有。」聶靖天不安分地揪住小手入被中。 驀地,巫糖香漲紅嬌顏,侷促不安。「你……」 被壓鉗制的手,不敢貿然抽回,深怕牽扯到他的傷口,但停留在那禁忌上,也很尷尬。 「放開我,隨時會有人進來。」她可不想在醫院上演煽情畫面。 「都要當媽媽了,還這麼害羞。」滑舌調情地溜上腓紅腮幫。 「聶靖天。」巫糖香羞惱低吼。 「現在我有多想你,你知道了嗎?」他惡劣地加重鉗制的力氣。 「再、清、楚、不、過。」她咬牙切齒地說。晃上另一隻自由的纖手,輕推開他。 「痛……」裝模作樣地企圖騙取同情。 自責、懊惱一閃,巫糖香低垂注視他胸前傷處有沒有滲出血紅。「我才輕輕一推,怎麼會碰到傷口呢?聶,對不起啦。」 聶靖天下頜頂在一顆蠢腦袋上,邪邪勾笑。「沒關係,打都打到了。」 「對不起……」他這麼一說巫糖香更加心疼。 狂浪的大野狼放肆地覆著小手。 巫糖香面頓一片暈紅,作賊心虛似的緊盯著大姐半掩上的門。 「聶,好了沒?」 聶靖天才不理會她急急催促,俊邪面孔埋在髮絲中,汲取淡淡髮香。 「聶,聽說你終於肯清醒啦?」一道愉悅的男性嗓音響起。 「喝!」巫糖香慌張地猛力抽手推開他,筆直站起。這時,藍浩威一腳跨入兩人眼簾。 「該死!」聶靖天捂胸低咒,溫熱感覺蠕蠕爬上。 「肉餅乾嗎臉紅啊?」藍浩威眼一瞥,隨意問道。 巫糖香眼神四處飄散。「天氣熱當然臉紅嘍。」 「寒流來襲熱個頭啦。」藍浩威嘴角一撇,望向病床上的男子。「奇怪,你好端端的怎麼會被人開槍咧……」忽地大聲驚呼:「啊,你傷口怎麼裂開啦?」 聶靖天斜眼瞪向巫糖香,右手捂胸沾染上絲絲殷紅。 「喏!」 肇事者被凌厲的眼神萬劍穿心…… 緣起 醫院的走廊上—— 「對不起。」巫蝶衣輕聲對不小心撞上的男子道歉。 都怪她想事情想得太沉迷,以至於在廊上撞到人。好險她不是撞到醫院裡頭的病人,否則她可愧疚了。 「沒關係。」高大男子的嗓音,低沉悅耳,煞是魅人。 巫蝶衣柔柔一笑,輕向他頷首,眼兒瞄上他腰際,心頭陡地一陣狂跳。輕晃著迷惑的腦袋,她側身讓他先行。 隨後,與他反方向各自前進,她佇立在電梯前等待著,美眸隨意瞟向那男子遠去的背影。 剎那,一股驚悚不安的感覺不受控制地躥動。 他走去的那個方向只有一間特等病房,顯然是聶靖天的朋友去探望他。可是,為何上醫院探望病人,會兩手空空,腰上挾帶危險槍支? 「糟了!」下一秒,巫蝶衣朝那男人飛奔而去。 氣喘吁吁地追趕上,她水眸跳過他眺進病房內相倚偎的兩人,見他們仍安好無恙,悄悄鬆了口氣。 那男人正倚牆注視著房內毫無警覺的兩人,堅毅俊美的臉龐染上複雜的神色。 擔憂他欲取聶靖天的性命,巫蝶衣衝上前,輕柔地說:「放過他,求求你放了聶靖天。」 那男子陰鷙的眼緊盯著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