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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孟芷    


  輕聲接近她們身後,準備營救大姐之際,那女人所講的一字一句全飄入她耳裡,可以確定今天這事與巫糖香、聶靖天兩人有關。

  「我……」巫糖香低垂螓首,不敢看兩位姐姐。

  「等會兒再說,我們先送你去醫院吧!傷口雖淺,但也流了不少血。」巫蝶衣拍拍巫糖香的頭,要她別在意。

  「先饒過你!但你別妄想逃得掉,今天無論如何都要你好好解釋清楚。」巫艷兒習慣性地又戳上巫糖香。

  「好了啦,你少說點話。」巫蝶衣勸道。

  「我不會逃避了。」巫糖香囁嚅地說著。

  「如果傷口留疤,我一併算在你頭上……」

  巫蝶衣與巫糖香分別攙扶著碎念不止的女人走出街巷,攔車上醫院去。

  抬頭望著高聳堂皇的建築,她卻遲疑了。

  該進去找他嗎?就算見著了他那又如何,能說什麼?能改變什麼?

  絞著手指,深吸一口氣,稍稍平復波動不安的心,她還是決定了。

  走進「聶氏集團」氣派的招待大廳,直直步向櫃檯前。

  「你好,我想找聶靖天先生。」

  「小姐,請問你有預約嗎?」櫃檯小姐看著巫糖香,直覺她很面熟,卻又記不起來。

  「沒有。」巫糖香搖了頭。

  「你沒有預約的話,無法見到聶先生喔。」

  這下好了,用不著她猶豫不決了,她根本連他一面都見不著。巫糖香向櫃檯小姐道謝,轉身舉步離開。

  「我終於想到你是誰了。」櫃檯小姐喚住她離去的腳步。

  「什麼?」不會吧,她只是默默無聞的小老百姓,連陌生人也認得她?

  「你是『柏仁企業』的巫小姐吧?我在報章雜誌上見過你與聶先生的合照,你們倆真是相配耶,俊男美女。」櫃檯小姐興奮地說。

  「謝謝。」巫糖香有些尷尬,對於她突來的熱情有點不知所措。

  櫃檯小姐陡地從皮包中掏出記事本遞給巫糖香。「巫小姐,麻煩你幫我簽個名吧!」

  報章雜誌披露這對金童玉女出現在某酒會上,舉止親密,疑似好事將近。這麼說,這巫小姐即將成為總裁夫人了,她得討個簽名,好列入珍品。

  巫糖香簽完名,打算離開,卻再度被喚住。

  「巫小姐,你不是要找聶先生嗎?請搭乘總裁專用電梯到十八樓,其餘的電梯只到十七樓,你可別搭錯了。」櫃檯小姐熱心地說,笑臉盈盈地看著巫糖香。

  「喔,謝謝。」

  巫糖香緩慢地步入總裁專用電梯內,剛平復的心又再度慌亂起來。

  上午帶著包紮好傷口的二姐回家之後,除了三姐,其餘巫家人皆聚集在內廳,等待她的解釋。

  當她娓娓訴說完畢,媽咪與大姐一臉嚴肅不發一語,性直的阿爹與二姐氣憤地要求她與聶靖天分手,強逼著她來「聶氏集團」找他攤牌。

  攤什麼牌呢?聶靖天早作了決定,選擇完成任務,將她摒棄在外。

  那麼她還來做什麼呢?自取其辱嗎?

  紛亂的思緒被緩緩拉開的電梯門打住。

  巫糖香踏出電梯,眼兒四處飄蕩打量這裡的裝潢。十八樓的天地儼如豪華休息室,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座吧檯,上頭放置了許許多多名貴的酒種。再往斜前方走去,幾張高級真皮沙發上頭堆滿了凌亂的文件,破壞高雅的品味。

  右側的小房間,房門半掩,巫糖香轉移位置,一眼望進裡頭風貌。

  是她!挾持大姐的那個女人此刻正倚在聶靖天胸懷裡。

  心頭冒出酸楚,她真傻啊!她還期盼聶靖天會為了她而放棄任務,結果他卻與別的女人在此廝磨。

  猶疑的目光逡巡室內,她找了個地方躲避,但,房間裡頭的對話仍飄入她耳裡。

  「你抓了巫蝶衣?」對於羽柔的擅自作主,現下再氣怒也無濟於事。

  「被巫艷兒搞砸了,下次想擒抓巫蝶衣恐怕沒這麼容易。」都怪她挑錯時機,打草驚蛇,還可能惹上大麻煩。

  「嗯。」聶靖天輕應一聲,任憑她倚偎在懷裡,眼神縹緲。

  「這下可好了,任務毫無進展,你滿意了嗎?」她明白他至今還在猶豫不決,不知該選擇心愛的女人或是選擇任務。既然他猶豫不決,她只好主動出馬幫他決定。

  聶靖天冷睇她一眼,沒有回應。

  「想要擒住巫蝶衣,一定要避開巫艷兒,她這人可不是我們能得罪的。」那枚火焰紋身至今還殘留在她腦海,對於巫艷兒這人,她已心生畏懼,不敢招惹。

  「怎麼說?」很難想像,她這嬌妄的性子也有畏怕之時。

  「巫艷兒胸口烙上一枚屬於冥王的印記,我們可得罪不起冥王的女人。」

  冥王?傳聞他的勢力橫跨黑白兩道,為人陰險毒辣才得此冥王的封號。他在國際間呼風喚雨的能力絕不在主子之下。

  如果他們抓了巫蝶衣,冥王肯定會因為巫艷兒的關係,愛屋及烏,而與他們大動干戈。

  這下他們可多了難以應付的敵人。

  聶靖天的思緒宛如一團毛線,纏亂難解。

  然而,躲在門外的巫糖香滿臉狐疑。二姐是冥王的女人?!她怎麼不知道二姐交男朋友啦?她還曾數度以為二姐真的只愛女人咧。

  「千萬別想背棄主子。」羽柔啃咬他堅硬的下巴。

  聶靖天毫無推拒之意,讓門外的巫糖香心如受重捶。

  「你很瞭解我?」聶靖天撇嘴問著羽柔。自從她曉得他只愛巫糖香一人後,時常不忘提醒他別背棄組織,似乎已看透他將下的決定。

  「是。我比你更瞭解你自己,巫糖香對你的重要性絕非一般。」羽柔湊上他耳際,無聲道出她最痛恨的事實。

  「或許你說得對。」聶靖天喃喃地。

  望進一切的巫糖香聽不見他們漸轉輕細的對話,但他們之間所表現出來的親暱舉止,教她按捺不住的淚水濕了雙腮。

  「你先走吧,我要一個人靜一靜。」聶靖天推開她。

  羽柔看著他沉悶的俊容,反常地不再糾纏著他。「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千萬別為了那丫頭做出什麼傻事來。」

  傾聽她離開的腳步聲,聶靖天一把捏壓手中的酒杯,玻璃碎片刺入掌心,殷紅血液汩汩流出。

  不知已發呆多久,身後輕細的啜泣聲拉回神志,引他回頭查探。

  巫糖香癱軟地跌坐在地,粉臉埋進曲起的雙膝中,嚶嚶啜泣,渾然未覺自己的形跡早已被人發現。

  聶靖天佇立她跟前,靜靜地看著她,一聲聲哀泣宛如刀鋒劃上他心頭。

  他腰身一低,攫抱起埋首哭泣的她。

  巫糖香感覺被人抱置半空中,睜著驚訝的淚眼望向他。

  「你總喜歡暗自垂淚。」聶靖天將她抱上房間內的大床。

  忍受不住的厭惡,巫糖香將他猛然推開。「走開,別用你的髒手碰我!」

  想到他方才與那女人摟摟抱抱,不禁噁心欲嘔。

  聶靖天攤手,往後倒退幾步。「我不碰你。」

  「這些日子來我克制自己不要來煩你,堆砌心中的疑慮我一個字也都不敢問,一切只為讓你好好想清楚我們的未來。結果呢,你還是放棄了我們之間,派人抓了我大姐,還與那個女人在這廝磨纏綿……就算你早已作了選擇,你也該告訴我,別讓我感受了你的柔情,呆蠢地盼望你會為了我回頭,最後才發現這一切都是謊言……我恨死你了……」巫糖香沉聲低吼,滾燙的淚水不斷溢出。

  她為什麼要來?親眼看到他與別的女人親密纏綿,好教自己這次真的死心,與他分手決裂嗎?她的恨意鞭笞著自己的心,疼得他合上眼,想躲避她厭惡的目光。「無所謂,只要我愛你就好。」「夠了!別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鬼話,口口聲聲說愛我,背地裡卻去傷害我大姐!我真傻……為什麼總期望你會為了我改變一切……」

  聶靖天不想澄清,漠然地接受她的指控。

  「你們那是什麼鬼組織?根本是一群混蛋,為什麼一定要搶奪『鈦魔晶』?為什麼一定要逼我在大姐與你之間選擇其一?為什麼你就是不能為了我放棄任務?我恨死你了,真的好恨你……」她歇斯底里地吼著。

  「但我更恨我自己,為什麼連恨你時心中還會覺得不捨?我真是沒用!總陷在恨你又愛你的矛盾中徘徊,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我總抹不去還是深愛著你的事實……」巫糖香絕望地全身癱軟在床上,奔流的淚水沒入床單中。

  聶靖天聽見她的泣訴,漾起微笑,逕自輕喃——

  「我從小被遺棄在孤兒院裡,每天面對修女與其他小孩的毒打欺負,舊傷未除新傷又已添上,對我來說那裡根本是人間煉獄,最後實在忍受不住,趁著大雨的夜晚逃了出來。當時我才七歲大,孑然一身我能躲去哪?一整夜只能在街上亂晃,最後在飢寒交迫下,體力不支昏倒在路旁。」

  巫糖香靜靜地聆聽,淚仍未歇止。

  「昏迷了三天,睜開眼後才發現原來有位老人救了我。他得知我的遭遇後,收養了我,不但供我吃住,還細心地栽培我。我有今日的王國全因為有他當年的栽培,為了報答他的恩情,我曾發誓這輩子都要效忠『武籐組』,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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