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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洛煒 輕聲說完這幾句後,也不等任劍飛回話,她再次轉過頭,小臉露出警戒的表情,一雙眼充滿防禦地望著在門口出現的兩人。 「小兄弟,你這種看人的眼神真傷人!」方勝一踏進門,就感受到一道銳利的目光朝自己直射而來,他十分無辜地開口。「我剛才不都說了,任兄弟不會有事,我請了最好的大夫抓了最好的藥,只要休息個十來天,我保證還你一個完好如初、雙目炯炯有神的大哥!」 「任劍飛,你安心在這裡住下,一切都等你雙眼恢復後我們再談。」封昊雲選了一張靠近任劍飛的椅子坐下,以平靜的語氣吩咐著。既然原本就打算徵召這名優秀的少年,先讓他住進將軍府也無妨,再者,自己對這對任氏兄弟尚有疑問,將他們安置在身邊,或許可以進一步瞭解他們。 「傷了劍……傷了我大哥的那人怎麼處置?」任蝶衣冷著臉開口。一想起那個莫黑札居然使詐,她的心裡就一陣憤怒,剛才真應該讓他多吃點苦頭才是!! 「任兄弟、任小弟,你們放心吧!我已經派人將那個莫黑札關起來,誰讓他在競技台上使出卑鄙的手段。」方勝搶先開口表示絕對會做出處罰,就怕任劍飛因為這場意外發怒,眼睛好了仍是選擇離開,那他不就少了一個養眼又優秀的屬下? 「就只是關起來?沒有其它的處分嗎?」任蝶衣忍不住開口。關個幾天算什麼處分?在牢裡就算不給吃不給喝,那頭大黑熊肯定不痛不癢的,這算哪門子的處分? 「那麼你覺得應該做出怎麼樣的處分才算恰當,『任小龍』?」封昊雲好整以暇地問道,有些有趣地望著揮舞小拳頭、一臉憤怒的任蝶衣。 「他傷了劍……傷了我哥的眼睛啊!這種可惡的傢伙,要是不狠狠給他一點教訓,以後他又傷人怎麼辦?」任蝶衣忍不住瞪了封昊雲一眼。哼!這叫什麼紀律分明的大將軍啊?對一個犯錯的人居然絲毫不懲罰! 「如果令兄不這麼過分刺激他,而是以真本事打敗莫黑札,或許對方就會心服口服,不至於做出放藥這種卑鄙的事情了。」」封昊雲挑高一道眉,淡淡搖頭以遺憾的語氣說道。 「大哥?」方勝一愣,怎麼也想不到封昊雲會冒出這樣一句。 而任蝶衣的反應則是立刻爆發,她像是被人刺了一劍似的激動地跳起來,一雙大眼睛僻哩啪啦地像是要噴出火焰似的怒瞪封昊雲。「什麼?!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要是你不解釋清楚,我就--」 「小龍!不得對封將軍無禮。」任劍飛低喝一聲,聽聲辨位地一把捉住任蝶衣的手腕警告,接著以平靜的語氣朝封昊雲的方向說道:「將軍見諒,我的小弟性子急又容易衝動,請大人千萬不要和他計較。」 「你放心。」封昊雲淡淡一笑。就算任小龍脾氣再怎麼任性暴躁,瞧他的樣子不過是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自己當然不會與他計較。 「請恕劍飛無禮,原來封將軍的競技賽設有比賽規則,一定得要用拳腳功夫比高低?下次我會謹記在心。」任劍飛以冷上幾度的聲音開口。 「我不是這個意思。」封昊雲嘴角微揚,看出對方表面上恭敬,但實則為他剛才的言語所刺傷了。「我看過幾場你的比試,平心而論,你要打敗三個莫黑札都不是問題,真的有必要羞辱對手,為自己樹立敵人嗎?今日的比賽,倘若不是台下那無情的訕笑太過厲害,或許他根本不會這麼做。」 封昊雲見對方沈默不語,知道他已經聽進去,於是繼續道:「體高力壯之人也有其用處,我舉辦競賽比賽,自然是想招納各式各樣的人才,但經過今天這場比賽,若是我將你收入麾下,那麼就絕對不可能再收莫黑札,而就算莫黑札經我勸說人了營,但他也絕對不會成為你的朋友,倘若日後有難,你們更不可能將性命交給對方,不是嗎?」 「再說,莫黑札只是參加了這場競技賽,並不是我麾下的士兵,所以我最多只能關他幾天,開除他參賽的資格,無法對他做出其它處分。」封昊雲頓了頓,最後以鼓勵的語調說道:「你看起來很聰明,應該知道寧願身邊多一個朋友,也不要增加一個敵人的道理。」 「你不要扯一些奇怪的話!」任蝶衣再次瞪著封昊雲,惱他將這件事情推演成都是劍飛的錯一樣。「就算以實力打敗了莫黑札,但那頭大黑熊還是不服又怎樣?他最後還不是會用藥?!那結果還不是一樣!」 「對啊對啊!我也是這麼覺得。」站在一旁的方勝拚命點頭,擺明了站在任劍飛這邊。 「結果或許一樣、也或許不一樣。」封昊雲慢條斯理地轉向任蝶衣,黑眸望著她,似笑非笑地開口道:「『任小龍』,想在軍營裡生存,有時候並不是光靠出色的武藝就能辦到的,尤其像你這種牙尖嘴利、渾身像吞了炸藥的小鬼,不到一天就會被營裡的人給生吞了!」 「什麼?!」任蝶衣驚喘一聲。他居然當著劍飛的面侮辱、嘲笑自己?! 「小龍!」任劍飛再次低喝一聲,就怕任蝶衣在憤怒之下會做出什麼事情。 方勝看了看任劍飛,又看了看在他旁邊氣得跳腳的任小龍,心中對任劍飛的好感又增添了不少。想當初大哥在嚴格訓練自己的時候,好幾次也是毫不留情地指出他的缺點,那真是一種痛苦又難堪的經驗,而眼前的任劍飛非但沒有反駁,反倒將封昊雲的分析確實聽進去,果然是自己看中的優秀人才啊! 「任劍飛,我不吵你休息了,等你眼睛好了以後,就到方勝的營裡報到吧!」封昊雲想了想,隨即作出結論。 「大哥,那任小龍怎麼辦?」雖然滿意封昊雲的安排,但方勝想起了還有一個人沒處理。雖然說他不是什麼牙牙學語的奶娃兒,卻也只是個半大不小的孩子,再說,瞧他那副弱不禁風的模樣,更不可能和任劍飛一樣編入軍營,和他一起操槍演練、行船走馬吧? 「任劍飛,你弟弟來這裡是參觀你的競賽吧?既然你已經成功地入了軍營,我允許他留到你眼睛恢復的時候,再讓他離開吧!」封昊雲說出目前最好的方法。 「不要!你不能趕我走!」任蝶衣一把抱住任劍飛,轉頭對封昊雲大聲喊道:「你不能分開我們!自從和家人分開以後,我們兄弟一直都是在一起的!你要趕我走,不如一劍殺了我算了!」 「小龍,你……」任劍飛抓住任蝶衣的手,有些憤怒的開口。這和當初的約定不同啊!當時說的是他入軍營,而任蝶衣在附近的民家住下,兩個人裡應外合,彼此好照應,怎麼現在全變了? 「大哥,你光是參加比賽眼睛就受了傷,我怎麼能放心?」任蝶衣低聲在任劍飛耳邊說著。「我怎麼放心把你獨自扔在這裡,我要跟著你,確確實實地照應你!親愛的大哥。」 任劍飛在心中歎氣,若不是此刻眼睛有紗布蒙著,他一定會狠狠賞任蝶衣一個白眼,為了要留在這裡,她可是什麼謊都扯得出來啊! 「小兄弟,軍營裡的生活很辛苦的!再說……你若真想和你的大哥一起入軍營,至少再吃個兩、三年,讓自己長高、長胖一點,才抵得住這裡的苦日子喔!」方勝好心地勸說。任劍飛已經夠斯文清瘦的,而這個任小龍又比他更瘦小,從軍太可憐了! 「你不要看不起人啊!我雖然個子小,但能做的事情很多,這軍營這麼大,一定有我能做的事情吧!」任蝶衣有些不服氣的回嘴,忍不住又瞪了封昊雲和方勝一眼,南方人、北方人在身高上本來就有差,是這兩個人沒事長得像銅牆鐵壁一樣,不管是誰站在他們身邊都顯得小啊!她在南方人之中,不過比一般人瘦小了一點,但絕對算不上是弱不禁風、輕薄短小! 「你確定?」方勝瞪大眼。待在軍營裡不操練,那麼唯一能做的工作就是打雜;煮飯、洗衣、補衣、擦拭兵器,抑或是刷洗戰馬,但同樣的,這些差事沒有一樣是輕鬆,甚至有些士兵還寧願上戰場,也不願意做這些哩! 「當然!只要能讓我留在大哥身邊,我什麼都肯做!」任蝶衣努力挺起細小的肩膀,非常勇敢地發下豪語。 方勝嘴巴動了動、欲言又止,而在他旁邊的封昊雲已經搶先一步,開口說道:「那麼,你就留在我身邊,當我的侍從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