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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洛煒 「啊!」兩名家丁死命抱著身邊的柱子穩住身體,完全沒有注意到任蝶衣趁此機會打開房門,以最快的速度溜了出去。 等她順利離開後,突襲兩名家丁的怪風也驟然停歇,兩個人面面相觀,完全不知道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更不知道房間裡的人,早已偷偷溜出了將軍府。 憑藉著記憶,任蝶衣不一會兒已經回到了軍營,不過情況和之前似乎有些不同。放眼望去,營裡的士兵不是在擦拭盔甲武器,就是在操槍演練,整個軍營裡明顯地瀰漫著一股緊繃的氣氛。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有戰事發生了嗎? 任蝶衣往封昊雲的主帳奔去,才到帳門口,就被看守的士兵給攔下來。 「來者何人?將軍在裡面開緊急會議,閒雜人等不得進入。」看守的士兵嚴厲喝道。 「我是將軍的侍從任小龍。」任蝶衣說出自己的身份。隨即暗呼一聲「糟糕」!忘了把皮膚塗黑、也忘了貼上那兩塊胎記,難怪他們不認識自己了。 「你是任小龍?噯,不管是不是,將軍已經下令,誰也不能進去。」他毫不客氣地動手將任蝶衣推開,出聲警告。 「喂!」任蝶衣被他推得後退幾步,只得開口喊道:「不讓我進去也行!那至少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要打仗了嗎?」 「稗夷國領軍突襲,偷襲了由方勝率領、駐紮在五百里外的軍營,將軍正在裡面和其它人商量對策!」看守的士兵以凝重的語氣開口。「你不過是將軍的侍從,不用出兵打仗,回你的軍帳去吧!」 突襲方勝的軍營?!那麼……劍飛也遇到危險了?!任蝶衣臉色一白,整個身子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而搖搖欲墜。 不行!現在不是崩潰的時候,她非得趕到劍飛身邊,確定他平安無事才行!任蝶衣迅速下了決定,立刻回到自己的小軍帳,找到了依舊保存完好的小瓷瓶,重新為自己的皮膚抹上一層顏色,同時再貼上兩片偽裝的胎記。 拿起銅鏡,確認由自己已經從任蝶衣,再次成為了任小龍。 但不同以往,這次就算頂著任小龍的身份,卻不能讓封昊雲發現自己的存在,於是蝶衣再次步出軍帳,往準備糧草的伙頭軍方向走去。 「我是將軍的侍從任小龍,是將軍要我來這裡幫忙的。」任蝶衣編出一個合理的理由。混入搬運糧草的隊伍裡是最恰當的,不但能夠跟著上戰場,又不容易被封昊雲發現。 「別說這麼多了,快點幫忙搬糧草上馬!」負責的伙頭軍看也不多看她一眼,只是揮手繼續指揮著。 「是。」任蝶衣露出了小小的笑容,立刻上前準備工作,同時在心裡面暗自為任劍飛祈禱:劍飛,你一定要撐住啊!我很快就會過去幫你了! 一刻也沒有延緩,經過幾個時辰之後,封昊雲率領的大軍從營裡浩浩蕩蕩出發了。稗夷軍的突襲由於太過突然,再加上方勝這次率領的士兵多半是新兵,原本只是要帶他們去前線實習作戰,沒想到居然遇到了突襲,封昊雲深怕那群新兵抵擋不久,於是親自率領援兵,同時打算狠狠給稗夷軍一個教訓。 這次封昊雲率領的,全是身經百戰的勇士,就連行軍的速度,也快得驚人,雖然說任蝶衣是跟在負責糧草的軍隊殿後,但是這種嚴苛的行軍速度,也讓她吃不消,若不是一心掛念著任劍飛的安危,恐怕她早就撐不住倒下了。 在急行了將近三百里後,軍隊才有了第一次休息時間,任蝶衣已經累得連吃東西的力氣都沒有,只是縮著身子窩在簡陋搭起的軍帳裡睡覺,才剛閉上眼,就被人以粗魯的力道搖起。 「喂!你不是將軍的侍從嗎?怎麼在這裡貪睡?」一名伙頭軍認出她的身份,皺眉說道。「快!還不快點為將軍送晚飯!」 「耶?」任蝶衣嚇了一跳。為封昊雲送飯?那不是和自投羅網一樣嗎?「不……不必了吧!將軍吩咐過,戰爭時候要共體時艱,他不需要侍從,所以才要我來這裡幫忙的啊!」 「封將軍的大公無私大家都明白,但是現在已經紮營休息,將軍一定也累了,你這個侍從不去他身邊服侍著,居然還躲在這裡睡覺?」伙頭軍瞇起眼不滿地開口,瞧任小龍這模樣,分明就是想偷懶嘛!「現在就給將軍送飯去,不然小心我修理你!」 說完後,伙頭軍還作勢舉起拳頭,擺明了要是他敢摸魚就試試看! 任蝶衣苦著一張小臉,慢條斯理地撐起酸軟的身子,沒想到她過於緩慢的動作再次惹惱了伙頭軍,他大步向前,一把抓住任蝶衣的肩膀用力搖晃道:「一看到你這種有氣沒力的樣子就讓人生氣!」 「不要……不要搖啊!」趕了一整天路,再加上滴水未進,任蝶衣此刻早已經頭暈目眩了,根本禁不住這名大漢的手勁搖晃,她眼前一花,「咚」的一聲再次暈了過去。 「喂!小子!」伙頭軍也嚇了一跳,不過隨便搖兩下,他甚至沒出拳頭啊!怎麼這小子就昏倒了?! 「怎麼回事?」其它的士兵聞聲進入,看見了昏倒在地上的任蝶衣。 「我什麼也沒做!」伙頭軍連忙擺手澄清。「我只是要他為將軍送飯,然後他就暈倒了,不關我的事!」 眾人面面相襯,最後下了結論。將軍的侍從昏倒了,那麼當然是送交給將軍來處理了! 當封昊雲在帳內正研究地形圖的時候,帳外傳來了通報聲:「將軍,您的侍從昏倒了!」 「什麼?」封昊雲一愣,踩著大步掀開布簾,果然看到了一臉蒼白、昏迷不醒的任蝶衣。這是怎麼回事?她不是在將軍府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將軍,這是您的侍從任小龍。沒錯吧?」由於封昊雲的臉色十分難看,就連抱著任蝶衣的士兵都覺得有些害怕。 「是她沒錯。」封昊雲咬牙切齒地開口。 眼看封將軍的眼中似乎要噴出火了,該名士兵不再多說什麼,只是將任蝶衣抱入帳內放置在軟榻上,立刻又退了出去。 直到帳內剩下他們兩人時,封昊雲心情複雜地走到軟榻前,注視著任蝶衣略微蒼白的面容。這個丫頭瘋了嗎?身體尚未痊癒,居然做出逃離將軍府、再次混入軍營的瘋狂行為,她到底在想什麼? 「任蝶衣!醒來!」封昊雲坐到軟榻上,又驚又怒的情緒無法宣洩,決定把她叫起來罵一頓,或許能消一點氣。 躺在軟榻上的任蝶衣完全沒有反應,向來靈動的眼緊閉著,小小的臉蛋更喪失了之前的活力。封昊雲皺眉,伸手輕輕觸碰了她的額頭,卻被其上的高熱給嚇了一跳。 該死!她又發高燒了!封昊雲低咒出聲,旋身走出帳外,大喝道:「傳軍醫到我帳裡來!」 嗚……好熱……好難過……誰來救救她啊!昏昏沉沉的睡夢中,任蝶衣覺得好像有一把火在體內燒著,渾身上下,四肢百骸,每個地方都好病好痛,她想開口喊救命,但是嘴裡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誰來救救她啊!就在她內心吶喊的同時,一陣苦得嚇人的湯汁灌入了口中,即使是在睡夢中,她也在抗拒這種嗯心的味道,「呸」的一聲,她用力將口中的苦藥全部都吐了出來。 可惡!明明她都痛得這麼難受了,是誰還拿這種嗯心的東西灌她?要是等她醒來,非得好好教訓這個可惡的人不可!這個念頭才剛閃過,剛才那個苦得嚇人的湯汁又來了,不過,就在她想如法炮製,將苦藥吐出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嘴巴根本動彈不得,除了苦藥之外,好像還有什麼熱熱的、軟軟的東西覆蓋住了自己的嘴巴,每次她掙扎著要將藥汁吐出時,那個東西就會將苦藥頂回她口內,不管怎麼嘗試都是同樣的結果,意識昏沉的她,只堅持了幾次就再也沒有力氣反抗,在睡著前的最後一絲意識是,她乖乖地將苦藥全數吞嚥下去…… 當任蝶衣重新睜開眼,發現在自己的肩膀附近,多了一隻不屬於自己的手,紮實而堅硬,甚至有細毛覆蓋在上面,那絕對不會是自己的手!她用力地眨眼睛,想確定那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但是不管她怎麼眨眼、怎麼瞪視,那隻手始終存在著,而除了這只多出來的手奇怪之外,還有一件更詭異的事情,就是在頸背附近,似乎還有另外一個呼吸聲,那是一種緩慢而平穩的呼吸聲,像是練過武的男子才會有的規律呼吸聲。 哈哈!怎麼可能?自己怎麼可能會和一個男子睡在一起呢?任蝶衣在心中安慰自己,這應該是一場噩夢,只要閉上眼睛重新睡一覺,這些奇怪的事情就會消失不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