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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孟薰(花暖) 「沒有、沒事。」杜可漾被那雙桃花眼被嚇了一跳,連忙慌慌張張撇開臉,看向窗外。 杜可漾,你真沒用,剛剛不是已經看過他很遜的照片了嗎?怎麼還是怕成這樣。 心裡才抱怨著,外頭一對親暱勾摟著的情侶說說笑笑地走過紅磚路,兩人的身影緊緊抓住了她的目光。 她的視線傻傻地隨著熟悉的身影移動,人行道旁的計時器開始倒數,男生笑著低頭跟身邊的女生說了些什麼,然後牽起她的手,緊緊握住,拉著她笑著小跑步過了馬路。 拳頭慢慢緊握,心跳變得好快,不知道為何憋住了的氣息,呼開以後,幾乎要喘不過氣。 陸冀盟冷冷看著那名牽著女孩子過馬路的男生,正是那日杜可漾聲稱的「男朋友」。 轉頭看著身邊的杜可漾,她仍有些發愣,察覺到他的視線,她略顯蒼白的臉蛋扯出僵硬的笑容,不知道是在安撫自己,亦或是敷衍他的開口: 「不是他。」她的嗓音有些顫抖。「那不是他。」 * 星期日的夜晚,杜家的廳堂熱鬧喧嘩,萬里館的四位青年才俊外加一位率性大方的美女檢察官通通被康萬里的金牌召回來吃飯,兼進行我愛紅娘的聯誼活動。 飯後,康伯伯跟杜家夫婦相當有共識的留在飯廳閒聊,把年輕人通通趕到客廳去聯誼。 「紀小姐,平時喜歡什麼休閒活動?」這是杜家在當醫生的長子,杜運祺對美人的慇勤詢問。 「插花、刺繡、種花、養鳥。」這是平常拿髒話當起床問候語的紀衣尋檢察官的回覆。 「噗!」這是沒衛生的維安特勤樓從虎隊長的反應。 大廳另一端,杜家老么杜守維正在跟刑事偵三的雷律川隊長和地檢署的康新將法醫閒聊社會亂象、國家展望。 「冀盟,上次你不是說過你喜歡歌劇嗎?我同事剛好有事不能去,多了一張票給我,不知道你下星期日有沒有空?」 已經見過陸冀盟不少次,而且對他一見鍾情的杜清雪,此刻嬌媚地偎在表情冷淡的陸冀盟身邊,主動出擊。 「沒空。」歌劇?他上次大概是亂答的。 陸冀盟淡淡敷衍過,眼神有意無意瞟向方才被杜阿姨叫去作鋼琴表演的杜可漾,表演結束,她還坐在琴邊,垂著頭,斷斷續續彈著「離別曲」。 她今天特別安靜,從他一進門,就覺得她好像換了個人似的,一點活力也沒有,相當乖順有禮。 是失戀了嗎?陸冀盟想起幾天前,和他她看見那個叫阿周的男生和別的女生親暱過馬路的模樣。 陸冀盟不自覺想著杜可漾的事情,一面聽見杜夫人正吩咐著小兒子:「守維,冰塊沒有了,你去街口買一袋冰塊。」 「哦。」杜守維正和談得高興,突然被派去跑腿,表情有些失望。 「媽,我去買好了。」杜可漾突然從鋼琴前走了過來,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說完也不等回答,安靜地離開了熱鬧的屋子。 第七章 滴滴答答……嘩啦嘩啦。 下雨了。 從便利商店買完冰塊出來,外頭忽然變了天,下起了大雷雨。 「糟糕。」杜可漾自言自語著看著蒼茫大雨,在騎樓的椅子上坐下。 對著大雨發了一會兒愣,鼻子有點酸酸的,拿出方才買的水果糖拆開,撥了一顆放入嘴裡,檸檬的酸甜緩緩滲入了口舌。 鼻子好像越來越酸了……。 雨越下越大,沒有停止的趨勢,她又撥了一顆糖果放進嘴裡,這次,是橘子的芬芳。 然後是櫻桃、草莓、蘋果……。 嘴巴裡塞滿了糖果,哭得時候就不會發出聲音,就算流了眼淚,也會是甜的。這道理她很小就知道了。 不知道是不是簷廊外的朦朧大雨迷糊了視線,她怎麼覺得整個世界白茫茫的。 「我想一開始我們就不適合。」上午阿周打來的電話是這麼說的。 阿周說,新的「她」跟他比較相配,不用擔心別人老是有意無意的嘲笑著他和她「美女與野獸」的搭配。 他說,美女和野獸在一起,只是因為美女的自信心太低,只有和野獸在一起時,才能從別人的惋惜聲中,得到滿足感。 她是這樣子的嗎? 她不知道。 可是她知道,當他說出那些話時,她的心被狠狠地刺痛了。 傷痛的哽咽在喉頭,她急急摀住嘴,不讓糖果滾出來,以為這樣就可以止住失聲痛哭的可能性,眼淚卻不聽話的放肆奔流,滑過臉頰,滲入緊捂的縫隙,鹹鹹地落入她的唇畔。 為什麼?她是認真的,是真心的啊! 「冰塊很難買嗎?」帶著磁性的清澈嗓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冷冷淡淡地,沒有一絲感情,卻越過雨水唰啦啦的聲響,傳到她耳裡。 是誰? 仰起臉,朦朦朧朧間,挺拔的身影居高臨下望入了她的眼。 漂亮的眉宇,銳利深沈的黑眸,從水氣裡勾出模糊的輪廓。 「不忙嗎。邊哭還要邊吃糖。」女人真是麻煩。看她哭得一臉狼狽,陸冀盟嘴裡卻仍刻薄不饒人。 杜可漾沒有回答,低頭伸手抹去眼淚,不願意這狼狽的模樣被任何人看見,濕了掌心的淚怎麼也抹不完。 陸冀盟看著她益發傷心的身影,莫名感到煩躁,從口袋裡拿出面紙,塞入她手裡。 「謝謝……。」杜可漾哽咽的道謝,早已忘了先前對他的畏懼。 「是他吧?」陸冀盟看著她低垂的發頂,漫不經心的問著。 「嗯。」杜可漾把臉埋在面紙裡,點點頭。 「分手了?」 杜可漾頓了半晌,才輕輕點頭,眼淚流得更凶了。 怎麼又哭了。陸冀盟俊秀的眉宇微微鎖起,為了那種男生,她非得難過成這樣嗎? 其實他可以走開,也可以不理她,反正又不關他的事,他只是想脫離杜清雪的糾纏,藉口送傘,順便出來走走。 可是話是這樣講沒錯,可是他怎麼也沒辦法拿了冰塊、丟下傘轉身就走,怎麼說,她也是……鄰居。 「要哭多久?」 完全不懂女人內心世界的奧妙,陸冀盟不耐煩地問了一句,渴望聽到一些科學化的答案,例如:三分十五秒之類的。 「嗚……」顯然要求過於不合理,遭到拒絕。 沈默了半晌,陸冀盟更加煩躁的冷冷追加:「你可以再哭久一點,如果你不在乎冰塊融化的話。」 嗚,這個人怎麼這麼煩啊!杜可漾邊哭邊鬧脾氣,把冰塊塞到他手裡。 「你要……走、先走!」儘管口氣兇惡,不過過份哽咽而斷斷續續的話語削減了力道,變得軟軟的、像撒嬌。 這女人!他可是難得願意抽空安慰人,她這什麼態度! 陸冀盟惡擰著眉,索性在她身邊坐下。 「你……你幹嘛不走。」他真的好煩!杜可漾透過水氣朦朧的眼,瞪了他一眼。 「為何要。」看她哭得一臉狼籍,心有點軟了,陸冀盟言簡意賅應回去,一面把整包面紙丟給她。「那種男人有什麼好難過的,你又不是找不到更好的。」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明明是安慰的話語,聽到杜可漾耳裡,卻變了質,和阿周傷人的話重疊起來,模模糊糊炸開了她壓抑的怒氣。「你也跟他一樣……覺、覺得我跟他不配,我跟、跟他、在、在一起是為了、為了讓人稱讚,讓、讓人家覺得、我、我比較好!」 「他這麼說的?」搞什麼,講話結巴成一團。陸冀盟想歸想,卻為了她委屈的怒意蹙起眉。「那你是嗎?」 「我沒有!我、我沒有!」她淚眼模糊的對他飆出心裡的傷痛。「我討厭你們!討厭……我是認真的……我是……。」 聲音越來越低,眼淚卻越掉越快,打落在她放在膝上的森永糖果盒。 「沒有就沒有,是就是,你哭什麼。」陸冀盟低低咕噥,伸手拿過糖果盒,修長的手指拂開盒蓋上的淚滴,輕輕轉開了糖果盒,遞到她眼前。「跟哭比起來,你還是吃糖果比較不醜。」 杜可漾從面紙裡抬起眼睛,困惑地看著表情仍舊冷漠的俊美男人,再低頭看看那盒五彩繽紛的糖果,眨眨眼,懸在眼眶的淚珠迅速墜落,眼看就要落入糖果盒裡。 「不……。」 話還沒說出口,一旁伸出的手心已經接住了眼淚。 杜可漾有些錯愕地抬頭看向他,更加不解了,這個男人的一舉一動,為什麼都這麼奇怪。 不過她還沒開口問,陸冀盟已經給了個不解風情的答案。 「哭就哭,不要糟蹋食物。」 「你……」杜可漾忽然覺得有點想笑了。「你這人幹嘛講、講話一定要帶刺?」 「那你講話為何一定要結巴?」陸冀盟不以為然的冷冷回她一眼。 她在哭當然會結巴,杜可漾尷尬的臉一熱,申辯著。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