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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孟似風 「進來。」品軒早已起床了,坐在窗前發愣。 品華輕輕開門,見到品軒嬌影,眼中有著明亮。「怎麼這麼早起,有沒有睡好?」他關心地問。 品軒對他柔柔地笑。「我睡得很安穩。」直到現在,她已慢慢適應他們的友好,不再如以往那般害怕。 「那……妳先下去吃飯好嗎?」品華神色古怪地說。 「三哥,你不一起吃嗎?」 聽到品軒輕喊他三哥,品華只覺胸膛湧現暖流。 「我……還有點事要辦。」他的神情似乎在說那件事很重大。 「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不用,我來就好。」品華猿臂揮動,自己種的果,當然是自己善後。 「沒關係,我幫你。」 品華好生為難,無奈地紅著臉道:「其實也沒什麼,只是……」他隨手撕下-張閣樓女郎的海報。 「小翠。」品軒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 「什麼?」 「那個是小翠。」她指指海報女郎。 品華不自然地搔搔頭。「就是這個啦!以前我總是欺負妳,知道妳最討厭這些東西,於是故意找人特地遠從國外帶回來,無非是有意讓妳難堪,妳……不會生氣,對不對?」他有點擔心問,從小到大還不曾如此恐慌不安過。 「我氣死了,而且也羞死了,每天睡覺都要將自己悶在被子裡,深怕會被她們強暴。」品軒回憶過往,覺得以前日子挺有趣的。 「這麼說來,當初我的詭計是得逞了。哦,我是說……品軒,妳……現在還生我的氣嗎?那時我的確對妳很壞……原諒我好不好?」品華以可憐的目光乞求她的諒解。 「原諒是可以,不過……」她吊人胃口道,從小被欺負到大,那堆積已久的怨氣至今還沒消除。 品華自然知道品軒在想什麼,相處二十多年,品軒的一舉一動他早就瞭如指掌,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今天就算品軒想報仇,他也認了且無怨無尤。 「條件隨妳開啦,要殺要剮隨妳,誰教我倒霉被妳逮到。可是我們先約法三章,大哥、二哥那邊的所有的帳都由我來承擔,妳不可以賴皮再找他們個別算喔!」品華苦哈哈地說。 品軒突然心緒低潮,悲歎自己從未與他們融洽相處過。在家時,她總是特殊地被孤立,兄弟若有「好康」的就是沒她的份,他們一向有福同享,有難則大哥擔當。 品華撫摸她的頭,「好啦!過去的就別想太多,從此刻起,大哥、二哥與我會好好疼愛妳的,不會再欺負妳。」他抱著她低語,「從今而後我們四人要和樂相處,有福同享,有大難大哥當,小難由我當,這樣好不好?」 品軒展顏歡笑,「好。」 「那言歸正傳,妳要怎樣處置我?」 「目前還不知道,等我想到了再說可以嗎?」 「本來是不可以的,不過念在妳是我鍾愛的妹妹份上,只此一次。」 品軒首次感到與哥哥親近。 品華指著天花板的女郎,「她叫什麼名字?」 「咪咪。因為她有一對大豪乳,所以最好記了。」品軒俏皮地說。 「噢哦,妳被我帶壞了。」他苦惱地說,讓氣氛變得輕鬆、活潑。 品軒開心地笑。 ◎◎◎◎◎ 阿倫約了仲洹在一家會員制的PUB見面。 「嗨!仲洹,好久不見了,最近可好?」阿倫一臉愉悅地打招呼。 他的舉動引來仲洹大大的不滿,淡淡地諷道:「看樣子你活得還挺開心的嘛!」他坐在阿倫對面,向服務生要了一杯XO。 這種情況似乎曾發生過一次,只不過現在兩個人的心情互換過來。 「難道我們見面時,就不能兩個人都開開心心的?」阿倫斂起臉,心中大約知曉仲洹遇到什麼情況了。 仲洹冷峻著一張臉,對許多美艷女子拋來的媚眼,一律視而不見。阿倫看在眼裡,真為他感到不值。想不到一向得意情場的仲洹,結果依然躲不過在情場上陰溝裡翻船的命運。 拍拍他的肩,阿倫對服務生道:「來杯雙份的威士忌,不含冰塊。」 「一瓶。」仲洹修正道。 阿倫對服務生使個眼色,然後問仲洹:「依你的情況,你確定一瓶夠嗎?」 「十瓶。」仲洹毫不眨眼道。 「依我的酒量,你確定十瓶不會太多?」 仲洹脾氣暴躁,「你有完沒完,若不想陪我就走開。」 阿倫發出嘖嘖聲,聳聳肩對服務生道:「就照他的意思,十瓶吧!」 服務生呆愣在原地,不確定他們說的是真是假,似乎尚未有人像他們一般大手筆。 「哦,我們似乎嚇到小弟弟了。」阿倫為服務生的表情感到好笑,「好吧,先上五瓶好了。」 服務生這才自蠢相中驚醒,記好單子,連忙離去。 「抱歉,我不該牽怒於你。」仲洹撇撇嘴。 「算啦,咱們兄弟倆的脾氣是差不了多少啦,對於你,我還會不瞭解嗎?」阿倫絲毫不動氣,「可以告訴我怎麼回事嗎?」 仲洹迭著腿,換個較舒服的姿勢坐著。「若我沒記錯的話,我記得你說過不聽我大吐苦水的,而我也不太想提起。」 「得了吧!兄弟一場,幹嘛在意我曾說過的話。」見仲洹一臉冰冷,阿倫實在忍不住想刺激他。「怎麼?當真被人給拋棄了?」 彷彿被螫到傷口似的,仲洹額冒青筋,臉色難看極了。 阿倫吐吐舌,覺得一句話非常有道理--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從前仲洹根本就不把女人當成玩意,呼之即來,揮之則去,瞧!終於報應到了吧!以前他讓女人傷心,如今變成女人惹他情傷,這是天譴啊! 他不否認自己對女人一向冷漠,但他至少不玩弄女人的感情,他寧可單身也不願拿女人來發洩情慾;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他不想在女人身上浪費太多時間,男人還是以事業為重,反正他對現代女子也沒抱多大的信心,這才是他真正的想法。 阿倫等服務生擺好酒離去才開口道:「好吧!你但說無妨,到底損失了多少?」 「全賠下去了。」仲洹打開酒瓶的封塞,倒了滿滿一杯,猛然往喉間灌,口齒不清地低喃。 「喂喂,兄弟,酒不是如此牛飲的,我知道你很想好好地醉上一場,可是你也必須等我將事情的經過全盤瞭解啊!」阿倫阻止他。 「有什麼好瞭解的?你只不過想看我鬧笑話罷了。」 「歎,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是有點成分在啦,可是我的出發點也是關心你呀!再說你家那些精美的藝術品,當初我說破了嘴,你都不肯賣給我,如今被人給偷了,我有權知道是哪些不是嗎?」阿倫一想到那些藝術品,心中已開始痛恨那名女子了。 仲洹的臉冷得嚇人。 「都是你啦,當初若是賣給我,不就損失沒這麼大了!現在可好,白白地拱手送人。不是我愛說你,你真的很白癡,你自己知道嗎?早跟你說過,那種女人信不得,也早勸你不要留那女人在家,你偏偏是死硬派的白癡,真是氣人。」 「你到底是在關心我,還是在關心那些東西?」仲洹的火氣也來了。 「我當然是關心你。」他又加上一句。「但我更關心那些藝術品,誰教你那時不聽我的話,你是咎由自取,可是為何是我的藝術品遭殃?」 仲洹狠狠灌了一杯酒,重重地將杯子放在桌上。「那我很高興地告訴你-件事,我的財務沒有任何損失,一點也沒有,瞭解了嗎?」他陰森地傾身向前,逼視阿倫。 「這……不可能的,除非那女人也是天大的白癡。」迎視仲洹投來殺人的日光,就只有咫尺之差,若非仲洹尚有理智存在,阿倫相信自己必會死在他的拳頭之下,所以他很快收回自己的舌。 仲洹陰霾地喝著酒,神情有說不出的頹廢與怒意。 「有件事我不太明白,她好端端地住在你家,怎麼會突然離家出走呢?」 仲洹此刻真不知如何作答才好,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交纏-番,最後才對阿倫道出實情。 「阿倫,我……實在沒想到會嚇跑她,她是如此純潔,卻又那麼具有誘惑人的魅力,令我感到迷惘……我真的是克制不住……」 「不錯了,以我對你的瞭解,你能克制住一個月,對你或對任何男人而言都已是最大的極限,很了不起。當然啦,如果她真有你口中所說的那麼好就好。」 「我該怎麼辦?」仲洹眼神清明地詢問阿倫。 「大丈夫何患無妻!咱們男人要提得起,放得下,忘了她吧!憑你,還怕會沒有女人嗎?」阿倫在一邊吹風乘涼,絲毫不覺得失去一個女人有什麼好傷心的,反正現在男女比例是一比三嘛,跑掉了一個,後繼還有兩個。 「我只要她,只要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