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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孟妮 有時,當她感到那胸膛要離開她時,她小手就會緊緊地抓住他,說什麼也不肯放手。 「別走。」 感到他柔軟的唇像輕風似地拂過她的臉,他像輕歎又像保證的低語。「放心,我不會離開的。我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她再度沉沉地睡去。怎麼至偉不像她記憶裡的那樣?不,不對,至偉沒有變過,他一直都在那裡。想到自己病了一夜後,聽到他的聲音,自己有說不出的安心。 當她睜開眼睛後,她原本感到灼熱、發痛的喉嚨已經好多了,而意識也清醒了。她環視四周,看到的皆是一片白色的世界—— 白色的天花板、還有白色的床單。而至偉在她床邊閉眼假寐著,他滿臉的胡碴、還有顯得有些選邋遢的衣服。 她動了動,床單因此發出窸窣窣的聲音。 「醒了?身體還有哪裡不舒服?」他馬上睜開滿佈血絲的眼睛問道。 「渴……」 「好,別急,我拿水給妳喝。」 他小心地扶起她,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手擁著她細瘦的肩膀,讓她喝著水。 她艱難地打量了一下病房,這裡是單人的病房,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少時間了。 至偉撫著她的頭髮,用手探著她額頭的溫度,他的身上有種可以讓她穩定的力量,鼻間呼吸著她早已熟悉的氣息,這是她已經習慣了味道 .,不管什麼時候,他一直都在她身邊。或許是生病的人都特別脆弱吧,在此時她的感性嚴重氾濫,居然想要抱抱他。 「熱度退下來了,沒有那麼嚴重了。」他的手順著她額頭撫下來,輕拍著她的臉,聲音沙啞而輕柔。 「至偉,你對我真好。」她小手環抱著他的腰,第一次主動埋在他的懷裡。 她感到他的身體一僵,緊緊的、緊緊的抱了她一下,在她耳邊無限愛憐地低語。「我不對妳好,要對誰好呢?」 她咬了一下唇,眼裡湧上一層熱浪,她小心地閉上眼,不讓眼淚掉下來。他把她好好地用棉被安置好,低聲地說:「好好地休養,我在妳身邊。」 想起了幾年前的那一夜,有多久了?那一幕深深地埋在記憶裡面,她不想去碰觸;而至偉也不再提了。兩人就像明知道有一件事便在兩人中間,但都不想破壞現有的關係,小心地避開,發誓絕口不再提了。 凌芬身體狀況穩定後,至偉開車送她回家時,非常用力地再三令五申、強調一次。 「別寫稿子,回去好好地睡。」 「大哥,第一百零八遍了!我早就活蹦亂跳,前兩天就能出院了。」 「身體還是好好照顧比較好,再說,妳吃好、喝好、睡好,多住幾天醫院有什麼關係?」 「少來!根本就是你自己不想上班,才逼我多住幾天醫院的。」 「嘿,妳不要小肚、小腸、小眼睛了,我還會害妳不成?記住,不要寫稿子,回去好好睡覺、休息。」 「大哥,第一百零九遍了。」 晚上,當他再來看她時,他提了一台手提電腦上樓來,又將他隨身帶來的東西放在客廳的另一邊。 早在幾年前,宋家父母就買下樓上的房子當她的香閨,既可讓父母放心,她又可以擁有獨立、清靜的小空間。 她的小窩是不到二十坪的小套房,她把它改裝成日式楊楊米風格,除了浴室和廚房有隔開外,客廳和臥室是打通的。她習慣隨地而坐,客廳靠陽台的地方有個方桌,上面放了計算機,她就坐在地板上打計算機。累了,她就隨手拿個靠枕就睡;地上放滿了各種資料文件和書,實在是有些凌亂! 她看著他在客廳的一角開始熟練地將手提電腦安裝好,然後吩咐她。「給我一杯咖啡。」 她忍不住問了。「喂,你在幹麼呀?這裡是我家,不是你的辦公室。」 「明天我要很早、很早就到辦公室去,妳一定會起不來的。所以,我今晚就先住在妳這裡吧,我也可以順便弄一些東西。」 「你這樣太過分了吧!」凌芬兩手插腰,一腳氣憤地拍著地板。「我只撞壞你的車,可沒有撞壞你的房子!我起不來,你不會自己坐出租車呀!這搭出租車的錢,我還出得起。你快點收拾一下,滾出本小姐的香閨。」 「這年頭善良的人就被欺負,先不說我的車被人撞壞了,我也沒要人家賠。可是人家呢?也沒有表達一下感謝。我體貼她剛生了一場病,需要有人照顧,我都這樣委屈自己暫時睡她的狗窩了,結果人家沒有感恩,還一副潑婦罵街的樣子。妳看看,這世道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別浪費我的口水了,你還是走吧!」 「嘖,妳前幾天才說我很好咧。」 「我病了,」她一字一句地說。「通常生病的人都沒有什麼理智,更何況我已經病迷糊了。」 「喔,我倒覺得生病沒有理智的妳比較可愛,更何況妳還抱了我咧。」 「廖至偉!」她尖叫了一聲,又氣又窘地說:「我病了!再強調一次『我生病了』!你再說,我就翻臉!」 看到她脹紅的臉,知道她的臉皮薄,再講下去一定有人要撞牆。肯定是她抓他去撞牆、殺人滅口! 「好、好、好,其實那是我在作夢,根本就沒有那回事,是我自己狠狠地抱著妳。」 他嘀嘀咕咕地念著,而音量大到讓她想聽不到都難。她咬著牙,打算裝作沒有聽到。天啊!那是錯誤,我是大白癡!我怎麼會去做那種沒有理智的事情呢? 他悠哉悠哉地將隨身的東西都安裝好了之後,也打開了她的計算機。 凌芬看他真打算要在她家打地鋪了,不禁越想越氣,忍不住又開始碎碎念 o 「你真是寡廉鮮恥,你知不知道這四個字怎麼寫呀?孤男寡女的,你懂不懂得避嫌?就算你不在乎,我還要留點名聲給人探聽,好不好 喂,你怎麼隨便開人家的計算機,你懂不懂什麼叫隱私?」 「嘖,妳的計算機中毒了!」他看了她的屏幕後,一臉凝重地說。 「啊那有什麼了不起的,誰的計算機沒有中毒過!」 凌芬講得有些心虛,她的計算機是有些怪怪的。但是 但是不會很嚴重吧?自已全部的文件可都是存在這部計算機裡的。 他熟練地操作著鍵盤,專心地看著屏幕上跳動的各種訊息。「嘿,真可憐,妳中的病毒會毀壞妳的硬盤。妳被監控了,妳知道嗎?」 「真的嗎?」她湊在他身邊看著計算機裡面如同天書般的訊息,她只會一般的操作,什麼硬件的設備,她都不會。 在她的記憶裡,什麼電器用品、儀器壞了,都是他幫忙修好的。她只知道喊個一聲,他就會自動地幫她全部弄好,她只要負責開電源就可以了。他是理工科的嘛!記得在學校時,就常見他幫學校、還有外面公司跑系統流程。現在他又是從事相關的工作,她只知道還沒有他不會修理的。 「妳看這裡,顯示妳被監控好一段時問了,還有駭客突破過妳的防火牆,隨時可以刪掉妳的資料。妳的資料有做備分或隨時做病毒碼更新嗎?」 看到她一臉的茫然,他歎了口氣。「本來可以幫妳修好的,但看來妳不是很歡迎我,我何必自討沒趣,這『識相』兩個字,我還是會寫的。」 「這…… 」 這時,她聽到硬盤發生古怪的軋軋聲,她驚得睜大了眼睛。一會兒後就從主機裡傳來電路燒掉的滋滋聲音,接著屏幕一閃、冒出火花後,計算機就關掉了。 「哇我的資料呀!」 「真是太可憐了,這計算機大概得報廢了。」他的眼裡露出悲天憫人的光芒。 「大大哥呀,」她的聲音發顫。「這計算機能修嗎?我寫的文案和小說都在裡面呀!」 「拿給別人修,別人只會說當廢棄品賣,一斤三元。給我就能修的好,但是『寡廉鮮恥』我還是懂的。小時候,我的『公民道德』讀的很好,別人不領情的事又何必做呢?」 他一邊講、一邊著手將他的計算機收起來,凌芬著急地說:「你修我的計算機是大仁大義呀,我會一輩子感激的。」 「妳的感激值多少錢一斤?再說孤男寡女同處一室,還是得避嫌的好。」 凌芬一咬牙。「你留吧!你想過夜就過夜吧,只要把我計算機修好就好了。」 他已經穿好外套、抱起手提電腦要走了。 「大哥呀」凌芬雙手緊緊地攬著他的手臂。「你能留下來真是蓬蓽生輝、是我三輩子修來的福氣。」 「妳自己去外面問問吧!運氣好一點,妳可以把計算機賣到一斤四元的行情。 」 至偉拖著緊掛著他的凌芬,開始往門口走。 「我求你好了吧?你把計算機修好吧!只要能修得好,你要住多久就住多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