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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孟珩 "各位!"所有人的眼光一下子全集中在他身上。"除了彬王子、大司政及軍情官外,請其他的司長先行離開。"他沒有再多費唇舌,因為他身上那股凌駕眾人的超拔氣勢,威儀非常地震住有意見的嘴。 殿內椅聲撞動,腳步聲響,倏忽眾人散得乾乾淨淨。坎恩待最後一個人出了大殿,傳來沉低的殿門關閉聲後,才環視顯得空蕩的議事桌,慢慢朗聲說: "今天的會議可說是我以賢人大會特使的身份所召開;我想,諸位對於最近樓錆蘭國的傳言,想必早已清楚。事實上,不只是那薩與羅衍那,就連依爾國、堪特密勒公國,特別是同樣位於依西斯邊境樓錆蘭的鄰國--玻雷阿迪斯,在短短的時日,由樓錆蘭而來的移民都忽然暴增。不僅如此,由敝國在樓錆蘭境內使臣館傳送回來的報告,一再提到的一件事是,在樓錆蘭國境中,忽然出現了許多奇異的建築,但卻沒有說明是何種建築物,以及建造的目的;賢人大會對此,微感憂心。" "數天前才從樓錆蘭返國的小兒也說,樓錆蘭近日民心浮動;而坎恩王子所說的奇異建築、高聳入天的緊密建建,問那些樓錆蘭人原因,卻也得不出半絲端倪,情況確實模糊。"穩重謹慎的大司政說。 "大司政公子可有描述建築物的外形?"坎恩問道。 "很籠統!"大司政皺著眉說:"卡利只說那些建築物有閃亮的外殼,似乎就是用樓錆蘭盛產的鎏與白金所鏤飾,角錐開頭的尖塔,高聳見雲。" "那些建築物……可不可能是鏤錆蘭的神殿?"彬王子想了想,試著解答問題。 那薩王沉思地蹙著濃眉,大司政及軍情官也滿面思索。坎恩否決地搖頭。"不可能!樓錆蘭的神殿樣式使臣館怎會不知?據我的瞭解,無論是樓錆蘭的任一教派,都沒有一派的神殿是尖聳的錐形塔。況且,移民人數的暴增,就是一種警訊;信西斯久無戰事,人民流離失所的少之又少,遷徒他國的,除了特殊原由,也不常見。這樣的情形,實在奇怪。" "難道各國掌移民事宜的司長,都沒有探問那些樓錆蘭人民遷移的原因?"彬王子提出一個像疑問又像答案的問題。 "毫無所獲!"坎恩王子搖搖頭說:"那些移民者都是千篇一律地回答;而且各國的移民條例並不嚴格,司長們也都只是象徵性質地問問,沒什麼助益。" "難道是樓錆蘭暗中發展軍備,打算進侵各國?"軍情官一下就跳到最惡劣的臆測,也不管合不合邏輯。 "是這樣嗎?"彬王子對這個猜測非常疑問。 "我認為這個可能性不大。樓錆蘭前幾任大統領治國政策非常一貫,遣世獨立,人我不相犯。現任的大統領繼任也好幾年了,並無改變作風的趨向,不可能一夕之間思想策略就大翻轉"那薩王合情合理地說。 "我也以為不太可能是樓錆蘭有染指他國的打算。"大司政又說:"比較有可能是樓錆蘭統治階層發生問題,影響到人民百姓的動向。" "事實的真相如何,只有等我從樓錆蘭回來才清楚。"坎恩說,他看向那薩國王。"陛下!最近那薩也許會因這些樓錆蘭人民的移入而稍有動盪,這種情形已經出現在堪特密勒公國,請盡量安定民心,我會盡快趕回來的。" "那麼,你要出發了?"國王點點頭,站了起身,眾人也跟著站起來,五人移向大殿門口。 "是的,我愈早出發,就能愈快知道真相事實。" 出了殿門,大司政與軍情官給予坎恩祝福後,就各自回到辦公之所。國王與彬王子則送坎恩步至宮外。 "坎恩,一路小心!"國王輕觸他的頰,祝禱地說,而後退一步,看著坎恩及隨從上了飛行梭車--依西斯通行的交通工具。 "坎恩王子,順風!"彬王子微笑說。 坎恩笑笑,正要吩咐開車,國王又走上前。"坎恩,你可有告訴索拉妮亞這件事?" 他輕點頭,國王顯得迷惑地說:"那她怎麼沒有吵著要跟去?而且,今早也沒看到她,難道她變乖了?" 坎恩揚揚眉,沒有說出他昨晚的威脅之語,只是高深地笑著。 彬眼見他那臉笑,心中想著:索拉妮亞九成九九還是吵著要去,只是不知被他這未來妹婿用什麼方法鎮壓住了,才不是變乖了呢! "算了,她沒有這麼要求才好,也不知道危不危險,她還是別去比較好。"國王自言自語地說。 坎恩對彬交換了個心照不宣的眼神。轉過頭,一揮手,車子啟動,在軌道上慢慢浮升。正要往前走時,車前卻忽然蹦出一個身影。 三個男人連同司機都嚇了一跳。這個人是不要命了!?梭車加速後的衝力可以撞得人體支離破碎、血肉橫灑,這人卻這麼沒神經地跳出來! 索拉妮亞跑了過來,不管她父王、王兄臉上的神情,硬是拉開車門。 在引擎怒號聲中,坎恩劈頭大喊: "索兒你不想活了,是不是?這樣很危險,你不知道嗎?" 索拉妮亞一臉沒什麼的無所謂,但馬上又想起他昨晚的脅迫,神色有些憤怒地說: "我還是很氣你,你真的是依西斯上最可惡的人!但是,這次就算了,只是如果你在泰坦下次月圓前,沒有平安回來,我就讓你成為依西斯最悲慘的人,你聽清楚了嗎?" 坎恩舒緩眉頭,大笑著俯身親吻了她的唇一下,高聲地回答: "你乖乖等我回來,回來後我帶你到瑟密嘉玩。" "你說的,不能反悔喔!"索拉妮亞抓著他的手說道:"你要小心!坎恩。" 坎恩輕撫她銀金色長髮,關上梭車車門。索拉妮亞抬手擋住飛旋的氣流,看著梭車眨眼就飛馳到視界之外,才慢慢地回身。 她決定了。如果坎恩沒在泰坦月滿前回來,她就要親自到樓錆蘭去施以懲罰。她有些得意地想,抬起眼,見到她父王及王兄的表情,她一跳跳到他們面前,滿面笑容。 "父王,彬哥哥,一大早就傷神,很累了吧?快點進去休息,我走啦!" 不待他們發飆,她十分識趣地快行進寢宮。走了幾步,回頭望望,他們還是站在原地皺緊眉頭盯著她,她對他們裝了個鬼臉,跑進寢宮內。 "索拉妮亞……" 索拉妮亞賊笑地聽她父王生氣又莫可奈何的喊聲,衝進房內,興匆匆地四處搜尋,也不知找些什麼。 若日早聽到她的騷動聲,走進房內看到那股東翻西弄的混亂,無奈地輕歎一口氣,開口說: "公主,您找什麼?" "若日!"索拉妮亞聽見她的聲音,興奮地抬起埋在一口大木箱裡的腦袋,說道:"你來的正好!快幫我找找上次那個流浪的漫殊沙華人送我的那個有幻力的'時之鏡',快點!快點!" "公主!"若日走過來將她攙起來,看到她雜亂可比鳥窩的頭髮,習慣地又幫她整一整,然後說:"'時之鏡'怎麼可能放在那裡!上次您不是說俄維坦王子喜歡,所以就送給了他,現在怎麼找得著?" "對喔!在小弟那兒,我去要回來。"說著,她就往外走。 若日一把拉住她,急忙說: "公主,您已送出去的東西,怎麼還能去要回來!?" "為什麼不行?我當然可以要回來,那東西本來就是我的啊!"索拉妮亞理所當然地說,甩開她的手,又往前走了幾步。 若日愣了一下,追上前又拉住她。"公主,您當初不是說'時之鏡'沒什麼用嗎?怎麼又忽然想到它呢?" 索拉妮亞又撇開她,笑著說道:"當然是現在覺得它有用了啊!" "公主……" 索拉妮亞轉頭朝她甜甜一笑,大步地往俄維坦王子的所在走去。 "時之鏡'是面醜詭、擁有操縱時間幻力的鏡子。那個年老周遊過無數荒垓、哀榮的曼殊沙華人告訴她"時之鏡"的力量無限;它可以達成人心中最幽微,或是世上最不可能實現的願望。從太古至今,這面"時之鏡",就浸浴於血泊中!有不少人為了得到它,不惜傾盡所有,卻也從來沒人得到它。 "時之鏡"雖然如此神秘無限,但是唯一的缺憾是,它只有一次的機會,使用了那最初的幻力,從此它就成為毫無用處,甚至連投射影容都沒法的普通鏡子。 索拉妮亞在被迫受這饋贈時,壓根對那個無限大的幻力沒有半點興趣。她要那幻力做什麼呢?所以她很慷慨地送給了一眼就喜愛上它的俄維坦;但是現在,她忽然發現到"時之鏡"可以幫助她執行萬一坎恩毀約時的懲處工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