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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孟梵 「我得去請我父親下來,一會兒有個舞會,還要你幫忙呢!」 「喂……」 耿亞塵不知道今晚還有舞會,看楊建安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他要自己幫什麼忙?開舞嗎?不會吧!楊建安已經上樓,他又不好追著問。 楊建安上樓不久,就見楊家三兄弟伴著楊老爺子走下樓,楊家三兄弟都是年輕有為,楊老爺子雖然七十高齡,但氣色、精神都相當好,父子四人一起走下樓,正印證了「虎父無犬子」這句話。 樓下的賓客響起一片如雷的掌聲,久久不絕。 楊老爺子站在大廳上,高舉雙手,掌聲才慢慢停下。 「謝謝各位今晚的蒞臨,為了一個小小生日,弄得大家勞師動眾,心裡實在過意不去,所以特別吩咐小兒,備上美酒佳餚,必使每位佳賓都有賓至如歸之感,如有怠慢之處,還請多多見諒!」 楊老爺子話才說完,又是一陣掌聲。 楊老爺子一直等到掌聲結束,才又開口道: 「大家都知道,今晚除了作壽之外,另外還有一場重頭戲,就是要揭曉名設計師耿亞塵先生為楊家完成新宅之設計!」 每個人都望向耿亞塵,耿亞塵笑了笑,算是對齊聚的眼光一種響應。 「我跟大家一樣都沒見過這張設計圖,而且今天在場來了許多行家,一定都是想看看耿亞塵先生的作品。另外,還有一件更高興的事,就是我乾女兒也趕回來幫我祝壽!」 楊老爺子的話引起大廳一片議論之聲。 原來楊建安口中的妹妹是楊老爺子的義女,耿亞塵這才恍然大悟。 「我這個乾女兒,不喜歡交際應酬,長年旅居國外唸書,所以大家對她都很陌生,不過既然她回來了,我有意思讓她也加入楊氏企業,以她所學來協助我三個兒子,所以今天當然要介紹給大家認識認識,還希望大家能多給她指教。本來她該是今晚的壓軸,不過因為她堅持要讓耿先生的部分做壓軸,所以我就先帶她出來!」 對於楊老爺子義女如此的抬舉,耿亞塵倒有些受寵若驚和不明所以。 「子安!去帶思月下來!」 ※ ※ ※ 楊子安點點頭,走上樓去。 耿亞塵一聽到思月這個名字,不知怎地,腦中突然有了模糊的想法,卻又連不上線。 楊子安伴著一名身著粉色長裙,體態輕盈,風姿綽約的女子下樓,她的臉上掛著淺淺的笑,眼神溫婉地掠過每一個人,而在耿亞塵的震驚的眼神中稍作停留。 在場所有的人,莫不驚為天人,讚歎之聲不絕於耳。 惠妮直瞪著這個像是從照片走出來的女人,沒想到楊老爺子的義女,竟會是她?難怪耿亞塵可以對自己百般冷落!難怪他可以對自己跟胡大平的事完全不在意,原來他早就找到另一個可以令他少奮鬥數十年的女人,也許她的身價不比自己,但有楊氏企業做後台,也差不到那裡去,更何況她的姿色還不在自己之下! 胡大平也驚訝地直視著思月,這個就像凌空而降的仙子般的女人,難怪耿亞塵會為之傾倒,惠妮跟她比起來,實在遜色多了,原來她是楊老爺子的義女,難怪自己怎麼查都查不到她的來歷。 他轉念一想,不對啊!耿亞塵那張照片,明明是在山裡拍的,那個女人的身後就是那批建築,如果她是楊老爺子的義女,她是怎麼到那種蠻荒之地?難道她是跟耿亞塵一起去的? 耿亞塵的震驚絕不亞於任何人,他目瞪口呆地看著楊子安身旁的女人,所有的混亂又再度湧上心頭。她是月靈,還是雲新月?而楊子安看著思月的眼光,是決對男人對女人情有獨鍾的癡迷,更引發他濃濃的醋意。 楊子安才停下腳步,站在楊老爺子的身旁,耿亞塵就激動地衝上前,抓著楊老爺子義女的手。 「你說你叫什麼名字?」 每個人都被耿亞塵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而更奇怪的是,他這麼失態地冒犯,卻問了句再平常不過的話。 楊子安衝上前,想要拉開耿亞塵,卻被楊建安阻止,他見父親沈下了臉,忙打著圓場。 ※ ※ ※ 「耿兄!怎麼酒還沒喝,您就先醉了?」楊建安邊說邊悄悄地試著扳開耿亞塵的手。 耿亞塵依舊抓著思月,眼睛仍直視著她,像是所有的人都不存在似的。 「你說!你到底是誰?」他又問了一次,只不過這回比前次更多了激動與焦躁。 「耿亞塵!我們尊重你的才華,也尊重你是客人,請你自重,別太放肆了!」楊子安也上前,話說得極委婉,但誰都可看出他極力克制自己的怒氣。 「大哥、三哥!沒關係,他不過就是要知道我的名字嘛!」思月對耿亞塵展現一個極優雅的笑容,徐徐地說:「我明楊思月,思念的思,月亮的月!」 「不!你不叫楊思月!」耿亞塵放開了她,退了一步吼著:「如果你不是月靈,就是雲新月,沒有楊思月這個人,沒有!」 「耿先生大概認錯人了吧?思月跟我們一起住了一、二十年,一直都叫思月!」楊建安已經有些不耐煩。 「不!不可能的!」耿亞塵直搖著頭說:「我沒有認錯人,在滇緬山區,她用月靈的名字,逼我跟她結了婚;在我家門前,她用雲新月的名字,讓我為她付了五萬元;現在她搖身一變,倒成了楊思月。我可能一次認錯人,不可能每次都認錯人!」 「思月一向住在國外,怎麼可能在你家門前訛你五萬元,何況思月雖然是爸的義女,但對我們而言,她是最得寵愛的么女,她在楊家要什麼有什麼,犯得著去騙你區區五萬元嗎?」楊建安的語氣已從不耐煩轉為極度不滿。 惠妮簡直氣瘋了,她衝到耿亞塵的面前,氣極敗壞地說: 「你忘了我們已經訂婚了嗎?你居然還跑到深山裡跟這個番女結了婚,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你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嗎?」 「安小姐!請自重,別出言不遜!」楊子安毫不客氣地警告惠妮。 「你們還有臉叫我自重!」惠妮指著思月說:「耿亞塵有張番女的照片,照片上的那個女人就是她,耿亞塵沒有認錯人,是她搶了我的未婚夫,該自重的人是她,不是我!」 「耿先生!我是誰並不重要,我看你還是先想辦法跟你的未婚妻解釋清楚,若是為了一個不知名的女人,失去了一切,好像有些不值,不是嗎?」思月像是打圓場卻又帶著挖苦的意味。 「你到底是誰?」耿亞塵鐵了心地直視著思月,對於惠妮的指責完全不為所動。 「我就是我!」思月一直保持她優雅的笑容。 「耿亞塵!你走不走?」對於未婚夫這種無視於自己存在的失態,惠妮覺得簡直無地自容。 「我不走!我要是走了!下一回,她又不知道要變成什麼人了!」耿亞塵在思月澄澈的眼睛裡,找到了一些似曾相識的熟悉。他必須現在就弄清楚這件事,而不要楊思月成為另一個迷團,壓在心頭上。 「好!很好!你要弄清楚請自便,不過只要我走出這個門,我們就解除婚約!」惠妮氣得根本忘了身在一旁的記者,也顧不得形象的往外走。 胡大平對事情急轉直下的發展,簡直應接不暇,他開始懷疑,耿亞塵會不會是中蠱了?他心中也有很多的疑惑,可是他卻不想在這個時候跟著發瘋,自毀前程,成為明天報紙的新聞。 「耿先生!你現在追出去,也許還能挽回你所選擇的生活,過你想要的日子!」思月依舊定定地望著耿亞塵。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要,不管你是誰,我投降可以嗎?」耿亞塵終於知道自己在不能選擇的時候強行離開,是因為不確定自己的感覺,而現在,可以自由選擇的時候,他卻因確定了心中的感情而無法離開。 「耿先生!你不需要跟我投降,因為我根本不是你要找的人!」 「難道我愛你,還不足以拆掉你的偽裝嗎?」耿亞塵激動地說:「你三番兩次出現在我面前,不就是想擄獲我的心,不就是想要我為你癡狂?現在你做到了,讓我為你神魂顛倒,你徹底佔有我的心,難道這一切,你全部不認帳嗎?」 思月的身子微微一凜,但卻是那麼輕微、短暫,教人看不出她心中起了什麼漣漪。 「夠了!」楊士龍忍無可忍地打斷了這一切混亂:「耿先生!我可以鉅資買你的才氣,可是我卻不容你在此撒野,設計圖改天再看,你先請回吧!建安!送耿先生出去,替我好好招呼客人!」 「耿先生!請吧!」楊建安即使在下逐客令,也還保持了風度。 「不!月靈!如果神為你安排了一切,如果我就是你想要的,為什麼你不承認我們之間的一切,難道你曾經為我狂跳的心是假的嗎?」耿亞塵幾近嘶吼地喊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