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孟梵 > 獵夫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10頁 孟梵 「不是啦!耿先生,我只是……」 「沒關係!」耿亞塵揚起手打斷阿琴的話:「我知道你也是身不由己,現在讓我進去,你就去忙你的好不好?」 阿琴雖然怕惠妮生氣,可是想想耿亞塵從不把自己當下人,而胡大平卻把自己當做他的傭人似的呼來喝去,她就一肚子不高興。耿亞塵回來了最好,讓胡大平早點滾出安家。 她點著頭說:「那您自己進去,我去忙了!」 耿亞塵朝她輕輕地揮揮手。 這可惡的胡大平,不但想接收自己的名聲、地位,連自己的未婚妻也不放過,未免也太狠了!不過沒關係,再過一分鐘,我就讓你跌落雲端,一切成空。 他整整衣服及手中的花,自信滿滿地朝屋裡走。 走到了玄關,他突然放輕了腳步,只見胡大平不知道跟惠妮說什麼,惠妮依著他咯咯地笑。 耿亞塵發現他似乎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他以為至少惠妮會為自己的失蹤感到憂心忡忡,可是現在他真懷疑惠妮甚至連牽掛都沒有。 他依然堆起笑容,神閒氣定地走進客廳。 「這麼巧,胡兄也在,省得我再跑一趟到貴府拜訪!」 惠妮以為阿琴會走進來通報,一聽到耿亞塵的聲音,兩人都霍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臉上都是驚惶失惜。 胡大平本存有害人之心,跟惠妮調情又被逮了正著,心虛得直冒汗。 不管在感情上,在惠妮的心中,耿亞塵都瀕臨死亡狀態,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活像自己紅杏出牆被人逮著,沒想到,自己會在這樣的場面,面對自己死而復活的未婚夫。 耿亞塵見他們兩人直瞪著自己,臉上除了震驚之外,還有著尷尬與不知所措,這樣的驚嚇,耿亞塵多少也有報復的快感。 「怎麼?看你們的樣子好像見了鬼似的,那麼緊張,是不歡迎我回來,還是我來的不是時候?」耿亞塵的眼光故意在兩人的臉上游移。 他們兩人依舊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接耿亞塵的話。 耿亞塵把花遞給惠妮,托起她的下頜,故作心疼地說: 「我不在的這兩個月,你一定急壞了,看你,瘦多了!」 「還說呢!你一去就兩個月,丟我一個人在這裡乾著急!」惠妮神情雖然仍有些不自然,但總算是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我這不是回來了嗎?」耿亞塵順勢擁著惠妮。 「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不早點通知,我好去機場接你!」惠妮甜甜地問。 「今天早上回來的,你們正忙著,大概也沒時間來接我吧?」耿亞塵故意拖長了尾音。 胡大平不知道耿亞塵似是而非的話中,那句是真指控,那句是玩笑話,現在他只能當耿亞塵什麼也沒瞧見,畢竟惠妮是他的未婚妻,而自己的立場就矮了一截。他以一種從未有過的熱絡口吻說: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你不知道惠妮這些日子來,茶不思,飯不想,連晚上都輾轉難眠,成天就只惦念著你!」 ※ ※ ※ 耿亞塵轉過身,依然是笑容滿面。 「不知道胡兄有沒有聽人說過,當一個人突然對你特別熱絡,那個人若不是做了對不起人的事,就是準備要害人;又或者是之前做了對不起人的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暗中再推他一把,不知道胡兄是屬於那一種?」耿亞塵直盯著啞口無言的胡大平,末了又問一句:「你連惠妮夜夜輾轉難眠都知道,想必是對她照顧有如了?」 耿亞塵一句接一句的暗諷,問得胡大平頻頻揮汗,想不出可以回答耿亞塵的話,心裡卻直罵,這個耿亞塵跟自己鐵定是八字相剋,不但是自己的死對頭,連死而復生都挑了一個破壞自己好事的時候。 惠妮見胡大平半天說不出話,忙嗲著聲,打圓場地說: 「亞塵!你問的是什麼話嘛?你一去兩個月,一點音訊也沒有,我心裡著急,又沒有人可以打聽消息,所以只好托大平幫忙打聽,他是看在跟你同窗的份上,常常來看我,安慰我,如此而已!」 「是嗎?」耿亞塵揚著聲,眼光很快地掃過兩人,「我怎麼從來不知道胡兄如此重義氣?」 惠妮在耿亞塵出現後,她當然就已作了決定,對於胡大平的調情,當然得來個死不承認。 「若不是這樣,難道你以為我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嗎?」惠妮一臉無辜狀。 「怎麼會呢?我知道你是愛我的!」 耿亞塵故意當著胡大平的面,低下頭吻著惠妮,胡大平站在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心裡恨得癢癢的,表面上還得裝著替小倆口團圓感到高興。 短短幾秒鐘的熱吻,竟像幾世紀一般,耿亞塵這才知道,自己吻惠妮的時候,是一種理智多過情感的吻,所以除了唇上的觸感外,他感覺不到一點激情,不會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不會因意亂情迷而有缺氧的感覺,連以前可被挑起的情慾,也顯得那麼無力。 他放開了惠妮,一臉做作的意猶未盡,貪戀地說: 「我想我們應該早點結婚,我真的有點等不及了!」 ※ ※ ※ 對耿亞塵,惠妮畢竟有感覺得多,她雙頰泛紅,無限嬌羞地說: 「早叫你結婚,你不肯,這會兒你倒急了!」 「去了一趟蠻荒之後,我才領悟到,有些事情是等不得的!」耿亞塵眼光瞟向胡大平。 前五分鐘,惠妮還膩在自己的懷中,自己的唇不也貼著她細緻的臉龐?再有一點時間,也許她已經成為自己的人,而現在他們兩人竟當著自己的面卿卿我我,更令他最難堪的是惠妮的轉變,還有她無視於自己的存在,只要有耿亞塵,自己就什麼都不是。 「哦!差點忘了!」耿亞塵一臉感激地說:「這回我能找到那些建築物,幫楊家設計新居,這還都得感謝胡兄!」 「什麼?真的有那種建築?」胡大平本來以為耿亞塵雖然能全身而退,但必定是無功而返,卻沒想到他真的找到那批建築。 「難道你認為沒有?」耿亞塵故意反問一臉驚訝的胡大平。 「不!不!我的意思是在沒有詳盡資料情況下,你竟然還可以找到,真是不簡單!」胡大平懊惱著,早知道這麼容易,就該自己去,平白讓給耿亞塵這個機會,等他完成楊家的設計,身價鐵定是三級跳。 「其實這都是胡兄的功勞,我看這樣吧!選日不如撞日,既然今天這麼巧,在這裡遇見胡兄,這一定是天意,就由我做東,請胡兄吃頓飯,聊表我心中的謝意,還請胡兄務必賞光!」 「這麼麼行呢?應該是由我設宴幫你接風,怎麼反倒要你請客?」胡大平委婉地推辭。 「胡兄的意思是不肯賞光囉?」耿亞塵就是要這胡大平去,讓胡大平心裡不舒服。 胡大平根本不想吃這頓炫耀多於心意的一餐,可是不去又顯得自己心虛小氣。 「好吧!沾點光,也算與有榮焉!」他滿口答應著,眼睛卻望向惠妮。 耿亞塵知道他言不由衷,不過他不以為意。 惠妮故意無視胡大平眼中的哀怨,挽著耿亞塵走在前面,她有數億的家產,所以她根本也不在乎胡大平的感覺,現在她一心只想著要如何安撫耿亞塵。 胡大平除了嫉妒、懊惱外,當然就是盤算著如何才能令耿亞塵在設計楊家大宅時自毀英名。 耿亞塵擁著惠妮,現所有的事情都跟以前一樣了,雖然他主控了全局,可是他卻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因為他發現無法主控自己的心,並一點一點被一個影像所佔據。 第四章 如果我們曾舉行過婚禮,那就更奇怪, 我們怎麼沒住在一起,莫非你拋棄了我? ※ ※ ※ 耿亞塵才休息了兩天,楊建安就頻頻來電催著他開始工作,因為他的父親楊士龍對兩個月來,建屋的工作毫無進展感到相當不滿。 他也想盡快完成這件案子,因為鉅額的設計費和楊家人的期盼等待,全成了壓力壓在心頭上。所以耿亞塵只好暫時把胡大平跟惠妮拋在一邊,把公司交給能幹的秘書,關在家中,專心工作。 他拿出沖洗好的照片,一張一張地排在桌上,將月牙族的圈屋如當時所見地展現眼前,月靈突然出現在圈屋前,那也是月靈唯一的一張照片,還是無意中拍下的。 月靈清澄的眼眸,就算是在照片上也是如此栩栩如生,他凝視著手中的照片,月靈的笑,月靈的霸,還有她柔柔的拗,都從被盤據的心直湧腦海。 月靈!月靈!一個月牙族的神秘女人,有什麼理由讓自己這樣牽腸掛肚,為什麼自己就不能讓她完全成為過去,完全走出自己的生活? 他把照片蓋在桌上,開始作草圖,畫了兩筆,月靈的臉龐卻清楚地印在紙上,依舊是柔柔又帶點霸氣的笑,他放棄抵抗地擱下筆,又拿起相片,怔怔的不知道該把相片放在何處?也不知道該把月靈放在那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