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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梅心白 上雲天天到廚房拿膳食,和大夥混熟了,王府裡的人都喜歡這個美麗和善的女孩。廚子有時看到上雲過來,還會拿剛出爐的酥餅、糕點給她,小聲說,「王爺都還沒嘗哩!」 上雲也對她擠眉弄眼,開心極了。在這裡,沒有上恭下卑的隔閡,只有純粹友誼的單純快樂。 她知道她的藥吃出問題,慌得想法子補救。 「王爺,」負責倉庫的管事王和仁大膽地開口:「這事不怪雲兒姑娘,是我們自己來拜託她,不干她的事。」 「是啊!」 「對啊!」見有人仗義執言,大家紛紛出聲附和。人多聲勢大,團結就是力量,感染了彼此的勇氣,大夥此時的膽子已經大多了。 見眾人如此護著雲兒,夏煜雙目微微瞇起,心想她到底是用什麼辦法收服人心的? 他回過身,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楚楚可憐的小臉。只見上雲雙瞳瑩燦,蓄滿了淚水,原本白嫩的藕臂上,有著一片觸目心驚的紫青淤痕。 他胸口頓時一緊,心裡又懊又悔,對一個柔弱的姑娘家,自己怎麼下手這麼重? 他抬眼掃了一下眾人,發現一雙雙烏溜溜的眼睛全瞧著自己。 他強壓下內心那份無法解釋、紛亂莫名的心緒,說道:「都下去吧!」 他又瞄了她一眼後,掉頭離去。 * * * 上雲看著方才夏煜命人送來的化淤活血的藥膏,瞪著它,彷彿又看到夏煜那張倨傲不羈的臉。 當眾受辱的氣惱在眼前翻騰,從小她就是父母和兄姊的心中寶,連嚴厲的父親都不曾在眾人面前大聲斥責她。滿腔怨懟直往腦門沖,她抓起藥膏,走進小彩的房裡,毫不心疼地大量塗在小彩的腿上。 「小姐,這是什麼藥?怎麼你好像在抹豬油似的!」 「別問那麼多。這藥不錯,抹了可以早點下床走動。」 小彩看上雲的神色。「小姐,他給你氣受了?」 「誰是他?」上雲沒好氣地說。 「你無緣的丈夫啊!」 「你還敢說!」上雲滿臉怒容,「以後不許再在我面前提那個討厭的傢伙!」 小彩吐吐舌頭,在心底竊笑著:這個詒碩親王的影響力還真大,能把脾氣溫和的小姐,惹得發這麼大的火,他在她心裡的份量肯定不是一點點。 小彩的惴度一點也沒錯。 此刻獨自在房裡的上雲,心裡正五味雜陳地翻攪著。憤怒與傷心充斥,被夏煜斥責的自憐與委屈發酵般停駐在心坎,久久不散。 稍後夏煜頎長挺拔的身影跨進她的房裡時,就瞧見她低垂螓首,滿臉淚痕,獨自坐在窗前淌著淚水。 「怎麼?疼得厲害嗎?」他溫柔的聲音含著不容錯認的關懷。 上雲撇過頭,不理睬他。 「抹藥了沒有?」他的唇角漾出一個令女人神魂顛倒的魅惑笑容。 他的魅力似乎在她面前起不了作用。 夏煜低下頭,端睨她的小臉。掛在羽睫上晶瑩的淚珠,讓他愧疚的心更加緊揪。 見上雲對自己不理不睬,他無奈地歎口氣。一向高高在上,被女人眾星拱月般包圍的他,何嘗吃過這種閉門羹。 他皺皺眉道:「讓我看看你的手!」 「不!」 還來不及躲藏,夏煜已不容分說抓起上雲的皓腕,撩起她的衣袖。 醜陋的淤青痕跡無言地指控他的粗暴。 他倒吸了一口氣,瞇緊黑眸,沉聲道:「你根本沒有擦藥,我幫你!」 她倔強地抬起頭,口氣帶有一股怒意,「不用麻煩你,我已經擦了!」 「抹了藥還會這麼嚴重?那是御賜的紫金玄膏,很有用的。」 夏煜旋開藥瓶,發現裡頭竟然是空的! 他微愕。 剛毅的臉龐隱隱凝上一層怒氣。 他紆尊降貴地送藥、探視、慰問,而她非但不領情,還把他的一片心踩在腳下蹂躪。 「你把藥倒了?」 「不!擦完了!」她執拗地說。 夏煜聞言怒火燃上眉梢,如深夜般黝暗的眸子浮上冷光,原本的自責、愧疚頓時被怒氣所取代。 他用力扭緊她的手腕,眼角下的肌肉抽搐著,「不要對我說謊!我最恨謊言!」 上雲手腕疼得痛徹心肺,她任由淚水淌滿雙頰,就是固執不出聲求饒。 一觸即發的火爆因子,在空氣中令人不安地瀰漫。 夏煜用全身的力量來控制瀕臨失控的怒火。他猛然鬆開手,剛硬的唇角彎起一道冰冷的弧度,「擦不擦藥隨你高興!」語畢,頭也不回地大步離去。 第三章 夏煜暗沉的黑瞳有著難掩的焦躁與憂鬱。 他一直無法將雲兒梨花帶淚的嬌顏,狠心地摒拒在腦海外。他不懂她為何能一再輕易地攪亂他向來平靜的心湖,毀損他素來自豪的冷靜修養。 丟下手中的書本,夏煜起身在桌前踱方步,眼前晃蕩的全是雲兒那張靈秀如山間百合的俏臉。他實在不應該對她那麼凶。 他晃了幾圈,還是忍不住想見她的衝動。 來到紫翠軒,夏煜先探視了小彩,然後依其言到園子裡找雲兒。 繞了一圈沒發現她的蹤影,他順著竹蔭小徑,穿越側門,信步走到兩旁全是蒼鬱林木的溪畔。 這空曠無人的溪畔,大小亂石錯置,石縫中開滿黃色馬櫻丹。潺潺溪流順勢而下,或遇石受阻而濺起水花,或因落差而水珠飛揚,氣溫因水氣的關係而略微下降,清新的空氣讓人聞之神清氣爽,心情豁然開朗。 夏煜走下斜坡,躍上一顆大石,舉目望去,溪邊空無一人。正當他轉身欲離去時,眼角餘光瞥見遠處似有一物體在湍急的溪流裡載浮載沉。 他定眼一看,那隨波漂流的身影似乎就是雲兒。 這一驚非同小可,當下嚇得他魂飛魄散,心跳像擂鼓似的撞擊他的肋骨,全部的神經在瞬間被恐懼揪得緊緊的。 這條看似平靜的溪流,深不可測,處處有漩渦急流,一不小心捲入其中,再怎麼諳水性的人,也難逃滅頂之劫。 王府裡的人都知道這條溪可怕,沒人會輕易下水涉險。只有這個小笨蛋除外! 他向她狂奔,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著溪中人,深恐一眨眼,便失去了她的蹤影。 正當他預備一躍而下的當頭,突然看到她自溪中走上岸。他倏地停下腳步,重重吐出一口憋了許久的氣,抖著虛軟的膝蓋,努力平息仍狂跳不已的心跳。 上雲緊抓著得來不易的風河葉,滿心雀躍地跑上岸,不料卻一頭撞上等著她自投羅網的夏煜。 他黑如深夜的瞳仁明明白白寫著憤怒。 看到他陰騖的臉色,她掛在嘴邊的微笑悄然隱去。 「你不高興?」她不解,為什麼每回看到他都在生氣,他這麼討厭見到她嗎? 「你到底有沒有大腦?」他大吼。 「嘎?你特地跑來對我吼叫,是嫌我笨?對不起哦,我對我的腦袋還算滿意。」 望著她一臉茫然迷惘的神情,他閉起眼睛,在心底默背一段孫子兵法,希望上蒼能賜給他更大的意志力,免得他伸手掐住她白皙纖細的頸子。 這一次,他一定要把「危險意識」這種東西塞進她的腦子裡,免得日後被她折磨得早生白髮。 日後?夏煜一愣,被自己意識下的念頭弄得困愕不已。 他甩一下頭,現在不是想這問題的時候。 「你知不知道這條溪溺斃過多少人?你知不知道獨自下到陌生的溪水裡,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他粗嘎的聲音透著強力自製的憤怒。 她被他粗暴的語氣嚇了一跳,這才從他冰冷的黑眸中看出他有多生氣。 上雲搖搖頭,望著臉部肌肉抽搐的他,雙手無助地交抱著前胸,她明瞭他的憤怒是來自於他的關心,可是他囂張的怒火更熾於溪水所帶給她的恐懼。 她緊張地回頭再望了一眼溪流,皓齒咬著粉唇,很艱難地開口:「我不會有事的,我很小心,」她看著夏煜陰沉的臉色,急急忙忙想要解釋:「我到水裡是為了摘這個。」她趕緊展示手上那株深紅色的心形風河葉。 她的解釋非但沒有澆熄夏煜的怒火,反而更加助燃他已高張的氣焰。 「又是些奇怪的雜草!你當真要為它們丟了性命才高興?」他怒吼。 如果她告訴他,她到溪裡是為了玩耍,可能他的反應還不至於這麼糟。 她緊張的向後退了退。 他湛深的眸光緊鎖著她的身軀。 她的衣衫全因浸水而濕黏在身上,現在她的每一個動作,都只會讓人注意到她姣好完美的曼妙身材。 「你知不知道,除了我方纔所講的危險外,你的無知還會為你引來另一個更大的危機?」他的音調緩慢低沉,瞳眸中閃著令人費解的怪異光芒。 上雲茫然地搖著頭。 在毫無預警的狀況下,他欺身上前,猛地一把將她攬入懷裡,低頭粗暴地吻上她的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