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首頁 > 作家列表 > 曼翎 > 鬼迷情劫 > 上一頁 返回 下一頁 | |||||||||||||
字體大小 |
背景顏色 |
|
|||||||||||
第12頁 曼翎 噢!她好怕哪!憑他喜愛於巽君不下於尹茵茵的程度,她就可想見若她不出現,於巽君會有多糟! 「茵茵!」見她不答,他沉聲執意要她的承諾。 「嗯!茵茵答應你便是。只不過若有不便,我仍無法現身的。」她將頭靠在他的肩窩。瞭解他的話不容人反駁,只得乖顧的點頭應允。 那一夜,趙驥一直待到更夫敲了四更鑼。 「你該走了!否則表弟不方便進房的。」她安穩的膩在他懷裡,舒服得真不想起來。掙扎了許久才將和她一樣不願分離的趙驥給誰出房門。 茵茵才要關上門,卻教他一手壓在門板上動也動不了。 「記住你答應每天現身陪我的事!」 見他如此不放心的提醒,她噗哧笑出聲。 「知道了!」她說。 趙驥只恨一夜的時光太過匆匆,縱有滿滿的不捨亦得離開,他在茵茵唇上輕啄了一下,只得無奈的離去。 而往後在蓮荷鎮的幾天,茵茵果真信守承諾的夜夜現身相陪。或是談文對奕、或是吟詩作畫。甚至在穿上她為他縫製得合腳的男鞋時,趙驥心中湧現的是一股難以言喻的暖流。 夜——是屬於情人的。 第五章 「這種人鬼戀的日子能過得了多久?」一大清早於巽君面向窗外,正提筆描繪旭日下帶露的清新蓮荷。她對著站在她身後,經過一夜愛情滋潤顯得神采突變的趙驥悶悶的問。 並非她喜歡潑趙驥冷水,而是她內心愈來愈掙扎。 趙驥臉色一斂,深沉的眸光盯著於巽君直挺挺的後背。 他久居權利鬥爭暗潮洶湧的皇宮內苑,從未與人交心。第一次遇上真誠且心性投契的於巽君,便不由得將他當成交深言深的知己。對他往往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除了他不宜曝露的身份和秘密著手調查的尹府叛變疑案。就連他和茵茵的一切,他也不對於巽君隱瞞。 他和茵茵人鬼相戀的結果可想而知是一個慘字了得。但他堅決的不願意去設想結局如何,只想好好把握擁有她的每一分每一秒。 於巽君這個問題毫不留情的觸著他心中的隱痛,趙驥自然是滿心不悅。 感覺背後跟箭刺入的於巽君轉過身來面對趙驥,見識到他的臭臉,知道該適可而止。趕忙機伶的扯開話題以避禍。 「對了,今天怎麼都沒見到洪鐘?」 「他有要事待辦,先行回京去了。」趙驥豈會不知他的想法。既然也不想繼續這話題,便順勢叉開了來。 「與貢品被劫有關?或是與那四個頭陀有關?甚至是與解不群那奸賊有關?」她的語氣初時還算平對,一提到解不群時卻是滿腔忿恨。 「賢弟知道些什麼?」趙驥瞇細眼訝異的問。自始至終他從未對他提過這事,他怎會知道? 於巽君踱到床沿頹然的倚著床欄避重就輕的回答:「昨夜你與表姐在屋中,我不便打優的四處閒逛,偶然瞥見那四個惡頭陀,於是一路跟蹤,最後見他們竟落腳在縣府大人吳書同的宅底令人好不生疑,而這四個頭陀偏偏與解不群那奸賊有所勾結……」 於巽君看著趙驥半信半疑的凝重神情,心虛的又踱回窗前繼續作畫,以掩飾自己不善於說謊的表情。 實情是今早四更趙驥離開她後,她便因為睡不著而換回男裝想到外頭荷田里散步,沒想到愈走愈遠因而瞥見那四個醉醺醺的惡頭陀剛從妓院裡出來,於是她跟蹤他們到吳書同宅底也聽見他們談論貢品。 趙驥追查了幾天貢品被劫的案子,洪鐘也提早幾天快馬回京,想必和她所臆測的這些事脫不了關係。 「為什麼我總覺得你和解不群有血海深仇似的,而不只是因為尹王?」趙驥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大哥,你別瞎猜,我對解不群充滿怨恨確是因為姨父一家被陷害,我與那解不群怎會有瓜葛呢!」於巽君眼眶泛淚不敢轉身面對趙驥。 她對解不群的感覺豈止是一個恨字。她想讓他接受國法的制裁,希望他下十八層地獄,為他殘害幾百條無辜的生命贖罪! 趙驥沉思了一會兒緩緩開口道:「如果我推測得沒錯,這件貢品被劫的案子應該是解不群勾結縣官、指使那四個頭陀所為。昨天我自縣府劫回一些貢品要洪鐘速速回京,便是要洪鐘找人調查此事。」 「大哥在朝為官嗎?否則何以主動調查此事?」於巽君眨掉淚水,好奇的轉過身問他。 「今晚我會再探一探吳書同官邸。」 趙驥顯然不願意透露自己身份,於巽君也就不便再繼續追問。 「我跟你去!」一聽趙驥要夜探縣官宅邸,於巽君顧不了許多的奔至他面前,拉著他的手懇求著。 事關解不群那奸賊,她可無法署之不理! 「不行!太危險了。更何況你不會武功。」 「大哥,我們只是去探查又不是找那幾個壞蛋拚命,我的輕 功還不賴,不會給你惹麻煩的。」 「不行!攸關性命,說什麼我都不能讓你去冒險!」儘管於巽君惹人憐惜的眸子充滿哀求令人不忍拒絕,然而趙驥還是鐵了心的不准他涉險。 「噢!」於巽君扳著嘴重重的蹬步回畫前,懲罰他似的不再理他。 趙驥見他無意中流露的任性嬌態,竟有了見到茵茵的錯覺。若不是他穿了男裝。 「賢弟,你應該明白為兄不願意讓你涉險的心意!」 於巽君想想他的用心良苦,心兒一陣不忍。一反剛才的不滿,賊笑道:「大哥,你看看你這嚴肅得嚇死人的模樣好可怕呢!還好只有我看見,要是讓表姐見了非把她嚇跑不可。」 於巽君心裡暗忖:沒關係!所謂上有決策、下有對策,他不讓她跟,她長了腳當然也可以自個兒去的! 趙驥聞言緩了緩臉色,露出一抹迷死人的俊笑拍拍他的肩頭道:「我這難看的臉色茵茵是看不到的。茵茵溫婉柔順,我可捨不得這麼對她。」 在趙驥眼中,於巽君的淘氣和茵茵的溫柔可人不同,殊不知這兩種人格特質同時存在同一人中。 「大哥好偏心喔!你忘了我與表姐是心靈相通嗎?就不怕我向表姐告狀去。」真是有異性就沒人性的傢伙,每個細胞都挺向茵茵。 雖然不管是本尊或分身都是她自己,可著了男裝的於巽君對尹茵茵真像喝了醋,可酸著呢! 完了!完了!這會兒忽男忽女的結果竟搞得自己有點錯亂,還老是吃自己的酸呢! 「告狀?算我怕了你了!不過話說回來,要是茵茵真的不肯現身見我,我可唯你是問了!」趙驥威脅著笑得猖狂。 「大哥,你跟表姐約會又關我什麼事了,還唯我是問咧!」於巽君不平的說。 「當然有你的事,我們是八拜之交,你不僅得陪大哥還得讓茵茵現身。」趙驥見他又要張口反駁,手中的扇抵住他的紅唇,眼神示意於巽君上訴無效不得再辯白。 於巽君可沒真的心甘情願閉上嘴,伸手撥開唇上的羽扇皮皮的笑言:「若表姐真的不願意現身見你,大哥預備怎麼處置我?大哥可捨得處罰我嗎?」 「這……」這處署方法趙驥倒還沒想過。不過於巽君真的看穿了他心思,他哪裡捨得處罰他,他這賢弟破例的在他心中一角佔了個與茵茵等重的位置呢! 「大哥!」見他不知神遊到哪裡去了,於巽君扯扯他的衣袖喚醒他。 「對了,賢弟,你這蓮荷的筆觸、畫法,怎會與茵茵如出一折?」他看茵茵畫的蓮荷與此刻於巽君畫的蓮荷簡直出自同一人之手。 「噢!那是因為我們師承同一人之故。」於巽君心虛的背轉過身吐吐舌頭。 「你在外遊蕩了一夜也累了,別再作畫了,先上床歇息去吧!我還有事要辦,不打擾你了。」說完即邁步往門外走去。 幸好趙驥沒再追問畫風的事,否貝於巽君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自圓其說。 「大哥!」於巽君追他到門口見他英挺的背影漸行漸遠,不由歎息一聲:「冤家!」 *** *** *** 二更時分,於巽君站在縣官宅邸外一身夜行黑衣帽、並以黑布蒙面。她輕盈的身子一躍,隨即躍過高牆。 她摸黑穿過花園、迴廊,心裡想的是多多搜羅些解家父子的罪證以利平反她尹家冤情。迴廊過後是一座書閣,正當她想登上書閣的木梯時,腳下不知絆到了什麼東西,身子一晃就要驚叫出聲,卻被一雙強而有力的大手搗住嘴巴,攔腰往木梯後的陰暗處拖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