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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念黎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敷臉,等我長大以後敷臉就知道了,那時我再告訴她如何解決好了。」寶兒賭氣道。

  說了不就等於告訴大家事情是她做的,她才沒那麼傻呢!

  「寶兒!」范雨蘭低聲斥責她;明明知道是小女兒做的,偏又奈何不了她。

  「好啦!好啦!」齊家聲對妻子擺擺手,「寶兒乖寶寶,爸爸知道寶兒最聰明了。你看,現在媽媽、哥哥、姐姐跟爸爸都沒辦法,所以,才要麻煩聰明的寶兒來解決啊!」他對懷裡的寶兒又捧又哄地。「你瞧!現在姐姐的臉變成這樣,能夠走出去嗎?將來要是有人問寶兒有沒有姐姐啊?結果你介紹姐姐時,姐姐像現在那麼醜,那你不丟臉死了。」

  寶兒轉頭看著齊紹君,發現她姐姐現在的確醜得可以。好吧!原也只想整整她罷了,既然目的已達到,那就算了,總得留個後路。

  她離開爸爸的懷裡走向姐姐,故意盯著姐姐的臉東看看,西瞧瞧的,過廠好一會兒才動手去剝姐姐臉上的膠。

  「哪!這不就起來了嗎?」寶地輕易地將齊紹君臉上乾涸的膠脫剝下來。

  「這麼容易?」齊紹君詫異道。剛剛和媽媽忙了老半天都弄不掉,沒想到寶兒輕輕一剝,就將它弄掉了。

  「就這麼容易,還懷疑啊!」寶兒撇撇嘴不屑地看著姐姐,發現姐姐長得很美,但也蠢得可以。

  范雨蘭連忙幫齊紹君剝臉上那層膠。

  齊家聲卻故意佯裝不在乎。「寶兒,你知不知道,姐姐臉上那層東西是什麼呢?」

  「我怎麼知道?」生兒才不上當呢!

  「唉!惡作劇的人也真聰明。」齊家聲故意歎道,雙眼卻緊盯著寶兒。

  寶兒掩不住心中喜悅,雙眸泛出光采,臉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爸,肯定是寶兒做的,您看她臉上那副沾沾自喜的模樣。」齊紹軒很不甘心,怎麼可以這樣就放過寶兒呢?況且,寶兒那副嘴臉分明顯示是她幹的。

  「我是高興可以替姐姐解決麻煩。」寶兒狠狠地瞪著齊紹軒。「你怎麼可以這樣胡說,亂誣賴人?」她決定不管三七二十一,死都不承認,看誰能奈她何!

  「好了啦!孩子們,都已經十二點多了,你們還不困呀?」齊家聲對仍在大眼瞪小眼的紹軒說。「明天還要上課呢!」

  「可是……爸爸,事情哪能這樣就算了,明明是寶兒……」』紹軒仍不肯放棄。

  「紹軒,我說去睡覺聽不懂嗎?」齊家聲擺出爸爸的威嚴。

  「爸,您怎麼可以這麼偏心呢?」紹軒知道爸爸很疼愛寶兒,沒想到居然會這麼………這次要是據理力爭,還爭不過,那他這一生注定要被齊寶兒吃得死死的。

  「紹軒,你先回去睡覺,至於……寶兒的問題,我和你爸會解決。」范雨蘭向紹軒肯定地點點頭。

  紹軒原本還欲爭辯,但由媽媽的表情看來,寶兒這次絕不會那麼好過關的,想到此心裡就覺得萬分舒坦,他洋洋得意地揚了揚眉,沒想到寶兒回他一個非常甜美而無邪的笑容,於是他的笑容瞬間消失了,呆呆地愣在原地。

  紹竹也看到寶兒的笑容,他覺得全身毛骨驚然,開始慶幸今晚沒當著寶兒的面說她壞活;他使勁拖著嚇住的紹軒,遠離這是非之地。

  全家除了齊家聲夫婦不知道寶兒露出這種笑容的意思外,其他的人都知道那表示--她齊寶兒有仇報仇、有冤報冤,直到她滿意為止。

  「寶兒!」齊家聲叫著笑容滿面的女兒。

  「嗯?爸爸,我好困哦!」寶兒誇張地打個好大的呵欠,要是能閃過今晚,一切萬事OK了。

  「好,爸爸抱你回房睡覺。」齊家聲抱起女兒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家聲,我要和寶兒談一談。」范雨蘭可不願讓女兒惡作劇且又不誠實地矇混過去。

  「雨蘭,女兒困了。」

  「不差那一會兒時間。」

  「但--」

  「如果今天個教,明天她就會做更壞的事.怎麼辦?」

  「不可能的,主兒--」

  「女兒是我生的,我比你更瞭解,今天要是不將她的觀念糾正過來,以後想要糾正就難了。」

  「好吧!」齊家聲歎口氣點點頭。

  「爸爸,我………」寶兒可憐兮兮地叫。

  「家聲,你先回房睡覺。寶兒,你跟我到書房來。」

  范雨蘭趁丈夫還沒改變主意前,拉著女兒往書房去。

  「寶兒,你有沒有聽過美間第一任總統華盛頓小時候的故事?」范雨蘭想借這故事來誘導寶兒。

  「華盛頓?那個華盛頓幹了什麼事?」寶兒故意裝糊塗,其實學校早上過這堂課了。

  「華盛頓在他小的時候,砍了他爸爸最喜愛的櫻桃樹,但是,他很勇敢地向他爸爸承認是他砍了那棵樹。」

  范雨蘭耐心地解說,希望借這故事讓寶兒像華盛頓般誠實。

  「那又如何?」寶兒心想:死也不能承認。

  「這表示他很誠實,勇於認錯。」

  「他砍了他爸爸最喜愛的樹?」寶地故意間媽媽,直到媽媽點頭才說。「他爸爸有沒有罰他打他?」

  「沒有。」

  「那就對了,難怪他敢砍了那棵樹!」寶兒點點頭。

  「什麼?」

  「媽媽,華盛頓一定算準了他爸爸不會罰他或打他,所以他才敢承認,要是他老爸會將他挨個半死,說不定他就不敢承認了。」寶兒洋洋得意地說。

  「但是,寶兒…………我們是在說華盛頓的誠實。」范雨蘭無力地說。

  「對呀!結論就是他爸爸不會罰他或打他,他才誠實的嘛!」

  「不是呀!寶兒,是因為他誠實,他爸爸才不罰他或打他。」范雨蘭激動地反駁。

  「那麼意思是說,以後只要我誠實,你們就不會罰我嘍?」寶兒高興她媽媽終於掉入陷餅裡。

  說不定以後不管她做了什麼。只要她勇於認錯,再故意懺悔一番,那麼媽媽就沒有借口可以罰她,畢竟她很誠實的嘛!

  誠實真是一種好品德,寶兒快樂地想著。不過,媽媽也真天才,那麼多例子可以舉例,怎麼偏偏挑中華盛頓呢?握哦!華盛頓我真愛你。

  事實上也沒差啦!不管媽媽舉什麼例子,像她這般的天才兒童也總有辦法可以將它扭曲為對她有利的說法。

  「唉!寶兒,難道你就為了怕被罰,所以才歪曲事實的嗎?」范雨蘭無奈地看著寶兒。

  寶兒一臉無辜。「媽媽,我並沒有歪曲事實呀!」

  「還說沒有!事實上是因為華盛頓誠實,他爸爸才不罰他或打他,怎麼可以說因為他爸爸不罰他或打他,他才誠實。」范雨蘭仍不死心。

  「媽媽,華盛頓誠不誠實跟我們有什麼關係呢?現在已經是晚上一點多了,我好困喲!我們去睡覺好不好?」寶兒睏倦地打個好大的呵欠,此刻她對華盛頓的問題已經很煩了。

  「好,我們不談華盛頓,就談今天晚上的事。你為什麼換了姐姐的美容膏?」范雨蘭決心讓女地承認,不惜挑燈夜戰。

  「我沒有。」寶地嘟著嘴很不甘心地說。

  「還說沒有!全家就只有你會做這種惡作劇,為什麼你敢做卻不敢承認呢?我不喜歡做了又不敢承認的小孩!」范雨蘭生氣地怒斥。

  「那………如果我承認,你罰不罰我呢?」寶兒可憐兮兮地低下頭。

  「既然怕被罰,為什麼還要惡作劇?」

  「誰叫姐姐亂說話。」寶兒抬起頭,理直氣壯地說。

  「就算姐姐說錯話好了,你怎麼可以換了她的美容膏?要是臉上那層東西弄不掉,你叫她以後怎麼見人呢?你這種惡作劇太過分了。」

  「您怎不問問姐姐說了什麼過分的話,才使我惡作劇的。」寶兒很生氣地頂憧媽媽。

  「那麼你承認是你做的嘍?」

  「是我做的,但您不能只罰我,姐姐跟二哥您也得罰,是他們惹我的。」寶兒心想既然要罰,那麼就大家一起來好了,況且有爺爺為她撐腰,要罰也不會罰太重。

  「我只罰你,因為惡作劇的人是你,不是哥哥跟姐姐。」

  「但是……若不是他們說話得罪我,我也不會對他們惡作劇,追根究底他們也有錯。」寶兒不知不覺地露了口風。

  「你的意思是說,你不只對姐姐惡作劇,也對哥哥惡作劇?」范雨蘭口氣不善。

  「啊?沒有!我只對姐姐惡作劇,沒有對哥哥惡作劇,您聽過哥哥跟你抱怨嗎?」寶兒沒有想到一時口快這下糟了!只希望二哥沒向媽媽告狀才好,不然兩罪並發,可罰死了。

  實際上,齊紹軒是很想告狀,但,那麼糗的事--能說出來嗎?

  「你哥哥是沒跟我抱怨--」

  「那不就得了。」寶地急切地截斷媽媽的話。

  「好,我不管你有沒有對你二哥惡作劇。現在我只罰你對姐姐惡作劇的部分。反正和以前一樣,但是這次要加重,就罰你到反省室待三個月,不可以吃冰淇淋還有巧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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