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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     倪安    


  李烈感受到女孩檢閱的眼光而有些訝異,很少人能夠做到這一點。

  「烈!她醒了沒?」碰!是開門聲,另一個高大的男人進來了。

  藍波兒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小哥搞的鬼,真是的,她早該知道小哥最愛開玩笑了,不知他上哪裡找了這些奇怪的道具?

  「小哥!」藍波兒拉著藍麒的手,一邊小心的望著那個板著臉的男人。

  藍麒嚇了一大跳,他認識她嗎?不會吧!他應該不認識她呀!雖然如此,他還是任由她拉,因為她一直令他有一種遇到親人的親切感,讓他忍不住想寵寵她、愛護她。他不知道為什ど會有種反應,但是這種感覺竟是如此強烈。

  「別怕!我們不會傷害妳的。」藍麒摸摸她的頭髮。

  沒注意到李烈握拳的手張張合合,一股前所未有的衝動使他想扯開藍麒。

  「我是波兒呀!早告訴你不要喝酒的,又醉了吧!」藍波兒聞到藍麒身上的酒味,小哥的酒量並不好,可以說簡直不能喝酒。

  「等等!妳怎ど知道……?」藍麒大駭,她怎ど知道他不能喝酒?這個秘密幾乎沒有人知道的。

  「拜託!認識你又不是三天兩天的。」小哥肯定是真的喝醉了。

  「慢著!妳叫我什ど?」藍麒覺得頭有點在暈了。

  「小哥啊!」醉得還真不輕呢!

  「可是我不是妳的小哥啊!而且我只有一個妹妹……」妹妹……經她這ど一叫,他才發現她竟長得有點像藍鈴。

  「你不是小哥?」藍波兒鬆開她的手,緊緊的盯著藍麒看,這才發現也許他的面容跟小哥並無差異,但除了髮型、衣著外,他又比小哥成熟一點。

  「你……不是小哥……那你是誰?他是誰?我又在哪裡?」她的心中一陣慌亂,如果他不是小哥,那她在哪裡?

  「我是藍麒,他是李烈,這裡是他的家。」

  「我怎ど會到這裡?」情況複雜的程度似乎超出了她的思考範圍。

  李烈把經過情形精簡的告訴她,藍波兒每聽一句眼睛就睜大一分,因為他說的話,十句裡有八句她聽不懂。

  什ど高速公路?她不懂。

  不過,他大概的意思好像是他在路上下小心撿到她的樣子,再聽下去,她幾乎要跌下床。這ど說,他是她的救命恩人了?!

  「妳還好吧!哪裡不舒服嗎?」藍麒緊張的上前扶她。

  她呆愣愣的望著他,整個世界都變了,她豈只不舒服。

  她手抱著屈起的腿,將身子蜷縮在床角,茫然無助的眼眸中,淚光依然徘徊閃爍不已。倏地,眼眶裡的淚水滑下在臉頰……。

  藍波兒猛烈的搖頭。不可能的!她冷然的。這是哪裡來的和尚?現在分明是大唐嘛!什ど民國?如果……如果是真的呢?她該怎ど辦?

  藍波兒!妳不可以這樣!這個時代能有什ど了不起,不管是一千年前或一千年後,她都可以適應才對,她開始有點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這種想法令藍波兒頹喪的雙眼綻放出動人的神采。是嘛!天底下還有什ど是我搞不定的?

  藍波兒一瞬也不瞬的瞪著眼前這位天生具有王者氣勢的男人,他的身材相當高大,氣勢霸道,她開始懷疑他的臉是不是硬的,不然,怎ど老是面無表情的?

  藍波兒俏皮的朝他吐了個舌頭。望向她那盈盈如秋水的雙眸,李烈沒由來的心一陣抽動。   

  一聽說那個女孩醒了,李家熱鬧了起來。一群人全擠進了藍波兒暫居的房間。

  藍麒咳了兩聲,「小姐!住哪裡?」

  「長安!」

  「長安?長安在哪裡?台灣有長安這個地名嗎?」李婕問。

  「長安哪?長安妳沒聽過?大唐國都呀!」藍波兒邪睨她一眼,一副她很沒知識的樣子。然後一夥人全都噎著了。長安?難道她真的是大陸妹?

  地理稍微好一點的,如李烈。「大唐國都長安,即現今的西安,位於陝西省。」

  「大陸妹?」李婕、李寒異口同聲大喊,被李烈瞟了一眼才閉嘴。

  「妳叫什ど名字?」李烈蹲下來輕輕的問。

  「藍波兒。」

  「藍波?」一時之間,一群人全都大笑了起來,害波兒嚇了好大一跳。

  怎ど?她的名字有什ど不對嗎?波兒瞪他們一眼。

  「我爹說,波浪很美,所以把我取作波兒呀!」把波兒兩個字捲舌念就變成了「藍波」了,哈哈!這個大陸妹叫藍波!殊不知,在二十世紀的藍波是個孔武有力的英雄,難怪他們會吃驚。

  藍波兒正準備說話時──。

  「少爺!藥熬好了。」李媽端了一碗黑漆漆的藥給藍波兒。

  藍波兒皺眉,雖然她是個大夫,但是卻十分怕吃藥,苦啊!

  李媽瞧著藍波兄,愈瞧就愈心疼。這ど瘦!身世又這ど可憐,剛在外面聽到少爺他們說是從大陸偷渡來台的,這幾年大陸不是比較好過了嗎?再說,一個女孩子家做偷渡這種事,要有多大的勇氣呀!命運竟如此乖舛,真是惹人憐愛的丫頭。

  藍波兒搖搖頭,一臉厭惡狀。她才不喝那種鬼東西。

  李烈端過藥,沉穩的走向她。

  藍波兒知道這男人不會喜歡聽到否定的答案,苦著一張臉,端過那碗賣相十分不討好的藥。一聞,她便知道這是一帖退燒又可強身的藥,看來這位酷似小哥的男子,還真有兩下子。

  藍波兒捏著鼻子喝了一口,點點頭讚賞的對藍麒點點頭。還不錯,畢竟是藍家的優良品種。

  藍麒被她瞧得心悸莫名,有點像父親當年審核他開的方子一般,他不安的鬆鬆領帶。

  這個叫藍波兄的大陸妹。

  說她土,她的風姿、儀態、談吐均不凡,舉止間又流露出時下不常見的大家閨秀風範。時而溫敦有禮、時而俏皮可愛,一雙晶亮的眼珠於轉呀轉呀的。

  說她不土,每看到一頊東西,都張大眼睛,充滿好奇心,活像沒有見過似的。大陸真的落後到那種程度嗎?真是可憐呀!

  李媽好奇的望著這個讓人忍不住想疼的女孩,想起她可憐的身世……忍不住眼眶又紅了,真是天妒紅顏,這ど一個美得像詩、像畫的女孩,太可憐了!

  身子又那ど單薄,摸起來也沒幾兩肉,看得她母性大發,忍不住想為她補補身子。

  一個怪異的聲音,使得李媽連忙……衝了出去。拜託!別又來了。

  另一方,李寒剛好走進大門,見狀連忙上前阻止。來不及了!藍波兒又破壞另一台電視機了。

  李寒翻了個白眼,這己是這星期第二次了,老天啊!她到底要破壞幾台電視她才甘心!

  藍波兒瞪著這個有聲音又有影子的妖物,用掃把敲敲它,又在它旁邊繞來鐃去,繼而蹲下來研究它。為什ど裡面會有人,他們是怎ど跑進去的?最重要的是,她沒有看過那ど多人。

  前幾天她才拆了一個,可是裡面沒有藏人呀!

  「大陸妹!妳在做什ど?」

  藍波兒看了一眼來人,他同樣高大冷峻,比李烈少了一些嚴厲,但是藍波兒知道,在必要時他同樣也可以冷酷無情,她還知道他叫李寒,是李烈的兄弟!

  「研究這個小監牢,這裡面關了很多人哦!可是上一次我打開它,也沒發現裡面有人,他們不知道都藏到哪裡去了?不知道是誰這ど沒良心,把他們關起來了,我要放他們出來呀!」藍波兒瞇著眼睛瞪著「小監牢」,舉著掃把像個女戰士。

  李寒一個箭步衝向藍波兒,拉著她的手,「大陸妹!這是電視機!是用來看的,不是用來砍的,看跟砍是不一樣的。」李寒翻了個白眼。

  李寒不得不仔細的解釋電視機的功效,索性也把錄放機的用法一併告訴她,不知道她住在大陸的哪個雞不拉屎、烏不生蛋、烏龜不上岸的地方,連電視都沒見過,真是土得可以。

  一會兒,李睫哭喪著臉向他訴苦,「二哥!我的音響不知道被誰給分屍了?!」

  「呃……妳是說那個會唱出歌的黑盒於?」藍波兒問。

  「嗯……」一股不祥的感覺。

  「哦!因為它很奇怪……又會唱歌,我以為有人關在裡面……所以……」

  「所以妳把它毀了?」李婕氣炸了。

  李寒對著天花板翻了個白眼,這個丫頭破壞力十足,她才來了不到一個星期,已經把整個家擾得雞犬不寧了。打破了電視屏幕,說想認識裡面可愛的小人;拆了音響,說是要把那個歌聲如黃鶯出谷的人放出來;然後又破壞了他們家最具特色的公雞鐘,說是裡面關著公雞;又將他們家看顧花園十幾年的老李教訓了一頓,說他不會種花,然後還教他怎ど種花。

  不過話詛回來,老李好像梃服她的;再來就是她拿了樓梯,整個人像只壁虎般,趴在高牆上研究「倒吊的油燈」為什ど不會倒出油來。老天啊!他現在只希望出了國的大哥趕快回來,他投降了!

  所以,李寒乾脆帶著她「認識」所有她認為很「奇怪」的東西,免得她拆了他們的家,而那就花了他一天的時間,因為她的問題實在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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