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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納蘭    


  才剛剛想到崔芷兒,耳邊就聽到了崔芷兒的聲音——

  「慕容烈,你這個不要臉的王八蛋、專門騙女人的色鬼、鬼話連篇的混帳,你去死吧!」

  這一聲大吼,引得廳中的人一起向外看去——

  原本站在廳門旁的那個小僕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到了遠處院牆上,指著慕容烈一陣大罵,罵完後翻下牆頭不見了。

  慕容烈勃然大怒,以他慕容世家在江湖上的地位,豈能容人如此辱罵?

  他沉喝一聲:「別走,」就躍起便追。

  張永等向他挑戰的四人,一起出劍喝道:「你也別走!」

  但慕容烈躍勢如風,四人攔阻不及,四劍才出,慕容烈已拔劍出鞘,頭也不回,往後揮去。

  一劍劈出,竟有一種將大地劈開的驚天氣勢,劍身份別撞中四把劍的劍尖,慕容烈就反挫之力,去勢更急。

  張永等四人挺劍急追,卻在轉瞬間被他遠勝他人的輕功甩了下來。四人覺得面子掛不住,仍然硬著頭皮追過去,留下呆怔的東方憐心,和沉著的東方旭。

  「那傢伙是什麼人?平白壞了我們的大計。他這樣一喊,正好給了慕容烈一個名正言順脫身的機會。他被人辱罵,追去報復是理所當然,誰也不能說他怯戰逃跑,白白浪費了我一番苦心。」東方旭的臉色極為難看。

  東方憐心的表情也沒有多愉快。「唉,這幾天,我拚了命給那幾個笨蛋拋媚眼,好不容易勾住他們的魂,就是要用在今日,偏偏給人一句話毀了。」

  「唉,再過半個月就是論劍期了,影兒的武功雖然長進不少,但慕容劍法精妙難言,他的勝算實在不大。我原要藉今日之機,讓慕容烈帶傷上場,到時影兒要勝他就易如反掌了,也可以平平我們東方家這麼多年來,被慕容世家壓制的怨氣,誰知道……」

  「爹,你放心,我還有一計可以幫得了哥哥——要知道,天下間會慕容劍法的,也不只有慕容若和慕容烈兩兄弟,據我所知,還有一個叫崔芷兒的女人也懂這套劍法。這女人沒有十分高明的武功,也沒有強硬的背景,從她下手,正好合適,而且……」東方憐心冷冷一笑,「我要猜得沒錯,剛才那個人就是崔芷兒!」

  第八章

  崔芷兒罵完了心裡最想罵的話,感覺出了口氣,就拚了命地跑,一直跑到張阿虎和李小牛合租的小木屋裡,撲倒在床上,一逕地直喘氣。

  她知道剛才在東方世家都是些她打不過的高手,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痛罵慕容烈,一方面出了氣,一方面也給了慕容烈脫身的理由。

  罵完之後,她不敢停留,不是不牽掛、不擔心,只是知道自己的武功不算高明,要是真打起來,自己只能幫倒忙。

  所以她只有拚命跑,既怕被東方世家的人追上,也怕被慕容烈追上,連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因此一跑到安全之所,就全身虛脫,除了喘氣,什麼也無法做。

  突然,一隻手輕輕地拍在她背上,替她捶背、幫她順氣。

  崔芷兒內心很滿意。阿虎和小牛真是越來越體貼了!

  「何必跑得這麼拚命?有我在,怎會容人傷你?」

  這句話嚇得崔芷兒面無血色,直跳起來,回轉身,手指到慕容烈的鼻子上,似見了鬼般地大叫:「你怎麼到這裡來了?你快滾!」說著挽起袖子地要趕人。

  慕容烈不理會她,笑說:「既有人傳消息,你的行蹤全在我的掌控中,我怎麼會找不到你落腳的地方?」

  崔芷兒正在屋子裡找掃把趕人,猛聽了這話,愣了一愣。「你說什麼?」

  慕容烈不理會面無血色、拚命朝口口已使眼色的張阿虎和李小牛,道:「你一點也不覺得奇怪嗎?為什麼你一往我飯菜裡下藥,我就把吃的全施捨給老乞丐?又為什麼你一破壞我的馬鞍,我就把馬讓給別人騎?」

  崔芷兒抓著剛剛找到的掃把,滿臉殺意,緩緩回頭,望向門到兩個出賣老大的叛徒,一字一句從牙齒縫裡擠出來,「原來是你們!」然後,舉著掃把衝了出去。

  張阿虎和李小牛嚇得魂飛魄散,急忙一起逃命。

  崔芷兒咬牙切齒,掃把狂揮。「你們別跑!」

  慕容烈優閒地給自己倒上一杯茶,坐下來靜聽外面崔芷兒怒火沖天的大吼,張阿虎、李小牛慘不忍聞的哀叫,還有那掃把破空之聲,心裡沒有半點愧疚地想:沒辦法,要轉移那隻母老虎的注意力,也只好犧牲你們了。

  慕容烈才喝了兩口茶,一把掃把就從門外對著他當頭飛來。

  看來芷兒的武功長進不少,教訓兩個叛徒速度也提高了很多。

  慕容烈的武功怎麼會被掃把打到?

  不過心知崔芷兒積怨正深,若不讓她發洩一番,火氣也不能消,所以他假裝措手不及,手忙腳亂的後退,手裡的茶杯落地,身子也站不穩,在小得可憐的小屋中退了兩步就到了床邊,直坐下去。

  崔芷兒從門口飛撲過來,惡狠狠地把他撲倒在床上,拳打腳踢,既不理會什麼男女授受不親,更不講什麼淑女風度。

  慕容烈也不還手躲避,任她踢打、出氣,只是兩手抱頭,以免叫她把自己打得鼻青臉腫,不能見人。

  慕容烈雖自覺將崔芷兒戲耍得過分,甘心讓她打兩下補償,只是這崔芷兒怒火太盛,竟打得沒完沒了。

  慕容烈首次後悔自已把內力圖解給她看,這女人練功的天分太高,內力已經有了一定的修為,打起人來,那力道實在不弱。

  慕容烈雖暗中運氣相抗,但只挨打不還手,時間一長,也是吃不消,早已全身暗暗作痛。

  這些倒也罷了,男子漢大丈夫忍點兒疼痛也沒什麼,可有些事卻不太好忍。

  現在他正倒在床上,被一個女人撲在身上亂打,一男一女,身體大部分都緊挨在一起,這樣的糾纏,很容易教人想歪,而且他是有血有肉的大男人,有些衝動,也是極正常的。

  可惜那個女人還在生氣惱恨,打個不休,渾然不覺二人的姿勢有多曖昧。

  如果再這樣下去,他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慕容烈在心中歎了口氣,他雖然不想做什麼君子,不過,也不想淪為卑鄙小人、採花大盜之流。

  苦笑一聲,他輕輕咬破舌尖,故意一陣咳嗽,吐出一口血來。

  崔芷兒本來打得興起,一點收手的意思也沒有,忽然看到鮮紅的東西從慕容烈嘴裡吐出來,嚇了一大跳,仔細一看,發現那是血,嚇得手腳發軟,一顆心都要從嘴裡跳出來,忙跳下床,蹲到慕容烈面前,驚問:「你怎麼了?」

  慕容烈慘笑一聲,拭拭唇邊的鮮血。「你把我打成內傷了,看來,半月之後的論劍會,我必會輸給東方影了。」

  崔芷兒抿抿嘴,「我不是故意的。」眼看就要哭出來了,「你不是高手嗎?怎麼才幾下就受了內傷?」口裡埋怨他,心中卻在惱恨自已,根本忘—她原本打算把這個大仇人剝皮抽筋的。

  慕容烈不忍見她難過,又不敢承認自已是假裝內傷來騙她,忙把她從地上拉起來。

  「你哭個什麼勁,我傷得也不重,只要調息個兩、三天就好了,不會影響論劍的。」

  崔芷兒這才稍稍放心,但仍覺歉疚,卻又不肯承認,只好裝凶狠地瞠道:「你為什麼說得那麼嚇人?你還是這麼喜歡騙我!」

  慕容烈微笑著輕輕拉她坐下。

  「我是在騙你,但是我喜歡你啊,所以總想騙得你留在我身邊。在家裡,我不告訴你我是誰,就是怕你太惱恨我,一知道我是慕容烈,就會立刻離開。

  而我不想強行把你關起來,所以給你機會,讓你逃走,可我還是希望你能和我在一起,才硬要他們兩個傳消息給我。知道你一直跟著我,你不知道我多麼高興。」

  聽了慕容烈這一番話,崔芷兒只覺得心跳加速,被握住的手一陣顫抖,好半天才明白話裡的意思,心中紛紛亂亂,最麼只記得自己吃了這麼多苦、受了這麼多罪,實在很不甘心。

  「你喜歡我?我才不喜歡你呢!我跟著你是為了報仇、是想找機會整你出口氣,才沒別的意思,你別癡心妄想了。」

  「你以為我不明白你的苦心嗎?你明著是罵我,其實是冒險為我解圍,你待我如此,還要說你不喜歡我嗎?」

  慕容烈不肯讓她逃避,既然確定了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就非要逼她承認不可。

  「你一路追我,真的是想要報仇?還是因為你心裡也有些捨不得我?」

  一番話說下來,慕容烈一直定定看著崔芷兒的眼睛,叫她躲閃不得,絲毫不曾遺漏她半點神色變化,握著她纖手的大掌也下意識地握緊。

  他平生什麼大陣仗沒有見過,卻是第一次有這般緊張的感覺,明明清楚地知道崔芷兒對自己的心意,卻還是想聽她親口承認,甚至這一瞬間,連呼吸心跳都停止了,只想聽崔芷兒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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