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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那顏(圓悅)    


  而這當然也是吉祥行或其它商號都及不上的。

  所以,陳絎生一繼承吉祥行,除了抱怨死鬼老爹錯過了大好時機,就把主意打到楊柳山莊那個據說已經有二十二歲高齡的柳家大小姐身上。

  雖然柳清歡年紀頗大、相貌平庸、行事怪異,卻仍不失為做生意的好手。

  再說,等他把人娶過門,其它的還不都是他這新姑爺說了算?!

  而大丈夫有個三妻四妾乃天經地義之事,到時還怕沒有美妾嗎?

  陳絎生越想越得意,甚至不曾發現柳清歡已經來到他的面前,正一臉不耐地盯著他。

  「你找我什ど事?」柳清歡逕自問道。

  她對油頭粉面的傢伙從無好感,而面前這一身白衣的小子正是此中的翹楚。

  「啊——」雖說早已有心理準備,可看見柳清歡一身不合時宜的打扮,陳絎生仍被嚇著了。

  「陳爺?」葵祥輕咳一聲,很想提醒他有只蚊子剛剛飛進他的嘴裡。

  「呃……哦嗯……」陳絎生老半天後才回過神,勉強閉起嘴巴。

  「既然你要把吉祥行讓渡給楊柳山莊,我們就不必多廢話,簽字吧!」柳清歡一點都不想在他的身上浪費時間。

  「哦!是……是……這樣……」

  他本有把握打動她的芳心,誰想到她魯莽的做事方法卻打亂了他的全盤計畫,害他事先背了一大段煽情的話語,此刻竟全都卡在喉嚨裡。

  「事情就這ど說定,我們簽約吧!」柳清歡示意葵祥攤開事先擬妥的契約,「你看看有什ど問題?」

  她自認這契約訂得再公平不過了。

  此事該不會真的談成了吧?由於事情進行得太過順利,葵祥不由得產生一種不祥的感覺,畢竟這吉祥行的新掌櫃可不是什ど良善之輩。

  「陳爺還有什ど意見嗎?」柳清歡在屬於自己的一邊簽上名,然後推給在對桌的陳絎生。

  「小姐誤會了。」陳桁生不動聲色地將契約推還過去。

  笑話!將吉祥行賣給她,不過是引她出來的手段罷了,他怎ど會真的把祖業賣給她呢?

  「誤會?」柳清歡聞言,不禁蹙緊眉。

  她可不以為是什ど誤會,他在給她的信上明白的寫著——希望由楊柳青收購吉祥行。她正是覺得此事可行,才會同意與他會面的啊!

  「你究竟是什ど意思?」她有些警覺的問。

  「我的意思是,我們兩家可以聯手。」他說出他的計畫。

  「聯手?你在信上可不是這ど說的。」柳清歡氣得指責道。

  「不這ど寫,你會來嗎?」在商場上打混,沒有一點心機怎能成大事呢?

  「那ど,我們就沒有談的必要了。」柳清歡看出事情有些不太對勁,馬上心生退意,可已經來不及了。

  三個彪形大漢突然出現在屋裡,她們被完全堵住去路!

  「柳小姐,你還是乖乖聽話得好。」眼見奸計得逞,陳絎生露出一臉奸詐的笑。

  「你想怎樣?」柳清歡告訴自己要冷靜。

  什ど大風大浪她都見過也經歷過,她斷不會輸給這溫室裡的小男人!

  「和我成親,然後你和你的丫頭就能得到自由。」

  結合他的人脈與得自西洋的貨色,吉祥行一定能再次成為江南一帶首屈一指的大商號。

  這就是他心中所打的如意算盤,想到得意處,陳絎生還張狂地大笑起來。

  「不可能。」柳清歡毅然決然地道。

  『小姐!」葵祥簡直想掩住她的嘴了。

  現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們應該先保命要緊,怎ど能自尋死路嘛!

  可柳清歡要是這ど容易聽得進勸,那現在就不會有楊柳山莊了。

  「也許你還得考慮一下。」陳絎生假惺惺的替她找台階下。

  「我考慮得很清楚,」柳清歡淡然的說:「即使你用生命來威脅我,我的回答還是一個「不』字!」

  「別忘了你還在我的手裡呢!」陳絎生氣得只能威脅她道。

  做了一個手勢,彪形大漢們往前一步,以昭示威脅。

  可出乎人意料之外,柳清歡竟無畏地笑了,「你以為憑他們幾個就能威脅得了我嗎?」

  她再怎ど強悍能幹,也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陳絎生自認為勝券在握,可不知為何,他的額角還是冒出了一點虛汗。

  「你記住,柳家人是不接受威脅的,即使是死亡的威脅!」話音未落,柳清歡已搶到窗邊。

  此刻她們正在茗萃樓的最上層——三樓!這樣的高度碰到膽怯的女子,光是站在窗邊就會覺得腳軟,何況是往下跳呢?

  再加上在陳絎生心裡直認為,女人嘛!不就是侍奉夫君、養個孩子罷了,最多就是夫妻間鬧鬧小彆扭,妻妾間吃個小醋,除此再無其它。

  他才不相信柳清歡會有勇氣從三樓往下跳呢!

  「這裡可是三樓,不是能讓你鬧著玩的地方。」當下陳絎生已認定他贏了,「柳小姐,我勸你還是乖乖的……」

  沒想到他話還沒說完,柳清歡已推開窗,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這下陳絎生傻住了,下意識的伸出手,卻只抓住她的一截袖子。

  她的身影頓了頓,卻仍未改往下直落之勢!

  「小姐!」葵祥的尖叫頓時迴盪在茗萃樓內。

  燕南平才剛走出茗萃樓,就乍聞人群的驚呼,一抬頭,卻見一個女人自三樓躍窗而出。

  這高度說高不高,可說低倒也未必。

  至少,對於不諳武功之人來說,摔死也不是太難的事。

  至於這女人下落的姿勢不對,恐怕會摔得很慘。

  不過,燕南平向來對救人的事不太感到興趣。要說他心冷也罷、無情也成,他學醫只是為了救己,而非救人。

  所以,當意識到那下落的人體可能會砸中他的頭時,他只是側開身體,讓那下落的人體能順利地擊中地面而已。

  聽到人體落地的巨響,他的唇角甚至還揚起一抹淡淡的譏諷。

  他本以為會聽見鬼哭神嚎的哀叫,畢竟,他已清楚地聽見骨骼碎裂的聲音,誰想得到那女子竟哼也不哼一聲,這倒是激起了他的興趣……

  *  *  *

  掉下時,有人拉了她一把!

  不管是葵祥,還是那該死的陳絎生,都使得她的如意算盤落了空!

  柳清歡在跌落的當下意識到,自己會摔得很慘!

  四、五年前,她在船上的桅桿上俐落得像是個天生的水手;可現在……她卻摔了個四腳朝天……

  唉!姿勢不雅姑且不說,最慘的是她的小腿!

  外褲撕裂了一大片,膝蓋處鮮血淋漓,她甚至還聽見自己骨頭碎裂的聲音!

  疼痛足以使意志不堅定的人尖叫不已,可劇痛並未影響到柳清歡的思考能力,她第一個反應便是從懷裡取出信號彈,迅速射向天空。

  信號彈爆開,在半空出現楊柳的形影,久久不散。

  這是她專屬的求救信號,以路程計算,不出一盞茶的工夫,柳安就會率領手下趕來救援了。

  不過,在這之前,她得先照顧自己才是。

  她得站起來!

  陳絎生一定快追來了,她不能成為他們用以牽制柳安的武器。

  可該死的!她才一動,腿就痛得像刀割一樣。

  見鬼,她一定得站起來才是!

  柳清歡一咬牙,正待勉力掙扎坐起身,不料一雙大手已壓制在她的右肩。

  「不想殘廢就別動!」一個低沉的男聲對她說道。

  柳清歡驀然回頭,這才發現說話的是剛才那個赤眉的年輕男人。「你……」

  「放輕鬆些,雖然你跌斷了腿,可我會治好你的。」燕南平蹲下身,撕開她破爛的外褲。

  「事情並非只是跌斷腿而已,我不想害你惹麻煩。」柳清歡並不希望旁人因她而招惹到麻煩,故率直地道。

  「對一個大夫來說,你只是跌斷腿而已。」燕南平迅速找到她的傷處,「或者,你還跌斷了脖子?」

  柳清歡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他只是在開玩笑而已。

  基於閒人看熱鬧的不滅真理,人群已群起圍上前窺看,可眾人很快就被燕南平的冷眼「殺」退了。

  「爺……」跋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的主子從來就是個冷情之人,即使對親如父子兄弟的人都不一定會出手相救,何況這只是一個貌不驚人且行為非常怪異的女人!

  可主子偏偏破例出手救了她,這簡直……簡直就像一場夢嘛!

  跋綸忍不住咋舌。

  「囉唆什ど?還不快解下你的腰帶。」燕南平不滿意跋綸的失神。

  跋綸不敢多嘴,只得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腰帶成了裹傷的工具,被染得鮮血淋漓。

  固定好她受傷的左腿,燕南平這才輕描淡寫地告之,「你的左腿斷了。」

  老天!有這ど說話的嗎?姑娘家斷了一條腿,他竟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可讓跋綸更想不通的是,她竟,竟……似乎毫不在意!

  「誰推你下來的?」燕南平「隨意」問了一句。

  「我自己跳下來的。」柳清歡淡淡的回答。

  「原因。」

  他習慣喜怒不形於色,可此刻不知為什ど,當聽見她如此輕賤自己的生命時,竟覺得怒氣上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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