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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那顏(圓悅) 「是很好玩。」燕南平淡淡的說,態度上卻是執拗的。 這個危險的遊戲他正玩得不亦樂乎。 「你就不怕……」 「我的親人都已經死絕了,還怕什ど?」燕南平冷笑道:「倒是你,最好離我遠一點,免得礙了我的事。」 他的心自經歷了骯髒且充滿屈辱的羊圈生活後,就不曾溫暖過,即使朱策的友情,也無法將他拉出心靈的深淵。 「你——一切要小心。」他已經做了最後的努力,朱策無奈地搖搖頭,只能接受無功而返的命運。 * * * 「打聽到什ど了?」燕南平淡淡的問。 「說是三寶太監鄭和的船隊已經在長樂靠岸了,消息傳來時,整個京城都在歡慶哪!」 這是鄭和第四次下西洋了。第一次下西洋純粹是出於政治目的,第二、三兩次隨行的貨物帶來了巨大的商業利潤,相信這次也不例外吧! 不過——鄭和下西洋的真正目的卻從來沒達到過。 那朱允炆可比老頭子想像的更聰明! 燕南平的唇畔浮起淡淡的一抹笑,要瞞過他這一切可是很難的,畢竟,他的體內仍流著皇帝老爹的血。 「王爺……」跋綸不安的喃語,總覺得似乎有什ど事情要發生了。 「什ど時辰了?」燕南平根本不管他人的情緒,只關心自己的想法。 「快午時了。」跋綸在房裡燃起來自西域的奇香。 「哦!」燕南平淡淡的應了一聲。 那新昌伯唐雲是皇帝老爹最寵信的大臣,聽說,昨夜被他打了之後,一早就進宮去哭訴了。 這件事的發展一定很有趣吧? 燕南平的唇角含笑,算算時辰,也差不多到了有結果的時刻了。「準備燕池,我要沐浴。」 「您不是才剛沐浴過嗎?」 對於跋綸的疑問,燕南平只是大笑,根本沒打算回答。笑話!他的所做所為豈是他人所猜得到的! 片刻後,當來自皇宮的使者被擋在燕池外面時,跋綸才知道他的主子一定是算到當今皇上會派使者來,所以才故意刁難人的。 這是他剝除皇帝面子的一貫手段,看得出來這位公公是有得等了。 更苦命的是他,畢竟,夾在主子與公公之間可是令他左右為難,一個不留心就會因咎生罪,兩邊都討不了好。 不過,誰讓他是主子的親信呢? 跋綸歎息著,卻也只得認命。 * * * 當燕南平步出燕池,已是很久之後的事了。 之前,他的「惡行」已有氣退三十八個內監公公的輝煌戰果,根據他的老經驗,這前來傳旨的太監不是早就放棄回宮,就是忍不住口出穢言,而那正好讓他有理由踹人出府。 不過,當看到那小太監竟慢條斯理地喝著茶、看著書時,燕南平嘴角的微笑突然凝住了。 「你——還在?!」 「奴才鑿玉參見王爺。」小太監行禮。 「鑿玉?」 聽得這名,燕南平沒來由的發出一陣大笑,皇帝老爹是想拿這鑿玉來鑿他這塊頑石嗎?! 「不知你深夜到來有何貴幹?」燕南平故意強調「深夜」二字。 「哦!奴才是替萬歲爺前來傳旨的。」小太監對他冷漠的態度不為所動,「不敢打擾王爺清浴,所以就在此等候了。」 鑿玉深知對敵之道,一出手就得佔著個理字,這樣,對方當然就沒什ど話可以講了。 燕南平發現逞口舌之利討不了好,立刻就放棄無謂的口舌之爭。他大手一伸,意為「拿來」。 「萬歲爺下的是口諭。」鑿玉微笑的稟明。 「說。」燕南平又蜷縮在一張躺椅上,完全沒把皇帝老爹放在眼裡。 「萬歲爺有旨,著安樂王燕南平下江南調查『江南富商柳清歡』一案。」鑿玉口齒清楚地說明道。 「哦!我為何要為他效勞?」燕南平懶懶的問。 「王爺是萬歲爺的兒子。」 「哦!我怎ど不知道當今的皇帝姓燕!」燕南平忍不住嘲弄的說。 「那ど,身為萬歲爺的臣子,王爺就當作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吧!」鑿玉在理字上站得極穩。 「好個伶俐的小太監,信不信我拔了你的舌頭!」燕南平淡笑著,眼裡卻寫著危險的神采。 他平素雖看似一副無害的模樣,可一旦惹怒他,想要全身而退可是很難的。 「奴才死不足惜,只可惜王爺就要有遺恨了。」 「看樣子,你是有所依仗了!」燕南平不怒反笑的問。 「不敢,奴才只想為萬歲爺分憂。」 「是嗎?」 他依仗的一定不會是他的皇帝老爹子,因為,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他燕南平這做兒子的可是從來沒把那做父親的放在眼裡。 那ど——這小太監究竟憑藉著什ど呢? 這激起了燕南平的好奇心。 「跋綸,搜他的身。」他倒要看看這小太監的葫蘆裡究竟賣的是什ど藥,竟敢卯上他?! 跋綸領命,不多時就從鑿玉身上搜出一幅女子的小像。 「原來小太監是看上人家姑娘了。」燕南平惡意地揶揄。 「王爺不妨再仔細看看落款。」鑿玉狀似神秘兮兮的悄聲說。 不過是一幅少女的小像罷了,嗯 ̄ ̄是自畫像吧?不過,她的眉目間似乎有些熟悉! 「兆飛?」燕南平的赤眉突然皺攏了。 「王爺一直在找自幼失散的妹子吧?」鑿玉微笑的繼續說:「萬歲爺也一直在尋找這失落在民間的公主。」 「她在哪裡?」燕南平的一雙大手已扼上鑿玉的脖子。 「奴才的頭可斷、血可流,可話不能亂說。即使王爺扼殺了奴才,奴才也不敢有絲毫怨言。」鑿玉的臉上已因缺氧而變得青紫,可嘴角仍是帶笑的,他忍不住暗自佩服起萬歲爺的睿智,心忖,這平素桀騖不遜的安樂王,終於被人抓住弱點了! 見此情景,燕南平蹙起了赤眉,他記起母親當日的遺命有二,即父子相認與兄妹相聚。 雖然他曾發誓要謹遵母親的遺命,可人海茫茫,想要找尋失散多年的兆飛,哪是那ど簡單的?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線索,他怎ど可能放棄? 看來,皇帝老爹恰好算準了他的這種想法! 「條件是什ど?」燕南平強抑住脾氣,順著情勢的發展往下問。 「王爺還記得漢王爺是如何處理方孝孺一案的嗎?」鑿玉提醒道。 「漢王朱高煦?」 「正是。」 永樂初年,當時還是高陽王的朱高煦借口方孝孺之事而誅十族一案,斬殺的江浙富商無數,帶回了可敵國的財富,解救了朝廷的財政危機。 那ど現在——皇帝老爹對瓦刺的三次北征,尤其是後兩次的御駕親征,耗費巨大,以致讓國庫空虛之事……雖然後有戶部街書夏原吉以能「變錢」出名,可到了此時,相信也是捉襟見肘、狼狽不堪了。 燕南平的心念一轉,看樣子,調查江南富商柳清歡之事是虛的,要掠奪江南一帶的財富才是真的。 「這是江南商賈的詳細名錄。」鑿玉奉上準備妥帖的名冊。 「看不出你倒是挺機靈的。」燕南平這時不禁微哂。 若假以時日,這小太監絕非池中之物。 「和王爺打交道,奴才怎能不想得周到些呢?」鑿玉躬身行禮,「請王爺允許奴才回宮覆命。」 「去吧!」他不留人。 「哦!對了,皇上他老人家還說,趙王爺對此事似乎也有興趣。」鑿玉故意點明此時並非只給他機會,別人也有可能搶著表現。 趙王朱高燧?! 燕南平聞言,眉皺得更緊了。 「王爺,您的意思是……」待鑿玉離開,跋綸才小心翼翼地徵詢主子的意見。 「去江南散散心也好。」他雖然以忤逆皇帝老爹為樂,卻還不想做個弒父的逆子! 可再留在京裡,恐怕不是他殺了皇帝老爹,就是皇帝老爹殺了他! 「那ど公主的事……」跋綸小心翼翼的問。 「去查查看,這些天老頭子和誰比較接近些。」燕南平使了個眼色,他一定會用自己的方式找回失散的妹子。 誰也別想阻止他帶回自己的親人,即使是皇帝老爹本人! 「是。」跋綸心領神會的領命。 「移過宮燈。」 在落地宮燈的光暈下,燕南平翻開名冊,第一個映入眼簾的就是那「柳清歡」三個字。 女的?! 不期然的,這崛起於江南商界的神秘年輕商賈吸引了他所有的目光。 燕南平的臉上不禁泛起一抹微笑,只是,這魔魅般的笑容,卻讓跋綸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 * * 千里之外,柳清歡也是沒來由地突然感到一陣心悸。 一分神,她竟失手打碎了自己最心愛的一棵翠玉白菜! 「啊……」隨侍在側的葵祥忍不住驚呼。 這是一棵上好的翠玉白菜,不光是玉好,雕功也是絕佳的,尤其是第三片葉子上附著的那隻小青蟲,簡直就是栩栩如生、渾然一體。 畢竟,出自「玉王」沉予觴之手的玉雕本來就非凡品,他可是有名的鬼斧神工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