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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頁     那顏(圓悅)    


  小子,總有一天有人會整到你!

  美麗的郝連水和邪惡的拓跋扈交換了一個彼此心照不宣的目光。

  「該死!」看到他們眉來眼去,正昌王開始抓狂。

  「王爺……」眼見拓跋雷這個大醋桶有漫溢之嫌,郝連水趕緊以一聲嬌滴滴的呼喚挽回大局,終於讓正昌王百煉鋼化為繞指柔。

  「好水兒,我們回家。」拓跋雷索性抱起妻子。

  「不要,怪難為情的。」郝連水口裡推卻,可一雙手早纏上了老公的脖子:反正在場的諸位鮮卑貴族早就看慣了他們夫婦之間的恩愛有加,再看一次又有何妨!

  注意到那個叫魯仲玉的新娘一臉驚異的表情,郝連水促狹地朝她眨眨眼:她這樣聰明的女人,不耍耍深愛著自己的丈夫,日子豈不過得無聊?

  「還不肯說嗎?」

  刑室裡,面對已被打昏了三次又再被潑醒了三次的魯老爺,拓跋扈緩緩地開口。吐出嗆入嘴裡的冷水,魯老爺困難地搖搖頭。他已沒有說話的力氣了,心裡只有一個念頭:他無論如何都得護得冰玉周全!

  該死!拓跋扈只一個眼神,行刑者再次舉起皮鞭。

  鞭影如巨蟒破空襲來,抽打在肌膚上。可魯老爺已感覺不到痛,他的頭慢慢地垂下去,耳裡也已聽不清拓跋扈的責問了。

  「嘩——」又是一盆冷水。

  魯老爺困難地睜開眼睛,觸目的是拓跋扈冰冷的雙眸。

  「還不說?」拓跋扈雙眉立起,雙手一拍,一扇門立時打開了。

  「夫……人……?」魯老爺驚訝地發現在外表猙獰的獄卒手裡掙扎的居然是妻子!「放……放開她……這不關她的事!」苦苦支撐了這多久,魯老爺的心防徹底崩潰了。「老爺,他們把你怎麼了?你倒是說話呀!」魯夫人看到丈夫一身的血肉模糊,忍不住哀哀地哭泣。

  「看清楚了?」拓跋扈笑得殘忍,「不想他受苦的話,就代他說了吧。」「我……」魯夫人驚慌地看看丈夫,又看看手裡仍提著滴血鞭子的行刑者,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魯老爺想說什麼,可這時他已沒有說話的力氣了。

  「或許,你不在乎丈夫的生死?」拓跋扈只一個眼神,行刑者已揚鞭作勢,「還沒想好嗎?」

  「冰玉她……」魯夫人仍在猶豫。

  「不……不……」魯老爺激動之下終於吼出兩個字,可在緊接著的鞭打下終於昏了過去。「我要魯冰玉的下落。」拓跋扈的語氣冷硬。

  「她……她私奔了!」眼見丈夫性命不保,魯夫人終於掙扎出一句。在她單純的心思裡,冰玉一旦失去了貞潔,也就沒有被找回來的價值了,也許這下就解了三方面的圍了。「什麼!」拓跋扈第一次放任自己狂怒的情緒,五指一緊,一塊上好的紫檀木椅背已裂成了碎片。

  太后的殉葬品要求是貞潔的處女,這個失貞的女人……

  拓跋扈的表情更危險了。

  眼見自己闖了大禍的魯夫人則被嚇得暈了過去。

  「找我的大夫來,我不許他們死。」只一瞬,拓跋扈再度恢復了平靜。不過若有人以為這就是表示他不再追究,那就大錯特錯了。「在我回京時我要看見貞潔秀女在我的房裡!」哼,膽敢欺騙他的女人,他會讓她知道什麼叫人間地獄!

  拓跋扈冰冷的目光冷冷地滑過昏迷的魯家夫婦。

  「還未找到人嗎?」幾天後,魏孝文帝拓跋宏終於從繁忙的公務中抽身,詢問有關秀女失蹤的案件。

  「還沒。」拓跋扈的眼神讓拓跋宏明白一旦讓元扈發現那個女人,他會怎樣到還以顏色。惹怒了元扈能全身而退的人幾乎沒有,那個女人會為自己的行為後悔了,拓跋宏微笑地想。只是要把近乎冷血的元扈激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魯老頭和他的女兒也算是有本事了。孝文帝的想法一向是比較客觀的。

  「有線索了嗎?」

  「據悉那人精於馬術,我已派人出關去打探了。」拓跋扈痛恨不確定。

  拓跋宏拍拍拓跋扈溫和地提醒:「不要做得太過火了,畢竟魯老頭還是相當有用的。」「我自有分寸。」

  「明天就要啟程了吧,」拓跋宏關切地叮囑,「一切小心,我還等你回來大幹一場呢!」「一定!」

  兩人不約而同地轉身拍出一掌,恰恰擊中對方的手掌。見對方仍記得少時的遊戲,不由相視一笑。

  頭——好重!

  發生什麼事了?

  姬冰玉掙扎著,不明白何以眼前一團漆黑。

  「你醒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她的上方響起。

  是宮泰!

  她認得這個聲音,隨後眼前一亮:好大的太陽!

  姬冰玉伸手擋住臉,頭還是痛得厲害,而觸目以及的黃沙讓她幾乎以為自己是做夢了。「這是哪裡?」她的喉嚨仍在疼痛。

  宮泰沒有回答,只是策馬走得更快了。

  「仲玉呢?他們在哪裡?」姬冰玉掙扎著,卻差點從飛奔的馬上滑下去。「老爺夫人仍留在平城。」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現在的宮泰卻很想哭。「……」她想她是明白了,只是這樣做太傻了:魯家一門連同僕婦有三十九口呢!以這麼多生命來換她一個,……

  姬冰玉淚如雨下。

  「大小姐……」宮泰不知怎麼安慰她才好。

  「我要回去!」事到如今,她唯一能做的只是趕快回到平城,希望還能救下他們。「請送我回去!」

  「已經來……來不及了,那是十六天前的事了。」宮泰的淚終於落下了,「臨行前老爺讓我照顧大小姐。」更確切地說是把她的終身托付給他了。

  「不……」那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老天不可能這樣殘忍!她好無助!「大……小姐……」宮泰誤會了,一剎時腦子裡一片空白,唯一的念頭是「他配不上她」!一時間,排山倒海的自卑感再度襲來,等他掙脫出來,姬冰玉已經陷入了昏迷。他伸手在她額上試探溫度,卻意外地發現她燙得嚇人。

  宮泰本來很開心漫無邊際的黃沙會隔斷追兵,可現在他開始詛咒沙漠,害怕在這酷熱缺水的沙漠中他會失去她。

  在第二天黃昏他們終於到了一個小小的綠洲,投宿在那裡唯一的小客棧裡。而姬冰玉已經高燒了一天一夜了,她需要大夫需要藥,可在這貧瘠的綠洲裡什麼也沒有,而以她虛弱的身體已無法繼續趕路。幸好那家客棧的老闆正好懂一點草藥,於是宮泰只得把她托付給客棧老闆,自己去鄰近的綠洲尋找出診的大夫。

  誰也沒料到就在他走後的第二個黎明,一夥強盜趁著黑暗潛入了綠洲。片刻之後姬冰玉已被幾個粗魯的男人從床上扯了下來,拖到樓下扔在一個男人腳前。

  出逃以來姬冰玉第一次慶幸宮泰替她打點了男裝,而她高挑的身材也使她不至於一下露餡。儘管硬木地板讓她摔得好痛,但她仍竭力保持鎮靜,直到一雙馬靴出現在她面前。

  在他面前很少有人能有他這樣的鎮定,匪首放肆地打量這個被扔在他腳前的男人,確定自己對他有了興趣。於是離開他的座位,他大步來到他身前。

  「抬起頭。」等了一小會兒,見他沒有服從,匪首不耐煩了。於是他伸手抓住了姬冰玉自凌亂的頭巾中逸出的長髮,強迫她抬起頭來,「中原男人都有這麼長的頭髮嗎?」匪首的聲音略有些沙啞,不過並不難聽。而幾在立刻他又被姬冰玉長髮下的容顏所吸引,忍不住沙啞地問:「中原男人都像你這麼好看嗎?」

  他的目光灼熱地鎖定她,然後——他扯住姬冰玉長髮的手猛一用力,姬冰玉吃痛地抬起頭,還沒等她明白發生什麼事了,匪首灼熱的吻就印在她唇上了。

  「嗚……」姬冰玉拚命掙扎,可她的掙扎只激起匪首更強的征服欲罷了。「你是我的了。」片刻之後匪首終於決定放開她了。

  身份暴露了嗎?姬冰玉面容慘白,不知該怎麼應付即將發生的慘事。

  「你生病了?」匪首注意到觸手的地方燙得嚇人。「扎木,酒。」招來懂醫的手下,匪首在她嘴裡倒了一些氣味芬芳的藥酒。

  姬冰玉掙扎著想從他懷裡掙脫。

  「不行,你還太虛弱了。」匪首毫不避嫌地抱她在懷裡。

  真的被發現了嗎?否則他又怎會一再地輕薄她?姬冰玉被藥酒染紅的面頰再次蒼白。注意到她的慘然變色,匪首忍不住笑了:「小傻瓜,我是女人呀!」

  女人?姬冰玉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定瞪成銅鈴了。

  「怎麼?不相信?」匪首爽朗地一笑。

  姬冰玉趕緊搖頭,生怕得罪了這個雌雄末辨的匪首。

  「你是……從江南來的?叫什麼?」女匪首柔聲問。

  「姬玉。」姬冰玉輕聲回答。

  「這名字配你正合適。」女匪首宣佈,「我是阿那柔,從此以後就是你的妻子了。」「妻子?」姬冰玉愕然,目光茫然地掠過那些不友善且同樣意外的強盜們,其中一個英俊的強盜正以目光在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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