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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頁 易虹 竹下內彥站在原地,不發一語,直盯著紈綺。忽地,他腰一彎,輕易地抱起毫無防備的紈綺。 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紈綺有一秒鐘時間腦袋是空白的。「喂,你要幹什麼?」她想掙扎,可是卻使不上勁。有低血壓的她,剛起床是很沒精神的,再加上宿醉,更是拿竹下內彥沒轍。 派克斯見竹下內彥要搶人,一手取出放在抽屜內的槍對準他。「別動,把人放下,不然我的寶貝會不客氣的。」派克斯一臉正經。 「貴子,這傢伙交給你了,你好好對付他的『寶貝』吧。」竹下內彥對身後的妹妹眨眨眼,打算抱著紈綺離開飯店。 準備開槍的派克斯被撲身過去的竹下貴子擋下來。她緊緊抱住裸身的派克斯,主動貼上他。 一旁的舞舞看好戲之際,還順便湊上一腳,也學貴子將派克斯抱得死死的,既然要吃豆腐就大家-起來吧。 這時,想強行把人帶走的竹下內彥終於把懷中的紈綺惹火了。 火氣一竄上來,精神也有了,紈綺使盡全身力量,手肘用力往他腹部一頂,竹下內彥立刻痛得哇哇大叫,雙手一鬆,紈綺也跟著落在地毯上。而派克斯、舞舞和貴子三人老早就亂成一團,分不清一群人究竟是在打戰還是在玩遊戲。 紈綺將身上的被單拉好,然後丹田一提,發揮慣有的老虎威力大吼一聲:「煩不煩啊你們!」她凶狠的瞪著眼前所有人,包括抱著肚子、神情痛苦的竹下內彥。 果然,紈綺一吼完,現場混亂的局勢立刻靜止下來。 「你們很討人厭,一大早的吵什麼吵,有什麼事情不能等我睡飽再說。我最痛恨擾人清眠的人了,連個覺都不能好好睡,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思?」紈綺不高興的又吼了幾句。 「對不起……」舞舞、派克斯、竹下貴子三人異口同聲的向她道歉,而撫著肚子的竹下內彥則是倒在沙發上,首次見到蠻女發飆的凶悍模樣。 「我要回去繼續睡覺了,誰要是敢再來吵我,我就斃了那個人。」紈綺摸著疼痛不堪的腦袋瓜,身上裹著被單就回房了。這次她學乖了,順手把房門鎖上。 「紫築經常這樣子發火嗎?」竹下內彥忍痛抓著身邊差點慘遭蹂躪的派克斯問。 「不常,除了出任務抓毒販外,她很少吼人。」派克斯搖頭回答。「剛剛不能怪紫築,她好不容易才能睡個好覺,卻被你們三人吵醒了。」見竹下內彥說得一口標準的英語,派克斯倒是對他逐漸產生好感。不過這傢伙剛剛企圖強行帶走紫築,不能輕易原諒他。 「你是紫築的什麼人?」竹下內彥用他所剩不多的理性問。 「這話該我問你才對。你是誰?為何要強行帶走紫築?」派克斯結實的胸肌隨著他開口說話而起伏,惹得一旁的竹下貴子憋氣注視,好想用手指去戳戳他極富彈性的肌肉。 「真沒見識,連我你也不認識。我是帝京集團東京分部的負責人竹下內彥。」他邊答邊撥了撥剛才被弄亂的頭髮。 「桃太郎,你老愛搶我的話,我才正要說你沒知識、沒國際觀,鼎鼎大名的緝毒王子派克斯你竟然會不認識,請走吧!」派克斯開門送客。 「不走,我要等紫築醒來。」決定賴著的竹下內彥大刺刺在客廳沙發上坐下來,蹺起二郎腿等候。 見他賴皮不走,派克斯也拿他沒轍,索性走進浴室衝起澡來。 竹下貴子跟著哥哥一起坐下來,舞舞則好奇的在客廳東摸西摸,翻箱倒櫃,試圖找出有關派克斯的證件資料。 奉命監視紈綺的舞舞必須隨時向總部回報紈綺的行動,以及出現在她週遭的可疑分子。所謂可疑分子當然包括竹下兄妹及這名外國男人……嗯,派克斯,舞舞偷偷打開派克斯放在旅行箱內的護照仔細默記下來,一旁的竹下兄妹則忙著商討對策,並沒注意舞舞到底在忙些什麼。 「哥,你現在打算怎麼辦?紫築姊對你不忠,你還要娶她嗎?」貴子坐在竹下內彥旁邊,隨手拿起客廳桌上的巧克力及糖果吃了起來。嗯,這種瑞士廠牌的零嘴還滿好吃的。 被妹妹這麼一問,竹下內彥靜了下來,陷入沉思中。 「我認為紫築不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孩子,但就算她和那男人之間不是清白的也無所謂,反正我想要的東西能夠到手就行了。」他故意裝得瀟灑、毫不在乎,其實私底下在意得要命。 「哥,你是看準紫築姊將會繼承菊組,所以才對她有興趣的吧?」貴子又塞了一塊巧克力進嘴裡。 「這是原因之一。」 「其他的原因呢?」貴子追問。 「你不覺得像她那種個性的女孩子很有意思嗎?」他反問妹妹。「紫築很凶很悍很有活力,即使是想睡覺休息,還能夠神采奕奕的吼人,這種女孩子多坦率、多有個性啊!」這是他的真心話。 嚴重了,貴子搖頭。「可是紫築姊好凶喔,生氣的時候就像個蠻女一樣,哥哥不怕管不了她?」 「是蠻女才有意思,平淡無味的女人誰會想要?」竹下內彥信心十足地挑眉。 「只怕蠻女難馴。」貴子不以為然。哥哥現在說得一派輕鬆,到時候他就會嘗到苦頭了,她有這種預感。 竹下兄妹兩人聊到一半,沖完澡的派克斯一走出浴室,立刻沒命似的睜大眼睛衝到竹下貴子面前。 「你……你怎麼可以……」派克斯指著貴子嘴裡塞得滿滿的巧克力,以及桌上空了一大半的錫箔紙盒,激動得說不出話來。這巧克力是他特地從美國帶來台灣,準備吃上半個月的,現在卻被這好吃女人啃得只剩下半盒。他快氣死了…… 然而在不知情的貴子眼底,此時派克斯的舉止卻被誤解為-- 「怎麼,你沒見過美女啊?沒必要衣服都還沒穿好就急著跑出來獻慇勤。」她見到派克斯拿著那半盒巧克力在面前晃啊晃的,像是想請她吃巧克力卻又不好意思,因此害羞的顫抖。 「你為什麼吃我的巧克力?!我有答應請你吃嗎?」愛吃甜食的派克斯抱著半空的巧克力盒,心疼死了。 「什麼嘛,我又不知道這是你的巧克力,我以為是飯店提供的。更何況我只吃了半盒,大不了我再賠你就行了,幹嘛發這麼大的火?」終於搞清楚狀況的竹下貴子責怪他小氣。 「這種巧克力的瑞士製造商每年都限量發行,一推出立刻就被行家買光了,就算有錢你也買不到,你說你要怎麼賠我?」見她如此不識貨,派克斯心底嘔死了。她把這種稀世珍品般的巧克力當成什麼便宜貨?!虧她一口氣吃這麼多。 見他大呼小叫、大眼瞪小眼,竹下貴子實在是看不過去。「你真的很小氣耶,只不過是比較特別的巧克力罷了。」她斜睨他一眼,「隨便你了,你說怎麼賠,我就怎麼賠你。」就算是要她陪他上床,她也認了。 明明是她不對,竟還擺臉色給他看,派克斯簡直氣不過。「很好,我要你把剛剛吃下去的巧克力全部吐出來。」 「吐就吐嘛,有什麼了不起。」貴子立刻把手指向喉嚨裡挖去,打算吐在派克斯身上。 派克斯見她準備來真的,眼珠子幾乎快跳出來。 一旁因紈綺而心煩的竹下內彥見狀,輕斥妹妹一聲,「不要鬧了,貴子,是你不對,你要跟人家道歉。」他擺出兄長的權威架式。 「好嘛。」自知理虧的貴子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點頭,站起身,正眼也不瞧地向派克斯賠罪。「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擅自吃你的巧克力。」她的道歉誠意有待改進。 派克斯別過頭不甩她。「哼,道歉有什麼用,都已經吃下去了。」 「派克斯,為了替我妹妹向你賠罪,也為了我們兩人方纔的不愉快,我請你吃台灣火鍋。」竹下內彥的態度忽然轉變,由強硬轉為溫和。 「火鍋?!」派克斯一聽,猛地回過頭。 「嗯,很好吃的喔,你要不要啊?」竹下內彥一聽到派克斯的大名,就記起他這號人物了,聽說這傢伙很好吃,尤其是甜食和中國食物。 「不要,我又不是小孩子,別以為這麼容易就可以打發我。」派克斯倔強地搖頭。他才沒這麼好安撫呢! 「除了火鍋外,另外再賠償你兩大箱的同款巧克力。以我們帝京家族的力量,不會連這麼一點小零食都賠不起。」竹下內彥豪爽地向他表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