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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頁 易虹 第七章 東京這一方面,在紈綺急忙掛上電話後,竹下內彥拿著話筒站在原地沉思了好一會兒。 紫築約他去野餐,理當輕鬆愉快,怎麼她那邊的火藥味卻相當濃厚,一點也不像是要去郊遊野餐的歡樂氣氛。他剛剛才從台灣回來日本,現在紫築又要他明天早上到基隆港報到,真是折磨死他了。不過卻是很甜蜜的折磨呢! 竹下內彥邊搖頭邊將電話交給身邊的隨身保鏢,然後轉身離開大廳旁的歐式陽台,重新投入衣香鬢影的熱鬧宴會中。 「內彥,剛剛是誰打來的電話?」一位風姿綽約、穿著華麗和服的婦人走近竹下內彥笑問。 「媽,是紫築打來的。」竹下內彥向母親答道。 「紫築?!她就是你先前跟我提過那個女孩子?菊龍之助的女兒?」竹下內彥的母親不疾不緩地問道。她那雍容華貴的高稚氣質,讓人眼睛一亮,深深為之著迷。 「嗯,她打電話來邀請我和她一起去『野餐』。」一想起她剛剛的邀請,竹下內彥不由得開心的嘴角微揚。不管這邀請背後藏有何種玄機或目的,能夠接列這小蠻女的電話他還是很開懷。原本他壓根不敢奢望她會主動打電話給他,看來他竹下內彥還真是很有魅力的喔。 「野餐?!」她愣了下。「這麼冷的天氣她邀請你去野餐?」現在外面的氣溫最多攝氏五度,這種天氣去泡溫泉還差不多。 「紫築現在人在台北,不過我猜想野餐的地點不會在台灣,很有可能是兩天一夜的海外野餐之旅。」他算計過從台灣到御之島的來回行程,若走海路至少就要花上大半天時間,再加上紫築所謂的「野餐」,以及他希望能夠加入看星星、玩親親這些餘興節目,和紫築的第一次約會兩天一夜是跑不掉的。 「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去玩吧。別忘了幫媽媽帶份禮物給她,有機會就帶紫築回來,我也想見見她。」竹下內彥的母親輕笑道。她可是很少見到寶貝兒子笑得如此輕鬆愉快。 「我知道,媽。」他點頭應著,語氣有相當程度的恭敬。 「對了,我聽說菊龍之助有意讓紫築接掌部分的事業,你知不知道她本人的意思如何?」竹下夫人優雅地問。 「紫築很討厭帝京集團還有菊組,我想她不會回來接位的。」這是他日前的看法。 「是嗎?」竹下夫人有些意外。「紫築討厭菊組我能理解,但是她為何討厭你父親的帝京集團?」 「我聽說御和紫築因娃娃而產生過節,加上紫築又是火天使的一員,火天使和御所創辦的人類極限俱樂部之間又早有舊恨,所以代號為紈綺的紫築就更加痛恨帝京集團了。」他簡單解釋。其實他知道的也只是一些皮毛罷了,他準備找個機會好好問問她真正的原因。 「內彥,如此看來,你要將紫築追到手不是一件易事,這是個很大的挑戰喔。」竹下夫人用「革命尚未成功」的憐憫兼鼓舞眼光向他望去。 「就是這樣才有趣,你不也這麼認為嗎?母親。」他笑著反問。 「兒子,好好努力,我會在京都二條院等你的好消息。」 「我會的,母親。」 **** 隔天清晨五點,竹下內彥果然準時來到基隆港二號碼頭等候。 放眼望去,隱在稀薄海霧的二號碼頭內,只停泊一艘德制的新式遊艇。 在冬末的基隆港站了好一會兒,卻遲遲不見紈綺的到來。 替紈綺生命安危擔心的竹下內彥,不停在碼頭來回踱步。都已經五點半了,怎麼還不見半個人影,萬一她已遭人暗算,該如何是好?正當竹下內彥憂心不已時,一陣自遊艇傳出的倉皇腳步聲,讓他的視線自海面掃向從艇內衝出的儷人兒。 「對不起,竹下內彥,我睡過頭了。我昨晚明明有定時的,可是鬧鐘卻沒響,真的很抱歉,讓你站在這裡吹風吹半個鐘頭。」剛從睡夢中清醒的紈綺,從艇內的甲板跳上碼頭,向站在碼頭邊的竹下內彥致歉。 美式作風的紈綺向來是有錯認錯,有理就會據理力爭,道歉對她而言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特別是她自認有錯在先。 「你以為一個道歉就能算啦,我都快變成冰柱美男了。」竹下內彥一手提著竹籃,一手拿著母親要送給紫築的禮物,站在寒風中發抖。 台灣這時的氣溫雖比日本高上幾度,但日本是干冷型的氣候,比起站在這海港吹濕冷的東北季風,他寧可整個人讓雪埋住算了。真的好冷! 「對不起啦,我等一下泡杯熱可可給你祛寒。」紈綺接過他手中的竹籃,請他上船。 兩人登船後,進入五臟俱全的狹小船艙,厚厚的船板隔絕了外面的寒冷,竹下內彥頓時感到溫暖,這種感覺就像著急的他見到安然無事的紈綺那般。 小小的船艙內什麼都有,小冰箱、小電視、小廚房,以及一床可翻下來當床板的睡鋪,床板上的睡袋還暖和著。 紈綺一進到船艙,將竹籃隨手擺在小茶几上後,立刻用電熱水瓶煮開水,準備弄些簡單的早餐。 「竹下內彥,你還沒吃早餐吧,要不要吃些我待制的烤吐司?」紈綺問他。 「好啊,如果不麻煩的話。」竹下內彥在她面前除了偶爾不正經外,大部分時候還是很有禮貌的。沒辦法,家教太好的緣故,讓他的談吐像個英國紳士般。 「竹下內彥,你昨天人在哪裡?我忽然邀你過來,一定造成你不少困擾,沒關係吧?」紈綺邊動手弄早餐邊問。 「紫築,打個商量,別直接叫我竹下內彥,喚我內彥或小彥彥就行了,OK?」見她的態度好得不像話,竹下內彥還真不習慣。這小蠻女不曉得有何事有求於他? 「你的全名很好聽啊,我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叫他小彥彥好像是在喚小狗,多噁心啊!「哪,這杯熱可可給你喝。」她將泡好的熱飲端到他面前,船艙內座位不夠,紈綺只好坐在床板上。 「謝謝。」竹下內彥接過熱可可,目光卻一直停在紈綺身上。 見她捧著熱呼呼的馬克杯,認真喝著可可的模樣,竹下內彥竟不自覺的被她深深吸引。他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她臉上,忘記週遭一切,第一次覺得這蠻女也有心乎氣和、柔順乖巧的一面。 紈綺感覺到盯在身上的灼熱視線,一抬起頭,迎上他深沉的黑瞳。 「怎麼,你不喜歡喝可可?」忍著心底深處的不安與躁動,她故意忽視他的視線,若無其事的問道。 「沒有。」竹下內彥收回迷戀的目光,搖頭笑道,「我不敢喝太燙的飲料,想等它溫一點再喝。」 「我以為這世上不會有任何事情是你們帝京集團不敢做的。」紈綺語帶嘲諷。 「當然有,除了不敢喝熱飲外,我也有很多事情不敢去嘗試。」竹下內彥不明白她為何對帝京存有如此深沉的恨意。 「例如?」紈綺揚眉。 「例如我很想抱你卻不敢啊。」他不正經地看著她說。 「那是你不能,而不是不敢。」紈綺輕笑道。 「怎麼說?」 「第一,我不會讓你有機可乘;第二,我是菊龍之助的女兒,而你母親和黑老頭是舊識,如果你侵犯我,我一狀告到你母親那裡,吃苦受罪的人就是你囉,說不定你還會因此丟了繼承人的資格。」她回以一個很有精神的挑戰眼神。 「從你現在的回答,讓我明瞭到一件事情。」他的嘴角揚起一抹隱約的微笑。 「什麼事?」 「你是個毫無情場經驗的女人。」竹下內彥忽然一手將她拉過來,緊緊的摟住她的腰。 「喂,你幹什麼?放手!」右手拿著馬克杯的紈綺為避免弄倒杯子內的飲料,絲毫不敢亂動。這船艙地板所鋪設的羊毛地毯是繚綾特別自土耳其量身訂製,一體成型的地毯造價台幣百萬,可想而知一旦弄髒,她這輩子就休想再向繚綾借船了。 「你難道不知道男人的情慾一旦被挑起,是顧不了後果的嗎?我竹下內彥也是一個有七情六慾的普通男人,如果我想要你,我才不會管那麼多。紫築,在情感方面妳完全不瞭解男人的想法。」竹下內彥緊抓著她僵直的手,逼她正視他。對於她一味單純的主觀看法,他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這小蠻女顯然對男人的基本認知毫無概念。 「我為何要去瞭解?」紈綺緊繃的身體忽然軟化下來。她別過頭,不帶表情地說:「從小我和母親相依為命,母親口中的父親是那麼的遙不可及和陌生,我只知道母親房間那張照片上的男人是個自私自利的傢伙,他丟下沒有名分的母親和我,讓我們兩人因他的緣故過著四處逃亡的生活。好不容易在我十一歲那年,父親終於打敗其他敵對組織,登上關東地區黑道龍頭老大的位子,然而他卻忘了遠在台灣的母親和我,就當完全沒有我們的存在般,不聞不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