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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頁     呂希晨(晨希)    


  不管如何,都來不及了……

  猛烈的本能腫脹瀕臨忍受邊緣,讓他不能貫徹愛她的話,等不了她的回應,兀自在她仍然乾澀的體內律動,最後爆發,在她體內灑落銀白的慾望。

  齊明霽離開她顫抖不停的身子,一句話都沒有說,穿上長褲轉身離去,讓她感受他留給她的難堪和受辱。

  第八章

  齊明霽再走回房時,尹幽人已經整好衣服背對門口坐在床上一角。她逼自己不要瑟縮著身子,不要一臉痛苦;她知道自己做得到,冷凝的心卻不知道該慶幸自己的演技好,還是該悲哀。

  倏地,一道窸窣的聲音引她回頭,別開眼不去看床褥上的血漬,把視線全盯在他手上掛著的銀色項鏈上。

  「這東西買已經買了,我也不想送給誰,你要就拿去。」

  纖指勾住項鏈一端移向自己,她聽見他唇邊的哼笑聲,彷彿在說:果然,只要有錢,你什麼都做。

  是她多想,明霽絕不會這麼想的。

  以不斷重複的話說服自己,她心中不想有「恨」,尤其是恨他,她不要。

  「我配得上這條鑽石項鏈?」在他眼裡的她已經不值一文了吧,她自嘲,很難排除心痛的感覺。

  明明說好是贖罪,既然是贖罪就不該因為他的報復而難過,她知道被報復是很難受的事,早已經做好心理準備。緩緩搖頭,她為自己起起伏伏的哀怨歎息,不該有這情緒的。

  「怎麼?」下顎忽然被他一手抬起,不得不看向他變得猙獰的臉,多了猙獰,更添邪氣。她苦笑,承受他接著更傷人的話!「我比不上那個叫子謙的男人?」

  移開眼,她不想多說,贖罪到這裡應該做個結束。

  偏偏齊明霽還不死心,強迫她看著他。「說,我是不是比不上他?」

  「差太多了。」冷冽的眼望向他,她說:「他開朗、溫柔、體貼,比現在的你要好……」瞬即被推倒在床,未了的話轉為歎息。

  「那條鏈子也是他送你的?」

  「不管我說什麼你都不會信,就讓你自己去回答這個問題吧。」

  他將她的回答當成默認,怒氣更上一層。「丟掉它,從今以後我不要再看見它,聽到沒有?」

  「你不會再看見它了。」是該離開的時候了。百般倚賴地握住墜飾,目前唯一能撐住她冷靜面對他的就只剩下它了。

  「從明天開始.不准你踏出門半步。」他命令,強迫自己不去看她泫然欲泣的臉,怕裝出來的冷血無情會在她不知是真是假的表情下決堤,會忍不住將她摟入懷中呵護,明知不值,但他還是會想呵護她。

  尹幽人沒有回答,齊明霽逕自當她接受,轉身離去。

  「請不要相信我的美麗,也不要相信我的愛情,在塗滿了油彩的面容之下,我有的是顆戲子的心;所以,請千萬不要,不要把我的悲哀當真,也不要隨著我的表演心碎。親愛的朋友,今生今世,我只是個戲子,永遠在別人的故事裡,流著自己的淚……」想起這首詩,她喃喃在嘴邊念著,串串淚珠禁不住湧出眼眶,一滴、兩滴任它自由流到乾涸為止。

  終究,她只是個戲子,如果齊明霽的人生是一則故事,那她也只不過是裡頭的一個角色,穿插在他的故事裡並非擔綱的主角,只是短暫的過客。

  她的淚,是自己的,在他的故事裡——

  一文不值。

  ☆☆☆☆☆☆☆☆☆

  銀色保時捷飛速奔馳在路上,完全發揮它的身價與  性能,奔馳的速度的確符合人們對它的要求。

  就當路人還在景仰它的美麗時,極佳的煞車系統硬  生生地阻擋它流動的風速,停在某大廈門口。

  下車的女人完全符合人們對香車美女的要求,但是這位美女的臉色很臭,臭到連現下正是晚上七點多、路燈又沒啥作用的情況下,也能讓過路人感受到「本姑娘心情不佳,惹我者,殺無赦」的氣息。

  呂大姐的高跟鞋的的喀喀來到大廈鐵柵門前,用細尖的高跟鞋踹開大門,孰料自己要找的人正蹲在鐵門外一側,瑟縮著身子,像寒風中失估的醜小鴨。

  媽的咧!她教出來的妹妹怎麼能變成醜小鴨?!

  高跟鞋移到蹲在地上的身影前,劈頭就問:「怎麼回事?」

  埋在雙膝裡的臉沒有抬起來應她一句,像是定型了一樣。

  「你在這等多久了?」她又問,還是得不到答案。「齊明霽對你做了什麼?」

  「他什麼都沒做。」一提到齊明霽,這身子的主人總算有了回應。「他什麼都沒做。」

  「你以為我會相信?」這蹩腳的謊話還敢拿來騙她!蹲下身,呂大姐伸手托起她的臉,淨是蒼白。「到底怎麼回事?」

  「沒事……」尹幽人搖頭。

  「你在外頭多久了?」

  「我……」她在這裡多久了?「打電話給你之後到現在。」

  「媽的咧!一個多鐘頭,見鬼了,你和齊明霽是做了什……」不會吧?超級無聊的聯想力讓她猜出:「你和他做了愛做的事?」

  愛做的事?「我不覺得那是愛做的事。」明霽的憤怒凌駕一切,在這之中有愛嗎?連她自己都質疑。

  「他強暴你?」好小子,敢吃她的人!

  「不是。」拉住呂大姐腳跟,她已經沒有多少力氣說話。「我好痛好累……」

  「真是豬啊你!」笨女人,怎麼會任由他折磨呢?「就算是天譴也沒理由讓自己痛苦成這樣子,瞧瞧你自己,能看嗎?」她能猜出有泰半是幽人自己縱容他的結果,心疼歸心疼,生氣也在所難免。「你太讓我失望了。」

  「別說了,我真的好累,站不起來……」

  廢話!呂大姐翻了翻白眼,搞不懂她這把年紀腦袋是長到哪兒去了。

  將尹幽人的手拉上自己的脖子圈住,雙手一上一下,立刻將人打橫抱起。

  「大、大姐?」

  「別說話,浪費我的力氣。」呂大姐吃力的移動雙腳走向座車,連聲歎道:「看來女人對我來說還是只適合摸摸摟摟,真要抱,還是要男人才有辦法。」她這輩子八成只能吃吃豆腐過乾癮了。

  女人看起來纖細是纖細,可四十幾公斤還是挺重的!

  ☆☆☆☆☆☆☆☆☆

  店門才剛開張,如她所料,今天衝進來的第一個客人——不對,應該是仇人。

  「你來幹嘛?」

  「把幽人還我。」今早回去看不到尹幽人,齊明霽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工作坊。

  「還你?你在說笑話嗎?她的所有權人是在下我。」呂大姐蹺高兩條腿擱在桌上,直晃著腳跟。

  「你別忘了你已收下我的錢,而且兩個月的期限還未到。」

  「她已經做超出工作範圍的事,沒多收你費用是我仁慈。」收腳坐正,呂大姐雙手又是摩拳又是擦掌。「小鬼,別以為戴上眼鏡就可以當大人,腦子沒長,把頭髮染白也一樣沒用。」

  「你記得我?」

  「我有說過不記得你嗎?」她是說過沒見過他,可沒說不記得他。

  「很好,原來會演戲的不只你一個。」

  「不好意思,我手下的員工都是我教出來的。」瞇眼一笑,她今兒個有的是時間跟他耗。「少一臉的憤世嫉俗,要不然待會兒怎麼哭的你都不知道。」

  「少廢話,我要幽人,帶她出來見我。」把他買的項鏈放在床頭卻不見人影,他出門前說過不准她離開的。

  「齊明霽,你確定你夠資格見她嗎?」間斷嘴邊哼的小曲,呂大姐以輕鬆的口吻問道。

  「是她沒資格見我,要不她躲起來做什麼?」

  「嘖嘖嘖,齊明霽,我真的很想問你一件事。」

  「什麼?」

  「你到——底有沒有認真去愛我家的幽人?」

  「不愛她,我來找她做什麼?」她故意拉長語音是在嘲諷他嗎?齊明霽皺眉瞪她。「你不要明知故問。」

  「我明知故問?」哎呀呀,指甲髒了。吹了吹指甲上的灰,她說:「那我問你,幽人喜歡吃什麼、討厭吃什麼。最在意什麼、又最不關心什麼,你知道嗎?」

  「我想你當然不知道,因為你根本從沒真正的注意  過她;你只注意你自己,注意她有沒有在意你這檔小事,

  就憑這樣你也敢在我面前說愛她?笑死人了。」

  「姓呂的,這是我跟幽人的問題,我們會自行解決。」

  「很可惜,幽人不在,就算她在也不會見你。」呂大姐從辦公桌後頭站起來,雙手撐在桌上傾身向前,臉上的表情和顏悅色到極點。「就算她在,她願意見你,很抱歉,本大姐不准。」

  「你敢!」

  「你踩在我的地盤上,你說我敢還是不敢?」雙手環胸,就這麼簡單穩坐上風,真無聊。「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把她還我。」說到底,他只剩這句話。

  「你確定自己有擁抱她的資格?」看他不死心,這點還算得上是他的優點。

  「我比誰都愛她。」篤定的神情代表著信誓旦旦,他要求:「讓我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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