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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頁 葉旋 黃詩涵打斷他的話,「不!慕容公子言詞忱悃,娓娓動人,只是此時你我不宜談論兒女私情,畢竟大事尚未了。」 慕容俊搖搖頭,「黃姑娘所指的可是宋七刀一事?」 「嗯。」黃詩涵不假思索,義正辭嚴說:「小女子雖未身受其害,卻絕不允許宋七刀荼毒武林。」 慕容俊苦笑了笑,「此番宋七刀找上我慕容山莊,其實我早已抱定玉碎之心。姑且不論結果如何,至少我已盡了全力。黃姑娘又何需將此事放在心上?生死皆由命,不是嗎?」 黃詩涵不以為然。「個人生死事小,只要宋七刀存在的一天,中原武林定將無一寧日。總之,我既已來到貴莊,就必須為武林做些事,否則辛苦習武用之何處?」 慕容俊深望她一眼,許久才說:「待宋七刀此事了結,在下僥倖不死,黃姑娘是否可以接受在下誠摯的情意,比翼雙飛,共結連理?」 黃詩涵先是一愣,接著苦笑不已。「慕容公子說話直爽,一下子可把我給難倒了。」 慕容俊尚不及說話,一陣腳步聲倏然響起,「哎喲,都什麼時候了,兩位還有這個興致談情說愛。」只見阿浪嘻皮笑臉地走來,說出口的話猶如老太婆的裹腳布,又臭又長。 「事情還沒發生,你們就在預估結果,這擺明了就是浪費時間;說不定宋七刀此人藝高膽大,咱們一個也跑不掉;說不定宋七刀只是一隻紙老虎,中看不中用,到時被咱們逮個正著,送去官府,還有一筆賞金可領……」 「阿浪兄真是高見!」慕容俊適時插上一句話,「如此深夜,阿浪兄還不入眠,莫非敝莊安排的房間不夠舒適?」 「不!不!就因為太舒適了我才睡不安穩。」阿浪仍是邪笑著,「我這個人天生賤命,只需一堆稻草,或是一張草蓆我就可以一覺到天亮……」 不待他話落,一旁的黃詩涵已氣呼呼的吐出一句:「無聊!」隨即轉身就走,臉上的表情很是氣憤。 第7章(2) 見她突然離去,阿浪神色異常平靜,彷彿此事與自己一點關係也沒有。 比起阿浪,慕容俊的情緒顯然做了些許改變,雖然他一字不提,但卻清楚的表現在臉上,讓人一瞧便可得知。 「抱歉,抱歉。」阿浪打了個哈哈,皮笑肉不笑的說:「我實在不該破壞此地的氣氛,我真是該死!」 他說話的語氣與他臉上的表情形成強烈的對比,讓對方可以輕易的察覺出他言不由衷,但他一點也不在乎。 說完這話後,他登時轉身,絲毫不讓慕容俊有說話的機會,便緩緩的走出後院,只留□後一雙充滿抱怨、氣憤的眼眸。 儘管慕容山莊內住著當今武林的絕世高手,但宋七刀的飛刀仍如入無人之境般的準時出現。 第四把飛刀出現在崆峒派海中陽長老的寢室內,飛刀貫穿海中陽的心口,讓他當場斃命。 少林掌門白木大師等人聞訊趕至,卻未發現敵蹤,甚至連一點蛛絲馬跡亦無法可尋。 第五把飛刀出現前院,十幾個明樁與暗哨慘死利刃下,無一人倖免。當時武當派掌門烏於子曾加入戰圈,豈料竟非對方之敵手,成為第二條正義之士的冤魂。 「那麼第六把飛刀的目標又會是誰呢?」黃詩涵以手當枕,半坐臥在床沿發愣,相同的姿勢已保持許久。 毫無疑問的,慕容山莊的座上客,已成為宋七刀殺害慕容俊之前的陪葬陰魂。對方武功之高,連海中陽、烏於子皆非對手,如此想來,自己是否經得起對方一擊呢?黃詩涵一點把握也沒有。 這段時日,慕容山莊雖然一片肅殺之氣,但慕容俊仍不斷地為大伙打氣加油,且暗地裡依舊默默地追求他一心渴望的關懷與安慰。 對於他再三向自己示愛,黃詩涵雖感心動,可是她固執己見的想先把手邊的事完成再談,慕容俊不想改變她這項固執,只是強調人生變幻無常,世間事冥冥之中皆已注定。 至於那個整天無所事事的阿浪,最近倒是沒出任何狀況;整日神秘兮兮的待在白木大師的房內,兩人喝酒、下棋與閒聊,彷彿烏於子與海中陽的死,沒有任何一點關係。 莫非他們暗中打了退堂鼓,畏懼宋七刀擺在眼前的事實?還是他們心中早已有了譜,找出應付宋七刀的良策? 正當黃詩涵渾渾噩噩的胡思亂想之際,不遠處倏地傳來一陣玄袂破空的聲音,聲音雖然細微,可是黃詩涵卻聽得一清二楚。 「啊!那聲音好像是慧心師太的……」黃詩涵的心怦然一跳,匆忙下床,隨即打開大門,循聲趕去。 黃詩涵並沒聽錯。當她來到東廂房時,慧心師太果然出事了,只是她並沒想到,阿浪與慕容俊竟會比她早到一步。 「這個畜生……」慕容俊眉頭深鎖,臉上的表情似已憤怒到了極點。 只見慧心師太□的道袍被掀起,身下一片鮮血,顯見生前曾遭受蹂躪,那副慘狀令人不忍卒睹。 「這……怎麼會這樣……」黃詩涵雙手掩面,說什麼也不想再去望一眼。 「天啊!」慕容俊仰天長嘯,嘯聲直衝夜霄。「有種你就來找我一人就是了,何苦傷及無辜……」 比起他們的反應,阿浪倒是平靜許多,當下屈身檢視慧心師太的屍首,絲毫不避男女之嫌。 阿浪伸出手指沾了沾地上的血跡,湊近鼻前嗅了嗅,臉上的表情已見詭異。 地上的鮮血呈現稠糊狀,依此情況研判,慧心師太喪命應該早已有一段時間,絕非現在,那麼…… 思忖至此,阿浪忽然驚呼一聲,「糟了!白木大師!」隨即長身而起,如一道拉滿弓的弩箭,朝屋外飛掠而去。 如意料中的,白木大師果然慘死斃命,死狀比慧心師太好不到哪裡去。 「好一個障眼法……」慕容俊隨後趕至,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句。 「宋七刀此人不僅手段凶殘,頭腦顯然也不差。」黃詩涵神色微變,喃喃說道:「看來第七把飛刀出現時……會是一場震天撼地的激戰。」 「事已至此,黃姑娘大可不必費心。」慕容俊胸一挺,豪氣干雲的說:「他的目標是我慕容俊,為免再受無辜損傷,在下建議二位暫時離開慕容山莊,待第七把飛刀出現過後——」 黃詩涵打斷他的話,「慕容公子此言差矣!這十餘日下來,吾等已折損四名絕世高人,倘若我們就此罷手,豈非貽笑江湖。」 慕容俊長歎一聲,「在下是擔心黃姑娘與阿浪兄的安危。在下一條賤命,即使失去了又何足惜哉。」 黃詩涵尚不及說話,蹲在地上的阿浪忽然率先開口,「兩位有什麼話,可否去外面談,我想一個人仔細想想此事的來龍去脈。」 「哦?」慕容俊微愣,「阿浪兄是否有什麼發現?」 阿浪搖搖頭,「暫時沒有,說不定等一下就有了。」 「那真是太好了……」慕容俊終於展現出一絲平日不易見到的笑容。「既然如此,恕在下先行告退。希望很快的能得到阿浪兄傳來的好消息。」 見慕容俊如是說了,黃詩涵也不便說些什麼,兩人於是很快的走出房去,眨眼間,白木大師的房內只剩阿浪一個人。 阿浪將視線慢慢地轉移到白木大師的身上,漸漸地沉入在自己的思想中。 白木大師的死因並無任何出奇之處,只是非常單純的身中兩劍,一個在心口,一個在腰際;皆屬致命處。 「大師,你也曾看著我長大,如今你遭遇不測,死不瞑目,我阿浪此時此刻指天立誓,一定親手殺了那個畜生替你報仇……」說著說著,阿浪已情不自禁的流下一串英雄淚。 「如果你地下有知,請助我早日找到那個畜生。你瞑目了吧……」阿浪伸出顫抖的右手,試圖將白木大師的雙眼合起,豈料一試再試,白木大師那雙死魚眼就是不肯閉起。 「怎麼會這樣呢?」阿浪迷惑了。 按理來說,當阿浪貫注內力的右掌只需輕撫白木大師的面容,他那雙死不瞑目的雙眼就該順勢閉起,莫非其中還有更大的隱情? 阿浪的江湖歷練雖然只有兩年餘,但他的機智肯定要比別人多出幾分——他忽然想起一個很古老的江湖傳說。 「大師,如有冒犯你的遺體,阿浪在此先行告罪。」阿浪身一傾,接連叩了二個響頭,然後才伸出雙手,伸向他胸前的袈裟。 當阿浪的雙手尚未觸及白木大師時,卻見白木大師的七孔內倏地溢出鮮血,接著雙眼緩緩垂下……最後合起。 「莫非問題出在這裡?」阿浪內心一陣雀躍,整個人的精神亦武裝起來。 脫下白木大師的袈裟,阿浪仔細地搜尋任何可能疏忽掉的線索,可惜最後仍是一無所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