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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頁     采威    


  芷柔迅速起身走進浴室,抽起一條毛巾把它弄濕再擰乾,然後走出浴室將毛巾放在邵非凡的額頭上;再轉身到廚房打開冰箱。

  「糟了!」忘了什麼東西都還沒買,冰箱裡怎麼會有冰塊?

  完了!什麼也沒有,怎麼幫他退燒?這兒又是郊區。唉!

  對了!回台北拿行李,順便向書冥拿些藥。

  可是……她要怎麼告訴書冥,他還留在這兒?書冥這麼護著她,要是讓他知道了,肯定衝過來押著他走。好煩啊!芷柔苦惱的思索著辦法。

  笨哪!說藥是自己要吃的不就解決了。芷柔如釋重負的輕拍下自己的頭。

  她拿起行動電話撥了號碼!

  「真是,都九點了,還沒打電話來。」

  此時,江書冥人在醫院的辦公室,卻一點也無心忙於公事。偏偏就盯著電話瞧,無所事事。

  鈴!聽見電話響了,他迅速的接起,「喂,芷柔啊!」一刻也不怠慢。

  「喂,江醫生啊!」那人用嗲哩嗲氣的聲音和江書冥說話。芷柔是誰?情敵!

  又來了,另一個令人厭惡的仰慕者;不如說「拜金女」更貼切一點。

  「我沒空和你閒聊。」他毫不客氣的回絕對方。誰叫她挑錯了時間,假如在其他時侯,他或許會表現紳士風度,和她聊幾句,但不是現在。

  卡!他甩上電話。明明提醒芷柔要打電話給他的。

  鈴!書冥想也不想就拿話筒起來再掛下去。沒空聽你那噁心的聲音。他認為又是「拜金女」那個仰慕者。

  鈴!他氣憤的拿起電話,「告訴你我在等電話,你聽不懂嗎?」書冥已經急得發火了。

  「對不起!那我等會兒再撥電話給你好了。」幹什麼發那麼大火,從沒見他這樣。芷柔嚇一跳。

  是芷柔!「不,不用了。芷柔,你怎麼現在才打來?」書冥趕緊阻止她掛電話。

  「我有啊!可是剛剛響一聲就斷了。」芷柔到現在還不知道怎麼回事。明明通了呀!

  「對不起,剛才那麼凶。」下回好好聽清楚,書冥暗罵自己。

  「沒關係,你在等電話嗎?那我過會兒再打好了。」可能是很重要的電話。

  「沒有,我是在等你的電話。」書冥解釋著。

  「哦!」對了,現在已經九點了,難怪書冥會擔心。

  「他走了嗎?」書冥著急的問。他可不希望有任何理由再讓那個男人留在芷柔的家。

  「嗯。他一醒我就叫他走了。」她慶幸自己不是和書冥面對面說話,否則依書冥的機警,一定知道她在撒謊。

  「那你有沒有……」書冥本來要問「那你有沒有被他侵犯?」

  「我發燒了。」芷柔打斷他的話。再被問下去,一定會露出破綻。

  「怎麼會呢?昨晚沒睡嗎?」要是這樣的話,他一定殺掉那個男的。

  「我有睡,就是睡了才發燒的嘛!」怎麼書冥說話有火藥味?

  「為什麼?」好好的怎麼會發燒?他奇怪。

  「窗戶忘了關,被子還沒送過來。」這是事實。

  「怎麼搞的,這麼不小心。」昨天應該多叮嚀些事再走的,真糊塗!他怪自己不注意。

  「等會兒我過去照顧你。」

  「不用了,我只是有點頭疼,只要吃點藥,再睡一覺就行了。」芷柔慌忙的拒絕。讓他過來那還得了。

  「別亂吃成藥,我給你送藥過去。」書冥輕聲的哄著。

  「不用了,我等會兒回去搬東西,再順路上你那兒拿藥。」拜託,別再說要來這兒的話,她快招架不住了。

  「還搬東西,都發燒了。」怎麼說不聽呢!真是!

  「只是有點頭疼而已,而且不搬東西過來,好像做事都有阻礙似的,不方便哪!」這是真的,什麼東西都沒有的空屋子,能方便嗎?

  「那我一道替你載過去。」是呀!總不能讓她沒被子睡覺。

  「不用了,況且你又不知道我需要什麼。」別再說下去了,她快抓狂了。

  對呀!萬一漏了某一項而害了她可不好。

  「這樣吧!你別到醫院了,我拿藥到咖啡館等你,順便幫你看看病。」這是最後的妥協。要不是芷柔再三說自己只是頭痛,他才不會讓她出門。

  「好。」終於讓芷柔鬆了一口氣,「對了,順便帶退燒藥來哦!」

  「幹嘛?」難道她騙他?

  「我那兒沒了,現在住那麼遠,買東西都不方便,而且你又不讓我吃成藥,只好麻煩你這位江大醫生了。」嗯!撒嬌功不錯。芷柔誇獎自己,也暗暗偷笑在心裡。

  「好,我把常用的藥帶給你好了。」真拿這小妮子沒辦法。

  「好,謝謝!」解決了。她暗自慶幸。

  「開車小心點,知道嗎?路上如果不舒服,立刻停車然後通知我。」得交代清楚,別又忘了什麼才好。

  「知道。」成事後,什麼都好。

  「咖啡館見,Bye!」

  芷柔掛下電話後,立刻再換一次毛巾的水。

  拜託!你可得忍住啊!

  「我去去就回來,只要一個小時,你可別燒壞了頭腦才好。」芷柔不管邵非凡有沒有聽進去,自顧自的呢喃著。

  待一切處理好後,芷柔拿起皮包、車鑰匙就往門口走,開著她的紅色福特跑車向台北急駛而去。

  第2章(2)

  一間剛氣十足的房間裡,一男一女正對話著。

  「首領,你真的下令殺手追殺「閻王」嗎?」

  說話的,是一個顏若玫瑰的女子,而她正用一種氣憤無比的口氣對著眼前的男人,一副質問的樣子。

  楊振康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才慢條斯理的說:「我也不想啊!但,這是組織的規定,無法改變的。」

  楊振康又歎了一口氣。他看著眼前的女兒,為了一個不愛她的男人,她甚至可以對她的父親大聲說話。

  每當楊映雪生氣時,她總稱自己的父親為「首領」,就像現在。

  「什麼狗屁規定,這全是你定出來,沒有人逼你必須定一大堆垃圾禁條來做為組織的規範,不是嗎?」她喊完才突然發現說了不該說的話。

  突然楊振康大吼了聲:「住口。」

  「什麼叫狗屁規定,難道你忘了你慈愛的母親是如何死的?」楊振康震怒的對著女兒吼。

  他驚訝女兒怎會口無遮攔到這種地步。他看見女兒退縮了一步,才緩下口氣。

  「小雪,你還小,才二十三歲,人間險惡你知道的還不多。」楊振康拍拍身旁的沙發,示意女兒坐到他身邊。

  楊振康輕輕的摟著唯一的寶貝,感覺到她不再那麼生氣,才又道:「小雪,我唯一的寶貝,你是爹地的女兒,我怎會不知道你的心。」

  「爹地。」楊映雪輕輕的喚了一聲,聲音哽在喉裡。

  「爹地知道你喜歡非凡,你對我吼,也是基於你太在乎他,這是情有可原的。但你有沒有想過,今天,爹地率領的不是一群普通的上班族,而是眾多的殺手,無情的、冷血的,爹地的手下是這些人啊!」

  楊振康語重心長的繼續說:「假若今日我破壞組織的規定,難保一些手下會服氣,那往後誰會尊敬這個律定,傚法非凡的人定也不少,那麼組織不就垮了。而且非凡他不愛你,你強求也無用哪,是不是?」

  「可是,爹地,我愛他!雖說強求無用,但我也不希望他死,我只要知道他還活著,活在世界的某個角落,這樣我就心滿意足了,難道也不對?」楊映雪在父親的懷裡委屈的說著。淚,早已佈滿了她美麗的臉孔。

  「對,沒人說你錯,只是爹地必須讓你有這個認知,至於非凡的事,我再想想辦法,好不好?」難道沒有可行的方法?他懊惱的想。

  楊映雪在楊振康的懷裡點了點頭。又突然想到剛才傷了父親的心。

  「爹地,剛才對不起,原諒我,好不好?」

  「沒關係,父女倆,哪有隔夜仇呢!」楊振康緩緩的安慰女兒。

  「好了,晚了,該上樓睡囉!」故作輕鬆還真痛苦。

  「知道了!爹地,晚安。」楊映雪還是心事重重,睡得著嗎?不可能吧!

  望著女兒向樓上走去,他愈形悲痛。

  隨著歲月流逝,映雪出落得艷麗,猶如他心愛的妻子,頓時思緒飄向好遠的從前……

  客廳只留下一個身影,使得原本就很寬敞的大廳顯得更遼闊,而那身影似蒼海之一粟,飄渺又微小。

  夜伴著他,但依然孤獨啊……

  「媽咪,今天的夕陽好美,你快來看。」年幼的楊映雪催促著。

  那時楊映雪不過十歲,看見這等美景,自會興奮。火紅的太陽掛在半空中,天邊幾朵本是雪白的雲兒,早被染成昏暗的橘黃色,再加上颱風前的預兆——薄薄的淡紫鋪在其上,好美。至少年幼的映雪這麼認為。

  「來了。」宋若雲答了女兒一句。

  宋若雲是小雪兒的媽咪,乃楊振康的妻子。她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加上結婚後,為她增添一股溫柔婉約的氣質,使得她更為嬌媚動人,莫怪楊振康對她疼如世間至寶。

  宋若雲手裡端著兩盤小點心,跟隨在她身邊的,當然是楊振康,而他雙手各拿著一杯果汁。隨即宋若雲坐在小雪兒身邊的另一張躺椅,並且放下手中的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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