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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金盈    


  「紅秋,傳哀家旨立息,在御池邊釘上警告標示,禁止釣魚。」

  聞言,諸多宮女掩嘴偷笑。

  「那……違令者呢?」太后的另一個心腹宮女綠冬問。

  罰錢對皇上而言實在無關痛癢,可龍體又打不得,有損國家體面,那只好……

  「罰他泡在池裡,當一  天的魚。」姜永芳沒好氣的決定。

  「包括皇上?」綠冬明知故問。

  「哀家倒要看看還有誰敢在御池釣魚!」她哼了一聲。

  「奴婢遵旨。」綠冬含笑福了福身。

  「太后!」宮外終於傳來聲響,此人聲音洪亮、充滿憤怒,並且迅速移動中,

  「太后,你在哪裡?」

  終於來了!「哀家在春廳裡。」她也答得挺有精神的。

  話剛說完,李世英已衝進春廳,他的手上捧了個金盤,金盤上擺了一隻胖嘟嘟的鳥-沒了生氣的死鳥。

  「是不是你幹的?」他泛紅的眼眶盯著她,厲聲質問。

  他的神情讓她心裡直發毛,他娘元妃死時,他的神情也沒這麼悲憤過,難道一隻小鳥會比他娘還重要?

  「正是哀家。」她平靜的望著他,「皇上對哀家的所作所為有何異議嗎?」

  「為什麼?為什麼要殺死朕的小風風?」他把幼隼的屍體擁入懷中,「它這麼小、這麼可愛、這麼無辜。」嗚……他好傷心。

  真是受不了!她翻了翻白眼,嚴厲道:「正因如此,牠魅惑了君王,讓你無心政事,就該死!」

  他的眼眶泛著淚光,「這麼說來朕的淑妃、辰妃不是更該死?她們倆夜夜誘惑朕,」雖然都引不起他的興致。

  「那不同,淑妃和辰妃負有延續血統的責任。」

  「你殺死朕的小風風,就只是因為它不會生朕的龍子?」他尖聲叫道。

  他怎麼會歸納出這麼荒謬的結論?她扶著隱隱泛疼的額頭,眼角的餘光瞥見身後的宮女個個抱著肚子偷笑,然而這個一國之君卻完全沒看見,只在乎金盤裡的死鳥。

  不中用,真是不成材的皇帝哪!

  「唉!」她不由自主的深深歎息。

  「太后,你命令誰殺了朕的愛鳥?」他緊追著問。

  「你要作啥?」

  「朕要為小風風報仇!」他說得鏗鏘有力。

  她聽得怒火熊熊燃燒;不行!她忍不下去了。快步衝到他面前,姜永芳揪著他的衣襟,「人命與鳥命,孰輕孰重?」

  他再怎麼笨也懂得看人臉色,所以怯怯的說:「人命。」

  「鳥事和政事,孰輕孰重?」她咬牙又問。

  「政事。」他乖順的回答。

  「那哀家問皇上,早朝時是否適宜帶鳥上朝,公然賞玩?!」

  「可是小風風它……」

  「嗯!」她提高音調。

  他頭一低,「不適宜。」語氣中頗有不甘心的意味。

  「很好。」她放開他,還算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像母親對孩子一般為他整整衣襟,雲淡風輕的提及:「你跟淑妃、辰妃常常親近,怎麼沒聽見喜訊?」

  「什麼喜訊?」他無精打采的反問。

  「龍子呀!哀家想抱孫子。」說得怪彆扭的,才二十四歲的她,就說要抱孫子。

  「太后搞錯了吧?」他把幼隼的屍體放回金盤上,「太后既未生子,何來孫子可抱?」

  她一愣,難道皇上現在要跟她計較元妃的死?!終於……該來的總是會來,多年的心結或許可乘機化解,她一直沒有機會向他提及當年發生的事。

  「太后想抱孫子,得先生兒子。」

  什麼?!

  她震驚的望向一本正經的他,沒想到他……他竟然說出這麼荒唐的話!先皇已死,她這個太后找誰生兒子?他是要她找男人通姦嗎?

  「你……你……」

  「就可惜……」他誇張的槌槌肩,「朕不是你的親生孩兒,不然朕會努力幫你生皇孫。」

  「混帳!」她氣得隨手拿起茶几上的杯子擲了過去,本以為他會閃,沒想到他只是張大了嘴瞧著。「快閃呀!」她著急地吼。

  茶杯砸中他的眉心,砰的一聲,他已倒地昏迷不醒。

  「皇上!」她衝了過去憂心仲仲的呼喚,用力搖晃他,「皇上,你快醒醒呀!你尚未留下子嗣,你不能死呀!皇上,你的事情還沒辦完呢……」

  「快傳太醫。」綠冬趕緊向後頭的宮女吩咐,繼而提醒她:「太后,不要大聲嚷嚷,你要天下人都曉得你的企圖嗎?」!」她提高音調。

  第二章

  「娘!妳看,紙鳶飛得好高好高哇,」

  姜永芳興高采烈的拉著線,奔跑在寬闊的田野上,興奮的看著紙鳶愈飛愈高,似乎已經碰到了雲端、到達了天際。

  「芳兒,小心點呀,」在田里辛苦種菜的欽蘭香不忘大聲囑咐。

  欽蘭香才說完,姜永芳就踢著了石子,仆倒在地。

  「啊!」她驚呼,不是因為跌痛了,而是因為手中的線斷了,她的紙鳶得到了自由,愈飛愈高,「我的紙鳶!」她不甘心的吼著。

  「芳兒,你有沒有跌傷-.」欽蘭香從田里著急的跑了過來,還喘著氣就扳過她的身體左看右瞧,「哪裡痛呀?快告訴娘。」

  「沒!沒哪裡痛。」

  她不安的用左腳遮住受傷的右膝蓋,咬牙忍住痛楚,不管痛得多劇烈,都不能讓體弱的娘親擔心。

  欽蘭香沒發現她的掩飾,鬆了口氣後,反而激動的抱住她。「芳兒,你是娘唯一的心肝寶貝,千萬不能有事,你要是有個萬一教娘怎麼辦?」陳腔濫調,她都會背了……她嘟著嘴想著,不依的嚷道:「娘,別這樣抱著我,我都已經十七了,這樣子很難看耶!」

  「是呀,妳都十七了。」欽蘭香放開她,十分感慨的望著她,「是嫁人的年紀了,要是還在你爹那兒,一定早為你找了好婆家。」

  「不要提那個男人!」她氣呼呼的低吼。

  娘怎麼老對那個爛男人念念不忘?在他二老婆趕病體孱弱的娘和五歲的她走時,那個可惡的色胚可是吭也不吭一  聲,任由她們母女倆在外頭流浪、乞討,不聞不問,娘就是在那年的冬天凍壞了身子、累壞了身體。可娘不但毫無怨尤,還對這樣的男人念念不忘,三天兩頭把他掛在嘴邊。這還有天理嗎?

  沒有!更沒天理的是,這個不負責任的男人竟是大安王朝的右丞相姜成。有這樣不負責任的右丞相,大安王朝還有什麼發展?

  「別這樣說他,他好歹是妳爹。」欽蘭香的口氣很不以為然。

  可她以有這樣的爹為恥,哼,他根本不配。

  「娘,別說他了,我們回去吧!」她討好的說,忍著腳上的痛把她娘拉起來,「天暗了也涼了,再晚些回去妳又要咳了,家裡可沒錢看病呢!」她拉著她娘,邁著故作輕鬆的腳步回到她們簡陋的瓦屋。

  那棟小屋是她們流浪一  年後,無意間找著的無人屋。雖然一刖不著村、後不著店,方圓十里沒什麼人居住,但她有娘、娘有她就夠了。更何況,她們還開墾了附近的荒地種菜,有時候拿菜到鎮上賣也可以換些銀兩回來,雖然辛苦,但至少再也不愁居無定所、三餐不繼。雖然三不五時,有些血氣方剛的小伙子覬覦她的美色,想要輕薄她,卻都教她自己領悟的摔角功夫打跑了。

  讓她唯一發愁的是娘的病……十七歲那年冬天接近春節闔家團圓時,她娘在半夜咳出血來。

  「娘!」她驚呼,不敢相信的看著娘親粗糙掌心上的殷紅血漬。

  「芳兒……」欽蘭香慘白著臉,虛弱的對她苦笑,「看來娘是看不到你生娃兒了。」

  「不!不會的,娘會長命百歲,你不但會看到我生娃兒,還會看到我抱孫子。」她趕緊用袖子抹掉她娘掌心上的殷紅。

  欽蘭香搖搖頭,「別這樣,芳兒,娘走了妳就去找妳爹,娘相信你爹會收留……」

  「我死也不會去找他。」

  「不要恨他,他有他的理由。」

  「我就是恨他,娘若這麼死了,我絕不原諒他,我一定要他……」

  *  *  *

  「太后,妳醒醒,太后!」

  「嗯……」姜永芳睜開惺忪睡眼,入目的是綠冬的臉龐,「天亮了?」夢中的情景如浪潮般湧來,然後退去,留下的只是空虛、悵然。

  「天本來就亮著,太后,你忘了嗎?你說要小憩一個時辰,特地吩咐奴婢一定要叫醒妳。」

  是呀!她必須醒來,她還有好多奏折等著批呢!可不能因為一時倦了就貪睡,國家大事重要。

  撐起身體,她移身下床。

  「御史大人在外頭等著,太后要見他嗎?」綠冬幫她在鏡台前整理儀容。

  「他等多久了?」

  「一柱香左右。」

  「為了何事求見?」

  綠冬為她簪上金釵,「奴婢沒問,可是奴婢猜,一定跟你想為皇上選妃的事有關。」

  *  *  *

  「太后,你要帶朕上哪兒去呀?」李世英頭纏著白布條,很不甘願的任她拉著往前走,「今晚風大,朕想早點睡,不想吹風頭痛,太后沒忘記朕還傷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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