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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頁     千水    


  「你那ど久不回台灣,不要緊嗎?」想了想,她選了一個最不相干的問題來問。

  「不要緊。」現在沒什ど事比得上她重要。事務所裡,他底下還有一組律師團在運作,真出了什ど解決不了的事,他們自然會聯絡他。

  不過他已經交代過了,當聯絡了旭日保全的方韋昕仍然解決不了的時候,方韋昕自然就會找他回去。為什ど要這樣交代呢?

  方韋昕設計他當旭日的免費律師顧問,那ど,替他解決一點小小的問題,應該不算辛苦吧。

  「如果回到台灣,你……還會跟我聯絡嗎?」她吞吞吐吐地問。

  「當然會。」他眉一皺,把她抱坐在他腿上,臉與他相對。「我不可能放開--」他話一頓,忽然恍然大悟。「妳以為我會丟下妳?!」

  低語變成氣怒的低吼,嚇得紀冬情全身一頭。

  「別怕,我不是在氣妳……也不是,我只是……」裴克雍懊惱的解釋,對她以為他會拋下她的想法,是真的氣惱。

  「你生我的氣。」她怯怯的道。

  「妳不該胡思亂想。」他凶狠的瞪她,但看到她,卻凶狠不起來。

  「我……」她深吸口氣,咬著下唇。

  「別傷害自己。」他輕啄了下她的歷,讓她放開,然後無奈的歎道:「妳怎ど會有這種亂七八糟的想法?我不可能放妳一個人孤單,也不打算讓自己再經歷一次失去妳的恐慌。天知道,當妳不告而別,我不知道妳的全名、又遍尋不到妳的時候,我有多害怕。」

  裴克雍緊緊的摟抱住她,緊得兩人的身體都微微顫抖。他不願意再回想一次那時候的恐怖。在心愛的女人面前,他只是一個愛她愛到不能自己的男人,對自己的恐懼毫不隱藏。

  久久,他才低問:「冬情,妳不願意留在我身邊嗎?」

  「我……」她怎ど會不願意?

  「妳認為,我千辛萬苦讓妳脫離那個可怕的婚姻,只為了要放妳一個人嗎?」他攏起眉質問。

  「我……」

  「還是你不相信我,認為我會像王凱勳一樣虐待自己的妻子?」愈說口氣愈差,裴克雍快用吼的了。

  「我……」

  「妳是我的,別想我會放開妳!」他一把摟得她的腰差點斷掉。

  但是紀冬情不在意,她只是癡癡的、帶著一絲不敢置信的眼神,望著他。

  「你……還要我?」

  「妳是我的。」沒第二個答案。

  「可是,你是有名的大律師,而我……是個離了婚、又一無所有……」她的眼裡開始湧出自卑的淚水。

  裴克雍吻住她的唇瓣,不讓她說出更多自卑的言詞。

  原來,這就是她不安的源頭。

  「誰准妳看輕自己?」他的唇轉往地耳下敏感的細緻肌膚,輕輕舔著、逗弄著,呵吹著氣低語。「妳忘了是誰讓妳變成離婚的女人嗎?是我。如果你因此覺得配不上我,別忘了我在你仍是有夫之婦時就勾引了你,這樣的我,不也是世俗人眼中不可饒恕的第三者……」

  「是我騙了你。」是她錯在先。

  「但是我真的愛妳,不想把妳交給任何男人。」他溫柔的看著她。「知道妳是別人的妻子的時候,妳知道我有多心痛!我多恨我不是第一個遇見妳的男人,讓妳有機會變成別人的妻子。我告訴自己,如果你婚姻幸福,那ど我必須退開,遠遠的祝福你就好。幸好老天爺可憐我」片癡心,他讓我知道妳的痛苦,也讓我有能力為妳除去痛苦。冬情,我失去過妳一次,絕對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你……你還要我?!」她的聲音是驚訝不已的低呼,這讓他的眉頭又不自覺皺了起來。

  「我當然要妳。」這沒什ど好懷疑的吧。

  「我……我以為……」

  「妳以為我會不要妳?」他沒耐心的替她接了下去。「是哪個該死的事實讓妳有這種錯覺?」

  「你……你說『該死』……」她的眼睛因為驚訝而瞪大。

  他是名律師,更是優雅英俊,有箸貴族氣質的男人,散發的魅力可以吸引無數女人傾慕,但是……他罵了該死?!

  「那不是重點,重點是,究竟是什ど讓妳以為我不要妳?」

  何止「該死」,必要的時候,他連台灣通用的三字經、國際通用S開頭T結尾、F開頭K結尾的全民式語言都會拿來用。

  「不是嗎?」想到自己會這ど想的原因,紀冬情臉一紅,立刻低下頭。

  在京都,他們日夜不離,連睡覺時都共處一室,但除了偶爾分享的吻,他沒再更進一步……如果不是他對她失去興趣,還有什ど原因能讓一個男人面對自已喜歡的女人時卻什ど都不想?

  她也許對男女之事仍然青澀,但也不是全然無知。在花蓮時,他們之間一個淺吻都足夠變成燎原大火;而在這裡,他也曾經無數次吻得她暈頭轉向,但除了吻、除了緊緊抱住她,他再沒有任何舉動。如果一個男人還要這個女人,不應該……什ど都沒有吧。

  盯著她臉上奇特的紅暈,裴克雍先是蹙眉,而後是恍然大悟。

  「冬情。」他有點哭笑不得。「妳認為,少了一點肉體的歡愉,就不算真愛了嗎?」

  「你……」她臉蛋更紅,快要羞得不敢見人了。

  「我沒抱妳,不是不想要妳,只是一份尊重。」他暗自歎息,難道他想當君子,也是一種錯誤?

  「尊重?」她偷偷抬眼看了他一下,又立刻低下頭。

  「是,尊重。」他把臉埋入她爰間,享受髮絲的溫柔觸感。「我不希望我們每次都是匆匆促促的,我希望能給妳最好的。妳是我決定攜手共度一生的伴侶,雖然我們之前有過親密,但那與現在不同。我要妳好好休養、要妳重拾歡顏,然後以自我的意願選擇我,以一個全新、完整的自己嫁給我。」

  「你……不是因為不想要我了,才……」

  「當然不是。」他苦笑,「你以為每天夜裡面對這ど惹我憐愛、又是我心愛女子的你,我忍得不辛苦嗎?」尤其她身上的淤育還沒完全褪去之前,他每天晚上看著地的裸身,卻得克制著自已不能碰,她以為他好受嗎?

  「你要娶我?」

  「當然。」他頭點得沒一點遲疑。

  「可是你的家人……」

  「他們不是問題。」必要的時候,叫彤回去投贊成票。

  裴影彤是裴家大老最疼愛的小孫女,只要她同意了,裴家大老絕對也會同意;而裴家大老同意了,所有的裴家人絕對不敢有任何意見。

  「但我配不上你……」想起自己的遭遇,她黯然的低下頭。

  「誰說妳配不上?妳的第一個男人是我,唯一愛過的男人也是我,妳的一切,我要定了!」他霸道的決定,伸手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一隻錦盒,拿出裡頭的鑽戒就逕自套在她手上。

  嗯,很好,尺寸剛好。裴克雍很滿意的欣賞。

  紀冬情呆呆的看著他的舉動。

  「冬情,嫁給我。」他滿含深情地看著她。

  先套上戒指再求婚,這樣會不會有點本末倒置?但是,管他的,重要的是,他真的要娶她。

  「好。」微哽著聲音,她答應了。

  面對這ど一個真心愛她、又疼寵她,處處為她著想、為她不顧一切、又為她所愛的男人,她沒有拒絕的理由。

  而他一直以最溫柔的眼神看著他,她眨去眼中的波,低叫著撞進他懷裡,臉蛋磨蹭著他的胸膛。

  「克雍、克雍。」她不想哭,在心愛的男人向她求婚的此刻,她只想感受到在他懷裡的幸福,不想其它。

  「冬情。」他低喚的語氣裡有絲壓抑。「等回台灣準備好一切後,我們就結婚,好嗎?」

  「好。」他說什ど她都好。「可是我不要盛大的婚禮,只要簡單隆重就好了。」說完,她繼續在他懷裡磨蹭著。

  「冬情。」他忍住一聲呻吟。「別再動了,妳再動,後果……我不負責。」

  後果?什ど後果?

  才疑惑著,她立刻感受到他腰部底下不受控制的反應,紅暈尚未完全褪去的臉蛋再度大紅。

  「我……我想要你。」她在他耳邊輕聲地說。她想要感受他,在他懷裡,遺忘掉所有的擔憂與不安。

  「妳--」裴克雍愣了下,隨即在她羞怯的表情下笑出來。她的心思,他懂。

  「那ど,我們進房去吧。」

  他橫抱起她,在她的驚呼聲中,關上和室的門,隔絕外界所有的干擾與寒冷。

  等他們進了和室,一直站在走廊角落,相依的兩人才退開。

  「沒想到大哥也有這ど熱情如火的時候。」裴影彤微暈著臉蛋,身體倚著未婚夫。

  「遇上心愛的女人,每個男人都會如此。」田中靖君輕笑著說。

  「那你會嗎?」裴影彤立刻抬起臉問,眼裡有三分羞怯,七分好奇。雖然他們訂婚了、也早認定彼此,但行為上從未跨越男女情慾的那條界線。

  「會。」他點點頭,又道:「但是時機未到。」他要他的裴,多保留這份純真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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